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第 52 章
("套路敵國皇帝后我懷崽了");
謝遮說完就馬不停蹄地退下了,
院子里一時只剩下了蕭昀和謝才卿。
皇帝站在謝才卿身后,左手掐住謝才卿的腰,右手將謝才卿握劍的右手高高拉起。
謝才卿的手臂修長舒展。
謝才卿:“陛下……昨日……”
蕭昀耐心說:“嗯?”
“微臣回去想了想,
”謝才卿抿了抿唇,
“陛下……陛下最好還是莫要看那些東西了。”
“為何?色之性也,想看就看,只要不沉溺其中,影響心思影響身子不務(wù)正業(yè),
這有這么?”???.BiQuGe.Biz
謝才卿說:“可……可它總會影響的。”
蕭昀怔了下,
笑道:“狀元郎昨兒回去想了?”
“……在所難免,
”謝才卿羞愧說,
“微臣昨日回去,干旁的事,都總不免……一夜都睡得不安穩(wěn),
事兒也做得差了不少。”
“你不想想這些?”
“那是自然,”謝才卿說,“只是控制不住,這才惱人。”
蕭昀懶散一笑:“朕教你個法子,
保管就不會因?yàn)楹紒y想浪費(fèi)時間了。”
謝才卿眼睛微亮:“還請陛下賜教。”
蕭昀:“狀元郎直接去做不就好了么?”
“……陛下!”謝才卿冷不丁羞得滿面通紅。
“保證不想,還能抱著大姑娘踏踏實(shí)實(shí)地一覺睡到大天亮,第二日做事肯定也事半功倍,
這不比只胡思亂想來的有意義多了?”
蕭昀握著謝才卿柔軟的手,
一邊心猿意馬,一邊感概自己之前愚昧想不開。
早知道當(dāng)初人送上門,他就直接笑納了,這會兒說不定已經(jīng)百依百順了,哪至于還像現(xiàn)在懵懵懂懂。
謝才卿沉默片刻,
別過臉:“……陛下總?cè)⌒ξ⒊肌!?br/>
蕭昀沒好氣笑了:“朕跟你認(rèn)真說呢,你總當(dāng)朕取笑你,朕冤枉不冤枉?”
“微臣知罪。”
“朕聽說狀元郎府上一位女眷都沒有,這是為何?”
“微臣還未加冠。”
“通房姬妾總是能納的。”
“……微臣從沒想過。”
“不怕孤枕難眠?”
謝才卿微微露出一點(diǎn)笑:“陛下不也潔身自好,后宮無人,也并未孤枕難——”
“朕孤枕難眠。”
謝才卿愕然回頭,對上蕭昀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的眼眸。
掠奪侵略感撲面而來,一種肉食者對素食者的壓迫威逼感籠罩,謝才卿不知不覺面紅耳赤,眼神大亂,他低下頭,像是在盡力揣摩咀嚼這話的意思,微微顫聲道:“陛……陛下怎會孤枕難眠?”
皇帝沒說話,只是過于壓抑沉悶的漆黑目光,一刻不移地定在他身上,像是黑夜里,瞄準(zhǔn)了獵物的狼,準(zhǔn)備伺機(jī)而動,咬斷獵物的喉嚨。
狀元郎如芒在背,呼吸微微急促。
“陛……陛下?”漫長的沉默里,他顯得越發(fā)局促。
蕭昀忽然笑了一聲,拉過謝才卿的手蜷在自己手心里。
他的手很大,指腹和掌心有薄薄的繭,微硬有力,絲毫沒有謝才卿的柔軟。饒是四月了,謝才卿的指尖依然帶著一點(diǎn)涼意,被蕭昀握住,熱量立即傳了過去,連心都要被熱焦了。
“陛下?”謝才卿盯著交握的手,眼中微微驚恐,回身望著背后俊美的男人,像是冒出了一點(diǎn)可怕的念頭,身子不住發(fā)顫,手心發(fā)汗,一點(diǎn)點(diǎn)往外抽著手。
蕭昀手上也沒使力,任由他抽手:“不學(xué)舞劍了?”
