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心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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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心典
“欸?擔憂?二哥你說的話真是很難明白哦。”小許曄越聽越是糊涂,對于彼此之間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兄弟感到高興那是很容易理解,但是擔憂又是什么意思呢?
許邵突然轉(zhuǎn)過身來,一臉嚴肅地對小許曄說道:“玄禮,二哥想要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想清楚了才好回答我。”
對于堂兄突然出現(xiàn)的嚴肅態(tài)度,小許曄心頭猛地一陣亂跳,隱隱約約感覺到堂兄要問的事一定是非常要緊的事情,也不感隨便說話,只怯生生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許邵雙目中流露出一抹溫情,但隨即又回復(fù)一派嚴肅:“玄禮。我要問的是,你究竟想學(xué)什么樣的道法?是想二哥‘指點’,還是‘傳授’?你可能還不明白這兩個概念有什么不一樣吧?其實這是有很大的分別的,如果只是指點,那么我只會在你練武的時候進行指正,以讓你在練習(xí)中得到更多的裨益,不過這樣的話,你能不能成為高手,就完全是要靠你自己的意愿,而傳授的話,就一定要正式的入門,成為本派的弟子,到時候,你的所有生活就要完全聽從我的安排,即使你不想練習(xí),只要是我安排的,也一定要去做,一直到我認為你已經(jīng)可以出師為止”
“而到了你出師的時候,你就一定是高手,而且是頂級的高手,所以,要怎么樣回答,就要看你自己心中究竟希望自己可以變得有多強,要變強的渴望有多深,是要過得自由一點,能不能成為高手完全靠自己,還是拋棄自由,踏上成為高手的不歸荊途?”
聽了許邵的解釋,小許曄終于明白堂兄說的擔憂是什么了,稍作思索后,小許曄反問道:“二哥以前也有被問過這個問題嗎?”
“當然了,十六年前義父也是這樣問我的,而在六十年前,師祖也是這樣問我的。”許邵聽著小許曄的問題,仿佛看見當年的自己,也是這樣問義父的。
小許曄又低頭想了一陣,終于下定了決心,一張臉也因為激動而漲紅了:“二哥,你選的一定是正式入門吧?以前我剛剛?cè)胴偷臅r候,因為年紀小,又沒有本事,在幫里面也沒有人看得起我,于是我就很努力地學(xué)幫主傳授的拳法,雖然也沒有什么成績,但是幫主卻說我有志氣,還因此將我提升了兩袋,所以我很明白,想有出息的話,就一定不能怕苦!”
“原來是這樣呀,那我就明白了。”許邵從小許曄的話中聽出另外一件事來,也因此又生出一點擔憂來,但看著小許曄堅定的目光,許邵又不禁有了點信心,于是又繼續(xù)問道:“玄禮,我知道你以前一定是因為家境窘迫而經(jīng)常受人欺壓,所以在叔叔死后才當?shù)钠蜇ぐ桑磕敲矗蘸竽阌辛吮臼拢瑫趺磳δ切┮郧捌圬撨^你的人?有仇報仇嗎?”
“那當然啦!就因為爹爹長年病臥不起,我們一家受的白眼可夠多了!所以我答應(yīng)了爹爹,一定要有出息,讓那些看不起我們的人知道利害!雖然我并不是想要欺負回他們,因為我自己也知道那種滋味真的很難受,但是,如果他們不賠罪悔改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他們的!”自小以來受到的欺壓,令小許曄心中積壓了無數(shù)的憤恨,所幸本性善良,又喜遇親人,才不至于發(fā)展成憤世嫉俗,許邵暗松了一口氣,雙手按住小許曄的雙肩,說:“玄禮,你一定要記住,以怨報怨這種事,是最愚蠢的行為,行怨道的人,最終都只會害人害己,什么也得不到,所以在任何時候,你都一定不要行怨道,知道嗎?”
