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大人，離婚吧！ ！
    聽著顧媛那邊一聲比一聲急切的哀求，陸離感到很痛快，非常痛快，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蠢蠢欲動，神經(jīng)都處于一種亢奮狀態(tài)。
    折磨她對他來說是最大的樂趣！
    “你覺得我會傷害一個四歲的小孩？”
    “我不知道……求你放了他……”
    “既然在你眼里我是一個這么不堪的人，那我也不能讓你失望對不對？你說我該怎么對他呢？把他到菲律賓或者泰國去？或者直接把他扔到平民窟，將來他也許會成為一個男妓，或者搶劫犯，毒品販……你覺得怎么樣？”
    她在那邊哭了起來?！扒笄竽銊e這樣……他在哪，把他還給我……”
    “求求你……”
    “放了他吧……求你……”
    “陸離……都是我的錯，你想怎么對我都行，求求你別傷害我兒子……”
    她的哭聲對他來說是最動聽的音樂，陸離在她的哭聲中掛了電話，將手機(jī)調(diào)了靜音，手機(jī)發(fā)瘋一樣震動著，但他不理。
    ……
    陸離不知道一個四歲的小孩該吃什么，想著也許他這個年齡已經(jīng)什么都能吃了，就讓傭人準(zhǔn)備了兩份牛排。
    一張兩人的長桌，一個坐這頭，一個那頭，中間隔著幾米。
    桌子對顧小九來說有點(diǎn)高，必須得費(fèi)力地抬著手臂。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他對古堡很感興趣，想當(dāng)小王子，但真的到古堡一般的別墅里，新奇的勁頭過了后，他又覺得沒意思了，好懷念和媽咪還有干媽擠在一張小圓桌旁吃飯的情景，多熱鬧，多開心。
    他望了眼對面的陸離，因?yàn)楦舻锰h(yuǎn)，他的五官都有點(diǎn)模糊。他似乎是個高冷的人，五官嚴(yán)肅地緊繃著，就像戴著一張面具，沉默寡言。
    顧小九安安靜靜地吃了一會兒，他還是沒有理他的意思，好像當(dāng)他不存在。
    他本來就不喜歡吃牛排，再加上這樣的氣氛，吃兩口就吃不下去了，放下了刀叉。
    陸離望過來，總算是和他說了一句話?！安缓衔缚?？你想吃什么，我讓傭人重新做?！?br/>     顧小九不習(xí)慣被人伺候，怕麻煩別人，忙搖頭?！安皇抢?，很好吃，但我下午在幼兒園吃了太多零食，已經(jīng)飽了，吃不下了?！?br/>     陸離也沒多想，繼續(xù)吃他的。
    吃完之后就讓傭人領(lǐng)顧小九去洗澡了，自己回了房間，看了眼手機(jī)，八十多個未接來電，他的手機(jī)都快沒電了。
    那個女人還真有耐心，她當(dāng)真把他當(dāng)成一個連四歲小孩都不放過的惡魔？
    他索性把手機(jī)關(guān)機(jī)，然后去洗澡了，洗完澡繼續(xù)忙工作。
    十點(diǎn)多時，有人來敲門。
    他不滿被打擾，“誰？”
    “叔叔，是我?！遍T后鉆出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頭發(fā)又又直，的發(fā)亮。
    陸離緩和了臉色?！澳氵€沒睡？”
    “唔……媽咪不在，睡不著。叔叔，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陸離內(nèi)心是拒絕的，但是，一個小蘿卜頭穿著大大的睡衣，打著赤腳站在那里，用那雙純凈得像小鹿一般的眼睛期待地望著他……
    他該死地?zé)o法拒絕。
    并且居然在他身上看到了顧媛的影子，他們的眼睛很像，又又大，純凈透徹，像曜石一樣，是有魔法的。
    于是拒絕的話到嘴邊變成了?！翱梢?。”
    “好棒！”顧小九開心地叫了一聲，然后關(guān)上門跑進(jìn)來，跳**，滾來滾去，“叔叔，你的**好大……好舒服……我可以滾好多圈……”
    他爬起來跳來跳去，完全把他的**當(dāng)成了蹦**。
    “叔叔你看，我跳得高不高？”
    陸離頭疼地捏眉心，果然……小孩子都是惡魔?？蓯凼菚簳r的，長時間鬧騰，不安分得很。
    但他居然不忍心叫他安靜點(diǎn)，看他跳得這么開心，索性任由他繼續(xù)撒歡。
    顧小九跳了很久，跳累了，額頭都出了汗，終于乖乖躺下。
    陸離擔(dān)心他出汗會感冒，想讓他再洗個澡，但轉(zhuǎn)念一想，他是顧媛和歐陽爍的兒子，自己犯得著這么關(guān)心么？反正那女人都認(rèn)為他是為了迫害兒子，他何必枉做好人？
    感冒才好！
    他又回過頭繼續(xù)忙了，想抽，但手摸到盒突然想起二手對孩子不好，又把放回了抽屜里。
    他只在兩個人面前不抽，一個是蘇百合，一個就是顧小九。
    顧小九托著腮幫子，癡迷又崇拜地望著那道偉岸的背影，癡癡地想著“父愛如山”這幾個字。
    雖然他酷酷的，都不怎么理會他，但真正的男人就是該酷嘛，就好像電影里那些特工也很酷啊。
