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青蓮派傳人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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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青蓮派傳人雪兒
夜香yù又問:“那么你說的另外一件事又是什么?“
許邵不答,反而問道:“難道你們不覺得自早上出了無命客棧開始,我們這一路走得實在是太安穩(wěn)了嗎?“
醉酒仙同意,“的確是有一點。“
許邵道:“我自幼適逢家中變故,曾跟隨父母及姐姐跡天州大陸,躲避追殺。以我對紫雕教主的了解,他既然想要我死,派出來的刺客必不會少于十撥。……而且,以昨晚所發(fā)生的情形來看,那個化掉‘快刀夜判’的尸首,燒毀馬車,驅(qū)使毒物殺死全客棧人的殺手,必是一個jīng于用毒的高手,而這個人卻直至此時此刻都沒再出現(xiàn)過,這難道不可疑嗎?“
……
說話間,經(jīng)過一間lù天的酒棚,三個人都感到有點饑渴,于是走進酒棚坐下,隨便要了幾盤牛和幾碗清酒。
酒棚很簡陋,四面由草席圍成口用一根竹竿挑起幌子,上寫一個斗大的‘酒’字,酒棚里面擺滿了方桌和條凳,此外再無他物。此時正當午,烈日當空,酒棚里擠滿了南來北往形形之人,扛包挑擔(dān)的生意人有之,挎刀背劍的天州大陸人也有之。但當三個人踱進酒棚時,其余的目光便不禁不約而同的朝他們身上投了過來。
其實這也難怪,許邵本就是一位是英俊瀟灑的公子哥,更何況“東方龍,西鳳凰”兩位當家正陪在他的身邊,能由夜仙兩位當家作陪的,自然不會是尋常人物。所以,從他們的步子邁進酒棚的那一刻起,已有少許人不禁暗暗猜度起許邵的來歷。
許邵是個有錢、有勢、有地位的世家子,平日里早已習(xí)慣了這樣的眼光,所以并不以為然,只是安安靜靜地喝著他的酒,吃著他的牛
吃喝得差不多了,許邵和夜仙二nv便隨便的聊上幾句,聊著聊著不禁又提起剛剛還令許邵感到奇怪的“第二件事情”。
許邵忽然問夜香香yù姐沒有派人替我們擋頭陣吧?”
他問夜香yù是因為他知道醉酒仙很聽她的話,而且這次行動中的“兵權(quán)”也掌握在夜香yù的手里。
“沒有。怎么這么問?”
許邵想了想道:“因為從早上的情況來看,我甚至?xí)X得有人在沿途保護我們。”
夜香yù道:“哦?這也說不定,也許是你的某個朋友跟來了呢?”
不過這種說法也站不住腳,因為許邵目前還沒有哪個朋友這么神經(jīng)質(zhì),見了面也不打招呼,只埋頭做事。
忽然間,許邵嘆了口氣,說道:“但我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咱們的好運大概就到這里了。”
……
這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謂的預(yù)感,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酒棚里本來有很多人,但此時卻忽然漸漸的散了……散得最后只剩下許邵等三人還坐在酒棚里。
——因為酒棚外不知何時已多了四個人。
——四個身著青衣,頭系額帶,手握長刀,完全一模一樣的人。
——最奇怪的是,居然連長相和表情也都一模一樣
四個人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酒棚里的三個人,臉上的表情就像是野獸看到了獵物一般
許邵沒去看他們,卻用眼睛瞟了瞟周圍的空桌子,苦笑道:“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醉酒仙的座位本來正背對著酒棚外的四個人,但此時卻似背后生了眼睛一般,對許邵道:“來的是白虎堂下的‘四絕殺’,不過現(xiàn)在好像被白虎堂借給紫雕教了。……他們本是同胞兄弟,心意相通,而且刀法一流。最好的方法是和他們一對一,而不巧我們卻只有兩個人,今次我們可碰到麻煩了。”
許邵不等她說完,眼睛微微一瞪,“原來我不是個人那?”