狀元郎一口氣頓松,悄悄地不好意思地,把手主動塞了回去。
蕭昀看著手心里那只安逸又乖巧、絲毫不知危險降臨的手,眸光無聲中深了幾許。
沒加冠好啊,沒加冠才好哄。
他握著謝才卿的手,摟緊他。
狀元郎的身子一瞬間緊繃起來,然后又悄然放松,努力聚精會神盯著手上的劍。
謝才卿緊靠在蕭昀懷里,淡香若有若無地在鼻翼撩動,烏黑的發(fā)時不時輕擦過他的唇,劃過他的臉。
蕭昀稍稍低頭,眼前就是脆弱白皙、動不動就微微發(fā)紅的脖頸。
他不動聲色盯著看了幾秒,拉著謝才卿的手臂,帶著他揮舞。
長廊上經(jīng)過的宮女兒見此情境,不知不覺停了下來,屏住呼吸。
純白天真、透著一點(diǎn)新意之綠的槐花樹下,一身黑色常服的皇帝抱著白袍飄逸狀元郎。
二人衣袍上的金絲在日頭下,時不時閃過璀璨耀眼的光。
狀元郎身子應(yīng)是很輕,手上的動作熟練了,身子還無暇銜接配合,顯得有些孱弱滯澀,都是身后武藝高絕的皇帝帶著他——幾乎是抱著他動,身體貼得嚴(yán)絲合縫,左臂箍緊他的腰,讓他處于腳能著地,又不能完全著地的狀態(tài),讓他省了絕大部分力,右手提著他手,防止他初學(xué)一個不慎傷到自己。
狀元郎靈動飄逸,身姿綽約,皇帝威嚴(yán)大氣,俊美風(fēng)流,二人動作英氣逼人,颯然中透著一點(diǎn)出塵,偏偏金絲上的光隨動作忽閃地越來越快,滔天富貴氣乍現(xiàn),入世又出世,邊緣游走,劍走偏鋒、模模糊糊、沖突十足又維系著微妙難言平衡的極致美感。
不是天上仙人,也不是凡間俗客。
花瓣飄落,狀元郎的發(fā)吹到了皇帝的臉上,皇帝笑了。
宮女們心頭砰砰亂跳,臉紅了個徹底。
陛下對枕邊人要是有對前朝臣子三分好,天下女子怕是前仆后繼無所不用其極,哪至于還鬧出撼門哭那等笑話。
可惜陛下寧愿教狀元郎舞劍,都不愿意抱著愛妃嬉笑調(diào)/情、甜言蜜語。
這要是個女子,豈不是神仙眷侶?
當(dāng)真暴殄天物。
謝才卿緊貼著蕭昀,正聚精會神地學(xué)著劍,手上的力忽然一松,駭然欲絕:“陛下……!”
