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第一屆演武大比
    “大哥,皇爺爺什么時候才會宣布大哥的身份呢,現(xiàn)在大哥已經(jīng)是禁衛(wèi)統(tǒng)領(lǐng)了,應該也差不多了呀。”</br>  坤寧宮里,朱明月在大樹下蕩著秋千歪著頭,看向正在石桌上批閱奏章的朱英問道。</br>  最近幾天,在朱英的允許下,朱明月在完成功課后,也開始來朱英這里了。</br>  “不著急,我都不急呢,你急什么。”</br>  朱英聞言,笑著轉(zhuǎn)頭說道。</br>  身份公布對于現(xiàn)如今而言,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已經(jīng)開始著手在處理大明事務。</br>  奏章的批閱,現(xiàn)在如若不是太要緊的事情,基本上老爺子都不帶看的,直接就是朱英一言而決。</br>  他已經(jīng)開始在行事皇帝的權(quán)力了,雖然還是以老爺子的名義。</br>  想要穩(wěn)住手中的權(quán)利,不是從批閱奏章這里得來,而是靠兵權(quán)。</br>  這般的兵權(quán),不是說靠一個藍玉的投效,而是手里真正有直接掌握的兵馬。</br>  不單單是一個玄甲衛(wèi),而是大量從屬的中層軍官。</br>  只有大量像朱英效忠的中層軍官,這般才可以直接真正意義上的掌控軍隊。</br>  僅僅依靠藍玉,真到時候上位了,可能還會有些變化。</br>  “我也不懂,就是想著大哥的身份正名了,或許大哥就能住回春和宮了,到時候,我便能能和大哥一同住了。”</br>  朱明月說道,語氣里帶著期許。</br>  小時候到現(xiàn)在,他和朱允熥可謂是相依為命。</br>  從小父王的事情很多,生母病死的兩小,要是其他皇子皇孫欺負了,也不敢回去告訴呂氏,只能默默忍受。</br>  長兄如父,現(xiàn)在大兄回來,兩小的心中,算是真正的有了依靠。</br>  最近這些時日以來,兩小的精神面貌都好了很多。</br>  腰桿挺得更直了,說話聲音也大了很多,許多宦官對于兩小,也更加的恭敬了。</br>  和其他皇子皇孫有啥爭執(zhí)的,朱明月也敢大聲辯駁,絲毫不懼。</br>  其實在皇宮里,有朱元璋坐鎮(zhèn),皇子皇孫之間的地位,不可能出現(xiàn)后世滿清那般的宮斗,宦官們哪敢給什么眼色。</br>  除了太子嫡系,對于其他的皇子皇孫,朱元璋在處理方面,一般都是極為公平。</br>  皇子之間鬧了矛盾,是會根據(jù)情況予以判斷,而不是會對某方進行袒護。</br>  即使是寧妃薨逝的兒子,魯荒王朱檀,在和其他皇子發(fā)生爭執(zhí)的時候,朱元璋也沒有因為寧妃的緣故,而對其偏袒。</br>  該教訓就得教訓。</br>  只是朱明月,朱允熥兩小,沒得依賴,自個心氣不足。要是哪個皇子皇孫,在占據(jù)道理的時候絲毫沒有懼怕。</br>  這反而會得到朱元璋的賞識。</br>  朱元璋有二十六個兒子,馬皇后名下的幾個算是嫡出,其他的都是庶出,干系不大。</br>  “春和宮我是不會去的,就像是爺爺所說,我既然小時候在這里長大,現(xiàn)在爺爺也沒有納后的意思,這往后,我便住在坤寧宮了。”</br>  “不過我雖不住東宮,你和小弟也是可以和我一起住過來。”</br>  朱英先是解釋了一下,而后笑著對朱明月說道。</br>  坤寧宮這里,空著的房間非常多,兩小住過來還真沒啥影響。</br>  “大哥,真的可以,我和弟弟真的可以也搬過來住嘛。”</br>  朱明月聞言,直接從秋千上下來,歡快的蹦蹦跳跳到朱英的旁邊,明亮的大眼睛閃閃發(fā)光的看著朱英問道。</br>  “大哥還能騙你不成,當然,你們要是覺得搬過來住會不習慣,那大哥也不會為難你們的。”</br>  朱英哪里還不懂這小妮子的心思,轉(zhuǎn)而反著說道。</br>  “怎么會,怎么會,大哥這里好多好吃的,我和弟弟做夢都想住在大哥身邊,若是大哥答應,我和弟弟今晚就搬過來住,可以嘛。”</br>  朱明月興奮的說道,不過馬上又嘀咕道:“這般搬過來來,皇爺爺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呀。”</br>  朱明月心里有些擔憂。</br>  坤寧宮的意義,可是完全不同,若是皇爺爺怪罪下來,自己和弟弟還好,牽連到大哥身上,那可就是罪過了。