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耳邊魔咒
“哇喔!”慕子謙驚艷的眸光凝視她,“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做夫妻雙煞了?”
秋靜好眸光清澈,明凈,“那你真的殺過人?”
慕子謙盯著她的眼睛,臉上的神情深不可測,“我說沒殺過,你信嗎?”
“……”秋靜好抿了下唇。
“我說殺過,你怕嗎?”
“……”她吞咽了口。
對視幾秒,秋靜好踮起腳尖,將帶著醇香紅酒味道的唇送到他口中,青澀的嘶磨后,舌尖頂開他的齒縫。
無需回答,以吻封緘,相伴不棄。
她退出來,他第一次沒有回?fù)羲魅。驗樗?,她?nèi)心的困惑還沒有傾訴干凈。
慕子謙幫她重新拾起話題,“所以,你對兇手并沒有確定,只是有了一點頭緒?”
“嗯。”
慕子謙將人抱起,放在飄窗上,然后坐在她身側(cè),手邊是半瓶紅酒。
秋靜好舉起空杯子,“幫我再倒一杯吧?!?br/>
慕子謙垂下眼,又回到她臉上,“你臉頰紅了?!?br/>
秋靜好低下頭,淺笑嫣然,“接吻后的自然反應(yīng)。”
慕子謙深情驚愕,“這還是我那個沒情趣的女測謊師嗎?”
秋靜好第一次用了幼稚的動作,手肘撞了他胳膊下,“你很煩人。”
慕子謙看著她,溫言軟語,“我招人喜歡的時候,在床上。”
秋靜好臉更紅,慕子謙玩心頓起,“要不要試試?”
許是酒意亂神,她褪下了素日里冰封的偽裝,變成了一個二十四歲女人,該有的青春、朝氣、熱情、直白。
“試過很多次了,還可以吧?!?br/>
“……”慕子謙瞇眼,“所以,你的意思是,提醒我今晚賣力點?”
“!”她徹底敗下陣,醉意被挑逗的話,驚醒了,她舉起杯子,“快倒酒?!?br/>
慕子謙笑,笑得狂放不羈,她最不識逗了,逗一下就禁不住。
好吧,先放過她,治她的機(jī)會,多得很。
拿起身旁的酒,給她倒上。
紅酒入腹,秋靜好話也漸多,慕子謙不知上次兩人心平氣和的談有多久,總之,很久,久到,讓他想起了結(jié)婚前的你夜,他們對面而坐,談商業(yè)聯(lián)姻的利益交換條件,談他們婚后如何相處,談各種各樣的條款。
一場婚姻,從交易開始,由動情結(jié)束。
“你還有什么疑惑,說來聽聽?!蹦阶又t碰了下她的杯子。
‘?!宦?,清脆悅耳,玻璃杯的碰撞聲,成為寧靜夜晚下,最美妙的背景音樂。
秋靜好似乎笑了笑,“我開始有幻覺了?!?br/>
“!”聞言,慕子謙眼底一沉,“什么意思?”
“我在街上,看過兩次你的背影,而那個時間,你是在公司的?!?br/>
慕子謙搖晃著高腳杯,若有所思,“哦?!?br/>
“我睡覺時,夢見了我躺在救護(hù)車?yán)?,夢見安迪對我說的話,然后我出現(xiàn)在浴室里,看到了一池血水,鏡子上的字,還有人靠近我,用手術(shù)刀插進(jìn)我的身體……”說到此,慕子謙明顯感覺秋靜好身子抖了下,他摟住她肩膀,手指輕拍,“別怕,只是夢而已。”
“我開始懷疑別墅里的人,懷疑他們對我做了什么,才讓我如此?!鼻镬o好說時,臉上沒有表情,聲音無力。
女人身形消瘦,背后的月光將她細(xì)細(xì)的影子映在地板上,他看著那道纖薄的影子,好像抱抱她,她沒有別人眼中那么堅強(qiáng)無畏,也沒有那么冰冷漠然。
藏在一雙冷靜眸光后的她,是炙熱的,是真誠的,也是真實執(zhí)著的。
不過,她的話,真的提醒他,別墅里的人,對她做了什么!
慕子謙狹長的眸微瞇,黑眸如梟隼般銳利,他覺得是時候,該收網(wǎng)了。
“對于安迪,我心情很復(fù)雜,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抓住他的把柄。而且我懷疑他,也是他主動提供線索,讓我找到幕后人就是他。他隱藏了那么多年,為什么沒有殺我,又為什么主動暗示我,他就是那個惡魔。他是很聰明,也很自負(fù)。但他能隱忍十年,絕度不會輕易向我暗示這些的。所以……”
“所以,你認(rèn)為他即將要做出一件驚天大案,讓所有人都震驚的事情?”慕子謙一語道破,秋靜好點點頭。
慕子謙勾了下唇角,“倒是很符合他的氣質(zhì)?!?br/>
秋靜好斜眼望著他,“慕總,你在開玩笑嗎?”
慕子謙笑語回望,“秋研究員,不好笑嗎?”