蕭昀不費(fèi)吹灰之力握穩(wěn)要掉落的劍。
“陛……陛下……”
謝才卿再無心舞劍,渾身緊繃,無形的那根弦繃得死緊,似乎隨時要崩斷,有什么在搖搖欲墜。
他不受控地腿上就是一軟,被蕭昀眼疾手快地箍緊,胸口劇烈起伏,瞪大眼睛,劇烈喘息著,眼中濃濃的陰翳擴(kuò)散,面色是鋪天蓋地的緋紅,接著是一陣煞白。
緋紅,煞白,羞恥,震駭驚懼。
“陛下……陛下放開微臣,微臣……”
他一句話斷斷續(xù)續(xù)說了半天,都沒說完全,想要往前,卻半點(diǎn)動彈不得,第一次嘗到了身不由己。
四肢百骸涌上一陣叫人不安恐懼的未知電流感,身后蕭昀什么也沒說,只是抱著他繼續(xù)舞劍。
氣氛壓抑沉悶,空氣中悄然彌漫著不知名的情愫。
謝才卿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來了,整個身子都是麻的,所有的注意力都不可避免地轉(zhuǎn)到了身后上。
他心里大罵流氓、無恥,他怎么也想不到眾目睽睽之下,蕭昀就敢對著他……
謝才卿壓下心中驚駭羞怒,這……從蕭昀想通到他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他想要他,只有一日。
只有一日,甚至一日還不到。
他還以為蕭昀會循序漸進(jìn),哄哄他,騙騙他,裝上一裝,或者制造些意外,至少再過幾日才……
淫賊。
謝才卿喘著,感受到輕擦,心神大亂,羞得無地自容,指尖打顫。
他怎么敢?他怎么做得出來?皇兄說的沒錯,他真的是畜生,明明有那么多的不能,他卻視而不見,他甚至連謀劃都沒謀劃,藏都不藏,他直接……他直接……
他……
他要?dú)⒘耸掙馈?br/>
謝才卿:“陛……陛下……微臣不練了,陛下放開微臣好不好……”
不知是嚇得還是羞的,謝才卿眼睛都紅了,瞧著像要哭了,抖得厲害,像只受了委屈驚嚇隨時準(zhǔn)備逃跑的小兔子。
身后人緘默不語,只是盡心盡力地教他舞著劍。
謝才卿:“陛下……”
“陛下對指揮使也會這樣嗎?是不是又是微臣小家子氣了……”
謝才卿:“陛下……你說說話。”
“陛下,微臣知……知道的,活動了這么久難……難免,陛下不用不好意思,微臣……微臣不會說出去的,陛下放開微臣好不好……”
“求求陛下了……”
蕭昀忽然扔了劍,劍落地的一聲“嚓”讓謝才卿身形一震。
他像是經(jīng)不起多一點(diǎn)的驚嚇了。
蕭昀卻從身后掰過他的臉,唇湊在他臉側(cè),聲音低沉而啞:“是不是很熱?”
狀元郎瞪大眼睛,呼吸一停,整個人繃成了一條線。
“狀元郎你說朕為什么孤枕難眠?”蕭昀懶散一笑,低著聲,飽含惡劣說。
狀元郎眼睛大睜,難以置信的真相撲面而來,他慢慢地劇烈喘起氣,似乎只要少吸一口氣,就會因?yàn)椴讲骄o逼窒息而亡。
他眼睛越發(fā)紅,在面臨危險時,第一反應(yīng)陷入了脆弱無助,好半晌才心神大亂地掙扎起來。
蕭昀沒再箍著他,謝才卿頭也沒回地跑了,速度之快,仿佛身后有餓狼在追他。
蕭昀嘆了口氣。
小兔子他只有吃和不吃兩條路。
不吃走不通,既然選擇吃的話,小兔子多害怕,他也得上啊。
其他的事情,吃到肚子里再說,總好過讓他在外面亂跑,不知道被誰拆吃入腹了。
……
翰林院的單人內(nèi)房里,謝才卿用清水凈了凈臉,臉上的溫度才降了降。
他從袖中掏出純白手帕,僵著手往后腰擦了擦,拿到眼前時,什么也沒有。
他知道什么也沒有,他就是想擦。
謝才卿忿忿地扔了手帕,總覺得身上臟兮兮的,心下微微焦慮。
這是在翰林院,他不可能叫人提水洗澡。
怎么才這個時辰。
他想回府。
謝才卿走過去,鎖上門,慢慢在銅鏡前脫了衣袍,一層又一層,露出半身來。
他慢吞吞地自暴自棄地轉(zhuǎn)過身,拿著銅鏡對著后腰照了照,看到那里的一片微紅,咬牙切齒。
2("套路敵國皇帝后我懷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