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相遇成空 第七十一章 翡翠手串(7)
第七十一章 翡翠手串(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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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一頓午膳于清如來講是美味佳肴,于貞妃來講卻如在嚼蠟一般,不止如此,面對福臨時,她還要做出一副高興的樣子。 貞妃在心里拼命告訴自己要忍,一定要忍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終有一天她會把這一切都給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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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強(qiáng)撐著用完午膳后,貞妃便借口宮中還有事,先行退了出去,看著她微躬的背影,清如甜甜一笑,也向福臨告辭了,走到門外,在離乾清宮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她追上了貞妃,貞妃只帶了綠衣,而沒有做肩輿來,所以走得有些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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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貞妃娘娘!”她在后面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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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隨著她的聲音,貞妃與身側(cè)的綠衣一起回過頭來,從貞妃的眼中能看到幾根紅絲,看樣子,倒是流過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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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你?你還來做什么?”貞妃此刻是無論如何都帶不出笑了,只是冷冷的問,不過這樣的她反倒有了幾分真實,不似以前那樣千篇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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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來做什么?我來自然是來告訴貞妃姐姐你幾句話,只是姐姐你的態(tài)度似乎是很拒人啊!”清如似笑非笑的說著,心里舒服的不得了,難得能有看貞妃難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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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貞妃也著實高段,在稍稍的失態(tài)過后,她便重新掌控了自己的情緒,雖然依然沒有笑,但眼神卻再一次凌厲起來:“如果你是想來諷刺挖苦本宮的話那就免了,套一句宛妃你曾經(jīng)說過話。 現(xiàn)在的勝利不過是暫時地,咱們會一直斗下去,直到其中一方倒下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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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原以為這句話只有我一個人才會說,想不到現(xiàn)在貞妃娘娘也會說這句話了,只是不管是大勝還是小勝,這一次都是我贏了!”清如望著天邊的云彩,輕輕淺淺的笑了起來。 純真如水,淡薄似煙:“貞妃。 你千算萬算,最終還是沒有算過我,你想讓我被皇上責(zé)罰,我就讓你出丑,讓你以為自己贏了,可結(jié)果卻是一場空,怎么樣。 空歡喜的感覺不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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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清如的話逐漸趨于冷漠與殘忍,雖然貞妃面上未有所動,但內(nèi)心正忍受著少有的折磨,她從未這樣輸給過一個人,即使是她這個最得皇上喜歡的姐姐,她也沒有輸過,可現(xiàn)在卻輸給了宛妃,雖然這一次地輸并沒給她帶來什么實質(zhì)上的打擊。 但精神上卻是巨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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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綠衣?lián)牡乜粗戝姆磻?yīng),深怕她會受不住宛妃的話,貞妃的臉在一陣青紅交錯后突然笑了起來,輕輕的笑著,若非她眼神清明,綠衣都要以為她被清如給氣瘋了。 只見貞妃笑過后說道:“宛妃,這一次是本宮輸你一籌,可是你能保證自己每一次都能贏嗎?如果不能的話,你就給本宮閉了這張嘴!”說完這句話她轉(zhuǎn)身離去,不再與清如多言,只是現(xiàn)在的她看著有些落荒而逃地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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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清如靜靜地看她離去,雖然貞妃嘴里說的漂亮,但從她一直未能完全挺直的身軀上可以看出,她的內(nèi)心并不是如嘴里說的那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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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旁邊子矜說道:“小姐,貞妃這次吃了大虧。 恐怕不會善罷干休。 您可一定要小心防著她再出什么損招來害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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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清如雙目一凝,搭著子矜的手也微微一緊:“你放心。 貞妃吃了這么大一個啞巴虧,肯定需要一段時間消化,所以在短期內(nèi)她不會再動手,不過……”清如低頭看著腳下的鵝卵石路,光滑而起伏,這樣的路總會讓花盆底鞋走地不太穩(wěn)當(dāng):“不過你說的也有理,貞妃此人心狠手辣,而且其猙獰的一面總是隱在無形之中,騙過一個又一個的人,這樣的人比當(dāng)初的佟妃更可怕,我若一味地被動防守下去,總有一日會被她有機(jī)可趁,只要我有著恩寵一日,便避無可避一日,所以我也是時候出手了,只有主動出擊,才有可能保得長時間的安寧,讓貞妃沒有辦法再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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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姐您終于……”子矜半是高興半是憂傷的道:“終于決定對貞妃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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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清如冷冷地一笑,滿頭的珠翠的陽光下閃著晶瑩而冰冷的光芒:“這是她逼的,若非她欺人太甚,我也不愿多事!”