    他是喜歡歐陽爍的，因?yàn)樗麑λ芎?，可對陸離，那又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顧小九不知道那是不是叫血緣關(guān)系，其實(shí)他也不確定他是不是他爹地，但那種感覺就是和他對其他男人的感覺頭不同。
    他很喜歡很喜歡他，很崇拜很崇拜他。
    就這么望著他傻笑了一個小時。
    “叔叔?！?br/>     “嗯？”
    “已經(jīng)很晚了，要休息了，晚上加班對眼睛不好哦。我媽咪也是有一段時間經(jīng)常晚上加班，眼睛都熬壞了，都去醫(yī)院了呢。”
    來自孩子奶聲奶氣的關(guān)心讓陸離心里一暖，不由自主地合上了電腦。
    顧小九開心地望著他。“叔叔，你要睡了嗎？”
    “嗯?！标戨x見他額頭上的頭發(fā)還黏在一起，去浴室拿了條干毛巾，給他擦了擦汗。
    他的身體很強(qiáng)壯，力氣也大，擦得顧小九有點(diǎn)疼，但他覺得好幸福。
    叔叔看著很冷漠，但其實(shí)是個溫柔的好男人。
    “你總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叔叔你長得好帥?！?br/>     這話陸離聽得耳朵都出繭子了，但由一個小孩來說，還是讓他忍不住嘴角一揚(yáng)。“是么？你也很帥?！?br/>     “叔叔，你不覺得我們長得有點(diǎn)像嗎？你會是我爹地嗎？”
    這顯然不會是一個令陸離感到愉快的話題，眉心不明顯沉了沉，“我不是。”
    “哦?！鳖櫺【庞悬c(diǎn)失望，但隨即想著，也許他也不知道他是他兒子呢，反正他就是一廂情愿地很希望他是他爹地。
    顧小九往里面縮了縮，讓出大半張**給陸離睡。
    他還是第一次帶小孩子睡，有點(diǎn)不自在，而顧小九又一直睜大那雙烏的大眼睛望著他，像在研究一個外星人。
    “你不睡嗎？”
    “我睡不著?！鳖櫺【庞檬种复链了男靥??！笆迨?，你的肌肉好硬，像石頭做的?！?br/>     “這是男人的象征?！?br/>     “那為什么我還是軟綿綿的？”
    “你還小，長大就會跟我一樣堅(jiān)硬?！?br/>     “真的嗎？”顧小九開心得眼睛發(fā)亮。
    他從小是跟著兩個女人長大的，第一次這么親近一個同性長輩，所以對什么都感覺很新奇。
    陸離翻了兩次身，還是不習(xí)慣?！澳阋欢ㄒ乙黄鹚?？你自己的房間不好嗎？”
    “我都是跟媽咪一起睡的，我一個人睡害怕?！鳖櫺【湃隽藗€小謊，其實(shí)他是想和他黏在一起。
    “你們每晚都一起睡？”
    “是啊。”
    陸離突然有些嫉妒這個小東西，分開這六年中，有三年他一個人孤枕難眠，后面盡管有了謝清歌，但還是感覺心里冷冰冰，空洞洞的。
    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顧媛身上的氣息，那種淡淡的清香，以及抱著她時軟軟的感覺，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在夢中出現(xiàn)，醒來時無盡失落。
    “叔叔，你有小孩了嗎？”
    “沒有?！?br/>     顧小九暗暗高興，“那你結(jié)婚了嗎？”
    “沒有?！?br/>     他的嘴角咧得更開了。
    “你這么帥，為什么還沒結(jié)婚？”
    陸離能說因?yàn)樗龅搅祟欐逻@個劫數(shù)嗎？
    顧小九枕著手背，巴巴地觀察著他?！笆迨澹遣皇菒畚覌屵?？”
    陸離心頭一窒。
    其他人問這個問題，他都是不屑地否認(rèn)，他對那個女人怎么可能有愛？他之所以糾纏不休，不過是因?yàn)椴桓市暮秃蕖?br/>     可愛與恨之間本來就只有一線之隔……
    這么多年，他始終對她難以忘懷吧。
    他沉默了。
    在這雙純澈的眼睛注視中，他無法說謊。
    顧小九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小孩子的思想盡管幼稚，但沒成人世界那么復(fù)雜，他一眼就能看清對方有沒有撒謊，有沒有難過。
    他能感覺到他身上哀傷的氣息，同樣扯痛著他的心，讓他那顆幼小的心臟也感到微微心疼。
    他摸著他的眉毛?！笆迨?，你不要皺眉，媽咪說人皺眉老得快?！?br/>     他天真可愛的模樣融化了陸離冰封多年的心，好像找回了一部分從前的自己。幾年前那個沒有被顧媛毀得徹底，心中仍有愛的男人。
    “她還說過什么？”
    “唔……說過很多很多啊……媽咪從小就教我要善良，要當(dāng)一個好人，將來幫助更多人。哦，還有，媽咪還說男孩子度量要大，不能大男子主義，要尊重女性，要當(dāng)一個紳士，所以我在幼兒園都是讓著女同學(xué)呢?！?br/>     陸離今天觀察了一天，看得出顧小九很有禮貌，也很聰明，有一種超脫年齡的懂事，顧媛真的把他教得很好，他都不自覺忘記他的身份，很喜歡他。
    如果他是他兒子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