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196章
    他們可以改變整個世界。
    這是除了王沛良之外,王淳之和忘川兩人對自己的共同認(rèn)知。
    “我、我沒事,對于這樣的事,我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了。”忘川咬牙說道,他低著頭,柔順的發(fā)絲從耳邊滑下。
    少年面如冠玉,指如青蔥,骨節(jié)分明,很難想象的到,就是這樣一個少年,卻制造出來了這么驚人甚至能夠顛覆整個天下的東西。
    更何況,他們并沒有濫殺無辜,而是在清理在人類的垃圾。
    不管是邊關(guān)處的那些外敵,還是陜西這些吃人肉的軍隊,都該死。
    所以忘川心里對他們的死亡并不感到愧疚,只是對自己所造成的破壞力感到不適罷了。
    這也是忘川第一次出現(xiàn)在大眾面前,一次便足夠讓人終身銘記。
    以一座城池為代價,他們終其一生可能都不會忘記今天的所見和所聞。
    突然,王淳之的衣擺被晉王拉了拉,晉王身體酥軟,還沒有力氣起身,他臉上淚痕縱橫,宛若一只胖乎乎的大花貓,扯著王淳之的衣擺問道,“我當(dāng)初要是不臣服,是不是也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俊?br/>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突然覺得,看清局勢,認(rèn)清自己的能力和位置,可能是他這一輩子做過的最明智的決定了。
    瑯琊王軍隊和他的實力不相上下,屁的不相上下。
    魯逸的嘴真是太會騙人了。
    他和楚虎再也不要相信這個堂弟了。
    豈不知魯逸這會也蒙著呢,他和武定國兩人挨邊坐下,腿肚子發(fā)顫,怎么都起不來。
    直到事實親自擺在眼前,他都很難相信那座城池頃刻之間就被摧毀的徹底,而且出手摧毀城池的還是他們這一邊的人。
    難以置信,不可思議。
    有知道那東西是出自誰之手的人目光落在忘川的身上,頭皮簡直發(fā)麻到炸。
    忘川感受到周圍眾人的視線,垂眸道,“你們放心,這個東西是我獨有的,也是我們瑯琊王軍隊的獨一份?!?br/>
    這話讓眾人肝膽劇顫,隨之涌起的就是對自家軍隊無與倫比的信心,有此神器,他們要是不能笑到最后,還有誰能笑到最后!
    不僅是瑯琊王軍隊的人,就連晉王的軍隊都士氣大增。
    身為將領(lǐng)的楚虎見到的兵對瑯琊王和那位出手的先生滿眼都是崇敬,心里明白,晉王從此會徹底的成為瑯琊王的依附。
    如果瑯琊王還是原先那個小小的山東之主,身上鋒芒未露,他們心里也許還會有不甘,但現(xiàn)在,在親眼見識過瑯琊王的真正實力后,他們心里只有慶幸。
    慶幸他們晉王那么的有先見之明,沒有讓他們和瑯琊王這么恐怖的對手給對上。
    對方甚至都不用靠近,就能讓他們尸骨無存,這誰能不怕啊。
    前方的城池已經(jīng)成為廢墟,王淳之并沒有讓人上前立即查探,而是從大后方調(diào)來糧草,讓眾人原地生火做飯,給他們更多緩緩的時間。
    因為沖擊力太過強(qiáng)大,今天這頓飯糧草的消耗量還不到昨天的一半。
    前方的火箭.炮沒有人敢再去靠近。
    尤其是之前摸過敲過那個東西的馬昭,心里悔的更是想給自己來個幾巴掌。
    謝小天他們雖然好一點,但是也沒好到哪去。
    忘川看著他們這樣,無奈道,“不用這么緊張,它現(xiàn)在里面沒有東西,比較溫順無害,你們不用這么害怕?!?br/>
    眾人:“……”為什么聽了感覺更加害怕了。
    對于不了解它的人來說,那種大殺器哪會有溫順的地方,除了忘川,其他沒人會相信。
    等眾人吃過飯后,大部分人都漸漸恢復(fù)過來,王淳之這才派人去清理前方的城池廢墟。
    越是靠近,那股帶著刺鼻的血腥味就越濃重,并且因為是廢墟的緣故,眾人只能先清理出來一條能走的道來。
    直到天黑,他們才終于來到了城池處。
    王淳之自然不能任由那么多的死人曝尸荒野,到時候不小心傳染出疫情,哪怕是他,也沒辦法保證自己這邊所有人的安危。
    與此同時,那些被用來鋪路的尸骸也被入土收斂,算是他們能為那些死去的人唯一能做的事情。
    夜晚,王淳之三個人坐在帳,忘川道,“武器不僅對建筑和人的殺傷力巨大,對于環(huán)境的破壞也極為嚴(yán)重,這方面就該你出手了?!?br/>
    王淳之點了點頭,道,“等忙完這事,大軍過后我再做?!?br/>
    數(shù)萬人一齊動手,兩天的時間就把廢墟給整理了出來,把里面死去的人給搬運出來,而后集體焚燒。
    叛軍大后方,兩天都沒有收到來信,他們就知道出事了。
    另一邊,王淳之他們開始趕往下一座城池。
    在他們走后沒多久,廢墟的下面和周邊,那些零落散在地上、泥土里的各種草籽因為外力的介入下,正在迅速的生根發(fā)芽著。
    只是轉(zhuǎn)眼之間,原先還荒涼著的城池廢墟就被綠色所覆蓋,變得郁郁蔥蔥起來。
    如果不是其還有建筑物的殘骸,恐怕誰來了都不會認(rèn)為這里不久前還佇立著一座城池。
    有忘川開路,在最初的幾座城池內(nèi),十五萬大軍幾乎沒有出過手,唯一干的還是善后整理的工作。