回看了子矜一眼:“走,咱們回延禧宮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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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日黃昏過后,乾清宮的人帶著各式珠寶玉器古玩等等來到了延禧宮,據(jù)說是番邦各國的進(jìn)貢,福臨在自己留下一些后,其余的全按著品級賞給了各宮各院地妃嬪娘娘,清如這里自然免不了厚厚地一份,光是托盤子的太監(jiān)宮女就來了好幾十個人,上面全部擺地滿滿的,小福子等人接賞都接的手軟,在打完賞后那些人都退了回去,只剩下自己宮里的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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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子矜陪著清如一樣一樣的看過,旁邊小福子和秋容秋月人幾人正在冊子上登記著賞賜,好不容易登記完后,小福子拿了來給清如過目,清如略略掃了一眼,挑了幾樣出來后,其他的都讓他們鎖到庫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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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哪想小福子卻為難地道:“主子,您是不知道,自前年開始,皇上的賞賜就接二連三的下來,每次都有一大堆,而主子您又不怎么用,全給鎖庫房里了,現(xiàn)在庫房的東西早就堆的滿滿的了,很多東西連打開都不曾打開過,您看是不是再開一間庫房,還是說將里面的東西重新歸置歸置,把不需要的拿出來,然后放新的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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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重新開一間庫房放東西,確實比整理歸置原先的那間要簡單多了,畢竟延禧宮現(xiàn)在就清如一個人住,空的房間多了去了,再開一間做庫房也沒什么影響,但清如還是否決了這個提議:“宮里很多娘娘一間庫房都放不滿,我這里卻要再開一間。 這若是讓別人知道了,定然又要眼紅了,先前一個手串就鬧的滿城風(fēng)雨,剛剛才過去。 ”她揉揉額角,閉著眼睛道:“還是讓人把原先地那間歸置一下吧,把里面一些不用或用不著的東西拿出來扔了或是你們分了,然后把皇上新賞的東西放進(jìn)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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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小福子躬身應(yīng)了。 庫房里的東西大都是珍貴之物,萬一要是有不開眼的奴才偷藏了一點(diǎn)去。 那他可丟人丟大了,所以他叫了子矜還有秋月秋容這幾個信得過的人隨他一起去庫房整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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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忙活了半天,理出了一堆有用沒用的東西后,總算是騰出小半間空地來放新賞地東西了,理出來的東西讓清如看過后,她很隨意地便讓小福子拿下去分了,直把手下的人樂得連連叩謝。 雖說這些東西入不得清如的眼,但實際還是很不錯的,現(xiàn)在還有這么多,隨便分到幾件就夠他們樂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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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分派完之后,子矜從地上拿起僅剩的一個小壇子往外走去,小壇子上面還用牛皮紙牢牢的封了,清如一時想不起這是什么來,逐叫住子矜道:“這里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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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子矜聞言停了腳步道:“小姐您忘了。 這是昔日淳嬪送來的梅花酒,您當(dāng)時讓奴婢收著,奴婢便給放到庫房里去了,后來便忘了,直到這一次整理地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奴婢正準(zhǔn)備拿去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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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日夕送來的?”被子矜這么一提清如也想了起來。 確是有這么一件事,那還是在她沒得寵,日夕的真面目也沒****出來的時候,如今再回想起來,直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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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子矜看清如已經(jīng)想起來了,便準(zhǔn)備再次拿出去,然這一次依然被清如叫住,緩緩走到子矜的身邊,清如注視著那個小小的壇子,眼睛在短時間內(nèi)反復(fù)放大縮小了幾次。尖稅的護(hù)甲在封口地牛皮紙上來回劃著。 忽而她抬起頭脆聲道:“不要拿去扔,將這梅花酒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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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姐!”子矜以為清如是又想起了以前的情誼。 急急勸道:“還是扔了吧,萬一里面要是有什么害人的東西在,豈不是害了小姐。 ”旁邊幾人也紛紛附合,一致贊同將這東西給扔得遠(yuǎn)遠(yuǎ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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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清如微笑著道:“里面真要有害人的東西在反倒好了,說不定本宮還要靠它來成事呢。 ”她側(cè)目向一直陪在身邊的湘遠(yuǎn)道:“你去一趟太醫(yī)院,把秦太醫(yī)給本宮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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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秦觀到了之后,其他人便被遣了出去,只留下子矜和小福子二人在里面伺候著,秦觀在依清如地吩咐打開封口,對梅花酒進(jìn)行了細(xì)致的檢驗,甚至舀了一小杯出來只見他在向里面撒了些不知名的藥粉,原本微黃的酒頓時如燒滾的熱水一樣,翻騰不休,不過這異像來的快去的也快,在翻騰過后,酒已經(jīng)由微黃變成血紅,就如人的血液一樣,讓人看的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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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觀的面色亦由先前地輕松不在意,轉(zhuǎn)變?yōu)樯髦兀踔劣谠诰扑v之時,他還飛快地拉著在旁觀看的小福子遠(yuǎn)離酒杯,直到翻騰停下,酒水變紅之后,他才重新靠了過來,秦觀這一切舉動都表示出這酒絕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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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太醫(yī),可有結(jié)果了?”清如等秦觀用水洗凈了雙手后,才出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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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觀點(diǎn)了點(diǎn)頭,神色凝重地道:“基本上可以肯定這酒里被人下了蠱,而且是比較神秘的七蟲蠱,顧名思意,就是由七種毒蟲所培養(yǎng)出來的,這種蠱不僅毒性夠烈,而且又隱蔽,可以完全為主人所控制,在它沒有蘇醒之前對人體是完全無害的,至于它入眠時在人體內(nèi)存活的時間可以很少,一年,五年,甚至十年都可以,但是一旦主人施法引發(fā)了潛藏在體內(nèi)的七蟲蠱,那么它立刻便會要了那宿主的性命,最奇特是在死后,七蟲蠱會消失在體內(nèi),讓人完全無從查找。 ”他說的很詳細(xì),從他的話中可以看出對蠱之事似很是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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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太醫(yī),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我聽說蠱術(shù)可是苗疆人的不傳之秘,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小福子插嘴進(jìn)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