許邵的話頓令小許曄感到一陣喪氣:“難道、難道我就只能當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還要對那種人笑嗎?”
“當然要笑,而且要笑得很快樂,但不是當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不行怨道,卻也不能妄行德道,有這么一句話:‘人施以德,當報以德,人施以直,亦報以德,人施以怨,則報以直。’對于那些曾經(jīng)欺負你的人,只要公正地對待他就是了,若他不是真心悔悟,就無須對他好,但是也不要總把舊事掛在心頭,讓自己難過,所以一定要笑,而且要快樂地笑,讓那些人知道,他們對你做過的事根本就不能讓你難過,做人最要緊的事就是不要和自己過不去,知道了嗎?”許邵一派的處世理念中,并無‘以德報怨’一條,這時既生要收小許曄入門的念頭,便須先把本派的觀念灌輸進他腦中。
小許曄字也沒認識幾個,除了刻骨銘心地感受過‘怨’,哪里明白什么是‘德’?什么是‘直’?只聽得滿腦子都是云霧,忙問道:“二哥,我聽不明白什么德什么直的啦,可不可以再說明一下?”
這時小許曄急著要問,其實是因為擔心自己達不到要求而不能正式入門,許邵自然明白堂弟的擔心,但這一時之間卻如何解釋得完?當下只好說道:“暫時不明白不要緊,反正以后要教的,先把那句話牢牢記住了就是了,只不過以你的年紀來說,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的時候,所以我才進行這一方面的指導(dǎo),而不是什么硬性的要求。”
“哦!”小許曄這才放下心來,興奮地問道:“那么~~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跟二哥你學(xué)道法了?”
雖然不想打擊堂弟的興致,但事實始終要說,許邵苦笑道:“還不行,老實說,接下來才是我真正感到擔憂的地方,因為你想入門的話,就一定要通過一個考驗才行,但是二哥真的很擔心。”
聽見還有考驗,而且是令許邵感到擔憂的考驗,小許曄不禁心頭涼了半截:“是~~是什么考驗啊?”
“那就是~~在我下了地窖去鑄刀的這十天里面,你要獨自一人在這個封閉的園落中生活,不要以為就這么簡單,你還有一個任務(wù),就是在這十天里面把所有的草就清理干凈,而且這十天里面,你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剛才放掉的那十只雞。”許邵每說一個條件,小許曄就吃一驚:“什么?要我一個人把這里這么大的地方的草都清理干凈?那十只雞都躲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我怎么捉啊?”
許邵嘆一口氣道:“這已經(jīng)算好了,起碼你睡覺還有安安穩(wěn)穩(wěn)的屋子和床,想當年我過考驗的時候,可是真真正正的在深山老林里面自己一個人過十天的,為了睡覺安全一點,只能躲上樹,但是月南的山林里面有很多蛇蟲,所以在樹上也不能睡得安穩(wěn),還有,你起碼知道在園子里面有十只雞可以吃,而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有食物,餓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毒的野果、樹葉甚至草根都要塞進肚子!再說,如果你真的撐不下去,只要到地窖找我就行了,我不會勉強你的,我那個時候就算想放棄,義父他也不答應(yīng)呢!而這一點,就是我所擔憂的,因為念在兄弟之情,我不會勉強你一定要通過考驗,但是也因此,你不一定能夠入門。”
“我~~”雖然比較之下自己的考驗已經(jīng)算是輕松得多,但是小許曄仍然覺得這個考驗太難了一點,畢竟,就算不正式入門,仍然可以得到許邵的指導(dǎo),仍然有成為高手的機會,為什么一定要進行這種艱難的考驗?zāi)兀?br/>
許邵倒也不為小許曄的猶豫生氣,畢竟這種非人的考驗自己是親身體驗過,真要堂弟去嘗試的話,自己能不能狠下心來還不一定呢,于是便說道:“你也不用急著回答我,好好考慮一下,明天早上再決定是不是要進行入門考驗。”
“好好地考慮一下嗎?原來二哥也不是很想我進行這樣的考驗?zāi)亍!陛氜D(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的小許曄,想到許邵說的擔憂,也開始明白了許邵的想法,但是,難道自己真的就不能堂堂正正地入門嗎?“二哥也進行過那種考驗,而且比起我的這一次更加艱難,二哥他真厲害,竟然可以通過那么艱難的考驗,我、我也很想能象二哥一樣厲害!”