    就在他們以為自己會這樣一直下去的時候,忘川把火箭.炮給收了回去。
    一是因為火箭.彈的數(shù)量有限,得省著點用,二則是一座座城池推平,已經(jīng)讓他們的名氣徹底的打了出去。
    陜西是叛軍們的地盤,他們的眼線自然不少,更別說他們只對城池進(jìn)行集轟炸,遠(yuǎn)一點的地方,自然少不了漏網(wǎng)之魚。
    晉王軍隊和瑯琊王軍隊的壯舉自然被叛軍看到了。
    但是不管是叛軍首領(lǐng),還是他手底下的人,幾乎沒一個相信的。
    只是站著不動,就能毀滅他們數(shù)座城池,這豈是人力可以辦到的。
    所以他們并不把下面的消息當(dāng)回事。
    但有一件事他們卻知道是真的。
    那就是這次來的軍隊很能打,那幾座城池,很有可能是被徹底奪過去了。
    想到這里,不管是叛軍首領(lǐng),還是他手底下的人都坐不住了,紛紛請命出戰(zhàn)。
    “好,就讓晉王和那瑯琊小兒看看我們的實力,要不然他們還真當(dāng)我們是軟柿子捏呢?!迸衍姷氖最I(lǐng)氣憤道,比在座的所有人加起來都要生氣。
    畢竟這段時間下來,他在陜西稱王稱霸,心里已經(jīng)把陜西劃分為了自己的地盤,現(xiàn)在有人來他的地界挑釁,還奪走了屬于他的領(lǐng)地,自覺是陜西主人的叛軍首領(lǐng)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論兵力,陜西是皇室王侯最強(qiáng)的存在。
    所以,身為前秦兵,現(xiàn)叛軍的他們對自己極為的有信心。
    他們的態(tài)度落在那些見識過來人手段的士兵們眼里,只覺得腿肚子直打哆嗦,一想到他們將來也有可能會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他們心就充滿恐懼,提不起一絲和來人作對的勇氣。
    不僅如此,他們還勸別人也別去,他們真的不是對手。
    但是對于沒有見識過的人們,他們說的話自然就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隨即就被叛軍的將領(lǐng)們當(dāng)場按照軍規(guī)處決,殺了祭旗。
    再這樣的人的手下生存,陜西的百姓們?nèi)兆涌梢哉f是民不聊生,大多數(shù)還能走的百姓早就離開了陜西,唯一還剩下的就是行動不便的老人和孩子們,他們躲在暗,宛若灰撲撲的老鼠一般在陜西地界夾縫生存著。
    對于有吃人肉習(xí)慣的叛軍們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百姓們?nèi)寂芰?,從一開始,他們就在陜西各處開始抓人。
    就像以前人們?nèi)︷B(yǎng)家畜一樣,那些被抓住的百姓們也被他們給圈養(yǎng)了起來。
    叛軍甚至還按照他們的年齡,給他們劃分了等級。
    而王淳之他們的下一個目標(biāo),那座城池就有這樣的一個存在。
    一朵喇叭花在王淳之的指尖綻放,里面?zhèn)鱽砟切┌傩諅兊膯柩屎吐槟?,還有那些看守他們的人毫無人性的評頭論足,探討著什么年齡的人肉質(zhì)口感怎么怎么樣。
    王沛良心頭怒火燒道,“這是人干的事么,他們簡直就是畜生?!?br/>
    “說他們是畜生,這簡直就是對畜生的侮辱?!蓖ㄌы?。
    他在想,殺傷力太過巨大的武器讓他們得到了快速的解脫,是不是做錯了。
    那些禽獸不如的叛軍,死的真是太過痛快了,一點都不讓人解恨。
    “所以我們才要踏平他們?!蓖醮局?。
    外敵人也吃人,但是他們對外敵人的恨卻比對自己人來的淺,這有些奇怪是不是?
    實際上一點也不奇怪,因為外敵人從一開始就沒掩飾過自己的本性,他們原從一開始就沒有接納過他們。
    反倒是這些叛軍,同為原人的自己人對自己血脈同胞的戮害比之那些外敵人更加喪心病狂。
    因為原人聽不懂那些外敵人的話,不知道那些外敵在說什么,但是卻能聽懂叛軍們的話,心的恐懼感可不更甚。
    要不是接下來還有事要做,王淳之真想把他們?nèi)蓟钭?,送去邊關(guān),讓他們和那些外敵比比,雙方來個互吃。
    當(dāng)天夜里,就在城池內(nèi)的叛軍精神開始松懈之際,王淳之親自帶領(lǐng)著大軍破門而入。
    這個時代的人眼神大都不好,沒有了光源,他們一到晚上就成了睜眼瞎,所以很少會有夜戰(zhàn)發(fā)生。
    但是對于王淳之來說,有他在,自己人晚上眼神自然好的不能再好,跟他們一對比,晚上的叛軍就跟個大活靶子一樣,只需要砍殺即可。
    突然被刀劍加身,那些夜盲的叛軍們下意識的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聲。
    夜晚的聲音本就寂靜,他們的凄厲慘叫開始在城池各處此起彼伏著。
    對于吃過人的叛軍,不管是晉王軍隊,還是瑯琊王軍隊的將士們都不會手下留情,這樣的存在,每多一個,就是對更多人的不負(fù)責(zé)任。
    直到天色微亮之際,眾人這才看清楚地磚鋪就的地面已經(jīng)被血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