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來,讓爺爺量量你的尺寸 01
,孫小魯與布庫一起被孫志新和哈里斯擠在兩人中間,哥本睡在腳那頭。大約是感覺到了什么,孫小魯出奇的老實,孫志新沒空管它的時候它就老實的跟著哈里斯或是布庫幫著叼樹枝,也不主動的在搬運食物的時候偷東西吃,咬不動也要補上去咬兩口,僅是在別人喂他的時候才安靜的吃自己的食物,表現(xiàn)得像一只乖巧的犬。
它現(xiàn)在安靜的蜷在孫志新的胳肢窩下,把一顆頭顱枕在孫志新的肩上。兩顆烏溜溜的眼珠定定的看孫志新一會兒,又轉(zhuǎn)過頭去看天空,敏感而機警的嗅兩下,顯得安靜又戒備,小小的身體像一張繃起來的弓,隨時準備著暴發(fā)迎接危險。
忙活了連續(xù)兩天,又睡不好覺,孫志新累得全身無力,想著,可是又睡不著,便捏了捏了它變得干燥的鼻頭,很想對它說:“狗鼻子變干,預示著不是下雨也會下雪。狼鼻子跟狗鼻子差不多,你也感覺到了危險是不是?不知道大奔要怎么對付這場危險,我真擔心它。”
可惜他是個啞巴,孫小魯也看懂不手語。一人一幼狼只能花長時間四目相對默看,直到孫志新拿出納魯?shù)钠ひ聛砜p,它只差最后一點點,得趕緊完成讓納魯穿上。
第三天中午,第一批運輸隊回來了,納魯和泰格兩個高大的身影走在隊伍最前面的位置,奧格只比兩人落后幾步,也是大步流星的疾奔著。整個運輸隊的人累得一臉疲憊,緊趕慢趕的才節(jié)約出半天的時間。
125、逃03
便在納魯與泰格踏向營地的那一瞬間,孫志新就看出這兩人僅在兩天半的時間里就黑了,瘦了,一身的風塵赴赴,滿臉的風霜交加。唯有兩人臉上一對狼瞳與一對豹瞳似的眼睛依然清亮有神,或者說越發(fā)亮了,那是全神貫注在做一件事情的表現(xiàn)。
那兩人也看到孫志新滿身的臟亂,一雙手為了制做更多的柳條筐來運輸,以及其它的裝筐、打包事情而被磨得滿手的血泡。就連那雙一向清亮靈動的黑眸也因為缺少休息而顯得有些呆滯不靈活,嘴唇上一嘴的干皮,竟得憂急之下全脫了皮。
孫志新看到兩人,兩人也看到了孫志新,那兩人停下了腳步,兩雙眼睛一起怔怔的長時間看著孫志新,很久,就像是時間都凝固了一般。孫志新干澀的眼睛則很忙,轉(zhuǎn)向納魯,又轉(zhuǎn)向泰格,下意識覺得分別才三天,倒像是三年,或者更久,久到他一看到這兩人心里就有一種狂喜的感覺。
三人相望,竟是無話。卻又有一股不必說任何話,大家也能懂的情意流轉(zhuǎn)。
納魯大踏步走上前來,一把用力抱住孫志新,低聲道:“讓你吃苦了!”
抱了一抱,便放開。泰格走上前來也用力抱住孫志新,道:“小新,好樣的!”
孫志新咧嘴一笑,眼里升起濃濃的潮意,這兩抱,竟讓他覺得自己吃再多的苦頭都值得,心里翻翻轉(zhuǎn)轉(zhuǎn)的下意識想:誰叫我是你們的吉瑪呢?在這史前時代當族長的吉瑪,原來是吃苦比享福少的。你媽的,我虧了!更因為同時喜歡上兩個,便是雙倍的吃虧。
心里這樣想著,卻又升起一股濃烈的自豪,自家的男人,還有他們不得不為之奮斗的事,他孫志新全都罩得住!他們在奮斗的時候自己并沒有落下半步,如此才能與這兩個英武不群的男子并駕齊驅(qū)!愛情里更重要的事不是成天你儂我儂的膩在一起,而是互相做為對方的后背,堅定的守護著為對方支起一片天空,孫志新現(xiàn)在才懂得了這個。
半晌孫志新才強行把眼里的潮意逼回去,上前去拉住泰格和納魯,打手勢:“立即吃飯,抓緊時間睡上一會兒,然后再次出發(fā)!”