醉酒仙笑了,忙解釋道:“但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足以令你變成死人……所以你最好躲在后面。”
許邵卻認為是她大驚iǎ怪了,于是撇了撇嘴,不服氣道:“他們比起那‘快刀夜判’如何?”
醉酒仙的臉è立刻沉了下來:“他們是四個‘快刀夜判’,但如果湊在一起,就等于是——八個”
許邵聞聽此言,不由得倒ōu了一口涼氣。
……
許邵雖然心里很吃驚,但是表面上卻很坦然,因為他知道著急也沒有用。
通常的人是不會和殺手說話的,尤其是前來謀殺自己的殺手。遇到這種殺手通常不是用手腳說話,就是要溜之大吉。可是許邵卻不這樣,他一邊為自己滿酒,一邊慢條斯理地問那四個人道:“你們是四絕殺?”
“沒錯。”四個人一齊回答他。
他又問:“你們來殺我?”
“沒有錯。”四個人又一齊回答他。
于是許邵證實了一件事,他們的確是心意相通,雖然答案只有一個,但能夠回答得如此整齊卻是不多見的。
于是他開始正式提問:“你們是刑十三派過來的第幾撥殺手?”
這次回答他的只有一個人,“我們是第六撥。”
“哦?”許邵不禁點了點頭,像是在自言自語道:“我說怎么來得這么晚,原來是有人幫我做掉了。”
殺手一臉冷笑地看著他,也道:“是啊,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請得動青蓮派的高手替你賣命,把前面的刺客殺了個jīng光而且都是一招斃命……‘快刀夜判’是死于摘心手;‘鬼影人’是死于青蓮快刀;‘怒劍殺’反被青蓮神劍一劍穿心;最慘的還是‘五毒郎君’,他死在青蓮派高手的天煞追魂爪下,已經(jīng)尸骨無存。……所以我們是第六撥殺手。”
他這么一說許邵就明白了,第一,刑十三派來的殺手里的確是有一個jīng于用毒的;第二、暗中保護她的是雪兒,她不但沒有離開他,反而一直都在暗中保護他。因為除了她,再想找一個把青蓮派每項絕技都會一招的人來,還真就沒有
可他還是有一件事很不明白,于是又問道:“你們怎么還活著?我的幫手難道對你們‘法外施恩’了嗎?”
回答是否定的:“我們沒有見到她,因為她就快要死了五毒郎君本就是用毒高手,她雖然殺了他,但她自己也活不成。而且,算著時間,她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毒發(fā)了。”
許邵的心里很是過意不去,不知道為什么,他對雪兒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甚至莫名其妙的感覺,就好像他已認識她很久,就好像她天生就是他的親人。
許邵又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下一撥殺手是誰?”
四絕殺里的四個人都笑了,那種笑容可真嚇人——“你已不必知道,因為你已不可能活著見到他們”
夜仙二nv知道他的問題已經(jīng)問完了,便以詢問的目光投向許邵。許邵卻微笑著道:“現(xiàn)在咱們有兩種選擇,第一是把他們四個全都殺了,第二是等著他們來殺我。”
他這么說的意思就是不打算逃了,因為想逃也逃不掉。
……
夜香yù這人的脾氣也真是奇怪得很,雖然她是一種極端的典型,可也不至于那么極端吧?……
到了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是那副風(fēng)ā樣,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好像根本不關(guān)她的事,懶洋洋地沖著醉酒仙悠悠說道:“唉……仙妹,咱們?nèi)ネ鎯好伞?br/>
醉酒仙卻干凈利落,一聲都沒吭,便“嘭”的一掌掀起桌子,朝身后的四個人砸去。
她本以為這一招會令四絕殺了陣腳,她們便可以搶占先機,但是她錯了,因為四絕殺根本沒動眼看茶桌夾雜著勁風(fēng)襲來,他們的眼睛竟連眨都不眨,待到臨近,才齊刷刷同時出刀……
“唰”
只一聲,茶桌便整齊的分為五份,無力的向下跌落。而四個人的身體卻如鬼魅般閃到了三個人的跟前。
——這種出刀前的鎮(zhèn)定,出刀后的迅猛,只有一流的殺手才做得到。
四把長刀完全是同時刺向許邵的,速度之快,真好似閃電一般
夜香yù雖然在表情上漫不經(jīng)心,但手底下可是絲毫不敢怠慢,見刀攻來趕忙舉羽鳳刀一架,醉酒仙則同時以雙龍劍一劍橫腰揮出,劃向四人下腹。本以為他們四個會一起收刀回護,沒想到他們竟似早就商量好了一樣,只有一人收刀相格,掩護其他人,另三個人照舊攻向許邵。
這可真要命……不愧是一流殺手,不愧是心意相通的“四絕殺”,他們的配合之默契簡直太恐怖了
——他們不買賬,兩位當家的又怎么能夠擋得住四把刀呢?