秋靜好:“不。”
慕子謙聳肩,“好吧,為了懲罰我給秋研究員,講了一個特別不好笑的笑話,親你一口?!?br/>
話落吻落,一切在眨眼間,行云流水的發(fā)生。
秋靜好習(xí)慣了被他吃豆腐,倒也平靜。
慕子謙安慰她,“放心,所有的事,都會有個結(jié)束?!?br/>
秋靜好眉心微微皺了下,“我怕結(jié)束這個詞代表的是死亡?!?br/>
沒錯,她一直隱忍擔(dān)心的就是死亡,她怕身邊再有人死去,那會讓她感到無力而絕望。
“不會的?!蹦阶又t喝下杯中的紅酒,深沉的目光盯著那道纖細(xì)的影子,“我們的結(jié)局只有一個,永遠(yuǎn),在一起?!?br/>
他的聲音篤定而堅決,如他平日里巍然的下決斷。
——永遠(yuǎn),在一起。
窗戶開著,身后有風(fēng)拂來,她頭沉了沉,身子一側(cè),頭靠在他肩膀上。
她輕吐出一口氣,心里郁結(jié)的情緒好似被散去了許多。
“子謙,我們結(jié)婚七年,這樣談話的時間屈指可數(shù)。”
“是少啊?!蹦阶又t感嘆,“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的次數(shù),“當(dāng)初我忙于拼搏,而你又恨透了我。錯過的七年,我日后好好補償你。”
她摟著他的胳膊,“錯過的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擁有的,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br/>
“你倒是容易滿足?!蹦阶又t側(cè)眸看她,秋靜好腳下輕輕悠著,好似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跟心愛的人坐在屋頂看星星。
“不是有句話說:知足常樂嗎?!?br/>
“我怎么記得還有句話,叫:悔之晚矣?!?br/>
“你下來要說抱憾終身了?”
“成語用的不錯啊,在國外這些年,還沒忘本,是個好孩子?!?br/>
秋靜好吐著酒氣,抓下在頭頂作亂的手。
為了讓她睡前能放松,慕子謙挑起新一輪話題。
“今天崔醫(yī)生有沒有跟你約明天按摩的時間?”
話題突然轉(zhuǎn)換,這讓還處于醉意下的人,沒反應(yīng)過來,她順著他回答,“有的,還是明天早上八點。”
“這個時間,可以嗎?”
“可以的,我七點多就醒了?!?br/>
“嗯?!蹦阶又t點點頭,將酒瓶放下,剩下的酒,被他拎著瓶子,放在唇邊,他覺得今晚這瓶紅酒格外的醇香,濃郁。
秋靜好卻攔住他,“別喝那么多?!?br/>
酒瓶停在半空中,晃了晃,能有三四口的樣子。
慕子謙歪著頭,璨然一笑,“要不你幫我分擔(dān)點?”
“……”
沒等秋靜好反應(yīng)如何分擔(dān),慕子謙昂頭,一飲而盡,男人喉結(jié)滾動,紅酒順著唇齒滑入。
大掌突然握住她的后頸,酒瓶離開的一瞬,男人的唇壓住女人的唇,輕而易舉,撬開唇瓣,醇香的酒送進(jìn)她口中。
秋靜好膛大雙眸,接著,眼睛緩緩閉上,含著他的唇舌,咽下這醉人醉心的酒。
窗前,兩道人影交頸,黑暗裹挾著他們,淡淡的白月光披在背后。
我們的結(jié)局,就是,在一起。
他抱起她,朝著柔軟的床走去,他們依然沒有分開,唇舌相依,情欲攀升。
她被輕輕放下,烏黑的發(fā)鋪在床上,卷曲的發(fā)尾向小溪里的漩渦,將他的理智拖進(jìn)去,扯得粉碎。
情到濃時,他抱緊她,在她耳邊念著魔咒:
“Now-I-want-to-keep-it-forever,I-want-to-love-you-the-way-I-do-now-for-the-rest-of-my-life.”
我希望永遠(yuǎn)保留著這份愛,我希望終生都能這樣的愛你。
她媚眼如絲,他的咒語讓她更加沉淪。
情與色的糾纏,注定讓最先失去理智的那個人占了上峰,而被動淪陷的那個,魂墜欲望之谷。
……
證監(jiān)會的調(diào)查期限臨近,段文箏帶著一份報告書,敲開總裁辦公室的門。
隔著門板,傳來男人低沉的應(yīng)門聲。
“進(jìn)來?!?br/>
段文箏推開門,走進(jìn)去,來到豪華辦公桌前,站定,“慕總,這是我們解決方案?!?br/>
慕子謙抬眸,看了眼,“都辦穩(wěn)妥了?”
段文箏點點頭,“放心吧,慕總。”
慕子謙臉色肅然,接過段文箏遞來的文件,翻開看。
遠(yuǎn)和遞交給證監(jiān)會的一份資產(chǎn)評估報告被人動了手腳,而且是那種非常明顯的漏洞,所以在二次審核時,被查出來,并引發(fā)了這次調(diào)查事件。
慕子謙邊看,邊涼淡的口氣問:“是誰做的,找到了嗎?”
段文箏搖頭,“暫時還沒抓到?!?br/>
慕子謙自帶低氣壓,“這點事,都辦不好?經(jīng)理怎么做的!”
段文箏擰眉,低頭不敢接話,他知道,這時候不管是辯駁還是伸冤,都會觸怒他,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辦公室靜得落針可聞,時不時會傳來慕子謙翻紙張的聲音,聽起來尖細(xì)的聲音,好似一把刀,割在人的神經(jīng)上。
段文箏跟了慕子謙四年,看過他的睿智,見識過他的狠辣,更知道他的手,并不像看起來那么干凈。
染沒染過血不知道,但一定不是個只會賺錢的商人。
“段經(jīng)理。”慕子謙看完文件闔上,緩緩抬起頭。
“是,慕總。”
“事情解決的不錯,至于這個人,必須抓出來!”慕子謙黑眸更暗,“我一會兒送兩個人到你那,讓他們接手這件事?!?br/>
“好的?!?br/>
“沒事了,你回去吧。證監(jiān)會的人,明天能到遠(yuǎn)和,你做好接待準(zhǔn)備?!?br/>
“是?!?br/>
段文箏離開,慕子謙一臉冰冷,安插眼線居然連遠(yuǎn)和都不放過,看來你們的手伸得夠長的。
想搞垮我?慕子謙冷佞的笑,太低估我了,也太高看你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