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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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嫦曦自知,最后一句才是關(guān)鍵,想必他所做的事情同那金人脫不了關(guān)系。想起那日初見陳少煊時,他在金人的包圍中浴血奮戰(zhàn)的神情,冷嫦曦不覺心中打了一個“突”。
人或許就是這樣的,當(dāng)初不在乎的時候,便毫無感覺,對方的生死同自己也不相干,可一旦在乎上了,那種滋味就是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而此時的冷嫦曦卻并不知道自己在乎的這層心思后掩藏的究竟是什么。
“小寶兒,難得你對我的事開始感興趣啊!”陳少煊淡淡地笑著,望向冷嫦曦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的溫柔,瞧得冷嫦曦不覺面色一紅,有些后悔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問題。
“不,不想說就算了!”冷嫦曦把頭輕輕地撇開,口氣中竟然無知覺地帶上了這么幾分嬌嗔。
“誰說的,小寶兒難得開口詢問,我當(dāng)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陳少煊坐在冷嫦曦的對面,給自己也到了一杯水,順手把她的杯子也添滿:“其實,我并無什么師門,師父和師娘不過是曾經(jīng)在江湖上小有名氣之人,成婚之后,便隱居山林,招收弟子。當(dāng)年聽聞我大宋國土被金賊攻占,師父義憤填膺,孤身潛入金朝王宮看,企圖誅殺金王。但卻因為王宮層層把守而驚動大內(nèi)侍衛(wèi),受了重傷。索性保下一命,逃出了金朝。就在他體力不支之際,遇見了岳飛,被他救了一命,從此便同岳飛成了莫逆之交。
師父接受了岳飛的建議,表面上不過是江湖人士,但暗中卻在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從各方探聽關(guān)于金賊的一切消息,傳送給岳飛。”
聽到這里,冷嫦曦心中大概有了一個底:“你們師兄弟就是你師父培養(yǎng)的勢力是嗎?”
陳少煊給了她一個贊許的眼神:“師父收徒很嚴(yán)格,不僅要看身骨,更重要的還要看人品。在初入師門之時,師父只像一般師徒那般認(rèn)真教導(dǎo),三五年之后,才會從優(yōu)秀的師兄弟中挑出口風(fēng)緊的,做事謹(jǐn)慎的人據(jù)實以告,委以重任。
你上次見到我時,我收到消息,說完顏合刺離京,守衛(wèi)松動,于是便趕去暗殺。接過卻發(fā)現(xiàn)是一個陷阱,這才受了重傷,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陳少煊這個人了。”說到此,陳少煊的唇邊綻放一抹冷笑,眼中的眸光帶著森冷。
冷嫦曦見狀,聯(lián)想起他曾說過的師門中出了叛徒一事,眼色微微有些暗淡,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于是伸手輕輕覆在他緊緊捏著杯子的手上。
陳少煊猛然一震,斂了眼底的寒光,轉(zhuǎn)手一把抓住冷嫦曦的柔膩,輕柔地揉撫著。冷嫦曦突然心中漏跳一拍,想要抽手,卻發(fā)現(xiàn)逃不開他的桎梏,幾番掙扎未果,也只能紅著臉隨他的便了。
“后來我才查出來,原來一切都是二師兄搞的鬼,二師兄早就暗中背叛了師門,同金賊勾結(jié),不但把師門中的事全都透露,更是聯(lián)合金賊一一將我們這些師兄弟們引入圈套,進(jìn)行誅殺。而大師兄,就是這樣被他所害死的……”陳少煊的眉色中帶著隱隱的壓抑和痛楚。
冷嫦曦默然,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會出現(xiàn)叛徒,因為人的**是沒有底邊的。
“而我的任務(wù)便是要為師門除害!”陳少煊說著這話,眼中乍現(xiàn)森冷寒光,接著又說道:“索性我們師兄弟每一個都有自己的據(jù)點,彼此并不知道太多,都是直接回報師父,因此我那在臨安的芙蓉暖春才沒有被發(fā)現(xiàn)。”
總算將陳少煊的事情全都了解了個透,冷嫦曦非但沒覺得輕松,反而心底更加沉重了幾分。之前她并不知道原來陳少煊背負(fù)了這么重的任務(wù),而這與其說是任務(wù),不如說是命運。
之前,她興許還能冠冕堂皇地留在陳少煊身邊,可在聽了這么多事情之后,她如何還能自私地要求陳少煊為她做任何事情呢?她只怕自己的存在會耽誤陳少煊吧。
冷嫦曦這么想著,竟不覺低了頭,眉眼皺起,神情中帶著幾分寞落。
陳少煊見狀瞇了眼,這廝的心思太好猜了!
“小寶兒,別動什么離開的心思!”陳少煊一手緊緊地拽著她的手,一手放在桌上,極有節(jié)奏的敲著。
冷嫦曦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廝居然將她看透了:“可是……”
這個可是才一出口便向陳少煊昭示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當(dāng)即陳少煊望著她的眼眸中便滲出了一絲冷冽,令她寒得縮了脖子。
“沒有可是,別忘了你在李家村對我的保證!”陳少煊的聲音不輕不重地提醒著冷嫦曦。
冷嫦曦暗中嘆了一口氣,望著陳少煊那執(zhí)著的眼眸,一時也沒了主意。
兩人就這么相互對望著,良久不曾開口,屋中緊繃的氣流漸漸松弛,變得有些暖暖的,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你之前問我芙蓉暖春,是否有什么打算?”良久,陳少煊率先開了口,他自然不認(rèn)為冷嫦曦的詢問是處于好奇,恐怕是另有打算吧。
而冷嫦曦確實也是另有謀劃,只是這個謀劃是建立在不給陳少煊帶來麻煩的前提之下的,現(xiàn)在得知他這么多的事情,冷嫦曦變得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小寶兒!”陳少煊的聲音中透出一股不耐。
被陳少煊這聲警告嚇了一跳的,冷嫦曦那些個花花腸子頓時收斂了不少:“少煊,我只是不想給你添麻煩罷了……”
冷嫦曦的聲音在陳少煊的冷視之下越來越弱,直到最后,終于沒有了聲音。
“小寶兒,你需知道,在原則面前我從來不會讓步。而你,就是我的原則!”陳少煊這話說得如此風(fēng)輕云淡,卻又如此地擲地有聲,聞?wù)呓哉鸷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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