幸好許邵的反應(yīng)和動作都很快所以就在夜香yù舉刀相架的一瞬間,他乘機一個后翻身閃出兩丈多遠。
真是危險,倘若再慢得分毫,他此刻想必已成了死人
而此時,夜仙兩位當家已經(jīng)和對方打在一起。雖然她們的功夫已很不錯,雖然她們極力的想要纏住對方,卻可惜她們的對手是“四絕殺”,所以不出三招,她們的防線就被突破了,夜香yù還差點受傷。
突破防線的有兩個人,他們的動作可真快他們的刀鋒就好像被許邵身上的線牽著一樣,步步緊bī,毫不留情。僥是許邵在速度上占盡優(yōu)勢,可怎奈他們左堵右堵,許邵還是被bī得透不過氣來。
——照這種近身打法,像如煙劍意這種長兵器是絕對不能用的
——由于速度太快,他想要發(fā)暗器這也不現(xiàn)實
所以許邵拔出了他的寒鐵劍。
出劍自然要用最有效的招數(shù),尤其是對付這樣厲害的人物,所以許邵用的是青蓮神劍,可是他的劍只碰了對方的刀一下,他的手就木了因為他他忘記了一點,就是“力量”
——四絕殺的刀不但迅猛,而且有力,所以他唯一的出路是避免與他們刀劍相碰。
——可是四絕殺的刀不但有力,而且迅猛,所以他想要避免碰撞也是很難做到的。
所以十招過后,他的劍就被人家震飛了
他的劍飛起來的時候,聲音好大夜仙兩位當家聽了,心里都是一驚。可偏偏就是被另兩個人纏著,沒辦法過來幫他……
許邵已顧不得害怕了,便以最快的速度躲避對方的快攻,竟然連躲了對方四十多招
二殺手愕然,出刀更是毫不留情,面對這樣一個竟可以連避自己四十多刀的人,令他們不得不用盡渾身解數(shù),密切的配合,由此開始,刀刀更是必殺之招
又閃過了五招后,許邵終于還是被bī到酒棚的邊緣,身后是圍欄,左右兩邊是殺手,他已避無可避。眼見雙刀分左右砍向自己的iōng口,許邵只得一聲驚呼,閉目待死……
當真是決定生死的一刻耳畔邊卻猛然聽得琴瑟聲響,眼前的兩個殺手突然口吐鮮血,倒飛三丈開外,其中一人手中的長刀應(yīng)手而斷人也再沒能夠站起來。仔細一看,死尸的頭頂竟像是被一種極為犀利的力道戳破一個大
許邵知道:這是青蓮派的天弦指——青蓮派唯一最靈巧的武道。
……
在場所有人無不駭然。抬眼望去,只見一nv子白衣面,手握一柄白鞘長劍,由酒棚外躍入,輕飄飄落在居中的一張方桌之上。動作敏捷已極,也優(yōu)美已極
“雪兒”許邵不禁失聲叫道,臉上的驚喜溢于言表。
雪兒不及理會,其余那三把長刀已從不同的角度一齊攻到她的面前。她急忙右手ōu劍出鞘開了刺向腰間的一刀;同時左手捻指如蘭,彈開砍向肩頭的一刀;然后身體騰空疾轉(zhuǎn),一腳踏中了劈向額頭的一刀。三個動作幾乎是在一瞬間同時完成,三個敵人各被震退一大步,神情愕然
然后他們就看到了雪兒的微笑……只有半張臉的微笑……
天上地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沒有任何一種詞匯,可以描述這種笑容。
因為她此刻的微笑,根本就是一種對心靈的嘲對意志的摧毀,和對命運的詛咒
不論她的這種微笑是什么樣子,現(xiàn)在都已不重要。
因為當四絕殺看到她的笑容后,就已經(jīng)完全絕望、徹底崩潰了
很快的……“四絕殺”就變成了四具尸體。
因為在jī斗中,片刻的停頓都會導(dǎo)致任何一個人命喪黃泉,而他們還不止“停頓”,簡直就是在束手待斃
他們終于切身感受到了,被傲視青蓮打倒時的滋味……
他們現(xiàn)在終于應(yīng)該相信,許邵是有必要問起下一撥殺手“貴姓”的可是他們已經(jīng)沒有機會回答了……
當劍鋒如巨*般席卷,瞬間將身體撕裂的時候;當利爪似五枚鋼釘,伴隨著分筋碎骨的聲音釘入腦殼的時候;當彈指之力化作箭矢,伴隨著悸動的弦音,暴雨般穿破身軀、擊碎五臟的時候……即令再冷血的殺手也不免感受到了被殺時的恐怖
