禍從天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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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愉快的開端沒有維持多久,就被一揭而過。宮南羽不得不說,冷嫦曦天生就有這樣的氣質(zhì),能在上一刻將人氣到半死,對她咬牙切齒之后,下一刻卻火氣全無,同她談笑風(fēng)生。
此刻,冷嫦曦手里正捏著一只兔腿,毫無大家閨秀的模樣,大口大口地撕咬著。
肉,果然是要大口吃,才會覺得爽啊!這是冷嫦曦此刻的心情。
宮南羽,瞧著眼前這個(gè)毫無形象的女子,故意響亮地嘖嘖兩聲道:“你還是不是女人啊!吃東西這么野蠻!”
冷嫦曦聞言,頭也沒抬道:“我若不是女人,那南羽公子自然也不是男人。”
“你這女人……”宮南羽是一會不同她斗上兩句,就感到皮癢,但同她斗上兩句之后,就開始覺得頭疼。這就是自古言的: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看來南羽公子知道我是女人啊!”冷嫦曦的話里帶著幾絲調(diào)侃的意味,令宮南羽黑了眼。
“哼!本公子不跟你一般見識。好男不跟女斗!”宮南羽重重地哼了一聲。
隨機(jī),便聽聞冷嫦曦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南羽公子果然不同眾人,很有自知之明啊!知道跟我斗了這么久,并非好男!不錯(cuò),不錯(cuò)!孺子可教!”
面對宮南羽冷嫦曦總是忍不住想要頂上兩句話,瞧著他氣的白里透紅的臉,她就覺得自己這樣囚禁的生活總算有了些樂趣。
“玥兒,你總是這么調(diào)皮。小心氣走了本王的軍師,可就無處可尋了!”完顏亮這話里寵溺的口氣甚濃,令一旁的銀月眼神微微閃了閃。
而宮南羽卻直接閉嘴,不想再同他倆說上一句話了!
天香樓是遼陽府最好的一家酒樓,不但色香味俱全,就連那酒都是陳年老窖,令往來之人流連忘返。
就拿冷嫦曦手中的那只兔腿來說,就是天香樓的一道名菜,火燒兔肉。那肉烤得外焦里嫩,一口下去,還滋滋地冒油,無不怪冷嫦曦如此地鐘情了。
瞧著她吃得滿嘴都是油,完顏亮捏著袖子很自然地往她嘴上擦去:“慢點(diǎn)吃!沒人跟你搶。若是喜歡,再點(diǎn)就是了。”
冷嫦曦被完顏亮這個(gè)突如其來的動(dòng)作所驚住,整個(gè)人愣在了椅子上,好半響才回神,急忙閃過開他的手。
這一幕落在銀月的眼中,令他徐徐斂下了眉眼,眼底劃過一絲殤然。
這回,完顏亮卻沒有因?yàn)樗拈W躲而惱怒,僅僅只是帶著寵溺的笑意,泰然地收回手,徑自說道:“喜歡的話,本王一會讓廚子送兩只入府。”
說罷,他的眼角佯裝不經(jīng)意地掃過銀月那黯淡的眼神,悄然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雖說是為宮南羽慶生,但也不過就是四人坐在一塊一起吃了一頓。這頓飯,四人各懷心思,除了冷嫦曦吃得沒心沒肺外,就只有宮南羽稍微多吃了一點(diǎn)。其余兩人全都做了壁上觀,看著他倆猶如風(fēng)卷殘?jiān)瓢悖瑢⒚朗橙紥呷攵侵小?br/>
日當(dāng)正午,陽光燦爛,卻帶著一股涼寒。
冷嫦曦吃飽喝足,總算是心滿意足了。難得來一回北方,若是不吃上一次北方的特色,那就虧大了。
以前和陳少煊要假扮賣藝人,不敢太過鋪張浪費(fèi),所以很多東西她都只能看不能吃。為此,她在心底默默感慨了良久。現(xiàn)在,愿望終于達(dá)成,冷嫦曦總算笑逐顏開。
“最近宮中可有什么消息?”酒肉穿腸過,正事還得說,看著一桌的狼藉,完顏亮眼都沒眨一下,徑自沖著宮南羽問道。
“很奇怪,最近宮中沒有任何消息。”宮南羽搖了搖頭。
聞言,完顏亮皺了眉頭給,望向銀月,只見銀月用手醮這杯中酒,在桌上洋洋灑灑地寫道:沒有消息才是最可怕的,小心些,起事在即,萬不可再生風(fēng)波。
完顏亮瞧見,瞇著眼輕聲道:“本王也是這樣認(rèn)為。太過平靜了,反倒會讓人生疑。看來,最近我們都太大意了。”
冷嫦曦撇撇嘴,對他們所談?wù)摰氖虑樗茻o所知覺一般,徑自吃著碗里的食物。
正在此時(shí),一個(gè)人影從天而降,阿達(dá)諾單膝跪在完顏亮的身側(cè),一向淡定的面容竟然出現(xiàn)了一絲慌亂。
完顏亮見狀,悄然地皺了眉頭,自己的侍衛(wèi),他最清楚,阿達(dá)諾若不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絕對不會主動(dòng)現(xiàn)身。
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襲上心底,完顏亮沉聲問道:“怎么回事?”
“啟稟王爺,近衛(wèi)軍將王府包圍了,還有一隊(duì)正往天香樓這邊趕來!”阿達(dá)諾的口氣中帶著焦急。
“什么?”聞聲,宮南羽頓時(shí)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冷嫦曦手一抖,將筷子上的一塊肉落在了地上。
而銀月卻有些擔(dān)憂地望了冷嫦曦一眼。
“究竟是怎么回事?”完顏亮不淡定了,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gè)念頭就是計(jì)劃暴露,若當(dāng)真如此,只怕他難逃此劫!
“屬下也不是很清楚,當(dāng)時(shí)只來得及瞧見那些近衛(wèi)軍沖入王府,說是王爺窩藏從南宋來的細(xì)作。因?yàn)橥鯛敳辉冢麄兪殖只噬系闹I令,管家便只能讓他們進(jìn)入。那些近衛(wèi)軍大肆搜查一番后,似乎在沁園內(nèi)找到了什么,隨后,便詢問了一下沁園的情況。之后就派了一對前往天香樓。屬下這才急忙趕來通知王爺。”阿達(dá)諾一五一十地說著。
沁園,聞言,四人的心全都涼了半截,宮南羽的視線帶著一些不是滋味落在她身上,銀月的目光中積蓄著濃濃的擔(dān)憂,而完顏亮卻若有所思地瞧著她。
冷嫦曦長嘆一口氣,聽著匆忙且雜亂無章的腳步聲,風(fēng)輕云淡地說了一句:“來了!”
仿若她只是一個(gè)看戲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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