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我沒有惡意
對一個理性測謊專家而言,躍出理性這道線,站在了感性那一邊,本身的某些特質(zhì)便被舍棄。
比如,冷漠,又比如,沒情趣。
一直沒得到回應(yīng),秋靜好第一次傲嬌的反問:
“你不想對我說點什么?”
慕子謙玩味的抬眉,“沒聽錯吧?有人在撒嬌?”
秋靜好視線緩緩移到窗外,天,水洗般的藍,風(fēng)輕云淡,心情都跟著豁然清爽。
她下巴微微昂起,“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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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謙轉(zhuǎn)了一圈老板椅,面對落地窗,“行!當(dāng)然行!”
人逢喜事精神爽,落地窗外一成不變的景致,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有韻味。
他問了句,“行李收拾了嗎?”%&(&
秋靜好看了眼面前的旅行箱,“嗯。收拾了。”
‘嘶……’慕子謙咬唇,狹長的眸一瞇,“東西都收拾好了,還說是跟我商量?”
“……”電話那段徹底無語了。
“行吧!”慕子謙輕拍了下扶手,“我送你走!”
秋靜好先是一愣,緊接著說了句,“你公司不忙嗎?”
“忙?。 彼麑⑹謾C調(diào)制免提,放在桌上,收拾文件,“再忙也有時間送你?!?br/>
“不用送,我自己可以去。”
“必須送。”慕子謙拿著剛簽署好的兩份文件,走出辦公室,扔在魯澤遠(yuǎn)的桌上,“通知市場部,會議提前兩小時,現(xiàn)在開。”
魯澤遠(yuǎn)起身,應(yīng)道:“是?!?br/>
接到慕子謙的臨時變更會議通知后,魯澤遠(yuǎn)聯(lián)絡(luò)市場部。
會議按照慕子謙的預(yù)計,一個半小時結(jié)束,他走出慕氏大廈時,剛好三點十分。
回到清風(fēng)苑時,秋靜好的行李箱已經(jīng)放置在門口玄關(guān)的位置,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你回來了?!?br/>
慕子謙走過去,“嗯,東西都帶全了?”
“帶全了?!鼻镬o好下了樓,慕子謙拎起行李箱朝外走。
兩人并肩而行,他握著她的手腕,“你沒帶全東西?!?br/>
“我沒帶什么?”秋靜好狐疑的看著他,慕子謙來到車尾,傅飛揚打開后備箱,慕子謙將行李箱放進去,他看了她眼,笑了笑。
“說啊,什么沒帶?”
慕子謙打開車門,示意她先坐進去,秋靜好沒動,筆直的站在男人面前,在等答案。
須臾,他突然躬身,涼薄的唇貼在她耳邊低語,“……沒,帶,我!”
水眸明暗間,泛起一絲漣漪,她忍住笑,又在他耳邊說:“……你的心,我?guī)ё吡??!?br/>
嘿呀!慕子謙緩緩直起身,垂眸看秋靜好,嘴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他一把捏住她腰,別有深意的說:“心一直都在你身上,不如帶點別的走吧?!?br/>
“!”蹭一下,秋靜好臉?biāo)查g紅了,她就知道談話的結(jié)果會這樣。
輕巧一躲,掙脫男人的手,坐進車內(nèi)。
手心里空了,但溫度和手感還在。
……
轎車停在機場時,秋靜好站在車邊等著,慕子謙將行李箱臨下車,牽著秋靜好朝候機大廳走。
護照等證件放在貼身的一個包里,取好機票,兩人來到等候區(qū)。
慕子謙開始叮囑:“到了給我電話?!?br/>
秋靜好點頭,“知道了?!?br/>
“阿七已經(jīng)訂好了總統(tǒng)套房?!?br/>
“好?!彼龥]拒絕,拒絕也沒用。
“晚上有什么響動也不要出去?!?br/>
“嗯?!?br/>
“有問題讓阿七幫你解決,解決不了的聯(lián)系我?!?br/>
“好。”
“避免與安迪單獨相處?!?br/>
“嗯,不會的?!卑驳弦廊皇莻€危險人物,秋靜好也是這么打算的,不會與他單獨相處。
“去辦公事,就把想我的心思收一收?!?br/>
“嗯?”秋靜好猛地抬頭,畫風(fēng)突變,她一時沒適應(yīng)。
看著女人膛大的雙眼,有點呆呆的,慕子謙眉宇含笑,勾指在她鼻梁上輕刮了下。
“唔……”她向后縮了下脖子,手捂在口鼻上。
周圍人來人往,慕子謙拿開她的手,在女人的唇上親了口,兩人對視,指腹輕輕摩挲過唇邊,聲音雋永低沉,道:
“我等你回來?!?br/>
“好?!?br/>
……
飛機從跑道上直入云端,消失在云層中……
秋靜好離開當(dāng)夜,慕子謙便帶著銘晉前往度假村,與兩位老人過周末。
飛機降落在舊金山機場,秋靜好身后跟著兩名高大的保鏢,三人搭乘計程車,趕往下榻的酒店。
總統(tǒng)套房事先訂好,阿七去前臺拿了房卡后,三人乘電梯上樓。
秋靜好走進臥室,看了眼手表,現(xiàn)在橈市的天還沒亮,她給慕子謙發(fā)了條短信:
安全抵達,請勿掛念
她將手機放在床頭柜上,拿著一件睡衣進了浴室。
出來時,手機在床頭柜上震動,秋靜好走過去,拿起來一看,放在耳邊接聽:
“我剛?cè)ハ丛枇耍懦鰜??!?br/>
“坐飛機辛苦吧?”
