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第207章
齊王當(dāng)初能起那種歪心思,又怎么可能不做好萬全準(zhǔn)備。
所以別說帝王了,沒見他的親生骨肉同樣被隱瞞在鼓里,不到一定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
被十皇子這么一嚇,十五皇子頭重腳輕的走回了自己的寢宮,就在他準(zhǔn)備回去榻上歇一會的時候,路過鏡子時猛的頓住,而后眼睛睜大,面色肉眼可見的蒼白了起來。
他明白他的身世為什么會被暴露了。
有些線索可以隱藏,有些卻無法隱藏。
他長得居然和齊王有些像。
以前他和齊王是‘兄弟’,一個爹,像點自然沒人說什么,但是現(xiàn)在齊王的謀劃一揭開,和齊王長得像,很有可能就是齊王的兒子。
再一對比他母妃的容貌,可不就什么事情都清楚了。
想到自己的真實身份已經(jīng)被人得知,十五皇子霎時冷的抱住自己瑟瑟發(fā)抖著。
就在他還沒得及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之際,身邊僅剩的幾個關(guān)系不錯的官員子弟跑過來找他,告訴他一個消息。
“殿下,聽說山東那個瑯琊王就是我們當(dāng)初打過的王淳之。”二品官員子弟眉頭緊皺道,急的不行。
“王淳之是誰?”十五皇子反問道。
他以前身為高高在上的皇子,哪里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十五皇子不記得王淳之是誰了,但是作為親自對王淳之動過手的幾個官員之子心里卻是記憶猶新,聽到十五皇子的問話,心里不由一窒。
要知道他們幾個當(dāng)初可是為了討好這位才上手打的人啊,那時候他們哪能知道王淳之離開京城了,再次聽到他的消息后,他已經(jīng)變成了叛軍瑯琊王。
聽說瑯琊王手握百萬大軍,作為親自得罪過這樣的人,心里可不就一直惴惴不安著,這不怕的直接來找他們的靠山了。
“殿下,當(dāng)初在國子監(jiān)的時候,和您同齡的那個王淳之……。”把您風(fēng)頭蓋過去的那位,這句話被那名官員之子機(jī)智的咽了下去。
被人這么一提醒,十五皇子總算想起王淳之是誰了。
當(dāng)時他正得帝王寵愛之際,越是出色就越容易得到帝王的寵愛,哪里會允許自己被一個同齡人壓過風(fēng)頭。
隨后他只是稍微對下面的人示意兩句,下面的人就能給他們辦得漂亮又妥帖。
自那以后,一個已經(jīng)消失在京城的人自然不能讓十五皇子在心里記住那么久。
“等等,你們剛才說什么?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瑯琊王?”十五皇子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道。
王淳之和他差不多的年紀(jì),如今怎么可能成就比他還大那么多?
“對,對啊,殿下,王淳之就是那個瑯琊王,我們以前對他動過手,他現(xiàn)在有能力了,以后會不會來京城報復(fù)我們幾個啊?”那幾名官員之子道,心里越想越怕,別提多后悔了,后悔當(dāng)初為了巴結(jié)一個王孫而得罪了一方諸侯。
如今他們和王淳之已經(jīng)云泥之別,只需要動動小手指,就能把他們給按趴下了。
十五皇子的身份雖然明說,但是有眼睛的人都會拿自己眼睛去看,如此一來,十五皇子可不就無所遁形了么。
見到那幾名官員之子如此方寸大亂,并對他隱隱有怨憤之意,十五皇子心里不由一涼,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一勾,嘲諷道,“你們幾個動的手干本殿下什么事,難不成人還是本殿下親手打的?”
那幾個官員之子心里不由一驚,他們?nèi)擞植簧担朗寤首硬⒉粶?zhǔn)備認(rèn)賬這樁往事,不僅如此,還準(zhǔn)備把所有事情都讓他們來抗,讓他們幾個來面對那個有兇殘之名的王淳之。
他們過來找十五皇子,可不是為了給十五皇子更好的背鍋的,想到此,他們也不再客氣,“殿下親自吩咐過的事情,怎么敢做不敢當(dāng)呢。”
“除了王淳之這件事,還需不需要我們幫殿下想起點別的東西來,比如和其余幾位殿下有關(guān)的事情,您對付他們,可比對付王淳之狠多了啊。”那幾名官員之子不由面色狠厲道。
十五皇子已經(jīng)徹底的失勢,如果不是當(dāng)初為十五皇子做了那么多的事,他們怎么可能還會繼續(xù)跟著十五皇子,卻不曾想他們過來找十五皇子來拿主意,十五皇子卻想把他們推出來當(dāng)替死鬼。
他們?yōu)槭寤首幼隽瞬簧僖姴坏玫氖虑椋旧砭筒皇嵌嗾傻娜耍槐萍绷耍裁词虑槎寄茏龅某鰜怼?br/>
聽到他們想用揭露自己做的那些宮廷陰私來要挾于他,十五皇子眼閃過不悅之色,他就算再落魄,也是皇孫,身份尊貴,不是尋常官員子弟可比的。