……
許邵雖然安全了,雪兒卻倒了下去,殺手說的沒錯,她的確是中了“五毒郎君”的毒,而且還很嚴重。這種毒是獨秘制的,專用于最后一擊,所以根本就沒有解連夜香yù都沒有辦法。許邵只得用臨行時辛如煙送他的“百uā解毒丹”來暫時壓制住她體內(nèi)毒氣的擴散。
幸好雪兒功力深厚,她才沒有毒發(fā)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許邵之所以知道雪兒的功力深厚是因為他剛剛mō了她的脈,這是封四教給他的方法。
奇怪,這iǎ姑娘年紀輕輕怎么會有這么深厚的功力?這與她的年齡很不相符。
而且她懂的事情也未免太多了吧
她是什么人?
……
現(xiàn)在的許邵比任何時候都更想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所以他取下了她的面紗,以他最快的手法……
雪兒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所以現(xiàn)在她這張臉終于完完全全暴lù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然后,許邵就愣住了……
他首先是驚訝,他驚訝是因為雪兒沒有騙他,她的左半邊臉真的有道疤,而且這道疤很顯眼,真的不太好看。這樣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臉上卻偏偏多了這樣一道疤,許邵不禁暗暗為她可惜,真可謂是暴瀆天物、造化人了
其次又是一種莫名的jī動,他現(xiàn)在看著雪兒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剛剛掀起蓋頭的新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總覺得她對自己有一種很玄的吸引力,他很想把它單純地解釋為“美nv效應(yīng)”,可是他卻明明知道絕不是這么簡單。
最后才是一種很理智的感覺,這種感覺叫做“尷尬”。
——第一,他情不自禁的摘下了她的面紗,看到了她的臉,這雖不是罪過,卻很唐突。
——第二,他情不自禁的摘下了她的面紗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本來想要說的話竟然一句都想不起來了。
所以,他現(xiàn)在就這樣愣住了,整個身體也好似被凍住了一樣。
他已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該做什么,大腦一片空白
……
雪兒也正在呆呆的看著他。
因為許邵的動作太突然了,她根本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臉孔就這樣暴lù在他面前。
但是,她卻沒有一直呆住,因為她很在意自己受傷的臉,所以一怔之下便抬手捂住那道疤痕。仿佛像是責(zé)備又像是羞愧地從嘴里擠出一個字:“你……”
許邵像是如夢初醒,忙勉強把目光移開,“對不起。”
“你……”雪兒的臉上強作一絲頑皮的笑容道:“你現(xiàn)在總該后悔了吧。”
“不,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你很美。”
——這就是他的結(jié)論,這是真的,至少他是真心的。
……
“你究竟是誰?”許邵這樣問她。
“我是雪兒。”她也肯定的回答。
許邵頓了頓,終于忍不住問了這樣一句話:“你是紅葉山莊的雪兒?‘青蓮九剎’里的雪兒?”
