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是故意的吧?
    他輕挑起高腳杯,像是洞悉了全局一樣,輕啜飲下甘醇的美酒。
    其實,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侯姝脖頸內側那不正常的……痕跡!
    在這混亂的局面下,侯梟已經帶著侯姝提前離席。
    君噬這幽暗的墨綠瞳眸輕抬,與斜對面那道狂妄輕浮的視線交匯。
    閻緒手中的刀叉在璀璨的華燈下折轉過妖異的寒芒,他淡漠而桀驁地輕扯了扯唇角,慢條斯理地切著盤中烹制的肉排。
    ……
    宴席在沉默中結束。
    閻王爺和閻夫人提前離了場,華麗典雅的宴會廳里只剩下君噬、閻緒和一些傭人。
    閻緒抬了抬手,遣散了宴會廳里剩下的仆從。
    他用單手輕托著下顎,另一只手搖晃著高腳杯中殘余的猩紅液體,一副懶倦散漫的樣子。
    等仆從全部退下后,那精致的唇線稍稍一抿,戲謔侃道:
    “根據我對你的了解,侯家大小姐可不是你的類型,本來還挺高興看到你改變口味了,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的機會太渺茫了,干脆放棄換一個目標吧。”
    君噬淡漠拿起了手邊的餐巾紙,優(yōu)雅斯文地擦拭去了唇邊細碎的醬漬。
    溫潤的嗓音不知何時摻雜了幾分薄涼寒意:
    “如果你想說的只有這些廢話,那么抱歉,我恐怕要離席了。”
    聞言,閻緒無奈地攤了攤手,他坐正了起來,輕浮戲謔的神情也收斂了下去。
    “那我就直說了,君噬,看在這么多年朋友情分上,幫我安排一個和侯大小姐單獨見面的機會吧。”
    仆從都被遣下去了,杯中的酒已空,君噬抬手拿起了酒瓶,自主倒了小半杯。
    “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的目的。”
    鋒薄的唇瓣輕貼著剔透涼薄的杯沿,他細細飲下這微涼的液體,清幽飄渺的語氣不冷不熱,似乎一陣風就能吹亂打散。
    “這些天整個東海岸都在傳侯家要和閻家聯(lián)姻,雖然還沒被證實……”
    還未等閻緒說完,君噬就已經放下了酒杯。
    杯座猛地磕碰到桌面,發(fā)出“砰”的一聲。
    “放心,這個聯(lián)姻已經不可能了,你不必為此擔心。”
    因為明里暗里,都在有人阻止這門婚事。
    君噬繼續(xù)淡然陳述:
    “不過,大小姐的確有意扶植閻忱上位,而且……閻家主的態(tài)度十分模棱兩可,看似不偏不倚,實則卻向著你那個私生子弟弟。一句話概括就是:東海岸目前的局勢,對你很不利。”
    他這冷白的指腹貼著剔透的酒杯,幽幽地滑了一圈。
    墨綠的瞳眸忽明忽暗,泛著捉摸不透的蜿蜒流光。
    停頓了幾秒后,君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唇角泛起了妖異的弧度。
    他嗤笑道:
    “還有,下次打算動手的時候,請不要心疼傭金,麻煩雇傭一些高水準的殺手/傭兵。不然……讓我這個下一任黑雀首領親自來處理這種小事,實在是頭疼。”M.XζéwéN.℃ōΜ
    這句話,直接把嘲諷值拉滿。
    面對君噬的諷刺,閻緒沒有絲毫的波瀾,他淡然自若、處變不驚。
    這次暗殺不是他安排的。
    是閻夫人按捺不住了擅自行動。
    不等閻緒回復,君噬已經從座椅上起了身,他邁開了修長的腿,打算離場。
    不過,在起步之前,他幽幽地轉過了身,看向仍坐在位置上的閻緒。
    那一貫溫潤潺潺的嗓音如流水般響起:“我會幫你安排這次見面,不過,你打算怎么回報我?”
    閻緒依舊不緊不慢地摩挲著手中的高腳杯,他漠然抬起那雙斂著深意的豹眸,在璀璨華燈的映射下,熠熠生輝。
    “你不是一直在懷疑黑雀的密鑰是不是在侯大小姐身上嗎?我去幫你證實一下,就當作回報了,如何?”
    此話一出,空氣中原本還算輕松詼諧的氛圍瞬間一凝。
    ……
    別苑閣樓,客房。
    侯姝癱倒在松軟的大床上,身著單薄的睡袍,整個人處于一種又困又酸的狀態(tài)。
    床對面的沙發(fā)邊上,少年單膝半跪在手工針織的地毯上,他伏著修長高大的身軀。
    修長白皙、骨節(jié)分明的手正在一片瑰麗夢幻的寶石海中撥弄著。
    碩大的寶石和珠鏈凌亂滾落,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音。
    似乎在找什么東西。
    侯姝被這聲音吵的有些煩躁,她悶悶地冷哼一聲:
    “侯梟,你到底在找什么?你真的不會累的嗎……?”
    聞言,妖邪俊美的少年緩緩地投去了一個無辜的眼神,他輕撥開了一條碩大的寶石項鏈,從如山堆的珠寶下?lián)瞥隽艘话沿笆住?br/>
    “已經找到了,姐姐。”
    瀲滟的緋眸妖異瑰麗,比散落在這地上的寶石還要攝人心魄幾分。
    他眉梢輕挑,勾魂攝魄的唇角浮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弧度。
    侯姝淡然地掃視了一眼侯梟手中的匕首,她很快地認出了這匕首的材質。
    很明顯,這也是一把烏金匕首。
    她瞬間明白了侯梟的用意。
    雙手瞬間交叉,做出了一個噠咩的手勢。
    侯姝果斷搖了搖頭,態(tài)度堅決:
    “不,我不會換的,我的那把已經開過鋒了,你這把明顯還是全新的。”
    然而,侯姝剛說出口,就立刻后悔了。
    因為……她怎么能忘記侯梟某種程度上是個病態(tài)的“瘋子”?!
    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匕首已經出鞘。
    寒光閃過,分外猩紅妖冶的液體已經順著少年的掌心流下。
    “現(xiàn)在,算是開過鋒了吧。”
    慵懶魅惑的語調夾雜絲絲倦意,云淡風輕中透著不容抗拒。
    侯梟在用他自己的血給這把匕首開鋒。
    見狀,侯姝立刻從床上坐正了起來,瑩白裸露的腳尖輕觸碰到了地毯上,三兩步邁到了侯梟的面前。
    纖細的手微抬,一把揪住了他的睡袍領口。
    “你,是故意的吧?”
    美眸微瞇,溫軟的語氣斂上點點寒意。
    她猛地將眼前這妖孽蠱惑的少年拽到了身前,此刻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半步。
    “侯梟,我不會再給你治療了,你這傷口什么時候愈合,什么時候才能上床,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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