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出事(中)
而這遞狀紙的就是謝大。縣太爺照例詢問,謝大便將當(dāng)初事情來龍去脈敘述一遍:“本來當(dāng)初有礦上作保,這事我便暫時沒再追究,想著若是這賊子若能自個兒想通將銀子悉數(shù)還于我便罷了,可是一等數(shù)月也不見有人找我,后來才查到這偷銀子的果然是王元生,我心里憤怒,這才遞了狀紙。”
縣太爺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點著頭:“嗯,得饒人處且饒人,你能給賊人一個機會實屬難得,可這偷銀子的賊卻不知好歹,這定不可饒恕。”
縣太爺拿著醒堂木威風(fēng)凜凜的重重一拍:“按照我天朝律例,這偷竅按照情節(jié)嚴(yán)重與否,刑也不一樣,這罪重的可是會被發(fā)配邊疆,更甚者會掉腦袋的”
不待他說完,王元生已經(jīng)嚇得哭了起來,原來這偷東西的罪這么嚴(yán)重,可是這東西不是他偷的呀。頓時朝著堂外的彎彎和百首直喊:“二姐,姐夫,你們救我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彎彎爹也是一臉慘白,而彎彎娘直接嚇得昏了過去,眾人一陣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掐人中將她娘救醒,縣太爺看著堂外一片哄亂招來師爺一問,然后皺起眉,便瞧見堂外站的一那個濃眉大眼,身材高大的布衣男子朝前一跨,拱手向著他道:“老爺,我有話說。”
百首一身布衣,鄉(xiāng)下人行頭,瞧氣質(zhì)卻有幾分不凡,縣太爺竟首次開恩。朝堂外道:“你是何人?”
百首一臉嚴(yán)肅看著堂上一臉正氣的縣太爺:“草民乃王元生的二姐夫。老爺,捉賊拿贓,這全是謝大一派胡言。什么事都得講求人證物證。”
“對。”一旁的彎彎也板著臉附合:“而且,這事已經(jīng)過去幾個月,謝大此時才來報官,我們有理由懷疑他居心叵測,還有,老爺,你剛才的話實屬恐嚇,我們有權(quán)保留上訴權(quán)。衙內(nèi)更不能刑逼。”
縣太爺一怔。微垂下眼簾,嘿,這兩人果然嘴利。
看著外面微微點頭:“兩位說得有理。”轉(zhuǎn)頭看向謝大:“你可有人證物證?”
“物證,沒有。人證嘛”謝大頓了頓:“那人今兒不在礦上。明日才能尋來。”
“混帳!”縣太爺一聲暴喝:“即沒有人證你遞什么狀紙。拿本縣太爺戲耍?”
“不是的縣太爺。那人明日一定能來,我今日遞狀紙實是怕王元生聽到風(fēng)生逃跑,所以不得不為之。”謝大說得似真的般。
縣太爺繃著臉。拿著醒堂木又是一拍,起身喝道:“既然今日無人證,此案明日再審,退堂。”遲疑了下:“為防嫌犯逃跑,王元生暫時收押。”
“冤枉啊,冤枉啊爹,娘,二姐,姐夫救我啊!”
王元生喊得跟殺豬般,彎彎娘已經(jīng)腿軟腳軟,拉著彎彎央求:“二妹啊,這怎么給關(guān)起來了,快去求求縣太爺,讓他先把元生放了,那牢里進去可不是好名聲啊,嗚嗚萬一他們打了你弟弟怎么辦啊?”
彎彎和百首也正擔(dān)心這一點,按理說,縣太爺可以放王元生回去的,可這謝大還沒有要求,他就先將人收押了,又不是殺人犯。這里面確實有些名堂,兩人也擔(dān)心王元生進去被人逼打。
一行人站在衙外,正愁著怎么讓衙里先把人給放回去,就瞧見謝天從里面走了出來,百首一喜,忙上前:“謝大哥。”
謝天走過來,歉意道:“你們還沒走啊。楊兄弟真對不住,沒想到這王元生是你們親戚,不然我早些時候就該拖人給你們帶個信,讓你們好做些準(zhǔn)備。”他和馬雁有事出了衙門,臨走時聽到有人敲了鼓,沒想被告卻是彎彎的家人。
彎彎娘聽出這人是衙里的,立刻上前央求:“這位兄弟求你幫幫咱們元生吧,這事一定不是他干的,他還是個孩子!”
謝天笑著安慰她:“大娘你先別擔(dān)心,這案子不大,沒有你們想像的那般可怕。”
“謝大哥,聽說謝大還有人證?”彎彎現(xiàn)在關(guān)心這個。
謝天點頭:“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謝大遞了狀紙,縣太爺就派人去抓了你弟弟。不過剛才我在后堂已經(jīng)替你們打探了下,好像聽說這人證還是你們礦上幫著查出來的,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彎彎和百首同時一怔。
礦上查出來的,那怎么百首一點風(fēng)聲也沒聽到?