問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里其實是很矛盾的,因為他不知道他自己想要什么樣的答案。
果然,雪兒雖然有些勉強,卻還是很干脆的回答了他:“我是。”
——老天
難怪她知道如煙劍意和青蓮刀劍合璧的這么多秘密;難怪她懂得傲視青蓮,因為她竟真的是紅葉山莊的傳人
一下子,就連醉酒仙和夜香yù都不禁呆住了事隔二十年,想不到“青蓮九剎”里居然就真的有人活在這世上,而且就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
……
可是這里卻有一個不得不說的問題。二十年前青蓮九剎就已名震天州大陸,即便雪兒是青蓮劍仙太白子最iǎ的弟子,她活到今天也至少應(yīng)該有三十五六歲,而絕不可能還只是個姑娘。
——她為什么不老呢?
現(xiàn)在看來,這恐怕還是一個誰也無法解釋的問題。
……
“你為什么肯這樣不計后果的幫我?”
許邵的問題真的很多,但是每一個問題卻都是事出有因的,而現(xiàn)在的這個問題,至少能被總結(jié)出三種原因。
“因為我不想看著你死。”雪兒這樣回答他。
單從字面理解,這句話也是有幾種解釋的。但是許邵卻并不需要去思考這幾種解釋,因為她回答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眼神,因為往往只有在眼神里才能夠反映出一個人心里最真實的答案。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神其實也是很復(fù)雜的,雖然她極力克制,但至少還是有五種以上的感覺在里面,能夠為人所發(fā)現(xiàn)。在這五種感覺里,許邵有些懂,有些不懂,但是幸好他卻能夠找到他所要的答案。
現(xiàn)在,許邵已經(jīng)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所以他的嘴角微微上翹,輕輕地點了點頭。
……
接下來的問題,就再也沒必要那么復(fù)雜了。因為他們彼此已經(jīng)讀懂了對方的眼睛,看透了對方的心……
許邵關(guān)切地問:“能不能用內(nèi)力把毒bī出來?”
雪兒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表情,慘然道:“應(yīng)該可以,可是要多用幾天時間,想不到我反而拖累你們了。”
“你這是什么話……”許邵的話語里很有疼惜之意。
醉酒仙這時趕忙對雪兒道:“我和香yù姐來幫你bī毒也許還能夠快一些。”
任何人都能看得出許邵對雪兒的眼神,醉酒仙當然也看得出
她也并不是不吃醋,尤其她還是那種直腸子,可是現(xiàn)在,她卻真的盼望雪兒能夠盡快地好起來。
因為雪兒是青蓮派的傳人,也是四個人當中僅有的一位真正意義上的高手,只有她能夠確保許邵萬無一失,安全的抵達烏家堡。
雪兒卻趕忙一擺手阻止了她,然后側(cè)過頭看了夜香yù一眼。
夜香yù解釋道:“仙妹,咱們幫不了她,這是一種很烈的毒,會隨著內(nèi)力倒灌回來,流進我們的身體里。你我遠沒有雪兒姑娘的功力深厚,一旦中毒,必死無疑。”
醉酒仙一聽便泄了氣。
有句話叫做:“此地不宜久留。”這話真的是對極了,他們現(xiàn)在真的不宜久留。
因為醉酒仙和夜香yù兩位當家的已經(jīng)深深意識到:單靠她們兩個人,真的已經(jīng)無法保障許邵的安全
紫雕教主真的很看得起這位謝大少爺所以,他派出來對付他的都是些最頂尖的殺手。
紫雕教主這么認真地對付他,并不是因為他有一個青蓮派的幫手,而事實上,他當初也根本想不到這一點。
他這樣做,純粹是因為醉酒仙和夜香yù正陪在許邵的身邊。這令他感到有兩點不安:
第一,醉酒仙和夜香yù四個月前才剛剛吃了敗仗,而且?guī)缀踉崴偷袅怂械膶嵙Γ齻優(yōu)槭裁催€敢來?
