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小笨蛋
故事落下帷幕。
說故事的和聽故事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夜風依舊穿庭過院,帶來涼爽與鳥叫蟲鳴。
只是景相同,人不在。
唐菀是個很容易跟人產(chǎn)生共情的人,陪著張影佳沉默的坐著坐著,鼻頭就酸了起來。
一片靜謐之下,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張影佳拿起手機去接電話,叮囑唐菀可以在這個院子里隨便逛,她接了電話就回來。
目送著張影佳的背影消失在某個林蔭小道上后,唐菀才收回視線,看向了亭柱上的雕刻。
仔細看后她發(fā)現(xiàn)雕刻的圖案都是按照時間順序排列的,最遠的可以追溯到張舉荷兩歲時候的畫作。
那是最開始的一幅,她畫了一顆雞蛋,不是常規(guī)的兩歲的孩子畫圈圈的那種簡筆畫,而是有陰影的立體圖畫。
唐菀看著,手指撫摸上去,感受著,心中不無驚嘆。
她看得太認真跟專注,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一道修長的身影正緩緩的從園子門口走進來,向她這邊靠近。
*
沈執(zhí)野跟張老談完正事兒后下樓,沒看到唐菀,詢問得知她跟張影佳散步去了。
他沿著她們走過的方向找到了這個園子里,進大門就看到了亭子里的那抹身影。
身材纖細修長的女人身上裹著珊瑚紅的羊絨毛披肩,正蹲在亭臺的邊緣,雙手疊放在下巴上專注的欣賞著湖景。
她有一頭烏黑濃厚的秀發(fā),像是黑色瀑布一樣披掛在后背,絲絲縷縷垂落在白皙的臉頰兩側(cè)。
亭臺里的燈光朦朧又溫暖,從上往下的泄下一縷一縷圣潔的光芒,將她籠罩,讓她柔軟又嫵媚。
沈執(zhí)野靠近,不自覺的放慢了自己的腳步,像是怕打擾到這如詩如畫的一幕。
只是他還沒走進亭子里,趴著的女人像是被湖中的什么東西吸引了一樣,竟然用一只手撐在亭臺邊緣,大半個身體探出了亭子,左手手臂伸直要去觸碰離亭子最近的那朵荷花。??Qúbu.net
細看一眼,那荷花上停留了一只黃黑相間的大蜻蜓。
蜻蜓翅膀合攏,一動不動,一看就是睡著了。
唐菀調(diào)皮的用手指點了點它的翅膀,將它驚醒,下一秒,它就撲扇著翅膀飛遠了。
她仰頭看著蜻蜓飛遠,唇角都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而這時,身后傳來一聲輕笑,她以為是張影佳回來了,沒有收回身體就回頭往后看了一眼,目光乍一眼看到不是張影佳而是沈執(zhí)野,她嚇了一跳,手臂也晃了晃,身子瞬間失去平衡眼看著就要朝著池子里栽進去了。
“啊!”
她大叫一聲,下一秒,手臂就被那沈執(zhí)野一把攥住。
沈執(zhí)野一把將已經(jīng)要摔下一半的女人瞬間扯回了懷里。
唐菀的心跳有幾秒鐘的驟停,嚇壞了。
也不怪她不禁嚇,剛才有多險呢,她的一邊的頭發(fā)發(fā)梢都被池水打濕了。
她后怕的雙手揪住沈執(zhí)野的衣襟,忍不住怪他,“你怎么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是我走路沒有聲音還是你太壞了?”
“我哪里壞了?”
“人家蜻蜓睡得好好的你撅著屁股都要去把人家彈醒,欺負人家打不贏你是不是?”
唐菀:“……”被調(diào)侃,她臉色瞬間緋紅滾燙,趕緊從男人懷里掙出來,“我哪里撅著了,你能不能不要用這么有畫面感的詞語……”
“論畫面感,怎么也不如你說的那個有。”沈執(zhí)野又想起自己喝醉時候唐菀的胡謅。
聞言,唐菀哈哈大笑,“告訴你個秘密,其實那事兒不是我胡謅的,而是真是發(fā)生的。有一次陳媛跟陳如衍喝醉了,兩人就在就桌子上勾肩搭背稱兄道妹,陳如衍吼著要叫陳媛叫姐姐,陳媛則是哭著要叫他叫弟弟,他兩那天磕頭把腦袋都磕腫了。”
一邊說,她一邊笑得止都止不住。
沈執(zhí)野走到她邊兒上對她抬了抬下巴,唐菀乖覺的挪了點屁股給他讓了個位置。
他面無表情的坐下,見到唐菀還在笑,還是那種停不下來的節(jié)奏,皺眉,“笑點低是智商沒發(fā)育完全的表現(xiàn)。”
明知道沈執(zhí)野這話是在罵自己有病,唐菀卻不爭氣的又噗嗤笑了一聲,“智商低就智商低,傻人有傻福知不知道?”
沈執(zhí)野看著唐菀,高高在上的表情莫名嫌棄,“不知道。”
唐菀抓緊機會,“那,你也有不知道的東西,你也不是很聰明嘛。”
沈執(zhí)野臉色立刻發(fā)沉。
唐菀見過后瞬間暗道不妙,趕緊狗腿又虔誠了起來,“當然,野哥你不能用聰明來形容了,你是天才,你就算不聰明也甩我等小笨蛋一百條街了。”
沈執(zhí)野睨著她,半晌后冷峻的表情才有點松動,“再講個笑話。”
“什么?”
“小笨蛋笨到連講笑話這三個字都聽不懂了?”
額。
唐菀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小笨蛋這三個字自己是說出口形容自己她沒覺得有什么不妥,被沈執(zhí)野拿來形容她,總覺得充滿諷刺。
“你笑點這么高,我講的笑話你覺得不好笑怎么辦?”
“你講你的笑話,覺得好不好笑是我的事兒。”
唐菀:“……”所謂的強盜邏輯就是這樣的嗎?
無奈,她只能乖乖屈服,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我想起了一個笑話,超好笑,你要是聽了不笑你打我!”
沈執(zhí)野嗤笑一抹,“沒聽笑話都想打你了。”
唐菀:“……”mmp。
她收好情緒,清了清嗓子,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沈執(zhí)野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看著他摸出手機,接聽電話,下一秒眉頭就緊縮了起來。
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唐菀的心也不自覺的提了起來,笑話也不講了,趕緊問,“怎么了?”
沈執(zhí)野掛斷電話就起身,“趕緊跟我走,嘟嘟心臟病發(fā)被送到醫(yī)院了。”
“什么!!”
唐菀立刻跟上,“剛才我們走的時候她不是還挺好的嗎?怎么……”
兩人走出舉荷院,張家的車已經(jīng)等在門口了。
車門打開,張影佳從里面探出頭,讓兩人快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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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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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