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形同路人
這個說法頂多震懾震懾蘇貴牧,若真去告家主,多半沒作用,畢竟蘇貴牧的父親開設(shè)賭場這么多年,早就打點(diǎn)好了一切,也必有心懷不滿的人向家主告狀。</br>
但時至今日,賭場依然存在,便能說明問題了。</br>
蘇云疾步朝自己的屋子走去,打算將買來的材料處理一下。</br>
上一世他的修為并不高,但多年在亂世的闖蕩,讓他見過的世面極其豐富,并且對于這片天武大陸也有十分深刻的了解。</br>
為了找到自己修為無法突破的原因,他幾乎涉及了各行各域,對許多東西都做過研究,懂得的東西只怕比某些修為高深的大能都要多。</br>
尤其是藥物這一方面,蘇云不敢以宗師自稱,但勉強(qiáng)能算是個大師。他曾加入過七個宗門,五個勢力,其中天武大陸赫赫有名的花心谷也是他的逗留之地,當(dāng)初報(bào)仇心切,蘇云急于尋出自身修為無法晉級的問題,無論是修煉還是研究都是晝夜不分,通宵達(dá)旦,人極少休息,造詣也頗高。</br>
修煉天賦盡管不佳,但蘇云的記憶以及理解能力卻出奇的變態(tài),學(xué)習(xí)能力堪稱妖孽級別。</br>
可所學(xué)這些,依舊不能解決修煉的問題。</br>
不過,那已是上一世的問題,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明白問題出現(xiàn)在哪兒,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去尋藥材,治愈身軀。</br>
也不知治愈之后,自己的天賦能否回來。</br>
蘇云心頭思緒。</br>
然臨近自己的破屋時,一記低沉的咆哮聲傳入他的耳中。</br>
蘇云望去,見破屋旁停著一輛豪華的車架,拉車的是一頭通體發(fā)紫,巨象大小形體如牛,且生有一角的紫角獸。</br>
紫角獸性情暴躁,力大無窮,有使不完的精力,堪比一名靈玄士存在,十分忠誠,一生只認(rèn)一個主人。據(jù)說紫角獸能拉一輛400斤的車一年也不歇,通常是用于車架,既可充當(dāng)玄馬又可保護(hù)主人,正因如此,它的價格十分昂貴,只有富裕的人家才用的起。</br>
蘇云掃了眼那車架上別著的金黃色標(biāo)志,心頭回思,已明白來人是誰。</br>
他提著東西,緩步走去。</br>
咔嚓。</br>
門被推開。</br>
那破舊的桌子前,一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正坐于前,用著桌上缺了口的杯子喝著茶。</br>
蘇云靜望著這個從白家過來的老人,又看了看外頭停著的豪華車架,眼神晃動些許,便將門合上。</br>
“蘇公子,好久不見,近來可好?”</br>
老人起身,對著蘇云恭敬的施了一禮。</br>
“白老應(yīng)該看得出我如今窘狀,又何好可談?今日親自登門,怕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吧?”</br>
蘇云將東西放于一旁說道。</br>
白老掃了眼那些東西,眼里閃過一瞬間的疑惑,但沒過問,而是開門見山道:“今日過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br>
“告訴?”</br>
蘇云心頭苦笑,連商量都省去了。</br>
只看白老從胸口處取出一張信封,輕輕放在桌上。</br>
“這是張價值三萬的靈票,前往任何一個錢莊都能兌現(xiàn)三萬枚靈幣。”白老聲道:“今日前來,在下是按照小姐的要求,向您傳達(dá)一個意思,小姐已拜入神劍派,深受神劍派大長老喜愛,成其嫡傳弟子,恐怕日后的雙修伴侶會另選他人,所以當(dāng)年與您定下的婚約,就解除好了,這個...算是對您的補(bǔ)償。”</br>
蘇云聞言,默不作聲。</br>
上一世,似乎也是這個時候,白家的人過來了。</br>
蘇家勢并不比白家小,但兩家都不能與神劍派相提并論,那是弟子足有幾十萬的大門派,實(shí)力雄厚,根基深遠(yuǎn)。</br>
白家小姐癡迷靈玄之道,對自己的配偶也極其看重,若蘇云還是以前那名天賦異稟的絕世天才,還被蘇家看重,也許就不會有解除婚約這一事發(fā)生,但現(xiàn)在,他在蘇家一無所有,沒有天賦,沒有地位,連溫飽都成問題,白家小姐怎么可能讓這樣的人成為自己的夫婿?</br>
蘇云將買來的東西拿來,熟練的拆開,同時說道:“錢拿走吧!”</br>
白老臉色一變,眼里掠過一絲怒色,冷道:“你不同意?”</br>