第二,事隔十三年,烏家堡的舊部為什么又和辛家的人走在一起?
——他想不通。
一個人對于想不通的事情往往會產(chǎn)生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的,尤其是像“紫雕教主”刑十三這種生多疑的人
所以,刑十三的謀殺行動還會繼續(xù)下去……
然而,雪兒卻倒下了——要知道,從一開始紫雕教派出來的殺手就無一例外的死在雪兒手里。
他們中間,還沒有哪一個是真正地被許邵、醉酒仙或是夜香yù殺掉的。
一想到這件事,兩位當家的心里就害怕
因為雪兒現(xiàn)在不但幫不了她們,反而又多了一份牽掛……
許邵和雪兒的心情卻沒有這么yīn暗。許邵是太冷靜了,既不會盲目樂觀,也不會輕易地憂聲嘆氣;而雪兒卻是那種對任何事都放得開的人,她連自己的生死都已不放在心上。……這并不僅僅是因為許邵的緣故,也因為青蓮派的人本就多多少少有點冷血。
雪兒的身體在承受著很大的痛苦,可是她現(xiàn)在居然還笑得出來,她問許邵:“我一連救了你六條命,你怎么謝我?”——“六條命”指的是六次謀殺。
“你想要我怎么謝都可以。”許邵又道:“不過我現(xiàn)在想向你打聽一件事,你知不知道‘龍鳳呈祥’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她這么問,也就表示她不知道。
所以許邵又問下一個問題:“你那本傲視青蓮是怎么回事?”
雪兒再不隱埋,答道:“其實是紅葉山莊出事以前,師姐們便教了我的。”
“你這里有沒有紅葉飛刀的秘笈?”
“你要它做什么?”
“葉叔叔的青蓮心法,我已練到第六層,所以我想學(xué)紅葉飛刀”
雪兒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嘆了口氣:“可惜我這里沒有。”
“不過……”她話鋒一轉(zhuǎn),道:“我卻可以教你另一種功夫。”
“什么功夫?”
“天弦指”
《天弦指》是“iǎ魔nv”雪兒的拿手絕活,她說要教許邵天弦指,許邵一點都不奇怪。
“可是我沒有你那么深的內(nèi)力,短期內(nèi)就算練成了天弦指,也殺不了人。”
雪兒頑皮地翹著嘴,沖他搖了搖頭,“你不需要用它來殺人,只要能隔空點就成了”
隔空點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因為這手功夫比暗器要方便得多。
其實只要能制得住對手,不論是殺了對方還是點倒對方都是一樣的
……
他們?nèi)齨v一男又往前走了幾步路,僅僅是回頭再也望不到那間酒棚的時候就停了下來。
他們已不敢走得太快,因為走得越快,殺手來的也就越快
他們在一片樹蔭下面坐了下來。雪兒趁機運功bī毒,醉酒仙和香yù時刻注意戒備,許邵則依照雪兒的講解,一個人練起《天弦指》這種功夫……
他練得很快,不到一個時辰,他就已經(jīng)能夠隔空打下樹梢上的葉子。
但是這種力量用來點卻是遠遠不夠的,雪兒忽然睜開眼睛看了夜香yù一眼,夜香yù登時會意,便向許邵走過來,準備傳他內(nèi)功。
雪兒這樣安排是有道理的因為醉酒仙的功力強,要留著對付敵人,夜香yù的功力稍弱,遇到一般人有余,遇到高手也起不了多大作用,還不如用來幫助許邵增強天弦指力,多培養(yǎng)一個“高手”出來。