以前在幫中的時候,聽無名不停地說許邵的厲害,小許曄的心中早就把許邵當成了自己的偶像,后來和許邵相認,彼此之間竟然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堂兄弟,小許曄對許邵的崇拜更加強烈,已經(jīng)把許邵作為了自己一生追趕的目標,如果是許邵走過的路,他當然想同樣地走一次,只是他想不到,這條路的起步就已經(jīng)是如此的艱難。
正苦惱間,小許曄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幫主說過,二哥習(xí)武的時間很長,那么二哥是正式入門后才開始習(xí)武,還是習(xí)武一段時間之后再進行入門考驗的呢?”
想到這一點,小許曄再忍不住,向許邵問道:“二哥,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
“二哥是什么時候進行入門考驗的?”問了這個問題,小許曄其實很緊張,究竟會是怎么樣一個答案呢?如果是習(xí)武一段時間后再進行的話,自己應(yīng)該也可以那樣做吧?但是其實在他的內(nèi)心深處,卻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叫著:不是這樣的!那么究竟應(yīng)該是怎么樣的呢?很快,小許曄就得到了答案:“是在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二哥比我年長六歲,現(xiàn)在十九歲,那么就是說~~~”小許曄一算之下,只吃驚得心花怒放,同時也暗暗下定了決心。
第二天早上,還不待許邵開口問及,小許曄自己先說道:“二哥!我要進行入門考驗!我決定了,二哥三歲就做得到的事,我也要做到!”
聽小許曄這么一說,許邵不禁笑道:“昨晚你問我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也好,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要追逐我的背影,那么,我就先行給你上一課,這可是能不能成為高手的關(guān)鍵所在!我要說的是,要成為高手,必須要擁有什么條件,關(guān)于這一點,你有沒有想過?”
許邵這一個問題,頓令小許曄大感新奇,因為無名從來沒有給幫中人說過這方面的問題,但他仍然努力地想了一下,然后怯怯地說道:“是~~是天份嗎?”
許邵卻搖了搖頭道:“天份雖然對成為高手的過程有影響,但不是絕對的條件,再說,按照天份來說,玄禮你應(yīng)該和我差不多,只算是比一般人好,但絕對算不上天才,而無名,則絕對是個天才,如果天份決定一切,那么我怎么可能比無名強呢?”
“原來是這樣的嗎?我原來還以為二哥你有比幫主更加天才的天份呢!原來我的天份跟二哥你差不多呀!太好了,我還怕自己天份不夠好,沒有機會追得上二哥你呢!”小許曄既然把許邵定為了一生追趕的目標,當然希望自己有能夠追近的一天,但對于這個想法,許邵卻不得不潑上冷水:“原來你把我定為目標了,有這個想法是很好,只不過,如果目標是其他人的話,說不準你有一天能夠達到或者超越過去,但是目標是我的話,那么,在我有生之年,你是絕對沒有可能接近的,或者說,大概就是差不多達到我現(xiàn)在的水平的八成就算很好了,因為我比較特別。”
雖然被潑了一瓢冷水,但是小許曄卻一點也不感到氣餒,因為能夠達到二哥的八成水平,那已經(jīng)是相當滿意的成績了:“那就不錯了,有二哥做我的師父,我一定能夠成為高手的,是了,那個條件是有個好師父對不對?”
