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第137章
“嘶,好疼,沒想到你這個龜孫子還是一個練家子,暈人很熟練,看來沒少做過這事。”挨了男人一個悶棍的兵丁說道。
這也就是他這種經(jīng)過訓(xùn)練的,普通人的看門人這一下下去估計得躺上大半天。
他身下的男人人高馬大,他卻也不差。
尤其是手動用巧勁捏住男人的命門,讓男人動彈不得。
“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男人對于自己被擒感到非常的驚訝。
要知道,靠著這招他可破過不少的寨子,對人心的把握從來就沒差過。
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王家堡的人都會被吸引到糧倉那邊才對,卻不曾想王家堡的人居然沒有放松大門處的警惕。
“原來你真正的目的是王家堡的大門啊,但是我相信,聰明如你,應(yīng)該不會為了那些蠢笨的人賣命,如果說打開王家堡的大門才是你的目的,那你想從外面迎什么人進(jìn)來?”王沛良不由好奇道。
男人聽了直磨后槽牙,“今天落到你們的手上算我倒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br/>
的確是個狠人。
難怪能做出深入敵營的事情。
兵丁在他身上搜到一枚信號煙花,可想而知,他外面的同伙也不會離的太遠(yuǎn)。
哪怕到了這一步男人也沒開口的意思。
王沛良讓開位置道,“大佬,該您上了。”
他們并不會審訊,反倒是王淳之出手,十個有九個都撐不過去。
王淳之于夜色現(xiàn)身,身穿著有著白色毛絨滾邊的大氅,面容看上去斯俊秀,氣質(zhì)溫潤如玉,很難想象這樣的人能下多大的狠手。
男人見狀不由嗤笑一聲,還真不覺得一個公子哥能使出多大的刑訊手段。
直到他切身的經(jīng)歷過后。
王淳之折斷他的四肢敲碎他的骨頭,這樣還不是最狠的,因為之后王淳之又給他重新治療一番,能讓男人再次體會一次這樣的痛苦。
周而復(fù)始,循環(huán)往復(fù)。
在此期間王淳之沒問過他任何的話,因為等男人忍不住了,自然就會說的。
終于,在王淳之面無表情的再次治好他以后,男人終于忍不住道,“你居然會妖術(shù)!”
短短的一會,他居然好像經(jīng)歷了一生一般。
“沒見識,這叫醫(yī)術(shù)?!蓖跖媪嫉馈?br/>
王淳之的確是在給他治療。
男人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說的好像他沒有生過病似得,傷筋動骨一百天,誰家的醫(yī)術(shù)能讓人那么快就把骨頭長好。
但是他看到不管是王沛良還是謝小天臉上都沒有絲毫異相時,不禁有些自我懷疑,難道真的是他沒見識?
要不然人怎么會和一個會妖術(shù)的人混在一起呢。
哪怕到了如此境地,他依舊下意識的揣摩著人心。
他也看出來了,如果他還繼續(xù)硬撐著,王淳之依舊會繼續(xù)下去,就連他自己,平時自認(rèn)心智堅定之人,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活了大半輩子,他頭一次知道活著的痛苦。
“你還是趕快交代了啊,等你說完以后,就能好好的睡一覺了。”王沛良勸他道。
睡覺就是休息。
這個詞徹底的勾動了男人,他眼皮沉重道,“我說,煙花午夜時分放,他們就會來了?!?br/>
到了這個時候,什么義氣,什么血性,他通通都想不管不顧了,只想尋求一個解脫。
為了確保他說的正確性,王淳之又給他醫(yī)治了幾輪,這才確信無誤。
“馬上就要到午夜了,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一直都有人在王家堡外面盯著我們這里。”謝小天抬頭看著天色道。
這種事情,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馬賊、土匪、強盜的可能性更多一點,但是也不排除是官兵。”王淳之道。
至于起義軍,瑯琊附近并沒有,人家起義軍也不可能大老遠(yuǎn)跑來這里就為了一座不知深淺的堡壘。
出動大量的人馬,可能連跑馬費都回不了本。
這也是那些世家能夠毫不客氣趕陳付離開的重要原因,因為他們就算拒絕了,赤炎起義軍也不可能就為了一點義氣之爭過來打他們,他們的處境安穩(wěn)的很。
謀而后動,反倒更像是匪類的風(fēng)格。
轉(zhuǎn)眼就到午夜,王淳之揚手把那枚信號煙花給放到空。
不遠(yuǎn)處,一直在盯著王家堡方向的大隊人馬眼睛猛的發(fā)亮道,“王家堡內(nèi)傳來信號了,可以出發(fā)了。”
別看他們?nèi)硕?,聲音卻靜謐無聲。
王淳之一心留意著,卻也在他們靠的很近以后才聽到動靜傳來。
這個距離,再加上大門打開,的確能殺王家堡一個措手不及。
“良子,去通知忘川,就說該迎接客人了。”王淳之道。
戰(zhàn)爭堡壘什么的,可不是忘川在開玩笑。
