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似曾相識,時過境遷
回到南風(fēng)苑,慕子謙依然沒有回來,秋靜好和銘晉吃過晚飯直接上樓。
銘晉最近喜歡玩飛行棋,秋靜好陪他在房間玩了會兒,看了眼時間,該睡覺了,先帶他去洗澡,然后給他講睡前的故事。
孩子睡下后,秋靜好輕手關(guān)門,走出房間時,樓下傳來開門聲,接著是慕子謙的腳步聲。
秋靜好朝樓梯走,慕子謙站在玄關(guān)處,文姨接過他手上的西裝,說:“少爺,晚飯吃過了嗎?”
慕子謙說:“吃過了?!?br/>
“少奶奶早早帶小少爺上樓了,這時候怕是睡下了?!?br/>
“是嗯?!蹦阶又t一抬頭,秋靜好靠著二樓扶手低頭凝視他。
文姨見狀,連忙退下。
男人邁出的腳步收回,他穩(wěn)穩(wěn)的屹立,一只手插進(jìn)西褲口袋里,下巴微微昂起。
“下來?!彼号?。
秋靜好卻一臉安靜,“很晚了,快上來洗澡,然后去休息。”
“我讓你下來,沒聽見?”慕子謙劍眉揚(yáng)起,嘴角挑起邪肆的弧度,故意擺出大男子主義的架勢。
秋靜好卻對他這種幼稚的行為嗤之以鼻,眉心皺巴巴的,“你不睡,我睡了?!闭f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唉?慕子謙被她晾在樓下。
他只好一步步沿著樓梯向上走,到了二層轉(zhuǎn)角,剛一轉(zhuǎn)身,一道黑影朝他撲過來。
慕子謙被撞個滿懷,他穩(wěn)穩(wěn)的接住她,秋靜好第一次覺得她也挺幼稚的。
兩人在幽靜的走廊內(nèi),相擁相依,昏黃的燈光,將兩人的剪影拉出長長的一條線,斜在走廊的地板上。
“滿意了?”她柔柔的聲音從他懷里鉆出來,慕子謙的心好像都被她這句話給勾得撲騰的亂跳,這女人就是他的催情毒藥。
“我滿意什么了?”慕子謙低下頭問她,雋永低沉的聲音從她發(fā)絲間穿過,飄進(jìn)她耳廓內(nèi)。
秋靜好抬頭,“不就是想讓我像個急不可耐,等待丈夫歸來的妻子嗎?”
“呵呵……”慕子謙低低的笑,在她唇上啄了口,“你以為突然撲進(jìn)我懷里就算急不可耐了?”
秋靜好眨眨眼,“不然呢?”
她每次出差回來,銘晉都是這樣撲進(jìn)她懷里的,表達(dá)急切、想念的心情,她做得不對嗎?
慕子謙黑眸深沉,他見過的風(fēng)花雪月比她看過的教科書都多,兒女情長的事,素來都不是她可以信手拈來的,也正因?yàn)樗那酀c純凈,讓慕子謙深陷其中。
男人的大掌順著她纖瘦的背向上撫去,在她脖頸處停下,微微一握,她渾身跟觸電般的輕顫,噴薄著濕熱氣息的薄唇靠近她耳邊,溫柔性感的嗓音說:“說你‘想要’,才是急不可耐!”
“……”唰一下,秋靜好臉紅的能滴出血,她又氣又惱,拿眼角瞪他,“你別這么色行不行?”