“也不是,有個好師父固然是很好,可以大大增加成為高手的可能性和避免走彎路,但是,如果只是有天份和有個好師父,也不一定能夠成為高手!真正成為高手的人,其實都有一個共通點,那才是真正的必要條件:意志力,貫徹自己信念到最后的意志力,并不是說擁有這種意志力的人就一定能夠成為高手,但是沒有這種意志力的人,是絕對不能成為高手的!而入門考驗所要求的,就是你有沒有這種意志力,如果沒有,那么你就不會主動要求進行考驗,這一點,二哥我是很滿意了,接下來,就是要考驗?zāi)氵@種意志力究竟有多強的時候了,只要你能夠成功撐過這十天,而且完成清理所有的草的任務(wù)的話,就證明你有足夠的資格成為本門的入室弟子。”
小許曄使勁地點了點頭:“是,我一定會堅持過去的!”
許邵拍了拍小許曄的肩膀,指著地窖所在的房子說:“現(xiàn)在我就要下去鑄刀,如果你實在堅持不下去的話,只要在地窖上蓋敲幾下就行了,當然,我是希望不會聽見了。”
雖然自己很有信心地說過不會去敲地窖上蓋,但是現(xiàn)在小許曄真的很想敲,并不是他堅持不下去,因為時間只不過是過了不到半個時辰,但是他還是很想敲,因為他想問:除草的工具在哪里?
找遍了所有的房間,根本就沒有半件可以利用的工具,雖然廚房有打火石的火鐮,但是不能用,因為萬一用壞了,就連生火的工具都沒有了,那么用火把草燒光嗎?也不行,先不說現(xiàn)在正是夏季,野草都是濕的,很難燒得起來,再說廚房根本沒有木柴,看來自己做飯只能用草來做燃料,把草都燒光的話,自己難道要生吃那幾只雞?
蹲在地窖邊上想了好大一會兒,小許曄最后還是決定不敲,因為他想到,堂兄三歲就可以在深山老林獨自生活十天,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十三歲了,難道這點問題也不能自己解決嗎?
既然沒有工具,那么就只能用手去拔了,在包袱中挑了兩條布纏上手后,小許曄開始了他艱苦的除草任務(wù),這園子里面已經(jīng)有二十六年沒有人進來過,野草年復(fù)一年的榮枯,把土地累積的相當肥沃,所以今年的野草已能長得和一個成年人一般高,當然就比小許曄高出許多,而且根系也非常發(fā)達,要拔的話會相當?shù)馁M力氣。
整整花了一個上午,小許曄才拔了不到一分地的草,這時已經(jīng)累得直不起腰來了,而且更餓得肚子咕咕地叫,歇了一陣,才突然想到,廚房里面是沒有任何食物的,而那十只雞又躲在有如森林般的草叢里面,自己要怎么捉呢?
但是不去捉的話就只會讓自己挨餓,所以小許曄只好咬了咬牙,然后一頭鉆進草叢中去找雞,這一鉆之下,他也沒有細想過,在這有如森林一般的草叢里面,自己很有可能會迷失方向。
果然,開始的時候他還能看見身后自己踩過的痕跡,但是當他發(fā)現(xiàn)了一只雞,并且和這只雞展開了一番追逐之后,雞沒有捉到手,方向卻是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究竟現(xiàn)在自己是在園子中的那一個位置?離房子有多遠?根本就無法辨認,四周只有比自己高上一半的密密麻麻的野草,這一下只把小許曄嚇得幾乎就要哭出來。
但是一想到堂兄的榜樣,小許曄便硬忍著沒有哭出來,因為和雞的一番追逐,令他更加疲累,坐在地上歇了好大一會兒后,他突然想到,這里畢竟不是什么深山老林,朝著一個方向一直走的話,一定會走到園子的墻邊,那么,再沿著墻邊走的話,就可以找到大門了。
一想通了如何脫困,小許曄倒也不再慌張,只繼續(xù)在草叢中尋找著雞的蹤影,因為不捉到機的話,就算脫困也還是要挨餓,要想撐過十天,而且要完成任務(wù)的話,就非要先解決吃飯的問題。
找了半天,小許曄突然看見一只雞窩在草叢中一動不動,真?zhèn)€是喜出望外,急忙便撲了上去,那雞被他粗暴的動作驚起,卻沒有馬上走遠,只在附近又叫又跳地和小許曄作著對峙,這時小許曄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只雞窩著的地方有四只雞蛋,怪不得那只雞不肯離開,這一下只令小許曄喜出望外,因為這么一來,就算自己抓不住雞,也還有雞蛋可以充饑,哪想他剛要伸手去拿雞蛋,那只母雞便馬上撲上來,照著小許曄又啄又抓的,直逼得小許曄狼狽退卻才罷休。
雞蛋沒有拿到手,倒讓母雞抓傷了自己,當真是得不償失,但是饑餓這時已經(jīng)讓小許曄沒有多余的體力再去另尋其他的雞,要填飽肚子,只能把握眼前的機會了!
