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逃吧,你們能逃到哪去?
    與其他劍術(shù)大師不同,侯梟的劍氣是詭異的黑紅色,犀利凌冽的黑色劍氣中纏繞著紅色的霧氣。
    斯諾被侯梟壓制得連連避退,陰冷的寒光在刀劍相撞中閃過,黑紅劍氣勢若雷霆、狂若風(fēng)暴,迎面直擊、招招致命。
    哪怕一個大意,都會當場被斬成兩半。
    這時,侯梟忽地將劍鋒一偏,凌厲刀鋒在霎那間挑起了男人那黑色的斗篷,猛地一掀。
    寬大的黑袍直接被整個挑起,接著被甩向了一旁的空地上。
    銀月之下,斯諾沒了黑袍的遮掩,只見一張深深凹陷的蒼老面容顯露在眼前,他那渾濁的灰眸沒有一絲光彩,給人一種行將就木、日薄西山的衰亡感。
    盯著這張足以稱得上是‘恐怖’的丑陋面容,侯梟那菲薄的唇邊掠過一絲極淡極冷的笑意,幽幽地冒出一句:
    “殺了你,也算是給你一個解脫了。”
    斯諾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劍術(shù)大師,一般這種能力都是與生俱來的,如果在十二歲之前沒有覺醒天賦,那基本上以后也不可能覺醒了。
    但是,許多人不甘心泯然眾人,于是開始尋找各種冒險的方式覺醒天賦,例如——
    消耗自身壽命煉化劍氣、又或者依靠黑魔法奪取他人的天賦。
    斯諾就是依靠這兩種方法成為了劍術(shù)大師。
    但這種危險又不道德的方法是要付出代價的,長此以往下去會遭到反噬,變得面目全非,日夜承受無止境的痛楚,直到生命消亡的那一刻為止。
    淺淺的低喃還未完全消散在這薄涼如水的夜色中,侯梟就已經(jīng)做出了最后的攻擊。
    剛猛的劍氣劃破長空,令人窒息的殺戮氣息陡然一顯。
    當滔天的壓迫感和死亡的氣息逼近時,斯諾甚至來不及抬手抵擋,就聽到“嘶拉”一聲。
    他的皮肉被徹底貫穿,那顆正怦怦跳動的心臟在一瞬間被斬成兩半、爆裂炸開。
    就這樣,一代劍術(shù)大師、皇帝的影衛(wèi)之首,被貫穿了心臟,當場殞命。
    不過,就在斯諾被貫穿心臟的那一霎,他那渾濁的灰眸忽地重新亮了起來,短暫地浮現(xiàn)了一縷微光。
    接著,趁著侯梟未作防備之際,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反手握劍朝后刺去。
    然而,他這一舉動被侯梟捕捉到了,劍刃還未觸碰到侯梟的衣角,插在他心臟處的長劍就被侯梟拔了出來,向一側(cè)閃身避開了這一擊。
    侯梟慢悠悠地抬手拭去了劍刃上的鮮血,淡漠評價:
    “垂死掙扎,徒勞無用。”
    清冷皎潔的月光灑在他那綺絢靡麗的銀發(fā)上,薄薄的留海之下,那雙比玫瑰還要冶艷的緋瞳就像是被鮮血浸染了一樣,漾著著妖異的猩紅。
    最后一絲力氣耗盡,生命也到達了終點,斯諾朝著侯準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不甘心地闔上了那雙渾濁的灰眸,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接著,侯梟轉(zhuǎn)過了身,發(fā)現(xiàn)回廊那邊的羅伊斯和侯準已經(jīng)不見了。
    他輕輕地牽了下唇角,挑起一絲陰詭邪肆的弧度。
    “逃吧,我倒要看看……”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抬起了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修長的手指撫上額頭、穿過粼粼華麗的銀發(fā),接著將那凌散的絲發(fā)向上捋去。
    “你們能跑到哪里去。”
    這棟宅邸外已經(jīng)圍滿了皇家騎士,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哪怕插翅也難飛。
    *
    羅伊斯和侯準打算從后門離開,結(jié)果被一隊皇家侍衛(wèi)攔下了。
    除了這些皇家騎士們隨時準備拔出腰間的長劍、對他們刀劍相向以外,幾個黑洞洞的槍口也在暗處對準了他們。
    就在這時,二十余名黑袍殺手從四周冒了出來,“砰砰砰”槍擊聲不斷響起,接著又是一陣冷兵器“哐當哐當”的打斗聲。
    一抹頎長的幽影不知在何時出現(xiàn)在了侯準和羅伊斯的身后,雙手分別搭在了他們的肩上。xしēωēй.coΜ
    “快走。”
    寬松的黑袍下,少年那雙墨綠色的蛇瞳妖異萬分。
    君噬原本打算今晚帶侯姝離開,結(jié)果沒想到突然發(fā)生了這種事。
    他和侯準達成了合作,等侯準正式登上帝國皇位后,就會扶植君家、扶植黑雀,到時候無論是帝國第一世家的位置、還是傭兵殺手界第一的位置,都會是君家的。
    現(xiàn)在他和侯準的計劃只差最后一步了,這個關(guān)鍵點上,他絕不能讓侯準出事。
    所以,他現(xiàn)在得趕緊帶侯準離開。
    只是……
    他們才剛打算逃離這里,身后就傳來了一道幽啞磁性的冷笑:
    “你們不會以為還能逃得掉吧……”
    侯梟隨意地提著手中的長劍,劍刃一路刮蹭過地面,發(fā)出滋滋的響聲。
    聞言,君噬腳步一頓。
    他正背對著侯梟,思考了半秒后,想也沒想地從黑袍中掏出了一把黑金手槍,轉(zhuǎn)身毫不猶豫地對著侯梟扣下了扳機。
    子彈高速飛出管口,穿透幽冷的空氣,帶起一陣氣流。
    “砰——”
    侯梟閃身躲開了這一發(fā)子彈,但是他身后的灌木叢就很不幸了,直接被子彈打穿。
    “是你啊。”
    盡管君噬身著了一襲黑袍,但侯梟還是認出了他。
    之前那個在東海岸跟在侯姝身邊、對侯姝意圖不軌的家伙。
    還有更早的時候,在m國斯圖亞特王室舞會上,君噬好像擔任過侯姝的舞伴?
    短短幾秒鐘,侯梟把君噬和侯姝之間發(fā)生過的事都捋了一遍,捋得越清晰,他的眸光就越冰冷,似有寒霜肆虐。
    “我才剛切斷了侯家和君家的合作,沒想到你就跑到帝國來了,看來還是打擊力度不夠,讓你還有這個功夫前來支援他。”
    聞言,君噬極其平靜地抬眸,他輕輕拂過了發(fā)燙的槍管口,從容淡定地啟唇:
    “侯家的小少爺,不,現(xiàn)在該稱呼你為大公閣下。”
    “你身為帝國的大公爵,應(yīng)該很清楚謀害皇族血脈是項重罪。侯準是皇族正統(tǒng)嫡系血脈,你今晚想要對他下殺手,萬一傳出去了,考慮過后果嗎?”
    沒想到的是,侯梟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樣,直接嗤笑出了聲來。
    “呵……”
    譏笑的同時,侯梟邁開了修長的腿,步步靠著他們?nèi)丝拷?br/>
    “你們幾個合謀血洗了皇宮、弒殺了帝國的皇帝,現(xiàn)在竟然跟我討論起謀害皇族的后果?”
    “你們,這是在宣讀你們自己的罪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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