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第162章
等王淳之回去以后,縣城內(nèi)的氣氛依舊,百姓們的臉上麻木而又機械。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活著,只知道活下去。
沿海的百姓是不缺食物的,并沒有饑荒危機,等王淳之回到府衙,府衙已經(jīng)被打掃的干干凈凈。
“淳之,你回來了,正好,這些人該怎么處理?”王沛良問道。
楚驚的府除了他那些為虎作倀的爪牙外,還有不少因為貌美而被楚驚看上,強行擄掠過來的民女們,爪牙們殺了也就殺了,這些無辜被帶進來的女人總不可能也讓她們跟著惡人一塊身死。
此時那些人正緊挨在一起,低著頭,恐懼的聽著王淳之對她們的處置。
“大人,妾,妾可以伺候你們的~。”王淳之正思索著該如何處置她們,就聽見一個女人顫抖著聲音說道,然后就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不需要。”王淳之冷漠的拒絕道,一下子就把女人的動作給定在原地。
女人臉上乍紅乍白,眼淚在眼打轉(zhuǎn),最后咬唇退到了人群里。
王沛良看著她們氣憤道,“我們救了你們,你們居然想害我們。”
真要是讓她們得逞了,他以后都沒臉娶媳婦了。
“不,妾們怎敢有加害幾位大人的心,常人不是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妾們知道自己身體臟污,自然不敢奢求名分,只求能跟在幾位大人的身邊。”其一個女人道,然后噗通一聲跪下。
那響亮的聲音,不摻雜絲毫的水分。
就好像一個開口,其余的女人也陸陸續(xù)續(xù)的跪下。
“你們可以拿些錢,然后回家好好的過日子。”謝小天道。
“然后再被人強搶進府么?”女人們流著淚說道。
然后王淳之幾個知道了,楚驚這樣的可不是特例,可能是齊王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關系,他的子嗣也非常的好美色,后院的女人最少都是十打底。
這個數(shù)字簡直把幾人驚到了。
所以那些女人們說再被強搶到別人府并不是一句空話。
也正因為,她們才想跟隨殺了滿府的王淳之等人,這是典型的慕強心理。
王淳之走過去對她們道,“我有辦法讓你們擺脫這張臉,你們是否愿意舍棄自己的美貌,拿錢回家去過尋常的日子?”
女子們不敢置信的抬頭道,“真的么?”
“妾愿意。”一個女人摸著自己的臉,淚流滿面道。
美貌,哪個女人不想要,但也正是美貌給她們帶來了災禍。
如果真讓她們選擇,她們寧愿變得平凡去和家人團聚。
只要沒了這張臉,以后就不用擔心被搶了。
女人們以為王淳之會把她們的面容變得丑陋,卻沒想到王淳之只是給了她們一瓶藥,讓她們涂抹在臉上。
等藥水干透以后,她們的臉色變得蠟黃起來,明明還是那張臉,卻不再像之前那樣引人注意了。
俗話說一白遮百丑,把膚色給調(diào)下去,美貌值瞬間減了不少分。
見到真的變平凡了,那些女人高高興興的拿著錢回家去找自己家人了。
畢竟以后的日子能過得安穩(wěn),誰會愿意去伺候別人啊。
馬昭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們?yōu)t灑離去,呢喃道,“這就是女人么……”變臉比他翻書還快。
“她們之前想要留下也是為了自保,現(xiàn)在沒有外在的威脅,自然是想回家好好過日子的。”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她們對你有意思吧?”王淳之問馬昭道。
“我原先還覺得她們可憐呢,現(xiàn)在我更可憐我自己。”馬昭心疼的抱住自己道。
楚驚的財寶的確驚人,幾乎堆滿了整個院子,更別提那些由金銀做成的大件,問題來了,他們該怎么把這些東西給帶走。
“忘川,小天,你先把這些金子和銀子給融了,馬昭和良子,咱們?nèi)ネ诙矗堰@些東西給埋到地下,以后再挖出來用。”王淳之道。
東西多,挖的坑自然也大,馬昭在坑下忙碌著,嘆道,“怎么出來也照樣干活啊,真是怪哉。”
他以為這次出行,自己能出很大的力,結果因為有王淳之的存在,每次動手,他只能撈到一些小魚塞牙縫。
干的活更是和在王家堡沒差。
等王淳之他們把坑挖好了,忘川和謝小天也把那些大件給融好,找出箱子把那些東西封存起來,然后把坑給填上。
之后,王淳之一個響指,土壤里面那些散落的草籽快速的發(fā)芽生長,很快就覆蓋住了他們動過土的痕跡。
“這次我們能進來,忘川絕對居功至偉。”謝小天道。
忘川可不待見這樣的夸贊,因為他什么也沒做,只是偽裝成一個美人,楚驚就迫不及待的跑過來見他。