稍作歇息后,小許曄再一次撲向那只母雞,這一次,他看準了時機,母雞剛驚起,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一把抓起了雞蛋,轉(zhuǎn)身便走。
終于,果然如他猜想的一樣,不久便到了園子的高墻邊,稍為辨認了一下方向后,小許曄很快就尋到大門,當然就很快回到房中,這時,他才認真看一下自己的收獲,原來只拿到了兩只雞蛋,不禁大為沮喪:一天的勞累,哪里能靠兩只雞蛋就補充得了?
除了肚子填不飽,還有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那滿園子的野草只清除了很少的一點,還有那么多的草,十天之內(nèi)真的可以完成這個任務(wù)嗎?
“如果有工具的話,應(yīng)該就可以的吧?但是如果我去找二哥的話,二哥他~~他說不希望聽見我敲地窖的蓋子,怎么辦呀?”一邊吃著不太熟的雞蛋,小許曄一邊為這個難題煩惱著,最后,他還是下定了決心:“不行,二哥說這個考驗是很重要的,能不能成為高手,就看我能不能通過了,我還是努力些吧!”
既然單用白天的時間肯定不夠,那么只有一個辦法了,最簡單但是最有用的辦法:熬夜!
雖然白天的疲勞還沒有消除,但是為了能夠通過考驗,現(xiàn)在必須要忍耐,并且只能忍耐,在夜幕下摸黑拔草。
兩只雞蛋雖然不能吃飽,不過營養(yǎng)倒是不差,小許曄又拔了一個多時辰,體力也還能支持得住,就在他正要休息的時候,突然瞥見地上有一只雞的影子,忙順著月光照來的方向一看,只見一只雞正蹲在屋子旁邊的一棵樹的樹枝上,一動不動的,此情景馬上讓他想起一件事來,記得以前曾經(jīng)聽過一些幫中前輩說過,偷雞的時間最好選在夜晚,因為晚上的時候,雞是看不見東西的!
小許曄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那只雞果然對他毫無反應(yīng),小許曄不禁心叫:好啊!這一次可就能吃個飽了!
看著烤雞色澤越來越金黃,小許曄知道自己今天算是很好運氣了,若這一只雞不是躲在樹上睡覺,自己是很難在夜晚的草叢中找到的。
熬夜加上只吃了兩只雞蛋,這時的他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了,也顧不上燙舌,抓起烤好的機便狼吞虎咽起來,吃了半邊后,突然又想到,這一次是運氣好,那么明天呢?白天要捉雞的話可是困難得多了,也不一定能碰到有雞蛋撿,還是留下一半明天白天的時候吃好了,到晚上再去捉雞,那不就可以撐過十天了嗎?