沒有談情說愛,也沒有互述衷腸,彼此的心思大家卻都懂。愛情就是那么怪東西,不經(jīng)歷風雨,它總是很賤,只有經(jīng)歷過風雨和挫折,它才會散發(fā)出成熟的味道。
三人之間,沒有誰去刻意的經(jīng)營,只是共同經(jīng)歷著一切事件,果實卻在自己慢慢的成長著。
睡覺的時間并不多,加上吃飯,一共才用去一小時。趁著睡覺的時間,孫志新輕手輕腳的給納魯套上他的皮衣,那人累得竟沒有醒來,像個木偶一樣任由孫志新翻來倒去的穿衣服。
一小時以后泰格和納魯重新上路,孫志新臉色毅然的望著兩人的背影,又一次選擇了留守。
第四天,變天了。
筍殼做的輕巧風車比新志新的手指還敏感,當孫志新習慣性去瞧它的時候,它正在輕快的轉(zhuǎn)動。速度還不是很快,但代表著風暴的先鋒已經(jīng)到達。
起風了!
孫志新臉色微變,把自己的望遠鏡拿出來舉著它去看遠方的天空。在那里,他看到遠遠的天空中厚重的云層開始在堆積,雖然還沒有向這邊壓過來,但瞧那模樣,越堆越厚,層層疊疊的積在那里,如同壓在人的心底,越發(fā)的叫人不安。
這便說明鋒面的作用已經(jīng)完成,強大的強勁冷氣流很快就揮軍直下,勢無可擋的襲來!
把望遠鏡遞給會使用它的哥本,指指那邊的天空讓哥本去看。
哥本只瞧了一陣便臉色大變,這樣的云層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它散發(fā)出來的竟是大軍壓境一樣的味道!
面帶驚惶的放下望遠鏡回望孫志新,他終于知道阿爾法為什么頭痛得那么厲害,孫志新又為何夜不能眠。如果他早知道會面臨這樣的東西,換了他也睡不著!
孫志新沖他苦笑,有心解釋云層形成的原理,又苦于身為啞巴說不清。只是心里知道,所謂厚積而薄發(fā),它越是這樣只堆疊不發(fā)作,只怕發(fā)作起來的力量就越發(fā)的寵大。用望遠鏡看著那一邊厚實得如同山巖石壁一樣的云層——它們甚至已經(jīng)有合圍成鐵桶的趨勢,孫志新便面色更加難看的判斷出這是一種強勁的氣旋。一但它完全形成并開始移動,其路徑上便是強烈的大降溫,風眼所及之處,氣溫更是極低!
這樣的東西,真的會要人命!
第五天,天色繼續(xù)轉(zhuǎn)壞,云層堆得更厚,并開始一如孫志新所料的那樣開始移動。方向直直的沖著這邊而來。
當天深夜,納魯和泰格再一次回來,兩人更黑,更瘦了。納魯身上一身的油汗泥,滿身臟亂得像個流浪漢一樣,泰格平時銳利而具有掠奪意味的灰白雙瞳都沒有神采,整個人顯得筋疲力盡。
三人見面,無論誰都累得沒有力氣說話。孫志新準備好了食物讓兩人吃過,強行拖著兩人去睡,自己抱住兩人的大腳丫子,強撐著眼皮給兩人揉腳。
五天,馬不停蹄的急行軍,這兩人有多累,孫志新清楚得很。別的做不到,但他可以努力為這兩人消除疲憊,讓他們可以回復一些精力明天好繼續(xù)趕路。孫志新努力的干著這個,按摩著那兩雙磨出了血泡的大腳,整個心都得疼的。
而那兩人,一倒下去就鼾聲大作,直到醒來時感覺到腳上的舒服勁兒才用滿意濃情的睛神望著孫志新。為了節(jié)約時間,孫志新應該早些叫醒他們。可心里著實心疼這兩人,孫志新竟是忍住心里的其它感覺讓他倆一直睡,放縱自己去想:族長的身體也是肉做的,他們需要休息,其它的人也需要充分的休息,欲速側(cè)不達,他們需要時間來回復精神和體力。
而事實是現(xiàn)在大家最缺的,就是時間!