現(xiàn)在這些人的話簡直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就在那幾個官員子弟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十五皇子面色陰沉的打出了幾個手勢,幾人的身后快速的出現(xiàn)了幾個人,捂住他們的嘴,十五皇子厭惡的看了他們一眼,不屑道,“把他們的舌頭給我割了,稍作懲戒,然后再把他們給送回各家的府邸,誰要是敢把我給抖出來,我就讓你們?nèi)依闲橹阍帷!?br/>
他語氣陰狠宛若從地府走出來的厲鬼一般,那幾個被捂住嘴的官員之子一下子當(dāng)場被鎮(zhèn)住。
以前他們見十五皇子用這樣的手段去對付別人時還覺得沒什么,直到親自面對十五皇子的真面目,他們這才切實的感覺到了恐懼。
“這樣一來,你們也不用怕王淳之了。”因為他會趁王淳之想起他們之前,讓他們徹底封口的。
不提那些官員之子回到家后引起的軒然大.波,在動過手之后,十五皇子就病倒了。
比起遠(yuǎn)在天邊的王淳之來,他此時無疑更加懼怕就在身邊的帝王。
就像他能談笑間取了別人性命一樣,帝王談笑之間也能取走他的性命。
越想這事十五皇子心就越憂慮,而后開始了纏綿病榻的生涯。
有些仇人,不需要特地去報仇,伴隨著時間流逝,他們自己就能把自己給弄到囫圇之地。
身處河南的王淳之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仇人不需要他動手,就能內(nèi)訌起來。
此時的王淳之已經(jīng)看到了帝王的詔令,在朝廷編制內(nèi)就是這點不好,上面有命令,就必須要去做,不做你就是瀆職。
相比較起來,王淳之就沒有這方面的憂慮了。
豫王此時已經(jīng)帶上一家老小,準(zhǔn)備離開河南趕往山西。
看到詔令上,自家父皇對他和晉王這個哥的嚴(yán)厲斥責(zé),并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
如果是之前,他說什么都不會臣服于瑯琊王的,但是在見過瑯琊王軍隊的神器之后,他敢發(fā)誓,以神器的威力,就是他父皇親自來了也得跪。
所以不是他們太沒用,而是敵人太強(qiáng)大了。
“你們說,三個異姓王會出兵來攻打么?”王淳之環(huán)視自己帳下道。
“這就要看他們在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了。”謝小天道。
“如果他們在乎后世人的想法,也會裝模作樣的出兵,如果不在乎,自然就不需要理會帝王的詔令。”
“不管他們來不來,還是誰來,我這邊都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了。”忘川道。
“我倒是期盼著他們?nèi)揭黄鹕希故鞘〉奈覀內(nèi)iT找他們了。”王沛良道。
他們和異姓王一戰(zhàn)是必須的,晚打還不如早打,越早把事解決完越好。
“異姓王們又不是傻子,會真聽帝王的話,只怕他們前腳和我們開戰(zhàn),后腳就能被帝王的軍隊給端了。”
可以說,這次事件的□□雖然是他們,但是真正被架在火上烤的卻是三個異姓王們。
異姓王們動不是,不動也不是,簡直就是進(jìn)退兩難。
就在這時,豫王有些面色古怪的走進(jìn)來道,“那個,我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什么事?”
“帝王軍隊的軍餉軍糧好像和軍隊的人數(shù)對不上。”
帝王軍隊號稱百萬大軍,如果只是一兩起事件,自然引不起豫王的注意,一旦引起他的注意,那就說明這事不小。
把查到的證據(jù)交給王淳之時,豫王心里面的滋味著實復(fù)雜。
他雖然降了王淳之,對自己皇家子孫的出身卻是驕傲的很。
而現(xiàn)在,這個讓他感到驕傲的,皇室子孫的根基居然隱隱的被松動了,一瞬間,他眼前仿佛看到了大申國大廈將傾的那一幕。
豫王交給王淳之的東西很簡單,那就是發(fā)現(xiàn)的,帝王軍隊內(nèi)部吃空餉的事情。
吃空餉,無論在哪里都是極其惡劣的一件事情。
而現(xiàn)在這種事情居然和帝王軍隊扯上了關(guān)系,那就說明帝王軍隊已經(jīng)不是鐵板一塊,它的內(nèi)部開始松動,開始出現(xiàn)尸位素餐的現(xiàn)象了。
帝王軍隊可謂是大申國的國之根本和根基一般的存在,而現(xiàn)在,不需要外人來撬動,它自己內(nèi)部就給了外界能對它趁虛而入的信號。
同樣,這樣的現(xiàn)象也證明了,這支帝王軍隊已經(jīng)開始脫離了帝王對它的掌控力度。
帝王軍隊號稱二百萬精兵良將,就是再吃空餉,再有水分,它的實際數(shù)量也絕對超出一百萬,一旦這一百多萬人脫離了控制,可想而知會對整個天下造成多么大的動蕩。
而就連豫王都能搜查到這份證據(jù),那三個異姓王難道還能比豫王差?
王淳之這樣想,卻不知道,幾個異姓王手的兵力水分其實也挺大的,雖然沒有吃空餉這種明晃晃的行為吧,但是把燒火做飯或者喂馬的后勤也算到兵力,這都是最常見的。
當(dāng)初晉王聽到的瑯琊王的百萬兵力,就包括男女老少在內(nèi),由此可見這個時代的兵力摻的水分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