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相遇成空 第六十五章 險中求勝(3)
第六十五章 險中求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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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妗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告訴自己這些,但既然知道那毒酒能讓自己毫無痛苦的死去,她不禁將白綾放回了原位,子矜見狀不待清如吩咐,閃身到小江子旁邊,執(zhí)起酒壺倒了一杯在空的酒杯中,琥珀色的****在杯中流轉,給人一種詭異妖艷的美感,正是這么一杯小小的酒,卻可以決定著一個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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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妗云顫抖的拿起了那杯酒,盛滿的酒在晃動中灑出了些許,常喜在看到她拿起酒杯后不禁偷偷松了口氣,而小江子則恰恰相反,眼中閃過失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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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主子不要!”露兒一把拉住了妗云已經湊到嘴邊的酒,只差一步她便不能回頭,露兒泣不成聲地說著,雙手死死拉住妗云:“主子不要,您再想想,奴婢求您了,您再想想,這一喝下去可就是往黃泉走去了,主子您真的要扔下奴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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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管露兒千般哀求,萬般乞求,已經打定主意的妗云豈會因此而再改變:“死有重于泰山,有輕于鴻毛。 我的死未如泰山之重,也未有鴻毛之輕,但至少維系了我心中的信念,那便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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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完這些,她便一下掙脫了露兒的牽扯,飲盡了杯中的毒酒,所有的人都冷眼旁觀,任由她將酒飲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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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眼見這一切無可避免,露兒哭的更傷心了,而在她的哭聲中,妗云也慢慢閉上了眼睛,美麗而哀慟的雙眼終于可以安靜地閉起來了,不用再睜開來了。 也不用再看這個她根本就不喜歡,根本就不想呆的后宮了,這一切,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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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許郎,我在奈何橋上等你,你可千萬不要忘了妗云,千萬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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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主子!主子!”任是露兒再是撕扯著喉嚨哭喊。 妗云也不會醒了,真的如清如所說。 沒有任何的痛苦,就像睡覺一樣,只是這覺一睡再也不會醒來了,而世間的呼喚她也再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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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常喜嘆息著搖頭,真想不到這位琳嬪性子如此剛烈,寧死不從,幸好皇上賜的是**。 否則這真毒酒一來,可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他上前將露兒拉起道:“你先別哭了,你家主子沒有死,她只是昏過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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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胡說!”露兒抬起哭花的臉說著:“主子連呼吸都沒有了,你還說她只是昏過去你騙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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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常喜被她這話嚇得雙目圓睜,失聲道:“什么?呼吸沒有了,這怎么可能。 明明酒壺里下地只是**而已,哪會死,是不是你……”本來常喜想說她是不是弄錯了,可這句話無論如何都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了,因為他自己親手在妗云的鼻下探了好一會兒,確實沒有呼吸。 一些些都沒有,就與一個死人一般,這……這怎么可能,常喜頓時慌了神,怎么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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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廂清如看到他們地神色,似也發(fā)現事情不對,趕緊詢問道:“常公公,怎么樣了,琳嬪她要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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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常喜顫手顫腳的幾乎站不住,他艱難地回過頭來對清如道:“娘娘。 琳嬪她……她……”連說了兩個她字。 余下的話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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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清如被他說的心急不已,催促道:“她到底怎么樣了。 常公公你倒是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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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聽著她的話,常喜沒說話,露兒搶進來說:“你們在這里演什么戲,我家主子已經被你們害死了,你們高興了,何必還在這里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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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住嘴,你怎么可以這樣跟我家娘娘說話!”子矜訓斥著露兒,不想露兒絲毫不怯,昂著頭道:“我就是這么說了又如何,你們自己做的事難道還想不承認,反正主子已經死了,我也不想茍活在這宮里,你要殺就殺。 ”露兒此刻已經完全被妗云的死給逼急了,連自己對死亡地恐懼也暫時拋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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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琳嬪真的死了?”