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拿回我自己的東西
秦荔順著原主的記憶找到原主家。</br> 一路上,不少人認出她來。</br> 秦家小閨女長的多漂亮啊,不認出她來都不可能。</br> 知道她要下鄉(xiāng)的時候,有人嘆惋,有人幸災樂禍,下鄉(xiāng)就是去干農活啊,那一身雪白的皮子不被曬的黑黃黑黃的?</br> 可是今天回來的秦荔狠狠打了他們的臉。</br> 她穿著一件最常見的黑色外套和黑色褲子,但是皮膚那樣白,比下鄉(xiāng)前還要白,白里透紅,五官也比原來精致了不少。</br> 個頭也高了不少,雖然瘦,但是該有肉的地方都有。</br> 站在院子里,那樣耀眼美麗。</br> 還有她身旁的男人,個頭高,身材挺拔,也不差。</br> “荔枝?”</br> “荔枝回來了?”</br> “喲,這是帶著對象回來啊?”</br> 大家都知道秦父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跟秦荔斷絕關系的事情,也還知道,今天是秦父另一個女兒第一次帶對象上門來的日子。</br> 一個根本按捺不住八卦的心,“荔枝怎么今天回來了?”</br> 關于原主的記憶,秦荔只知道關于原主小時候受過的那些磋磨。</br> 現在跟她打招呼這些人,她一個都不記得。</br> 只能彎彎唇角,“嗯,帶對象回來看看我爸,順便把我媽生前的一些東西取走。”</br> 秦父做的那種糟心事,大家伙誰不知道啊。</br> 秦荔直接大喇喇說出來,那些等著看她笑話的人反而笑不出來了。</br> 家屬院里也有不少跟原主母親關系要好的人,聽到秦荔的話,抹了把臉,“是,秦友德不是個東西,把張清生前的東西全部帶走。”</br> “就是,自己親生女兒不要了,養(yǎng)別人的女兒,不清白!”</br> “就一傻叉,要不是你媽,他秦友德那熊貨能當上主任?能分到這么好的房子?”</br> 秦友德現在住的房子是個兩室一廳。</br> 那在整個江城,都是頂頂寬敞的房子了。</br> 秦荔苦笑一聲,“怎么說都是我父親,我知道大家都是為我好為我打抱不平,我真的很感動很謝謝大家。</br> 但是......算了,我自己受委屈沒什么,但是我媽的東西我必須拿回來,這次把我媽的東西拿回來后,我也不會再回來了,最多在遠處看一看,知道我爸他過的好,就行了。”</br> 秦荔這一大段話說下來,大家更加義憤填膺。</br> “啥叫你自己受委屈沒什么啊,你媽要是知道不知道多心疼!”</br> “對,你媽的東西必須拿回來!”</br> “荔枝你就是跟你媽一樣,太善良了,所以才被人欺負成這樣。你爸那樣的人,看他個屁,他有秦枝那個外人就夠了!”</br> 說實在的,秦荔也不懂秦枝為什么要想辦法讓秦父與原主斷絕關系。</br> 原來林有娣“最好后媽”的形象樹立的多好啊。</br> 結果他們整這么一出,林有娣十多年的表面功夫全都白費了。</br> 合著你做這么多,就是為了算計人家閨女,把人家弄到鄉(xiāng)下去插隊就算了,還要把人家直接趕出家門。</br> 這也太絕了吧!</br> 要不是秦枝這一出,秦荔今天晚上再怎么賣慘,都達不到現在的效果。</br> 樓上,秦枝剛把屋子門打開想透透氣,就聽到下面?zhèn)鱽硪魂囙须s聲。</br> 家屬院里,樓與樓之間的距離都隔的特別近。</br> 哪家動靜稍微大一點,整個家屬院就都知道了。</br> 現在秦枝打開門,那些對話全部一字不落傳進她的耳里,傳進屋內所有人的耳里。</br> 原本還在美滋滋抽煙的秦友德手一抖,慢慢扶著椅子站起來,顫抖著問:“荔枝回來了?”</br> “哐當!”</br> 林有娣拿著碗出來,聽到這句話手里的碗直接掉在地上,碎了一片。</br> 荔枝?</br> 就是秦枝那個不懂事的繼妹?</br> 任東瑞皺緊眉,不明白她回來,其他人反應為什么這么大。</br> “爸,我回來了。”</br> 就在大家猜測秦荔為什么會突然回來的時候,秦荔已經跟遲恒走到門口。</br> 她視線掃過屋內眾人,最后停留在秦友德身上,掐了掐手掌心,一吃痛,眼睛立馬紅了。</br> “爸,您瘦了。”</br> “閨女。”</br> 秦友德本就對秦荔有愧,現在聽到她這句話,鼻子一酸,“快進來,回來前怎么不提前打個招呼,爸都沒怎么準備。”</br> 林有娣和秦枝的臉色瞬間變了。</br> “我就回來拿點東西,然后看看您,跟您告?zhèn)€別。”</br> “告別,告什么別?!”秦友德反射性問道。</br> 話剛說出口,他就反應過來,是自己主動跟秦荔劃清界限,斷絕關系。</br> 想到這里,秦友德心頓時涼了半截。</br> 一是為了自己,他不能對秦枝表現的太熱絡,要不然還是會被人抓住小辮子。</br> 二呢,就是為了秦荔,自己為了的女兒,不疼是不可能的。</br> 但是人活在世上,必須做出取舍。</br> 秦枝敏銳地捕捉到秦荔第一句話,“你要拿什么東西?”</br> 秦荔抬眸看向這本書的女主。</br> 一米六不到的的個子,長相普通,但是她會打扮,也能算好看。</br> 只是眼里的算計太多,心思太重,顯的小家子氣。</br> “當然是拿我自己的東西。”</br> 秦荔看向滿眼紅血絲的秦友德,問他:“爸,我自己的東西我可以拿走吧。”</br> 秦友德囁囁:“當然。”</br> “好。”</br> 秦荔繞過擋在自己面前的秦枝,大步朝房間走去。</br> 約莫十平方大小的房間里,擺著一張高低床。</br> 在原主下鄉(xiāng)之前,下面的床是原主的,上面的床是秦枝的。</br> 但是現在......屬于原主的被子枕頭齊全,上面那張床卻沒有鋪好,擺了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br> 顯然,在原主下鄉(xiāng)后,秦枝就搬到原主的床上了。</br> 心口隱隱作痛,是原主的情緒,不甘與憤恨。</br> 秦荔閉了閉眼,直接蹲下身在床底找到那個木箱子,然后再翻開屬于原主的木箱子,把里面的東西全部一起帶走。</br> 秦枝見她要把箱子拿走,臉色驟變,立馬作勢要沖進去把箱子搶過來,“你干什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