如是者,之后幾天他果然都按照預(yù)想的那樣,白天努力拔草,晚上努力捉雞,有時在拔草的時候也會撿到雞蛋,運氣倒是不錯,雖然雞是每天都會減少,但是幸好因為捉雞的本領(lǐng)也在每天增強著,所以吃飯問題也不會變得太困難,不過,卻又有另外一個困難在挑戰(zhàn)著小許曄的意志力,那就是:疲勞。
每天都要和齊人高的野草搏斗,雖然已經(jīng)開始有點習(xí)慣,但是疲勞的累積卻是在每天、每時、每一次拔草中一點點地增加著,現(xiàn)在的他,如果不是因為拔草的動作已經(jīng)熟練起來,只怕每天清理的面積一定會因為疲勞而減少。
“真累人呀~~~還有多少地方要清理呢?”七天過去了,屋子和樹的附近的草都已經(jīng)清理完成,但是剩下的范圍肯定還超過園子一半以上,如果單靠自己的氣力,肯定是不可能在期限內(nèi)完成任務(wù),怎么辦?
唯一可行的辦法,恐怕只剩下放火燒了,反正七天來已經(jīng)積下了足夠使用很長時間的草,只要那幾只雞不會被火燒成灰的話,剩下來的三天一定就沒有問題了。
雖然草都是濕的,要燒起來并不會太容易,不過只要火頭起來,就一定沒有問題,小許曄用幾天前清理之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干燥的草堆在迎風的一邊,借著風勢,果然更加容易把草都燒起來了。
只是,小許曄想不到,他這么一燒,卻惹得附近街坊都恐慌起來,濃濃的煙剛從高墻中升起時,街坊們還不以為然,但因為濕草是要燒很長的時間才能燒得完,所以時間一長,街坊們就對這密閉起來的大院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感到驚恐,紛紛猜測著,但是因為沒有人有能力打開大門,因此街坊們除了在高墻外空著急,也沒有任何辦法了。
如是者高墻內(nèi)的大火已經(jīng)連續(xù)燒了一整個白天,到了晚上,終于把野草基本上都燒光了,小許曄正為自己的‘英明’決定而興奮著,突然大門的方向傳來一聲斥責:“你這家伙在搞什么?你知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大門悄沒聲息地被人推開了,推開門的人,是一名素服淡妝的美婦人。
能夠輕易推開大門的人,肯定是超一流的高手,但是現(xiàn)在小許曄腦海中并沒有這一個概念,滿腦子想的只有:“這個阿姨真美呀!”
美婦人見滿頭滿面都沾滿了煙灰的小許曄呆呆地望著自己,也不覺什么特異,似乎是因為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反應(yīng),應(yīng)該說的確是這樣的,因為在她身后,大門外,密密麻麻地圍觀的街坊們,也是這個和小許曄一樣的反應(yīng)。
突然,只見那美婦人輕輕一抬步,眨眼間便從大門走到小許曄跟前,這十幾丈的距離對她來說似乎只是一步之間,偏偏誰也不覺得她的行動有什么奇特,反而讓人覺得這樣才是自然的。
“火是你放的?”仍然是和斥責時一樣的聲音,但是明顯地已沒有了那種憤怒的感覺,這讓小許曄如聞天籟,也不懂得要怎么回答,只呆呆地點了點頭,美婦人見小許曄老老實實地承認了,倒也寬容了一些,笑著問道:“好孩子,你為什么要放火呢?萬一有意外,你可逃不了啊!”
小許曄決定放火的時候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房子附近沒有草,而且房子是鐵鑄的,根本不怕火燒,所以便毫不猶豫地放起了火來,這時被美婦人這么一問,突然卻想到,假如真發(fā)生什么意外,在鐵房子里面只怕會被烤成干,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冷戰(zhàn),結(jié)結(jié)巴巴地答道:“我~~我沒~~想~~過~~會~~會有危~~危險~~”
“當然不會有危險!”毫無先兆地,許邵便自地窖房中走了出來:“我可是隨時都有看著的,真有什么事的話,我自會來救,這個~~”許邵上下打量了那美婦人一下,最后目光定格在美婦人手上提著的劍上,隨即抱拳作了一個揖:“曾觀主連夜來訪,真令晚輩受寵若驚。”
自許邵出現(xiàn)開始,美婦人便顯得一臉的茫然,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許邵,待得許邵望向自己的劍,才回過神來:“你認得~~我還是這劍?”