夜香yù傳了他一半的內(nèi)力,累得滿頭大汗。許邵卻神采奕奕,對著樹冠一發(fā)指,居然連碗口粗的樹枝都能打斷,看來這番心血總算是沒有白費
……
這時候一匹快馬從后面奔了過來,是夜鳳寨的人。
這個人送來消息說:青龍鏢局和夜鳳寨的人已經(jīng)陸續(xù)地跟了上來,相距不過十幾里路。并且辛如煙的人馬也已經(jīng)在龍陽鎮(zhèn)附近出現(xiàn)了。
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因為現(xiàn)在他們的處境實在是危險得很。
尤其是辛如煙如果能夠及時趕到,那可就太好了
醉酒仙又命這個人傳令人馬加快行進,那人得令,便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
但是,他們今天的運氣真的很不好,因為探馬剛走,前面就來了一隊人馬。
這隊人馬約有二十來人,與夜鳳寨的探馬來自相反的方向,帶頭的是一個nv人,卻不是辛如煙,而是柳若紅
許邵看到她,心便沉了下去……
柳若紅是紫雕教的第三大高手,一掌就可以打得月燕吐血大禿子“鬼哭神號”的一刀,都沒能重傷她……
再看看自己這邊,現(xiàn)在是三個臭皮匠,還得照應(yīng)著一個生了重病的諸葛亮,怎么和她打?
這實在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
柳若紅看著許邵,臉上lù出一種很復(fù)雜的表情,冷冷地道:“許少爺,咱們可是又見面了”
但是許邵聽了這句話,卻感覺是閻羅王在向自己打招呼。
不過他還是很冷靜,因為他還想活著,既然想活著,就千萬急不得。
許邵一笑,道:“杜夫人怎么自己親自動手了?”
柳若紅聽了他這句話卻像是被刀子狠狠扎了一下
說道:“我今天不但要把雙龍劍和羽鳳刀一并搶過來,而且還要你們的命”
“哦?這可真遺憾,我還想送給你呢看來不必了。”這是在故意氣她。
夜香yù湊近許邵耳邊低聲道:“待會兒你帶著雪兒趕快走,我和仙妹在這里替你們擋住她。”
——因為只有許邵才有這種速度
許邵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柳若紅,卻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不行,我不放心你們。”
夜香yù有點感動,“為你死了我們也愿意。”
“可是我不愿意,你們死了誰來給我生孩子?”
夜香yù想不到他居然到現(xiàn)在還這么油嘴滑舌,登時臉就紅了,雖然她很“大方”,可是也受不起這個
許邵笑了,他居然到現(xiàn)在還笑得出來
——他笑,是因為他能想象到夜香yù現(xiàn)在的表情。
——他笑,是因為他想讓柳若紅覺得奇怪,就好像自己這邊根本就是志在必得似的。
果然,他做到了,因為他看到柳若紅的眼睛里充滿疑
接下來,是許邵最擅長的“節(jié)目”……他又開始在問問題了。
——他的問題可真多
第一個問題:
“你就是第七撥殺手?”
“不是。”
“那你還來費這事干嘛?”
“因為你曾經(jīng)算計過我,所以我想要你死在我的手上。”
第二個問題:
“誰都知道‘紫雕教主’刑十三就是紫雕教的第一高手,而你卻排第三……那么我想問,紫雕教的第二高手是誰?”
“白虎堂的堂主,趙虎”
“他不是白虎堂的人嗎?”
