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荔枝,我們結婚了......
“你先去洗?”</br> 他們今天住的是前段時間新起的房子。</br> 屋子很寬敞,雖然沒有電,但是屋子里點著一盞煤油燈,還有兩支有嬰兒手臂粗的紅蠟燭燃著,不及白日明亮,但也能看清。</br> 可就是這樣昏黃的燈光下,窗子上的紅色貼紙格外容易誘發(fā)遐想。</br> 布置喜慶曖昧的房間里只有自己和遲恒兩個人。</br> 遲恒在收拾東西,秦荔坐在椅子上,正緊張的不知道該怎么才好,聽到男人的話后如臨大赦,應了聲就直接彈了起來,快步走到門口。</br> 遲恒一個月要跑三到五次長途,期間晚上都可能不在家,所以裝門的時候特意去縣城買的可以從里面反鎖的門鎖,這樣更安全。</br> 這樣的老式鎖,秦荔從來沒見過。</br> 秦荔試探著弄了下,結果不僅沒有把門打開,還好像把門給反鎖了。</br> 本來就緊張,此刻更是手心都出了汗。</br> 她舔了舔唇瓣,想去把煤油燈拿來,后背突然撞上一片滾燙,男人的氣息將她包圍,秦荔心跳瞬間快了一拍。</br> “遲恒哥......”</br> 遲恒寬厚干燥的大掌覆上女孩柔軟的手,掌心的繭子磨的她手背有些癢。</br> “嗯。”</br> 遲恒帶著她的手,找到門栓,往左一擰。</br> 咔噠一聲脆響,門開了。</br> 她小小松了口氣,可是遲恒卻好像并沒有離開的意思。</br> 背后、手背都被男人的氣息侵占,秦荔唇瓣好干,緊張、害怕,可又有種難以說出口的期待。</br> “荔枝。”</br> “啊。”女生嬌音發(fā)顫,遲恒眸色又深了幾分。</br> 原本放在女孩手背上的手慢慢下滑至女孩腰部。</br> 腰肢又細又軟,他輕輕一勾,秦荔就整個人窩進他懷里,就像小貓一樣乖,遲恒舒服的嘆息一聲。</br> 終于可以這樣抱她了。</br> !!!</br> 男人體溫高,秦荔感覺自己的后背都要著火了。</br> 還有自己腰間的手臂,存在感強到無法忽視,她直接傻到不知道該做什么,手還放在門鎖上。</br> 遲恒低頭看到秦荔白皙脆弱的脖頸,喉結滾動。</br> 手臂微微用力,直接將女孩在空中翻了個身、面朝自己,然后將她抱緊。</br> 這幾天手腕又恢復些,與受傷前基本沒什么差別了。</br> 他臂力本來就超強,現(xiàn)在手腕恢復,抱著秦荔在空中轉(zhuǎn)幾圈都不用費什么勁。</br> 可憐的秦荔,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拎到空中跟陀螺一樣打了個轉(zhuǎn)。</br> 等她回神的時候,自己突然被男人面對面抱住。</br> 騰空帶來的失重感讓她下意識環(huán)住男人的腰,手也緊緊摟住男人的脖子,就像一只八爪魚一樣,囁囁道:“你快放我下來啊。”</br> “好。”</br> 老男人壞的很,手還真裝模作樣松了下。</br> 他身高一米八五以上,要是真測,穿鞋能到一米八八,這么高秦荔魂都快嚇沒了,趕緊用力夾住男人的腰蹭蹭想往上爬。</br> 男人低啞歡愉的笑聲從頭頂傳來,秦荔立馬就意識到自己被耍了。</br> 她頓時又羞又氣。</br> 抬眼看到男人的胸口因為笑而微微起伏,愈發(fā)羞惱,氣呼呼的直接張嘴咬了上去。</br> “嗯......”</br> 臉上的笑瞬間僵住,劍眉微蹙,脖上青筋凸起,托著女孩屁屁的手也不禁用力。</br> 遲恒原本想讓她松開,可目光所及之處,紅色的棉被、紅色的蠟燭、還有墻上的貼著的囍字,無不在提醒他——</br> 他們已經(jīng)結婚了......</br> 秦荔見男人一直沒對勁,慢慢松開口,仰頭看向他。</br> 猝不及防對上男人炙熱又壓抑的雙眸,秦荔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么,連忙松開腿,掙扎著想從男人懷里滑下去。</br> 瘋了。</br> “別動!”</br> 秦荔骨架子小,可是該豐腴的地方真是一點都不含糊的。</br> 她掙扎的時候,簡直就是火上澆油。</br> 遲恒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抱著女孩大步朝那張他專門托人打的雙人床走去。</br> 將女孩放好后,手臂一伸,襯衣就被男人脫了下來。</br> 這個年代的男人都喜歡在最里面穿一件背心。</br> 藍色的、白色,有的工廠發(fā)的背心還會在上面印紅字,格外喜慶。</br> 遲恒也不例外。</br> 可是這件背心恰好將他棱角分明、線條結實流暢的肌肉露在外。</br> 秦荔突然就害怕了,她撲騰著小細腿往里面跑,卻直接被男人撈了回來。</br> 男人薄唇親吻著女孩粉嫩的臉蛋,粗糲的呼吸噴在耳旁,“荔枝,我們結婚了。”</br> 秦荔瑟縮了下,昏黃的燈光下女孩嬌媚又精致,遲恒又親了親,“......好不好?”</br> ......</br> 秦荔無措地看向別處,手掌蜷縮抵在男人胸口,茫然想問,她能說不好嗎?</br> “把蠟燭吹了好不好?”</br> 女孩的聲音就像幼貓一樣,遲恒憐愛的不行,“這蠟燭要燃一夜的。”</br> 秦荔:“......”</br> 騙子,男人都是騙子。</br> 結婚前對她百依百順,結婚后連吹個蠟燭都不肯!</br> 以后還得了?</br> 改明是不是就要兇她了?</br> 小腦袋胡思亂想,都沒發(fā)覺自己的貓皮都被剝了。</br> 發(fā)覺后她連忙捂住自己,眼角掛著淚珠,“吹燈好不好,丑。”</br> 什么都能依她,但這點真的不能依。</br> 新婚夜燭火長明是他們這里的習俗,左燭盡新郎先死,右燭盡新娘先死,遲恒想跟自己傻乎乎的小姑娘過一輩子。</br> “不丑,荔枝哪里都很美。”</br> 男人哄騙著小姑娘把手拿開,在懸殊的力量面前,秦荔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br> 聽到她說丑,遲恒以為是胎記或者是什么。</br> 結果看到的那一刻,他腦子直接炸開了花。</br> 要命。</br> 這小姑娘就是來要他的命的。</br> ......</br>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荔感覺有人在給自己洗臉,她迷迷瞪瞪撐開眼,看到遲恒半跪在床邊洗毛巾。</br> 見小姑娘醒來,遲恒將毛巾放回盆中,俯身想親她。</br> 秦荔思緒猛地回到自己昏過去前男人干的事情,連忙捂住嘴,“不可以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