“當然是劍,晚輩和曾觀主是初次見面,如果不是我義父鑄的這把劍,晚輩怎么可能知道曾觀主的身份呢?”許邵露出他那招牌的陽光笑容,美婦人微一愕然:“你是~~~你叫什么名字?”
許邵似乎對這美婦人相當?shù)墓Ь矗m然笑容滿面,卻不如平常般會對美女調(diào)戲,面對美婦人的提問,只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道:“晚輩姓許,單名高,字玄信,不過一般我都喜歡人家叫我許邵。”
“許邵?呃~~呵呵~~哈哈~~”美婦人先是一愣,隨之便一臉釋然地掩嘴笑將起來,她笑得可不矜持,直可算是花枝亂顫,偏生又讓人覺得她并不失禮,反而自然可親,當然這是一般人的感覺,比如小許曄,但是許邵卻不是一般人,只見他收斂了笑容,問道:“曾觀主,我的小小外號有什么好笑的嗎?”
美婦人好不容易收止了笑聲,再望向許邵時眼中已帶上了一份無限的慈愛:“怎么?還叫曾觀主這么見外啊?你的小外號,我不是覺得有什么好笑,不過,是阿劍首先叫起來的吧?呵呵~~真是的,阿劍他是怎么培養(yǎng)你的呢?我可看不透你呀。”
聽著美婦人的話,許邵心中大訝:什么?阿劍?是指老爸嗎?我怎么不知道老爸還有這樣的外號?不過如果真的是指老爸,這叫法也太親熱了吧?難道~~~不會吧?
美婦人似乎看穿了許邵心中的疑惑,又繼續(xù)說道:“呵~~阿劍大概沒有給你說過吧?這個稱呼可是只有我才會用的,這么說~~你應(yīng)該也明白了一些事了吧?是了,這個小朋友就是你新收入門的弟子吧?來,阿姨沒有帶手信,送不出什么禮物,就送你一段心訣如何?”
“曾觀主的心意還是免了的好,有些事,我沒有經(jīng)過義父確認可不敢亂說,畢竟老頭子脾氣不是太好,而這個~~他還沒有拜過祖師,目前只不過因為是我自己的堂弟,我私自要教他些東西,可不敢收前輩的禮。”許邵突然又換了態(tài)度,雖然言語委婉,卻明顯不怎么客氣地拒絕了美婦人,只令小許曄大感失望,畢竟能那么輕松地推開大門的人,道法必定極高,若能得一心訣,該是多有得益的事,就如同幫主無名那樣,不過既然是堂兄出面拒絕的,自己也只好認了。
美婦人也對許邵突然改變的態(tài)度大是不解,畢竟自己和林道平的關(guān)系~~也罷,也不急在一時,既然是林道平?jīng)]有說過,單憑自己一面之辭,卻也不能怪許邵未肯盡信,反正時候一到,一切事還是會完滿解決的,于是美婦人盈然一笑:“那就算了,反正再過幾年阿劍也會回來的,到時候可不許賴皮哦,我現(xiàn)在先回觀中去,不過,我那小徒或許會來打攪一下,還請許邵你關(guān)照一下。”
說完,美婦人便不管門外街中人的驚訝,大咧咧地施展輕功飄然離開。
許邵見門外街坊聚集,只好出面應(yīng)付了一下,虧得眾街坊都知曉林樹玉和林道平皆是超級高手,與之來往的人也高來高去倒也不希奇,再看許邵平安無恙,想來大院中也沒有什么問題,也便紛紛離開了。
著小許曄洗干凈身上沾滿的黑灰,兩兄弟一同吃起晚飯來,小許曄第一次吃到許邵做的飯菜,只吃了幾口,便哭喪著臉道:“二哥,這味道也太怪了吧?說咸不是咸,說甜不是甜的。”
許邵卻是絲毫不以為然:“是嗎?我倒覺得還不錯嗎,起碼比起老爸做的來說是好上一百倍了,如果你嫌我做的不行,那么你來做也行,就怕你不會。”
小許曄這時終于可以自豪地拍胸口道:“二哥你可別小看我哦,爹爹病倒后,家里面的事一直都是我自己來做的,這做飯菜更加不用說了,可是連幫主都贊我的。”
“哦?是嗎?那么明天你就做一次讓二哥嘗嘗,行的話以后就讓你來做好了。”許邵看著小許曄,心中暗笑:好小子,果然是有點小聰明,不過無事獻殷勤,道你二哥我看不出來嗎?