</br>  “想啥呢。”</br>  朱英笑著用手指刮了一下朱明月的鼻梁,解釋道:“你和小弟,和我都是同父同母,在這諸多弟妹中,乃是和我最為至親。”</br>  “大哥既然能住在這里,你們當然都是可以的,直管放心住過來吧,爺爺不會怪罪的。”</br>  這些事情,朱英自己決定,當然沒有任何壓力。</br>  朱明月聞言,高興的跳了起來。</br>  日后住在大哥這邊,不僅僅好吃的特別多,還意味著她的婚事,完全可以讓大哥幫忙了。</br>  對于皇室女子來說,婚事就是一輩子最為緊要的事情。</br>  很多時候,連拒絕的可能都沒有。</br>  但是她和大哥短短的相處,她相信大哥肯定不會將她隨便嫁人,這可是親大哥。</br>  ......</br>  “公主,這次我們火繩槍的每月產(chǎn)出提高了這么多,東家肯定會嘉獎我們的。”</br>  火藥司內(nèi),趙香熙對著葉月清說道。</br>  她現(xiàn)在算是真正意義上,完全將心思放在葉月清這邊了。</br>  之前還妄圖打著東家的主意,后來發(fā)現(xiàn)東家這邊,完全是她平時難以接觸到的,心思慢慢的也就淡了。</br>  主要是東家似乎對于自己的容貌,沒有太大的興趣。</br>  “嗯,上次東家過來,這事已經(jīng)知道了,不過現(xiàn)在還不夠,還有很多方面,要繼續(xù)加強才行,尤其是火藥的配比,一定要試出最佳效果。”</br>  “現(xiàn)在我們改進的,單單只有火繩槍,包括其他的火炮,這些都還沒有嘗試,也是可以根據(jù)火繩槍的方式,進行改進。”</br>  “到時候不管是攻城還是對戰(zhàn),都會有壓倒性的優(yōu)勢。”</br>  葉月清開口說道。</br>  此刻她和趙香熙,正在火藥司的庫房里,看著諸多工匠正在調(diào)試火藥,旁邊還有官宦對于火藥的份量,進行記載。</br>  聽到這些,趙香熙的眉頭微微皺起。</br>  心里頭似乎有些猶豫。</br>  遲疑了片刻之后問道:“公主,大明日后,會不會對高麗進行征伐呢。”</br>  這一直都是她內(nèi)心所擔心的事情,自從在知道了東家的存在后。</br>  她發(fā)現(xiàn)東家在高麗,布了一張很大的網(wǎng),很多高層的官員,武將,顯然其實都是東家的手下,連公主這樣的身份,還能說換就給換了。</br>  關(guān)鍵都是正式的通文,若是冒名頂替也就罷了,葉月清可是連名字都給直接換了,似乎絲毫不顧及高麗那邊,李成桂大將軍的反應。</br>  現(xiàn)在的李成桂在高麗,雖然還沒有稱王,但實際上就等個時機了,現(xiàn)在派使臣過來,就是向大明示好。</br>  關(guān)于這些,作為豐壤趙氏嫡長女,對于高麗的一些情況,當然是知曉的。</br>  所以她才會這么擔心。</br>  真要大明征服高麗了,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br>  從表面上看,好像她的身份可以更高了,畢竟怎么說她都是屬于東家麾下。</br>  實則不然。</br>  若是高麗真的完全劃分到了大明麾下,豐壤趙氏將很有可能,不復存在。</br>  朝貢國和郡縣的概念,那是完全不同。</br>  這些趙香熙如何不清楚。</br>  “你放心吧,東家雖然布局了高麗,但那也是之前的一些暗手,暫時來說并不會采取太大的行動。”</br>  “且就算是真的將高麗納入到大明疆域之中,豐壤趙氏也依舊會存在。”</br>  “前段時間東家過來的時候,我就跟東家提起過你,對于你現(xiàn)在的一些情況,東家表示很是滿意,若是你能有足夠的功勞,豐壤趙氏的地位,自然也會得到提升。”</br>  “你也沒有必要多想,好好把火藥司這邊是事情做好,自然少不了你的你功勞。”</br>  “這般說吧,若是你能有足夠高的功勞,還有對東家對忠誠,便是回去高麗,也并非不可能。”</br>  葉月清深深的看了一眼趙香熙說道。</br>  現(xiàn)在的趙香熙,還不知道姚廣孝已經(jīng)去了高麗,還當上了國師。</br>  有關(guān)于姚廣孝的事情,葉月清自然是知道的。</br>  所以她才會如此說。</br>  當然,回高麗這種事情,葉月清也就是給趙香熙畫個餅而已,只是說有一絲絲的希望。</br>  但幾乎是不可能的。</br>  若是趙香熙是個男子,那還好說,可她是個女子,還如此美貌。</br>  現(xiàn)在雖說自己是高麗公主的身份,但趙香熙在高麗的地位可不低。