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暫住
就在那黑影在外晃動的時候,屋外面?zhèn)鱽碚f話聲和腳步聲,黑影立刻沒了影,說話聲在屋外停頓半刻,然后越走越遠(yuǎn)。這時耳尖的麥草聽到院門有輕微開動的聲音。
一刻鐘后院子里沒有動靜,她這才戰(zhàn)戰(zhàn)戰(zhàn)兢兢下床走到窗邊,通過窗縫慢慢朝外瞧去,外面黑漆漆的,但相對于屋內(nèi)還是要明亮些。
院子里沒有人。又悄悄走到堂屋,將門緩緩打開一絲縫,確定院子里確實(shí)沒人,麥草跨出堂屋,跑到院門后,定眼一看,門果然開著的,也就是說,剛才并不是她眼花。麥草嚇得手不由顫抖起來。
念頭在腦子里反反復(fù)復(fù),最后一咬牙,拉開院門朝外一看,沒人,立刻撒腿就跑!
彎彎和百首睡得正迷糊就被外面一陣激烈的敲門聲給吵醒了,彎彎正想問百首怎么回事,就聽見隔壁來生已經(jīng)打開堂屋門走了出去,然后是開院門的聲音,接著聽見來生驚呼聲:“麥草!”
彎彎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麥草?
百首則輕輕拍著被驚醒了的漢兒。
彎彎回頭看了眼,立馬披上衣裳下了床,走出去差點(diǎn)和跑進(jìn)來的人撞個正著。
“麥草,怎么是你?”
麥草頭發(fā)散亂,衣裳不整,臉色發(fā)白,身體不停抖動不知道是因?yàn)閯×遗軇舆€是因?yàn)楹ε隆?br/>
彎彎有些說不出話,這模樣。這深更半夜的
“怎么回事?”有人比彎彎更急,來生皺緊眉看著麥草問。
麥草深吸兩口氣,這才用手比劃起來。
三人頓松一口氣。
深更半夜的,麥草又這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出了啥事。
原來半夜有人進(jìn)了她家,她趁人走了驚慌跑了過來,頭發(fā)衣裳也沒來得及整理。
不過,馬上三人又皺緊了眉,這是誰深更半夜的跑到麥草家去的?現(xiàn)在村里礦上誰不知道麥草家就一個姑娘家,半夜干這事的人一定不安好心。那麥草說的前幾日老聽到屋外有奇怪的聲音就是有人故意為之了!
但是誰呢?
彎彎問麥草有沒瞧清長相。
麥草搖搖頭:只看見人影一晃。但肯定是個男的。
三人臉頓時一黑。
禽獸不如的狗東西。
麥草又比劃幾下:前幾日只是聽見屋外有響聲,今天是院子里。
彎彎在心里嘆了口氣,她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大伙坐在屋內(nèi)半響,最后來生進(jìn)屋從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又將床上的那床抱出來。板著臉嚴(yán)肅的道:“今天夜里你就別回去了。睡我的房間,我在堂屋將就一夜。”
彎彎立刻白他一眼:“麥草晚上跟我一塊兒睡,你跟你哥睡。”
第二天吃過早飯。彎彎送麥草回了家。
沒過多久,楊義智過來了。彎彎將昨夜的事完完本本的告訴他。
楊義智坐在屋檐下抽著旱煙,麥草的事確實(shí)有些難辦。葛大不愿管,她又沒有其它親人。依現(xiàn)在的情形她夜里一個人呆在家似乎又不安全。
那怎么辦?
楊義智看了眼坐在門外玩耍的來生,看眼彎彎,沉吟半刻,道:“百首媳婦,不如這樣,讓麥草先在你們家住著,等過了這陣子再說,她這情況實(shí)在不好辦,一時也沒有其它的辦法,讓她一個人回家住著又讓人不放心”然后嘆口氣:“有爹又不管!”
楊義智都開口了,彎彎還能說什么,再者,照昨天夜里的情況,就算楊義智不開口,來生可能都會這么做,她若不答應(yīng),恐怕一到夜里來生就會跑到麥草家外守著了。
家里只有兩間房,總不能麥草每夜都和她睡吧?想想只有把浴室騰出來,里面是洗澡的,和外面隔了出來,在外面擺上一架床。
來生回來聽說麥草要來家里住很高興,站在浴室門口摸著下巴道:“這下我天天有餅吃了!”