“因為原來的第二高手背叛教主,被教主殺掉了,而白虎堂現(xiàn)在又投靠了紫雕教,所以他現(xiàn)在是紫雕教的第二高手。”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
……
“你可以去死了嗎?”柳若紅在問他。
許邵一笑,道:“你隨時可以過來取我的命,但是你那幫‘打手’就不必了,我們讀書人都是悲天憫人、多愁善感的我可不希望死太多人。”
柳若紅笑了:“你以為他們都是紫雕教一般的手下嗎?”
“哦?是二般的?”許邵又在氣她。
柳若紅道:“這些人都是紫雕總壇的守衛(wèi),全都是一等的高手”
“哦……”許邵裝作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其實,他在與柳若紅說話以前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一點。
但他卻一點都不緊張,反而很得意
因為他知道,柳若紅已中了他的計,她并不會馬上出手,而是會讓這群“高級蝦兵蟹將”過來送死
雖然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你別忘了在許邵的手上還有兩發(fā)“暴雨梨uā針”呢
……
于是,片刻之后,眼前就只剩下柳若紅一個人。
因為其他那些人一撲過來就被許邵的“暴雨梨uā針中了,雖然沒死,但是已爬不起來,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雖然許邵因此而出了最后兩發(fā)“暴雨梨uā針”,但是相對于“去死”來說,還是值得的
現(xiàn)在許邵更要笑了,他笑嘻嘻地看著柳若紅道:“現(xiàn)在你總該相信我所說的話了吧”
柳若紅有點笑不出來了,而此時,許邵、夜香yù和醉酒仙三個人卻一齊撲了上去……
……
但是他們還是沒有想到,柳若紅的武道居然會厲害到那種程度
——看來在“平安客棧”奪刀的時候,她確實是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所以那天的她才會那么容易對付。
沒有幾招,許邵就被打了回來,他也吐血了……他中了和月燕及其相似的一掌,只是比月燕的傷受的傷稍微輕一點。他的反應(yīng)雖快,可月燕的也不慢,月燕都避不開的一掌他當然也很難避開,其實這并不是說柳若紅的功夫有多高明,只是她的內(nèi)力實在是太強了除了雪兒,根本沒人對得過她
許邵還要上去拼命,此時雪兒就在他的身邊,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道:“沒有用的……你幫不了她們,我去”
“你去?……不行,你不想活了?”
——他所指的當然是雪兒身上所中的毒,如果她現(xiàn)在還敢妄動內(nèi)力的話,她就死定了
雪兒卻忽然道:“你來幫我驅(qū)毒。”
“我?”許邵都快氣樂了。他倒不是怕死,只是以他現(xiàn)在這點微末功力,實在是不夠做什么的
此時,雪兒卻說了一句令他感到很突然、也很不能理解的話:
——“讓我喝你的血,不要問為什么”
說著話,不由許邵拒絕,便拉過他的胳膊,撩起袖子,低頭咬了下去……
許邵嚇壞了,問道:“你沒有病吧?”
雪兒卻不理他,連吸了三大口,然后一抹嘴,道:“不要告訴任何人”然后便向柳若紅沖了過去。
許邵捂著胳膊很是訝異就這樣呆呆地望著她的背影……
夜仙兩位當家早已經(jīng)頂不住了若非雪兒及時趕到,她們必死無疑。
雪兒一到,便與柳若紅對了一掌。——這是替夜香yù擋的一掌,致命的一掌
然后柳若紅就飛了出去她口噴鮮血,狼狽的逃了……
夜仙兩位當家已經(jīng)被她打倒在地,所以根本顧不上追她;而雪兒卻因為體力不支,再一次地倒下了。
夜香yù看到雪兒倒下,她嚇壞了,忙撲過來檢查雪兒的傷勢,卻發(fā)現(xiàn)雪兒身上的毒居然完全消失了氣è也漸漸恢復(fù)了正常。
——天啊,她驚訝不已
雪兒解毒時,夜仙兩位當家正在和柳若紅拼命,她們當然不知道背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而許邵也不敢說,他說了別人也不會信的更何況雪兒事先囑咐過他,叫他不能說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