</br>  不然也沒有資格,被李成桂認作干女兒。</br>  聽到這些,趙香熙頓時感覺到動力十足,整個人都有了希望。</br>  自己若是能回高麗,代表東家,那完全就是意味著豐壤趙氏的崛起。</br>  現(xiàn)在的豐壤趙氏,在不斷的打壓下,整個家族的情況,已經(jīng)非常艱難了。</br>  否則也不會花費這般大的代價,當趙香熙這個嫡長女孤零零的來到大明。</br>  趙香熙能夠來大明,這其中有太多的利益交換,可以說現(xiàn)在的趙香熙,就是豐壤趙氏的最大希望。</br>  ......</br>  皇宮內(nèi),晚膳過后。</br>  朱英在巡視了一番操練的情況后,便就離開皇宮,直接去了玄甲衛(wèi)所在的軍營。</br>  目前可以判斷出,火藥司生產(chǎn)的火繩槍,在下個月的時候,就比較足夠供給一支數(shù)百人的隊伍了。</br>  他要在玄甲衛(wèi)內(nèi)打造,一支最新款的火統(tǒng)兵。</br>  且這支火統(tǒng)兵,將會參加明年對倭國的征戰(zhàn)。</br>  雖說還差些時候,火繩槍才會過來,但他已經(jīng)開始要提前選拔將士了。</br>  軍營內(nèi)。</br>  朱英看著玄甲衛(wèi)的操練情況,比較滿意。</br>  現(xiàn)在的玄甲衛(wèi)們,自然不會還在單單操練正步,很多后世的體能訓練,朱英也開始陸續(xù)的加上。</br>  本就是大明的精銳,在學習新的作戰(zhàn)方式,還有對軍紀的臣服這塊,提升旳效果很是明顯。</br>  現(xiàn)在朱英將其,是一種特種兵的形式打造,全方位的進行鍛煉。</br>  保證每個士兵,都有相對而言的高素質(zhì)。</br>  素質(zhì)是一方面,朱英對于忠誠這塊,也是極為在意。</br>  經(jīng)常會在軍營內(nèi)露臉,而且也會放下所謂的殿下身段,和士兵們交流。</br>  有時候也會親自參與到訓練中去。</br>  朱英很清楚,只有這般,才能讓每個將士都真正的認識自己,在古代,這便就是最好的忠誠了。</br>  “最近將士們的操練情況很是不錯,大概半月之內(nèi),本宮將會帶來三百支,火藥司最新制造出來的火統(tǒng),火繩槍。”</br>  “這些火繩槍的情況,本宮就不多說了,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述說,你們需要的做的,就是挑選出最為優(yōu)秀的三百將士。”</br>  “傳達下去,能夠選上火繩槍將士,不管是在俸祿,亦或是其他的方面,本宮都會給予其提升和賞賜。”</br>  “讓兄弟們把鉚足了勁的干吧,把自己最好的一方面展現(xiàn)出來。”</br>  “后日,便就是七月初七,進行衛(wèi)內(nèi)的演武大大比,獲得第一名者,官職升一級,賞銀百兩,更能獲得本宮親賜的火繩槍。”</br>  在會議大堂,朱英對著五名千戶說道。</br>  千戶們聞言,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br>  其中一名千戶更是提到。</br>  “殿下,不知道卑職們,是否也可以參與此次的演武大比。”</br>  其他千戶均是眼含期待的看向朱英。</br>  親賜火繩槍,這個榮譽可是極高的。</br>  像是這種演武大比對于武將們來說,和文人的科舉,幾乎是差不多的。</br>  一旦真正的入了殿下的眼,那身份地位就完全不同。</br>  這五位千戶,之前可都是指揮使級別,自降級別來到這里為了什么,為的就是更高的前程。</br>  很多小道消息,他們都都是從涼國公那里聽來的,全是淮西武將集團的人。</br>  “本宮方才說了,這次的演武大比,都是可以參與的,爾等自然也是可以。”</br>  “若是爾等能夠奪取第一,本宮便就在這里承若,獎賞翻倍。”</br>  “當然,有些丑話說在前面,若是讓本宮發(fā)現(xiàn),這里面有什么貓膩,那就不是獎賞不獎賞的問題了。”</br>  “在本宮這里,尤其是玄甲衛(wèi)內(nèi),一切都必須要絕對的公平,沒有任何人可以搞特殊待遇。”</br>  “一旦讓本宮發(fā)現(xiàn),你們利用本身的身份,來干涉此次的演武大比,那可就莫要怪本宮,不將情面了。”</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