果然小許曄馬上嘆了一口氣說道:“不過這樣的話,我練功的時間就要壓縮了,要是剛才那位阿姨說的心訣可以令我做飯的時候也能練功就好了!”
說完,便看見許邵笑嘻嘻地望著自己,他馬上就分辯道:“啊~~二哥~~別生氣呀!我可不是埋怨你拒絕了那位阿姨要送心訣給我!”
許邵仍舊是一臉的笑意:“聰明!真是聰明!不過是小聰明,再加上貪宜,又好高騖遠,腳都還沒學(xué)會怎么站就想學(xué)跑,好!這樣的家伙,我不好好地鍛煉鍛煉一番,還真是浪費了,有趣,真有趣!”
小許曄被許邵的笑弄得渾身不自在,正不知要怎么回答,許邵已哼了一聲道:“聽著,莫說那不知道是什么的心訣對你練功有沒有用,就算是她真?zhèn)€要把整部《心典》傳給你,我也不會接受,你既然已經(jīng)說了想要成為象我一樣的高手,而我也已經(jīng)說了要把你收入本門,那么在你出師之前,就絕對只能完全按照我的方法去修煉,出師以后,你要再去涉獵什么我都不會干涉!”
許邵越說越是令小許曄感覺到他話中那堅定如鋼的意志,也不禁大是好奇:“這個~~我知道了,不過,二哥,那位阿姨究竟是誰?你說的《心典》又是什么?為什么在我出師前不能學(xué)其他功夫?其實我之前也學(xué)過幫主教的拳法嘛。”
許邵又是笑嘻嘻地望著小許曄,這一次卻沒有剛才那種令他不自在的感覺:“好呀,真是個好學(xué)的好孩子,你想知道我當然不會隱瞞你,全都告訴你好了,反正你以后也要知道的,不過你最好先坐穩(wěn)了,別嚇得倒下了就丟臉了,是丟我的臉啦!《心典》嘛,是普渡玄觀鎮(zhèn)山之寶,號稱正道中至高無上的神功寶典之一,據(jù)說可和你們幫主無名所修煉的《臻神大道經(jīng)》并駕齊驅(qū),故老相傳,《臻神大道經(jīng)》已經(jīng)失傳了很久,想不到原來無名的師父丐仙杜如血竟然是傳人之一”
“不過他已經(jīng)被另外一個傳人把全身修為吸奪了,這個是題外話,以后再慢慢給你說;現(xiàn)在天下被雷圣女弄得一片烏煙瘴氣,但邪道仍然不敢對正道放肆,就是因為有普渡玄觀的存在,說得直接一點,就是怕了《心典》的傳人,就是剛才那位‘阿姨’,曾虛筠,普渡玄觀現(xiàn)任觀主,‘天兵榜’上位列‘天下第一劍’的~~我就說了要你坐穩(wěn)了嘛,看,差點就掉地上了!其實呢,剛才你都聽見她叫義父叫得很親熱吧,義父很可能跟她有一腳,什么?你不明白什么叫有一腳?不要緊,反正如果是真的,我們就要叫她師娘,這樣你明白了吧?”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