被同性精.蟲上腦,忘川表示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走吧,我們?nèi)ヒ婟R王,然后脫掉這身該死的女裝。”忘川扯著身上的衣服迫不及待道。
謝小天找到楚驚齊王二十三子的請?zhí)w上章以后,就去齊王府拜訪。
到底是親兒子,眾人順利的進入了齊王府。
這一次,明面上護送忘川的人是看上去最穩(wěn)重的馬昭,真正動手的人是忘川。
王淳之弄出來的藥可以進行無差別的攻擊,但是齊王一個人自然死亡和一王府的人全都是自然死亡,那其的差別可大了。
所以這次忘川所帶的藥作用范圍并不大,而能切實并近距離接觸到齊王的自然只有忘川一個。
齊王雖然心有謀略,但是身為一個男人,聽到下面給他后院送過來了一個美人,他還是選擇見一見。
要是合心意了,今晚就洞房,不合心意就扔到后宅里落灰。
忘川自然不可能等到晚上再動手,等被人帶著去見齊王后,他就直接把粉末狀的藥撒到了自己的身上,滿滿的一瓶。
自然有人問這是什么東西,忘川冷艷道,“香粉。”
“的確很香。”下人們嗅了嗅,自然不再疑心。
忘川可不敢和他們多待,連忙跟人去見齊王。
齊王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但是男人嘛,從來就是鐘情年輕漂亮這一款的,他讓人選那么多幾乎和他孫女一般年紀的民女填充自己的后院可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在恬不知恥的老牛吃嫩草。
見到忘川,他眼不由一亮。
閱女無數(shù)的他只覺得忘川的身上充滿了一種獨特的韻味,這是他以前從沒有遇到過的類型。
當然,如果他以前真的遇到過忘川這種類型,表情就不是驚喜,而是驚嚇了。
“什么味道?這么香?”齊王聞到一股甜而不膩的味道,只覺得通體舒泰,還想再聞聞。
“回王爺,是民女在過來之前往身上撒了香粉。”忘川小聲說道,不管是神態(tài)還是肢體,都沒有出現(xiàn)明顯的破綻。
“怎么,有膽子吸引本王的注意,不敢大聲說話么。”齊王以為這樣忘川使出來的爭寵手段,不過身為被女人追捧的他并不討厭女人這樣的小心思。
“既然王爺這么說,那民女就大膽一次了。”忘川笑著道。
隨后她起身在房間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
瞬間滿室生香。
齊王眼神有些迷醉,已經(jīng)有些分不清是喜歡忘川多一些,還是喜歡她身上的香味多一些。
突然,齊王眼眸猛的一瞇,道,“你走近點讓我瞧瞧。”
“王爺。”忘川靠近齊王,并沒有進行多余的動作。
“像,真像啊。”
“老那里有一張畫像和你有幾分相像,只可惜是個男的,不過想必美人他也是不會拒絕的。”齊王看著忘川的臉道。
經(jīng)過王沛良的妝容修飾后,忘川的臉型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一些改變,但是親耳聽到齊王當著他的面討論自己的另一個身份時,忘川心里感到不適極了。
而且齊王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想把他送給魯王?
看到忘川睜大眼睛,眼的愕然,齊王對忘川道,“好美人,你只要能讓我弟沉迷你的溫柔鄉(xiāng),我承諾,事成之后,將會給你一妾之位。”
美人計,自古有之。
忘川:“……”
“……好,只盼望著王爺別忘了今日對民女的承諾才好。”忘川低頭小聲道。
齊王聽后笑了,拍手讓人進來,道,“把她帶下去,好好的訓練一番,然后送去給魯王,就當送他一份禮。”
“是,王爺。”那名下人道。
忘川跟著下人離開,臨走之前,他看向齊王的眼神冷光乍現(xiàn)。
等齊王抬眸之際,只看見了忘川一個背影。
剛才的一寒好似只是他的錯覺一般。
“對了,剛才忘了問她用的是什么香粉了。”置身于花香的齊王道。
他低頭又嗅了嗅那種味道,只覺得精神前所未有的放松,就好像回到了壯年一般。
那種感覺讓他迷醉,然后繼續(xù)回味。
好一會,齊王才從那種感覺掙脫出來,對下人道,“把剛才那個女人用的香粉給我多送過來一點。”
哪怕其有算計,他也認了。
更何況,他打從心里認為這是女人的一種爭寵手段,哪怕用用,也無傷大雅。
只是卻不知,什么東西都是有代價的。
齊王覺得自己精力恢復到自己壯年時期并不是錯覺,而是真的。
只是那個代價所需要付出的是他的壽命。
他有多想維持強盛時期的精力,所耗費的壽命也就越大。
而同樣近距離接觸過藥的忘川自然也不能幸免于難,不過好在忘川的執(zhí)念沒有齊王這個害怕死亡的人大,再說,他還能給自己續(xù)命呢。
回到屋后,忘川就先抽了兩口煙,爭取把損失掉的那點壽命給找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