彎彎無語,敢情在他眼里麥草就是廚娘。
響午,彎彎讓來生去叫麥草過來吃飯,順便將住的事告訴她:“你就暫時住浴室吧,里面已經(jīng)收拾過了,很干凈,我鋪好了床”有些不好意思:“因?yàn)榧依镏挥心菐状脖蛔樱憧赡苤荒軙簳r用來生的了。”
麥草一聽,竟很高興,忙點(diǎn)頭,忙打著手勢:我家里有多余的被子。
然后又感激的跟彎彎道謝,緩緩道出心事:謝謝嫂子,其實(shí)我一個人在家挺害怕的,夜里常常睡不好,也不敢打擾嫂子和哥,我夜里來住下就行,白日還是在家做飯就好了。
彎彎搖手:“沒關(guān)系,多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再說人多熱鬧些,你就過來一起吃吧,只要不嫌棄就好。”
麥草直搖頭,表示不嫌棄。等吃過飯麥草就回了家,沒一會兒她又來了,還給了彎彎二十個銅板:明日看見誰上集市,就捎塊肉回來吧,還告訴彎彎她不挑食,百首每日干活費(fèi)勞力,得吃好點(diǎn)。
然后又遞給彎彎一個荷包:里面有五十兩銀子,平日娘存了一些,礦上還給了一些全在里面,銀子太多,我真不知道藏哪好,放身上又怕丟了,藏家里又怕進(jìn)賊,請嫂子幫我包管吧,哪時我要用的時候再跟嫂子要。
彎彎很意外,拿著荷包她說不出啥滋味。
一是麥草竟這么信任她;二是瞧著麥草這架勢似乎有些想在她家長住的意思,她又有些無語。
可人家一個姑娘無依無靠,第一次就拿出二十個銅板讓買肉,于情于理她都不應(yīng)該拒絕她的。
彎彎只好收下荷包,將那二十個銅板還她:“荷包我替你收著,這錢你自個兒留著,萬一啥時候想買東西了。在這兒你別客氣,想吃啥跟我說,我知道讓人捎回來,你一個姑娘家要你花啥銀子?”
麥草把手縮在身后,堅決搖頭,最后一溜煙跑回了家。
傍晚時分,石頭奶奶去了麥草家,今晚是香秀的頭七,按規(guī)矩得準(zhǔn)備些東西,而且死者家里人夜里最好是不要待在家。現(xiàn)在麥草住彎彎家,所以大伙也不用擔(dān)心夜里麥草去哪。
準(zhǔn)備了一塊豬肉,一碗飯,有生前喜歡喝酒的,還得準(zhǔn)備一杯酒,然后準(zhǔn)備一根筷子,在香秀的房間放一根長凳,將東西全部一字排開放在凳子上,然后又從灶房里鏟來柴灰,從堂屋開始撒,三尺寬的樣子,一直到香秀屋子供品前,然后又撒向廚房,香秀生前常去的地兒都得撒上,臥室,廚房,堂屋。還得將麥草住的屋子關(guān)好。
做好這一切幾人便出了麥草家。在分叉口跟石頭奶奶分了手,老人家一個人回去,彎彎帶著麥草了回家。
從今夜起,麥草算是暫時住在了彎彎家,沒有擔(dān)心恐懼,上床后她很快就睡著了,也終于可以睡個安穩(wěn)的覺了!
第二天早晨起來,彎彎先帶著麥草回家查看,剛到麥草家,石頭奶奶也過來了。
一到堂屋就看見柴灰上一條細(xì)長的像線條樣的痕跡,痕跡一直到香秀屋內(nèi),凳子上的供品還好好的在。而且更古怪的是線條痕跡的旁邊還有如雞腳般的腳印,只不過雞腳是四爪,這柴灰上面的是三個爪。
再返回來看,痕跡和爪印不僅到香秀屋內(nèi)有,連帶到廚房,只要撒了柴灰的地方都能看見上面的線條般的痕跡和爪印。
彎彎和麥草均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這痕跡哪來的?還有這爪是啥啊?”
石頭奶奶瞧著點(diǎn)點(diǎn)頭,對彎彎道:“頭七回魂夜,死去的人在這夜都要回家里來看看,算是徹底了自己一個心愿,這人啊生前都有作孽,到了地府后腳上被銬上腳鏈所以在這柴灰上留下印跡,而這爪印則是她的腳。”
彎彎不敢置信,這爪印明明只有畜牲才有的,難不成這人死后都會變成畜牲,或者說腳都是這樣?
可瞧石頭奶奶說得很認(rèn)真,好似這又不容得她懷疑。
不過,麥草家的院門關(guān)得好好的,看來昨夜沒有人再翻墻而入,也就是說麥草搬到彎彎家的事恐怕好些人都已經(jīng)知道。而眾人聽說麥草家深更半夜有人潛入,紛紛議論起來。
而那夜從麥草家外經(jīng)過的兩人中其中一個是趙二。另一個是葛大辭工后新提上巡邏隊(duì)的,另一個村的叫劉石。
兩人此時正后悔當(dāng)夜怎么沒在外面多待會兒。
“不知道是哪個不要臉的竟然敢干這種事,早知道咱們就該偷偷的在外面待他一會兒。”趙二氣咻咻的道。
“就是,真他娘的不是人,深更半夜居然去當(dāng)賊。”劉石也氣憤的道。
旁邊聽熱鬧的有人就接話了:“什么當(dāng)賊,我看這人是另有意圖,對一個小姑娘心懷叵測。”
“也不一定,大伙都知道礦上賠了麥草姑娘一筆銀子,說不定這人真是沖這去的。”也有人有不同猜測。
“誰說的,難道你們沒聽過劫財劫色嗎?”這時一直坐在一旁沒開口的謝三不緩不急的說道。
眾人同時一怔,馬上紛紛唾口罵起來。
“真不是個東西”
“畜牲不如”
*******
村里這兩年發(fā)生了不少事。喜事,如:新添了幾個寶寶,李大智中秀才;悲事:礦上塌方,香秀死了。
秋諱后一直沒有消息,遲遲未歸的趕考人終于回來了。
出人意料的是這一次楊俊奇沒考中,李開明竟然中了。(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