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端午觀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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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蟬輕鳴,夏意轉(zhuǎn)濃。陽光透過綠意換著地方要鉆進(jìn)屋子里,絹紗窗格子擋不住,光影便肆無忌憚把斑駁的影子印在室內(nèi)的家什上地上。
錦曦愛憐的捧著白玉盆移到僻陰處,小心澆了水,瞧見花已有謝意,便嘆了口氣。
“小姐,公子也是為你好。”珍貝小心的開了口。
錦曦不吭聲,只望著那盆蘭出神。想起李景隆月夜贈(zèng)蘭,嘴角不自覺得露出一絲笑意。
“錦曦!”****祖大步走進(jìn)來,瞧錦曦背對(duì)著他坐著,不覺黯然。
沒有回頭,仿佛當(dāng)他不存在似的,錦曦起身自顧拿了本書倚在榻上看。
****祖心口被針扎了一下,驚痛蔓延。珍貝擔(dān)心的看著他,目光落在那雙緊握的手上,輕聲說道:“我去給大少爺端茶!”
“珍貝,不用!”****祖沉聲叫住珍貝,慢慢地說道:“你是怪大哥不讓你赴鐘山之約對(duì)么?是怪大哥拿了主意卻不問你的心思?錦曦,李景隆有什么好?只知吃喝玩樂的敗家子,身邊脂粉成群的蕩浪子,大哥不喜你嫁給燕王,更不喜你嫁給李景隆!”
“他不是!”錦曦扔開書跳起來與大哥怒目對(duì)視。她一字一句地說:“李景隆絕不是大哥眼中的敗家子蕩浪公子!他不是!”
“好好,他不是,走!”****祖拉住錦曦的手就往外走。
錦曦使勁一甩,只覺得大哥的手如鐵箍一般鉗住手腕,她怒極:“放手,帶我去哪兒?!”
****祖冷笑一聲:“大哥現(xiàn)在就帶你去看看李景隆現(xiàn)在做什么!”他一用勁扯住錦曦就往府外走。
錦曦深知大哥功夫高于自己,掙扎不得被他拉上了馬車,坐下后就賭氣不語。她回想起在曹國公府蘭園里見到的李景隆,那身月白長衫,過招時(shí)的瀟灑,她又搖了搖頭,不是,李景隆絕對(duì)不是表面上看去的那樣。他為什么要隱藏?以他的功夫,就算當(dāng)時(shí)比箭也不見得自己能贏,他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那副模樣不得而知,但就是肯定。錦曦想,一定是有別的原因,一定是。
馬車在夫子廟旁的柳巷停下,****祖遞過一身男裝給錦曦,掀開簾子出了馬車。
錦曦捏著手中的男裝,緊咬著嘴唇,終于還是換上。
柳巷幽長,空氣中彌漫著糜爛的胭脂水粉味道。錦曦不用再猜,已明白這是應(yīng)天府的名妓的私宅聚集地。
****祖看了眼錦曦,邁步向前,徑直走到一處緊閉的黑漆大門前。錦曦情不自禁抬頭一看,上面寫著“落影樓”。
一叢修竹從磚雕樓墻上探出頭來。隱約的絲竹笑聲順著竹梢滴落在青石板上。錦曦突然覺得難過,不管李景隆是為什么掩飾,她,都不想看到。
“大哥,不去了。”
“錦曦,你信了大哥么?”****祖有點(diǎn)驚喜。
錦曦?fù)u搖頭:“見與不見都是一樣,大哥,他不是那樣的人,絕對(duì)不是!”
她低著頭走回馬車。身子陡然被扯著一個(gè)趔趄,“啊!大哥!”
“他不是那樣的人?他今天請(qǐng)媒人上門提親,你可知道?他此時(shí)竟還在應(yīng)天府最嬌媚的落影樓與名妓落影廝混?!走!”****祖沉下臉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