慕子謙斜挑著唇,舌尖從她精致的耳廓撩過,她如受驚的兔子般避開,卻被他直接按在了身后的墻壁上,大掌握住女人的下巴,吻如暴風(fēng)雨襲來,猛烈、肆意。
她意亂情迷,他渾然忘我,誰也不是善男信女,之前在書房他只是淺嘗了口,今天他不想在克制了。
他將人打橫抱起,聲音暗啞的說:“今天我打電話給寧智了,他說你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
秋靜好臉頰滾燙,心如擂鼓,緊緊摟著慕子謙的脖頸,將頭,埋在他頸窩處。
慕子謙一腳將門踢開,抱著人走進(jìn)去,又用腳勾上。
房間昏暗,借著月色來到大床邊,他將人輕手放在床上,單膝分開她的雙腿,手掌撐在她頭的兩側(cè)。
氣氛曖昧燥熱,房間里安靜的可以聽到兩人急促的呼吸聲。
慕子謙居高臨下,狹長的眸微垂,“老婆,要是我弄疼你了,你就求我輕一點(diǎn),啊?!?br/>
最后這個‘啊’字,挑逗意味十足,秋靜好忍著臉頰上不斷攀升的溫度,說:“你到底在多少女人身上練過,才學(xué)會這些的?”
慕子謙故意說:“那可多了?!?br/>
秋靜好忽然覺得心里有點(diǎn)堵,想起白天與陳影的交談,自問了句,這感覺就是嫉妒嗎?
“子謙……嘶……”
眼前突然有陰影壓過來,秋靜好頓覺嘴唇針刺般的疼了下,緊接著他舔過她被咬的皮膚,一下下,輕柔而緩慢,唇邊火辣辣的疼,吻深入而纏綿,她感受著痛與快樂并存,秀眉蹙起,承受他的懲罰與施予。
她的呼吸如數(shù)被他取走,秋靜好覺得她要窒息了,彼時,男人緩緩放開她的唇舌,秋靜好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
慕子謙大掌覆在女人的臉頰上,唇貼著她的唇,低啞的聲音問,“學(xué)術(shù)汪小姐,請回答慕教授教你什么時候不準(zhǔn)說話?”
秋靜好微微喘息,回答:“吃東西和接吻的時候?!?br/>
他笑了,“很好,前者是什么?”
“禮儀。”
“后者?”
她停住,水潤的眸子凝視慕子謙的黑眸,她愛他嗎?確切的愛嗎!
“說!”他抓起她的手臂,合起壓在她頭頂,強(qiáng)勢的桎梏,代表著力量,支配欲。
秋靜好被他黑眸的眸子盯得心發(fā)慌,男人在床上的征服欲有時非常具有魅力,可以釋放女人所有的矜持,她喃喃的說:
“……愛意?!?br/>
他附身吻下,涼薄的唇在她唇間輕吐如蘭,“幫我解開襯衫?!彼砷_她的手。
梵音如咒,她被他蠱惑著,柔若無骨的手順著男人結(jié)實(shí)的胸肌一路向上摸去,貝殼紐扣質(zhì)感堅(jiān)硬,剝開它時,秋靜好就好像在褪下男人的盔甲,熨帖平整的襯衫被她脫下,露出男人精壯賁張的肌肉,蜜蠟般的皮膚,在月光下,被堵鍍上了一層硬朗的金屬色,野性、不羈。
衣衫盡落,兩具完美的身體如兩只豹子般交頸嘶磨,她白而柔軟,他暗而堅(jiān)硬,月色朦朧,滿室旖旎。
……
初春,萬物復(fù)蘇。
秋靜好來到警局時,王警官已經(jīng)在她辦公室門口了。
“早,王警官?!?br/>
“早,秋特助?!?br/>
阿七對王警官輕一頜首,后者深深看來他眼,這人的樣貌似曾相識,他好像在哪見過。
秋靜好拿出鑰匙,打開門,“請進(jìn)?!?br/>
“!”王警官的思緒被打斷,走近秋靜好的辦公室。
阿七站在門外,巍然不動,門闔上的一瞬,他目光向身后的門內(nèi)看了眼。
王安年沒有想起他,阿七進(jìn)過少管所,罪名是故意傷人,抓他的人就是王安年。
時過境遷,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瘦弱的少年了,如今無論從身材還是外貌,他都變化了許多。