兩人心頓時又一沉,能查出來,又瞞著不讓百首知道只有兩人,一是劉管事,還有便是謝閑,可是這事同劉管事又有什么關(guān)系,那便只有謝閑了,但是,謝閑為什么這么做了?就是因為沒有答應(yīng)合作,所以現(xiàn)在趁機報復(fù)?
商量一陣終于有了辦法,先使了些銀子去獄里探監(jiān),問下王元生,順便打點打點,免得王元生受苦,然后彎彎去酒樓找余掌柜,百首回趟礦上。
于是由謝天帶著給了獄卒一些銀子,去看了王元生,幾人進去時一個老頭正提著一個小箱子出來,見到王元生時幾人嚇了一跳,王元生臉上還有血漬未擦干,額頭上包著布,顯然受傷了。
動作這么快,這么會兒才進來就被打了,彎彎和百首臉都黑了,彎彎娘更是嚇得嚎嚎大哭起來:“兒啊,我的兒啊”
彎彎爹臉上也冷得可以刮下一層霜。
謝天繃著臉叫過獄卒:“這是怎么回事?誰允許你們動用私刑的?”
謝天是衙門里的捕頭,自然比獄卒身份高,見他喝問,獄卒心里也一陣郁悶,解釋道:“沒有人動作私刑,是他自個兒跌的。”
原來王元生看著自己被拖進牢里,頓時嚇得腿腳也軟了,進來時不小心就摔了一跤,額頭剛好磕到一塊石頭上,獄卒也沒待慢他,立刻就請了大夫過來。
彎彎聽了只覺得哭笑不得!心里暗罵王元生沒出息,又覺得他挺可憐。
王元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他被抓來后除了堂上那些話,沒有人再問過他一句話。
看過王元生,又給了獄卒二兩銀子,讓多多照顧。獄卒開始是推脫不要,說是什么都得聽縣太爺?shù)摹:髞碇x天把銀子塞到他手里:“縣太爺若問話你直管照辦就是,若有人想用私刑,你到時候幫著遞個話過來。”
這簡單,獄卒連忙應(yīng)了下來。
出了衙門,彎彎去了福生酒樓,百首回了礦上,彎彎爹娘在叉路口和百首分了手,回了王家村。
到福生酒樓,剛好看到來過幾次楊家村的那小廝,彎彎忙叫住他:“小哥,請問余掌柜在嗎?麻煩能幫我遞個話嗎?”然后塞了一兩銀子過去。
小廝將銀子推回來:“百首家的有事說聲便是,不用這么客氣。”
彎彎又將銀子推過去,笑著道:“平日多蒙小哥照顧,這點銀子拿去吃酒吧。”
小廝笑瞇瞇的將銀子收下,又讓她到大堂坐著等,彎彎搖頭表示不用,然后小廝飛快去了后院,不一會兒余掌柜就出來了。
彎彎憂心忡忡的將事情告訴了他,末了相求道:“我弟弟絕計不是這樣的人,也不知道這衙里怎么回事,這都沒開始正審就把人給扣了下來,家里又擔(dān)心他被人設(shè)計,他那身子骨又弱,就怕他萬一在牢里被人刑逼”
余掌柜皺著眉頭,問:“你說這事是礦上查出來的?”
彎彎點頭:“謝大是這么說的。”
“誰負(fù)責(zé)查的?”
“這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百首已經(jīng)回礦上了。”
想了想,余掌柜道:“這樣,你先回去,我馬上去趟衙門。”
彎彎跟他謝了又謝,然后跟她爹娘離開了。
彎彎爹娘回到村里大伙指指點點,有平日關(guān)系不錯的上來關(guān)心了兩句。彎彎娘勉強笑著道:“是礦上有人不服咱元生,所以陷害人很快就會沒事的。”
后來兩人回到家沒一會兒,王元生果然就回來了。
彎彎娘頓時抱著他傷心的哭了起來,王元生此時臉還慘白著,他也被嚇得夠嗆,眼淚嘩嘩直往下掉。
他爹也站在一旁抹眼淚,平日他老嫌王元生沒出息,一有事就打罵,現(xiàn)在出事了,心里真是難受的緊,這才知道這真是自個兒的命根啊,也不再奢望他有多出息,只希望平平安安的就成。
想了想,想必是彎彎去求那酒樓的掌柜有效了,便問王元生怎么出來的。
王元生這才抹了眼淚,告訴兩人:“好像是二姐干活那酒樓的掌柜去幫著說的情,我沒見著他,出來的時候一個小哥等著我,將我送到村外他就回去了,說是讓我今夜先回來,明兒一早再去衙里過堂。”
兩老一下看到了曙光,這余掌柜輕松一句話王元生就出來了,說不定明日還能請他再幫幫忙。
另一邊,百首急沖沖的趕回楊家村,一到村里他先是愣了愣,本來明日才該來運煤的車輛些此時已經(jīng)在村里排了長長的隊伍。找到一個認(rèn)識的問了問,那車夫告訴百首:“臨時接到的通知,都來了好一會兒了。”(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