秋靜好揉著酸疼的腰,她腰上受過傷,久坐就會疼。
“還好?!?br/>
雖然很痛,她卻說的很淡然。
“硬撐!”他戳穿她,電話那段的人沒了聲音,慕子謙輕嘆口氣,“我和銘晉都很好,你不用擔(dān)心,照顧好自己?!?br/>
秋靜好想起兩位老人,問候了句:“爺爺和奶奶身體怎么樣?”
“……”
電話里沒了說話聲,傳來腳步聲,隔了幾秒,慕子謙對著遠(yuǎn)處的人喊:
“爺爺、奶奶,靜好問候你們呢,問我你們的身體怎么樣?”
秋靜好聽到話筒里傳來兩位老人的聲音,“很好,告訴靜好,我和你奶奶身體都硬朗著呢。”
“聽到?jīng)]有?”慕子謙對著話筒說,秋靜好嗯了聲,“他們在干嗎?”
慕子謙回:“晨間漫步,年紀(jì)大了,水面少。”
“銘晉呢?”秋靜好問。
“寶也起來了,跟著爺爺奶奶在溪邊玩呢?!?br/>
“溪水深不深,注意著點他們的安全。”
“不深,有飛揚幫我看著,我一會兒過去?!?br/>
“年紀(jì)大了,上下臺階的時候,你多扶著點?!?br/>
“遵命!老婆大人!”
她的叮嚀囑咐在他聽來不啰嗦,反而很甜蜜。
能遇到一個愛你,還愛你家人的另一半,多不容易。
兩人又聊了兩句,慕子謙就讓秋靜好去休息了。
她又睡了一小時左右,便穿好衣服去了研究所。
一進門,秋靜好看了眼前臺,走過去,“你就是蘇珊娜?”
她打過幾次電話回研究所,就是這名叫蘇珊娜的前臺接的,所以她有印象。
蘇珊娜急忙站起,微笑著對秋靜好打招呼:“下午好,秋小姐。”
研究所的金牌測謊師,蘇珊娜見過她的照片,所以認(rèn)識。
“安迪在辦公室嗎?”秋靜好問,蘇珊娜回:“在的。”
秋靜好輕一頜首,徑直朝樓上走,身后阿七和瘋子緊隨其后。
三人走上樓梯,蘇珊娜看著離開的背影收回眼,低頭繼續(xù)工作。
正對面,監(jiān)控探頭對準(zhǔn)她的方向,鏡頭內(nèi)閃過寒光,蘇珊娜并沒有察覺。
‘叩叩’兩聲短促的敲門聲后,隔著門板傳來安迪深沉的應(yīng)門聲。
“請進?!?br/>
秋靜好推門而入,看到安迪站在白板前,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很多證據(jù)鏈和人名,而最上方貼著一張嬰兒的照片。
安迪抱著手臂,握著筆的那只手抵在下巴上,他沒回頭,“喬納森,男嬰,六個月大,在家中被人偷走。當(dāng)晚,匪徒從窗口爬進嬰兒房,父母在嬰兒監(jiān)控器里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家里的防盜網(wǎng)絡(luò)也沒有啟動和報警。”
秋靜好走過去,身后還有幾個人的腳步聲,安迪依然面對著白板,秋靜好站在他身側(cè)。
兩人并肩,安迪說:“他開始寸步不離的監(jiān)視你了?”
監(jiān)視?這個詞讓秋靜好幾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失蹤多少個消失了?”
“算起來,三十二個小時了?!?br/>
秋靜好轉(zhuǎn)眸,不解的看向安迪,“我們是測謊機構(gòu),不是偵探社,這種尋找嬰兒的案子要交給警局處理。”
安迪將筆指向母親的照片,“警方詢問家屬時,發(fā)現(xiàn)嬰兒母親神色慌張。警官走訪周圍鄰居,有人提供喬納森的母親有吸毒史還有賭癮?!?br/>
秋靜好眉皺成川,“所以警方想讓我們判斷嬰兒母親是不是將自己的孩子非法販賣了供她吸毒或是還賭債?”
面對這毫無根據(jù)的揣測,秋靜好覺得很荒唐。
安迪的筆一直定在照片邊,蒼藍色的眸子終于有了一絲角度的變化,他緩緩轉(zhuǎn)頭,凝視秋靜好。
他的眼睛似有魔力,看得人心里微涼。
“抱歉,我情緒激動了?!鼻镬o好主動道歉。
安迪卻勾起唇角,笑得別有一番深意,“每次你遇到與兒童有關(guān)的案件都會如此,無一例外!”
秋靜好抿了下唇,“孩子是弱勢群體,面對罪惡時,也是最沒有自我保護意識和力量的人?!?br/>
“嗯……!”安迪似贊同的點點頭,“沒錯。所以,你把自己的孩子保護的非常好!”
秋靜好一怔,隨即眼神凌厲的回視安迪。
她眼睛里的怒火,如一頭被激怒的母豹子,這次換安迪道歉了,他攤開手,笑道:“對不起,我沒有惡意!”
“我也希望如此!”秋靜好筆直的目光看向白板,“嬰兒母親現(xiàn)在在哪?”
“在警署?!卑驳险f完,在一條證據(jù)鏈上畫下兩條橫線,“她結(jié)婚前有個賭徒男友,我們倆先去拜訪下。”
“好?!鼻镬o好轉(zhuǎn)身,“案件的資料拿一份,我路上看。”
安迪從辦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她,兩人朝辦公室外走,路過阿七和瘋子時,安迪對著兩人謙和一笑,“歡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