事實上整個王家堡已經(jīng)被忘川打造了出來,等冬天過去,王家堡就完成了。
現(xiàn)在的修建進(jìn)度已經(jīng)到了百分之九十,已經(jīng)不影響王家堡的使用了。
可以說,除了王家堡少部分的人,大多數(shù)村民和修建王家堡的流民和百姓們都不知道他們在住和在修建的是什么東西。
“嗡?!蓖跫冶さ拇箝T被打開了一條縫。
請君入甕。
另一邊,王家堡的糧倉處此時正燈火通明,那些修建堡壘的流民和百姓們看到里面的熟人們后,紛紛恨鐵不成鋼。
“王家堡是短了你們的吃還是你們的穿了?做人怎么能這么不知足,別人好心給我們一個棲身之所,你們怎么能做出偷盜人家主人糧食的事情來?!绷髅窈桶傩諅冃睦镄邜u,為他們感到臉紅道。
糧倉內(nèi)的那些人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著,深深的低著頭,感到無地自容。
鄭琇瑩穿著一件和王淳之同款的毛絨滾邊大氅,手拿著一枚精致小巧的銅爐,走出來道,“我們王家堡并沒有任何對不住你們的地方,你們趁夜過來打暈我們的人,來我們糧倉盜取糧食,已經(jīng)觸犯到了我們王家堡的底線?!?br/>
“但是念在你們只是打暈了人,而沒有選擇殺人,也沒把糧食成功帶走,所以你們離開王家堡吧,從今以后,不得再踏進(jìn)王家堡半步?!?br/>
那些人不敢置信的抬頭,沒有想到王家堡對他們的懲罰居然會那么的輕。
他們的表情落在流民和百姓的眼,不禁深深的一嘆,“讓他們離開也好,只有出去看看,他們才知道這個懲罰到底有多嚴(yán)重,也好讓他們好好的想想,王家堡待他們有多好。”
這樣都還不知足,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鄭琇瑩趁機道,“鑒于今夜這件事太過惡劣,所以從今往后,王家堡會制定出規(guī)矩,所有人都要按照規(guī)定行事?!?br/>
“大家放心,只要不作奸犯科,就能生活安穩(wěn)的?!?br/>
流民和百姓們道,“這是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br/>
因為就連他們都不敢保證以后會不會有人再犯,還不如出一個明規(guī)定,做了什么事會得到什么樣的懲罰好。
“好,還有獎勵,也會一起明規(guī)定上,也好讓大家都能看見。”鄭琇瑩道。
成功利用這件事把王家堡內(nèi)的規(guī)矩給補上。
經(jīng)歷過數(shù)次篩選,留下來的人已經(jīng)都是值的救的。
同樣的糧食,去養(yǎng)那些具有感激之情的人不好么,何必去養(yǎng)那些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們。
堡壘大門處,大批量的人馬已經(jīng)近在咫尺,有人下馬跑到黑暗摸索,欣喜道,“門是開的。”
他們連忙出了兩個人把堡壘的大門給推開,讓身后的人馬直接沖進(jìn)去。
“哈哈哈,我們進(jìn)來了?!背晒M(jìn)入王家堡的人馬不再遮掩他們的聲音,而是開始點亮火把。
火光照亮了他們的臉龐,每個人的眼都泛著殘忍之色。
“小的們,沖吧,王家堡今后就是我們的了?!睘槭椎娜斯奈枋繗獾?。
他們抽出身上各自帶血的武器,歡呼聲響徹整個黑夜。
就在他們準(zhǔn)備在王家堡大肆擄掠和大開殺戒之際,一道銀白之色出現(xiàn)在他們的眼前。
那到白光泛著幽幽的寒冷之色,正沖著他們快速的飛過來,“那是什么玩意……”
“鬼火么……”
“趴下,快趴下?!睘槭椎娜祟D覺不妙,連忙大聲喊道。
那是機關(guān),來自王家堡的機關(guān)。
只是和以往見到的機關(guān)樣式有些不一樣。
他緊緊的抱住馬脖子低頭,等冷光過去才慢慢的抬頭,“那是什么機關(guān)?”
能對入侵者造成什么樣的傷害?
周圍的火光突然一暗,為首的人下意識的回頭,發(fā)現(xiàn)好多坐在馬背上的兄弟已經(jīng)尸首分離的尸首分離,被腰斬的腰斬,此時正大股大股的噴著血,流遍了他們的全身。
雖然沒有的部位不同,但是他們的傷口處卻非常的平整。
人死了,火把自然就拿不住了。
他愣了,那些跟他同樣躲過一劫的人手也全都愣了。
蔓延開來的血腥味和突然失去主人讓馬兒們躁動不安起來。
那些還活著的人已經(jīng)有人腿腳發(fā)軟的從馬背上下來,再也不敢騎到馬上。
因為那個高度就是按照他們騎馬的高度來算的。
“寨,寨主,我們的人一下子死去了三、三分之二,還繼續(xù)往里走么?”
再來一下,他們是不是就都得留在這里了!
向來過著刀口舔血的他們第一次知道恐懼是什么滋味。
那名寨主聽到手下這么問,牙根不由緊咬,艱難抉擇道,“出來混哪有不死人的,可我們今天要是不進(jìn)去,以后估計就再也沒機會進(jìn)去了?!?br/>
觸動機關(guān)和打草驚蛇,就意味著他們今后再也沒可能占據(jù)王家堡了。
“兄弟們,為了我們能夠在亂世活下去,今天必須奪得王家堡!”他做下決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