醒來后,納魯向?qū)O志新那個挪了挪,把頭放到孫志新腿上,閉著眼輕輕吻他腿上的皮膚。老實說孫志新已經(jīng)足足有六天沒洗澡了,那味道絕對不會讓人很感覺到愉快。但納魯一點都不介意,心滿意足的把自己的頭枕在自已吉瑪?shù)耐壬稀F鋵嵥仓雷约涸撈鹕沓霭l(fā)離開了,可是他貪戀這種感覺,反反復復的只是想,再靠一會兒就好。
泰格的反應側(cè)更直接,一手捉住孫志新的手,一手拉開褲腰把它伸進去蓋住自己的腿間,拱到自己并沒有勃發(fā)的位置去頂觸孫志新手掌心,眼神柔和的望著孫志新,道:“我的,就是你的。我們什么時候舉行儀式?納魯已經(jīng)有過了,我還沒有。”
這一次,泰格沒有捏扭羞窘,孫志新也沒有退縮,一切都水到渠成。孫志新輕輕曲起手掌包裹住泰格,一邊用手指去逗弄他,一邊淺笑著回望他,體味著情人之間的親昵。
“一切都隨你。”孫志新用自由的那只手沖他打手勢。泰格像個孩子般的笑開,把孫志新的手掌從腿間抽出來,放到嘴邊細細密密的吻著。
然后,又是出發(fā),孫志新再一次堅決的選擇了留下。做為兩個族長的吉瑪,心里就算再懼怕那股寒流的致命危險,他也必須做出一個榜樣,不能丟納魯和泰格的人。
那兩人,懂的。極有默契的竟是誰也沒勸,默默的扭頭背上東西就走了。
走至遠方的山頭時回望,還能看到孫志新的身影,像巖石那樣立在營地邊上看著這邊。孫志新的個子并不高大,夾在二十幾個留守的人員中間顯得并不顯眼,納魯和泰格仍是一眼就辨認了出來。
和別人比,他的背挺得更直,他的腰肢顯得更柔韌堅強!像是激流中一顆頑固的磐石那樣,那一小點的黑影一眼看上去竟似有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納魯啞了嗓子,粗嘎著聲音對泰格道:“發(fā)什么呆?快,接著跑!跑不動了也要給我走!別拖拖拉拉像個婆娘一樣!小新還等著我們兩個回去接他!”
泰格出奇的沒有與納魯斗嘴,只是沉默的掂了一掂背上沉重的柳條筐,留戀的看了那個小黑點一眼,毫不停留在邁開大步疾奔。
與時間賽跑。
對,與時間賽跑,跑得足夠快,才能在第三次回來的時候平安接回自己的愛人。
如同孫志新心里想的一樣,為了他們,他選擇留守。而那兩人為了他,幾乎是在拼盡一切潛能在奔跑!
三個人,無論孫志新,還是納魯,或者是泰格。能擁有這樣的愛人,這一生便不算白活。
孫志新其實沒有他們想像的那么偉大,不過他就是那種有著臭脾氣的怪人,一但他選擇了心里的堅持,他就可以散發(fā)出無敵的力量。他沒想過要當什么定海神針,這當口他甚至自私得都無暇去顧及其它的族人,心里只有納魯和泰格。他知道這兩人不會放棄自己,即然放不開,那么就抓得更緊一點,用這種行為去逼迫他們快一些,再快一些,為了自己,也為了他們兩個。
第七天,云層堆積完畢,開始向著營地這邊推進。起初速度還很快,隨后越來越快,到了晚間時分,已經(jīng)能感覺得到氣流的涌動以及伴隨而來的降溫。
開始了!
一但氣旋開始移動就不再能停得下來,它將會橫掃路途上阻擋它的一切!
126、生死時速01
孫志新站在帳蓬外用望遠鏡觀察徑直向著營地方向推移過來的云層時,哥本也憂心忡忡的站在孫志新身邊,和他一起望著遠方那一片黑壓壓的天空。
那樣的云態(tài)早已經(jīng)肉眼可辯,雖然不似夏天的烏云滾滾般的,而是一片潔白,可堆積之厚,氣感之強,遠比夏天的烏云還盛!感覺就像一片云山絕壁直接翻倒擠壓過來一般!哥本被這般天地之威驚得臉色如土,一邊擔心的看著云,一邊不停的去看孫志新的臉色,低聲直是嘟嚨:“怎么還不回來?”
他說的是納魯?shù)热耍麄冊缵s回營地一分鐘,營地留守的人逃生的希望就更大。如若納魯?shù)热嘶氐猛砹耍鵂I地的人又來不及逃離,哥本不認為這片天地之威襲卷過來的時候還有人能活下來。哥本都準備好了,只要從孫志新嘴里出來一個逃字,他立即就會攔腰抱起布庫搶先就跑。
可是,孫志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