“我同意。”蘇云不為所動,靜道:“不過,要想解除婚約,就讓車架里的人親自過來與我開口吧。”</br>
白老聞言,臉上掠過愕然之色,他低頭想了會兒,便點(diǎn)點(diǎn)頭,起了身朝門外走去。</br>
他疾步行至車架前,朝著車架施禮,隨后開口表達(dá)了蘇云的意思。</br>
片刻后,那絲綢金邊繡至的車門門簾被撩起,一名穿著鵝黃云衫廣袖的女子走了下來。</br>
女子姿容絕美,五官標(biāo)致,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眸如星辰寶石,神韻深邃,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遠(yuǎn)遠(yuǎn)望去便讓人再也挪不開眼了。</br>
她輕舉蓮步,走向破屋,若能看的仔細(xì),可瞧見那廣袖下如蔥的玉指正扣著一把修長的繡劍。</br>
咯吱!</br>
門被推了開來。</br>
里頭的蘇云正在鼓搗著那些買來的材料,至于女子,他瞧都未瞧一眼。</br>
白嫣扇輕蹙柳眉,但未生氣。</br>
在她看來,蘇云也許是在掩飾自己的心情。</br>
但見青年將一塊蝕心虎肉放在桌上,用小刀戳開一個小洞,取出黑狼血,將之灌入小洞內(nèi),而后不斷的揉打。</br>
這是做什么?</br>
她不明白,不過她也不愿明白,便輕啟檀口。</br>
“解除婚約吧。”</br>
清脆動聽,如泉水叮咚流淌。</br>
話音落下,白嫣扇緊緊盯著蘇云。</br>
然而,蘇云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br>
“好。”</br>
這時,一個字冒出。</br>
平淡無奇,沒有半點(diǎn)波瀾漣漪。</br>
白嫣扇愣了。</br>
她不明白了,為什么蘇云答應(yīng)的這么痛快。</br>
“你...答應(yīng)了?”</br>
女子不確信的再問。</br>
“答應(yīng)了。”</br>
蘇云聲道,人依舊未看她。</br>
白嫣扇秀眉輕皺。</br>
不知為何,她感覺看不透這個已經(jīng)一無是處的人,傳言此人不是嗜酒爛賭,爛泥扶不上墻嗎?為何感覺與傳言大相庭徑?</br>
算了,不去想了。</br>
她將那封裝著三萬靈票的信封取出,輕輕放在桌上。</br>
“錢也一起帶走吧!”</br>
“你不需要?”</br>
“嗯。”</br>
“為什么?還想在我面前表現(xiàn)你的清高嗎?”白嫣扇不由冷笑:“聽說你欠蘇貴牧不少錢,而且你的賭資也沒有著落,這三萬靈幣夠你花上一陣子了,你怎不要?”</br>
“這不是清高,只是我的原則,要了,就連最后一點(diǎn)原則都失去了。”</br>
蘇云說道。</br>
“好吧,既然你堅(jiān)持,那我也不強(qiáng)求了!但愿你不要后悔。”白嫣扇將靈幣收起,轉(zhuǎn)身欲走。</br>
“等等。”</br>
這時,蘇云突然開口。</br>
白嫣扇止步側(cè)目看著他:“還有什么話要說?”</br>
“就一句話。”</br>
“說。”</br>
“但愿你也不要后悔。”</br>
蘇云返還了這一句。</br>
但在白嫣扇的耳里卻如孩童哭鬧般無趣。</br>
她沒吭聲,扭頭便離開了破屋,根本沒有在乎這句話。</br>
吼!</br>
片刻后,紫角獸的咆哮聲又起,陣陣沉重的腳步聲蕩開,且慢慢小去。</br>
蘇云心頭卻十分平靜,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件小插曲,已經(jīng)影響不到他的心神,在上一世,他與白嫣扇早就是路人了。</br>
一個不在乎自己的女人,自己怎么可能會去在乎她?</br>
蘇云搖搖頭,繼續(xù)捶打著桌上的蝕心虎肉,直到黑狼血徹底滲入肉中,他才換上另一塊,戳洞、注血、捶打...</br>
如此一直忙活到深夜,人才停下,倒在床上睡去。</br>
病沒有治愈,現(xiàn)在修煉也是徒勞無益,當(dāng)前唯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治病。</br>
“快點(diǎn)快點(diǎn)!這個臭小子,居然敢耍我!待會兒都給我用出吃奶的力氣,老子今個一定要狠狠教訓(xùn)這個混蛋,等下都給我往死里打!”</br>
就在蘇云即將入睡時,一句刺耳的叫囂聲突然從屋外傳來,隨后便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朝這兒傳來。</br>
蘇云眼睛睜大,猛地起身,望向屋外。</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