阿七是單親家庭成長的,大家都說他媽是個婊子,當(dāng)初他小聽不懂什么意思,可后來他聽鄰居說,她媽跟其他男人睡的時候,被他爸抓住了,他爸追打男人的時候失足墜下樓梯死了,而他媽卻正式從一個婊子,變成了一個寡婦,明目張膽的勾引男人了。鄰居家的女人都恨他媽,男人都愛看她媽,可只有阿七自己清楚,那些人的眼神有多惡心。
后來,他媽回家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了,而他爸爸有個哥哥,家庭環(huán)境殷實(shí),每月給阿七生活費(fèi),阿七獨(dú)自生活。
十四歲,阿七初二,在學(xué)校里救了一個被男同學(xué)欺負(fù)的女生,她叫許唯。
學(xué)校就是個小型的社會,同學(xué)喜歡拉幫結(jié)派,阿七顯然不是合群的那個,但他是能打的那個,獨(dú)來獨(dú)往,鶴立雞群,阿七長相帥氣,被女生公認(rèn)為校草,而許唯就是個悶葫蘆,走路時總是低著頭,說話聲音小的跟蚊子似得。
許唯父母車禍雙亡,與奶奶生活,她性格孤僻,又特別安靜,平時不愛說話,剛轉(zhuǎn)學(xué)來的時候,大家都以為她是啞巴,不過她長得好看,男同學(xué)喜歡逗她,而許唯總跟被評為校草的阿七一起走,所以引起女同學(xué)對她敵意。
阿七也就是在那時,生命中被刻上了一個‘唯’一的女孩。
校外的混混看上了許唯,放學(xué)后將人拖進(jìn)了胡同里,阿七那天在門口等許唯很久,也沒等到許唯,以為她有事先走了,回家的路上聽幾個小混混得意的笑著說:
“草,許唯還是處?真沒想到!”
“胸真大,我一手沒捏住?!?br/>
“去你的,就你時間最長,沒把她干死?!?br/>
霎時,阿七腦子嗡一下。
他走過去,張開手臂攔住三個人,臉色陰沉,“你們剛才說誰?”
“!”其中一個抬頭,認(rèn)出了阿七,臉上露出饜足貪婪的笑,碰了碰身旁人的手臂,說:“他就是許唯在學(xué)校里的保護(hù)傘。”
為首的青年染著黃毛,上下打量阿七,“你就是顧柒?”
阿七聰耳不聞,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面三人,“我問你們剛才說誰呢?!”
黃毛抖著肩膀笑,“別他媽裝瘋賣傻,老子今天把許唯破處了,你還保護(hù)傘,草,保護(hù)個屁啊。不過,你要想撿老子的鞋,隨你便。反正我玩膩了,你留著玩吧。你跟你爸一樣,喜歡個破鞋。”
阿七眼睛紅了,“你再說一遍。你說誰破鞋呢?”
黃毛見他身子單薄,雖然個高,可是他們這邊三人,還能打不過他?
氣勢更猛的吼,“你媽和許唯,都是破鞋!”
阿七臉色平靜的嚇人,將肩上的書包扯下,扔在地上,誰也沒看清是從哪拿出的刀,反正沖過來的時候,黃毛心口挨了一刀,其他兩個人也被捅了三道。
黃天化日,三人橫在路上,血流滿地,路人嚇得趕快報(bào)警。
阿七揪起其中一人的頭發(fā),猩紅的眼珠逼視他,刀尖指著他的脖頸,“許唯在哪了?”
“在……在……后面的……蒲草蕩里……”
阿七眼底一片紅,將人朝地上一扔,轉(zhuǎn)身跑了。
蒲草蕩里,許唯赤裸的蜷縮在地上,阿七脫下校服蓋在她身上,抱著許唯就哭。
十四歲的少年,是真心真意喜歡一個女孩,純凈的如雪原上的天,一絲塵埃都不曾摻雜的喜歡。
許唯目光呆滯,少年的淚砸在她臉上,阿七抱著人坐在地上邊喊邊哭。
“許唯……許唯……許唯啊……
許唯……
我的許唯啊……”
辦公室的門打開,阿七回過神,頭低下,王警官與秋靜好一同離開,進(jìn)行孫放的測謊實(shí)驗(y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