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孤男寡女一起悟道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孤男寡女一起悟道
結果她扛著巨石回到竹屋門口的時候,看見那個熟悉的背影就站在那,就站在那不遠,她一晃神,手里的石頭就砸中了腳面。
“啊!”
瓦妮莎慘叫一聲,所幸已經(jīng)成了仙,并未受到真正的實質性傷害,她慘叫只是條件反射而已。
李天逸瀟灑的轉過身,露出一個非常燦爛的微笑,“好久不見了,你飛升的時間比我預料當中還要早。”
啪!
瓦妮莎上來就給他一耳光,后者能躲但是沒有嘗試去躲,很沒面子的受了這一耳光。
李天逸摸摸自己的臉,聳聳肩道,“哇哦,我料到會有這么一巴掌,但我沒料到會這么重,我要是凡人的話,腦袋都能被你抽飛了吧。”
“好啊,你什么都預料到了,那么為什么不躲這一巴掌,既然這樣,李婉嬋身陷凡塵不能自拔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嘍?”
“什么?!”李天逸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簡單,不過他的推演之術很快就從瓦妮莎的一句話中將發(fā)生的事情大概還原了出來。
細節(jié)或許想不到,但肯定與教廷有關系。
推算出這一點,剩下的細節(jié)也就不難猜了,能讓初生沒長時間的單純青蛟身陷的不外乎一個情字。
李天逸笑著幫她把巨石挪到屋里,這塊石頭明顯比門要大多了,可當他抱起石頭進門的時候,門框好似不存在了,完全無視門框給約束的空間界限。
他這等于是在給瓦妮莎展示空間法術的玄妙之處,李天逸在屋子正中放下石頭,揮手祭出一道白光,那是他的誅仙劍,誅仙劍不露真容,而是以白光的形態(tài)切削石塊,將其塑造成石桌的樣子。
瓦妮莎就在這時候開口向他闡述下界都發(fā)生了,雖然大多都在李天逸的預料之中,不過很多細節(jié)還是有所不同。
比如李婉嬋產子,夫妻雙方都是人身,卻產下了幼蛟,這一點就連李天逸就想不通是為什么。
再比如反復無常的格林里奧,瓦妮莎直到現(xiàn)在都弄不清楚對方到底是正是邪,不過這都無所謂了,反正她飛升之后,魔法師協(xié)會肯定會落到格林里奧手中。
又比如教皇得到了真正的光明神術傳承,但得到真?zhèn)鞯纳窆賲s沒有幾個。
李天逸與瓦妮莎相對著盤坐,旁邊的大石頭越來越小,逐漸出現(xiàn)了桌子的雛形。
“教皇最終死在了李婉嬋夫婦的手下,教廷也很快覆滅了,不過我有種預感,光明神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他把馬可重生在修真界明顯就是沖著你跟我來的。”
“嘖嘖,教皇重生修真界,馬可怎么看都應該是個主角,只可惜跟錯了人,否則肯定會有一番成就偉業(yè)。”
瓦妮莎用力一拍自己的腦門,“天吶,你的關注點只在這里嗎?你徒弟的孩子被殘忍殺害了,那孩子的名字里還有你,他們夫妻倆很尊重你,你就一點感想都沒有?”
李天逸眨眨眼,“有,但我不說,你要小心自己的心境,來之前我剛把一個六根不凈的仙人送入輪回,別把你自己變成下一個。”
“這件事我在飛升之前就考慮過了,在你的描述中,仙人都是一些無情的冷漠者,可仙人之間要是玩起心眼來,比凡人更加小肚雞腸,我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凡人的最終成就是成仙,仙人的最終成就是什么?還有另一重存在嗎?我從安德的筆記中讀到了位面之子的境界,位面之子可以毀滅舊事物,也可以創(chuàng)造新事物。經(jīng)歷了圓桌世界的成住壞空之后,這兩個概念對我來說很縹緲……你知道嗎,我就是抱著這樣的信念飛升的。”
瓦妮莎忽然長篇大論一通,似乎是要跟李天逸坐而論道。
白光切削石頭,撲簌簌的碎屑還未落地就消失不見,桌子的棱角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白光忽然頓住,然后動作更加輕柔的刻畫棱角上的紋路。
誅仙劍與李天逸心神相連,它出現(xiàn)停頓說明御使它的主人剛剛心念斷了。
李天逸聽了瓦妮莎的話后陷入沉思,這也是他思考了很久的問題,尤其是在太乙金仙之后,突破到大覺大羅境界之后非但沒有靈臺清明,反而比作為凡人的時候更加迷茫。
他不認為仙君仙帝會是修行之路的盡頭,或者說那不是他的盡頭,在見識了不同世界和光明神的強大力量之后,李天逸覺得自己可以開辟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就像光明神那樣。
瓦妮莎作為他的追隨者,很多方面都深受李天逸的影響,出現(xiàn)相同的思考也是如此。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把安德筆記的備份拿了出來,“這就是安德留下的書籍中最讓我重視的,或許你可以弄清楚吧。”
李天逸接過書冊,沒有翻開就已經(jīng)看完了里面的所有內容,“你剛才回憶這三十年往事的時候提到過你在格林里奧的幫助下打開過四元素位面的傳送門,并且成功的融合四種創(chuàng)世元素,甚至還自己創(chuàng)造了一個不完美的……殘缺的嬰兒,那么這算不算是位面之子的境界。”
瓦妮莎思忖良久,最終搖搖頭,“不算,我創(chuàng)造的嬰兒缺陷太明顯了,他甚至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人。不過這件事證實了安德筆記中的相關言論有實踐基礎。”
李天逸眉頭緊皺,他似乎抓住了朦朧的重點,可這重點太過朦朧了,他沒法準確的說出那是怎樣的存在。
“或許安德有點錯誤,位面之子可能不是屬于人類的境界。或許那是……那是,怎么說呢……真是對不起,我現(xiàn)在很茫然,腦子里很亂。”
隨著李天逸心念紛亂,誅仙劍的切削工作也亂了,一會兒雕飾紋路,一會兒切削另一側的大致形狀。
這張桌子用了一個時辰完工,可他們倆卻在屋里坐了七七四十九天。
一個大羅金仙,一個剛剛飛升的普仙,在同一個問題上被卡住了。
等他們回過神來,恍然不覺得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