清如不敢相信的說著,只覺腿腳發(fā)軟人都快站不住了,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對小江子急匆匆地道:“快去找水來,把琳嬪澆醒,也許她真的只是昏過去了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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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江子也被這一波又一波的變化給震傻了,原本不是說**嗎,怎么又變成毒藥了,雖然他巴不得琳嬪死,可這也太突然了吧,酒壺里下的明明就是**,當初在殿外偷聽到的是如何,這次常公公說的也是如何,為何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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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沒等小江子把東西放下出去找水,常喜已經垂喪著臉道:“娘娘,不必找了,沒用地,琳嬪是真的死了,就算澆再多的水也活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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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這不可能”清如無力的反駁著,然當她自己把手探到妗云鼻下時,終于無奈的接受了這個現實,真的沒有了一絲呼吸地痕跡,而且她身體的溫度正在不斷下降,很快就會變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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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想到待會福臨知道這個事時的表情,清如不由打了個寒顫,可是事已至此追悔也無用,只是先想辦法查清楚,清如緊抓著子矜的手慢慢冷靜了下來,目光在已經沒有生機的妗云還有露兒等人掃過,最后停留在常喜地里:“常公公,這件事你也是一直看著的,很明顯琳嬪是因為喝了酒所以才死的,可是本宮當初向皇上建議的時候,明明說里面放**,怎么會突然之間變了真正的毒藥,并且害地琳嬪一命歸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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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奴實在不知!”常喜急得快哭出來了,事情來地太突然,他一點心里準備都 :“**是皇上親自著太醫(yī)從太醫(yī)院拿來的,也是他親自下地,奴才只負責拿來而已,奴才敢對天發(fā)誓,絕對沒有動過里面一分一毫,更何況琳嬪與奴才無冤無仇,奴才也沒理由想法去害他啊,娘娘。 您可一定要還奴才一個公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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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清如皺眉而聽,沒有立即回答,反是她身邊的子矜冷笑道:“常公公,您這話里話外地意思難道是我家小姐動了酒壺不成,要知道這酒壺可一直是您和您手下的人端著的,我家小姐連碰都沒碰過,請問要怎么做手腳!”她這話等于先一步堵了常喜的嘴。 其實常喜剛才話里的意思只是想撇清與自己的關系,倒沒有說懷疑清如什么的。 但卻給子矜借題發(fā)揮,先行一步不讓他再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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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常喜愣了一愣,趕緊跪在清如面前道:“娘娘,老奴絕對沒有這個意思,老奴就是懷疑了任何人,也不敢懷疑娘娘您,還請娘娘還老奴一個公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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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清如不悅地瞪了子矜一眼道:“就你話最多。 常公公是什么人,他豈會如此說本宮!”看子矜縮了頭不敢再說,她方扶起常喜道:“常公公務須驚慌,本宮并沒有責怪你地意思,而且本宮也相信你對皇上的忠心,你是絕對不會在這里面下藥地。 ”聽到這兒常喜心中總算松了一口氣,連連謝恩起身,待得他起來。 清如再度說道:“可是子矜說的話也不無道理,那個酒壺從剛才起就一直就你和小書子小江子等人保管,本宮和本宮宮里的人可是連碰都沒碰過,現在這壺酒出了事,常公公,你說誰最有可能?”話點到就可以了。 沒必須說的一清二楚,常喜也不是呆木之人,他自然知道自己指的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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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任著常喜在那里想,清如指派了一個寒煙閣的宮女速去將此間的事稟報皇上,想到待會福臨地到來,清如的心怎么也輕松不起來,妗云死了,福臨不知道會怎么樣,是他們一起抓起來問罪,還是說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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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除了去請福臨以外。 還派了個人去將太醫(yī)院的太醫(yī)請來。 雖然妗云已經無藥可救了,但太醫(yī)至少可以看出她是中了什么毒而死的。 不至于讓她死的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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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正當清如吩咐著各人各事時,原本低頭思索的常喜突然揮起一巴掌打在小江子的臉上,這突如其來的重擊把小江子打地發(fā)了瞢,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挨打了,他捂著臉頰委屈地道:“常公公,奴才犯了什么錯您要責罰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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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常喜不解氣地寒聲道:“你還敢問我,正如宛妃娘娘說的那樣,這酒壺一直都有我和你看著,而又一直端在你的手里,說,是不是你往酒壺里放了什么東西,害死了琳嬪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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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江子只覺萬分的委屈與害怕,怎的這事會繞到自己身上,是,他是很想琳嬪死,可是再怎么樣他也不敢私自下藥毒害嬪妃啊,這是要砍頭的大罪,他顧不得疼痛跪下叩首道:“常公公,奴才不敢,奴才就是問天借了膽也不敢做這等大逆不道地事,奴才真的沒有,也許……也許……”他拼命的絞著腦汁,想為自己開脫罪名,終于讓他想到了一個:“也許是小書子放的呢,常公公,當初可是他隨您到延禧宮的,說不定他在路上的時候就偷偷放了,然后再借故肚子疼,讓奴才頂了他的位置,好把罪名陷到奴才身上。 ”他和小書子是一道進宮,一道在常喜手下做事的,也差不多有五六年了,然現在在這個生死關頭,他毫不猶豫的把小書子給扔了出去,希望自己能借此躲過一劫,人貪生怕死的本性,在這一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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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哪想常喜根本不將他地話聽在耳里,反而破口叫罵道:“你個狗奴才,自己做了事還要冤枉別人,不錯,這盤子小書子是端過了,可是那陣子,我一直有看著他,他根本不可能下藥,倒是你,剛才你一直走在最后面,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腳,不要以為我沒看到就沒事,等會兒皇上來了,我看你怎么交待,還不如趁現在就給交待了。 ”其實常喜也是在嚇唬他,不論是小書子還是小江子,他難免都有沒顧到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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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奴才,奴才真的沒有!”小江子真地要哭出來了,原以為這是個能向貞妃領賞的好差事,沒想到現在卻成了要命的差事,宛妃娘娘位高權重,常公公又是皇上貼身的人,只剩下他一個命賤的,現在他們聯合起來對付自己,說不定待會兒自己真的要把命賠在這里了,這可怎么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