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相遇成空 第五十七章 重逢(3)
第五十七章 重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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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清如一口氣喝了半杯后才道:“貞妃說起來也有二十了,她的位置不算是頂高,而且膝下也無子,皇上現(xiàn)在對她看重,多少是因?yàn)橐恍┧廊サ慕憬阋簿褪窍然屎蟮脑颍浑S著時間的流逝,隨著年華的老去,她如果不能盡快誕下一子依靠的話,圣寵終會離她越來越遠(yuǎn),而且我聽說貞妃因胎里帶來的心悸原因,這輩子只怕是不能生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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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樣一來,她必然要提拔幾個人來幫助自己,這月凌就是她的第一個目標(biāo),月凌家世不怎樣,然相貌卻是中上之姿,再加上她性子又柔弱,還有一身好舞藝,得寵于皇上的機(jī)會極大,貞妃先是幫助月凌解決了其父之后,然后又將她展現(xiàn)于皇上面前,可以說月凌有這一切都是貞妃給的,如此一來,月凌自會對貞妃感恩戴德,言聽計從,而皇上也會有感于貞妃的善解人意,對她越發(fā)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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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是我的回來卻使貞妃的計劃有了些微改變,她原只是想用月凌來鞏固自己的地位,但現(xiàn)在卻又多了一重,就是用月凌來分薄我的寵愛,以使我不能和她抗衡,除此之外,她還可以用月凌來打探我的虛實(shí),所以說我現(xiàn)在不是不信任月凌,而是不信任躲在她后面的貞妃!”清如慢慢將話都說了出來,杯中的涼茶亦被她飲了個見底,空杯子拿在手里左右搖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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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子矜這才恍然道:“經(jīng)小姐這么一說,奴婢總算明白過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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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明白?你又明白些什么!”清如似笑實(shí)嘆:“原本我在這宮里還能和人依靠著些。 現(xiàn)在卻只能靠自己了,月凌與貞妃走得近,很多事我都不能和她說,唯一能說的也只能你們幾個身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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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姐您放心,奴婢絕對不會將您地事泄露半分的!”子矜正容說著,似怕清如不放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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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清如若真不放心于她,又豈會將這些事說出來。 她笑道:“我自是信你的,我與貞妃現(xiàn)在可說是各有優(yōu)勢。 她有協(xié)理后宮的優(yōu)勢,我有玄燁在膝下的優(yōu)勢,現(xiàn)在可說是不分軒轅,只看以后形勢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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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子矜想也不想就道:“皇上對小姐的恩寵那么盛,自然是小姐您形勢會好于貞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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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清如淡淡一笑不置一詞,皇上的恩寵來地快去得自然也快,說不定哪一日她連恩寵是怎么沒得還沒弄清楚就再也看不到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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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福臨……他可有真心待過她?自親下?lián)P州找尋一事過后。 她本不應(yīng)再懷疑于他,然她對福臨真的沒有信心,總覺得福臨對她地好并不真實(shí),不像宋陵待她時那般真實(shí),也許以前還不覺得,但這次出宮回來后,確是明顯的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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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子矜還待再說什么,清如卻不欲再就這個問題上想下去。 她抬手制止道:“不說這些了,本宮突然覺得口淡,去倒杯蜂蜜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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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子矜見小姐不愿再說這些,便應(yīng)聲退下去準(zhǔn)備蜂蜜茶了,待得她端上來清如飲過后便合衣躺在軟椅上瞇著眼迷迷糊糊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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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月凌自出了延禧宮便一直低頭無語,連前面有人也沒發(fā)現(xiàn)。 直到快撞到的時候她才驚覺不對,忙抬眼看去,這一看頓時驚訝不已,迎面來人竟是皇上,常喜隨行在后面,她趕緊屈膝道:“臣妾叩見皇上,皇上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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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福臨伸手扶道:“免了,不必多禮,洛嬪這是從哪里過來?朕正欲去延禧宮,不如你也陪著朕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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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月凌柔聲道:“回皇上的話。 臣妾剛從延禧宮看完宛姐姐回來。 臣妾瞧著宛姐姐最近精神比以前好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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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是嗎?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回宮吧。 朕先去瞧瞧宛卿!”福臨如是說著,月凌見福臨對清如這般在意心中有些微酸,不過她聰明的沒有多說,而是乖巧的答應(yīng)了,恭送福臨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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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直到福臨的身影瞧不見時,月凌才站直了身子,繼續(xù)往她自己地宮室行去,哪知剛一轉(zhuǎn)彎,又迎頭碰到了貞妃,不等她行禮,貞妃就拉起了她,笑吟吟道:“在本宮這里就無需行禮了,本宮剛才去你宮里沒找到你,就出來了,哪知會在這里碰見!”她說著瞧了瞧后面若隱若現(xiàn)的延禧宮道:“這是去延禧宮的路,你可是剛從宛妃那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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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月凌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便承認(rèn)了,貞妃淡淡一笑,攜了月凌的手漫然走著,邊走邊道:“你去她那里可有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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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月凌張嘴正欲說話,貞妃卻制止道:“哎,你先別說話,讓本宮猜猜!”見她這么說月凌只得閉了口,雙眼瞧著貞妃寧和淡雅的面容,貞妃尋思了一下,臉上泛起笑道:“本宮知道了,你去找宛妃一定是因?yàn)楸緦m日前和你說的事,本宮說懷疑宛妃宮中的大火是她自己放地,引得皇上的關(guān)心與憐惜,借此來復(fù)寵。 當(dāng)時你雖沒說什么,但本宮知道你心里定然不信本宮的話,所以這一次想向宛妃親自求證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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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月凌苦笑無語,沒想到自己的心思被貞妃看的一清二楚:“娘娘說得一些都沒錯,月凌此去,為的確是這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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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宛妃她怎么說?”貞妃一副不在意地樣子,只是她追究的眼神卻有意無意地瞥向月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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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月凌有些默然地?fù)u頭道:“她什么都沒說,既沒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只是說了一些叫我相信她的話,娘娘,也許真的是我們多疑了吧,姐姐她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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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貞妃拉著月凌走入一處小亭中,在那石凳上坐下后方道:“其實(shí)本宮也不想懷疑她,只是這事實(shí)在是太巧,巧得讓人不得不懷疑,可以這么說,如果沒有那一天的大火,宛妃即使被封了妃也不過是一個空殼的妃子,皇上對她根本不會有寵愛,但現(xiàn)在就完全不同了,連你這個新封的洛嬪論圣意都略有不及,剛才本宮也聽到你和皇上的對話了,可見皇上對她有多上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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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月凌看了看貞妃擱在桌上的左手,又看了看自己地左手,一樣都帶著護(hù)甲,只是一個是一根,一個是兩根,她垂聲說道:“其實(shí)不論姐姐用什么方法來得到圣恩,都沒什么不好地,至少她對我還是一樣的好。 ”說到這里她抬起頭心有感激地道:“月凌何其有幸,既有宛姐姐相倚,又有娘娘相扶,娘娘之恩月凌此生若不能為報,下一世愿當(dāng)牛做馬報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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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這說地是什么傻話,什么當(dāng)牛做馬,像你這般的妙人兒,你舍得我還不舍得呢,皇上就更不用說了,以后可不許再這么說了。 ”貞妃如此笑說著,可轉(zhuǎn)間這神色卻又低落起來:“不過洛嬪,以后你與本宮恐怕要少些來往才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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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什么?”月凌滿腹的不解,這說的好好的,怎么又要少些來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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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貞妃蹙眉搖首道:“難道你還沒明白嗎,宛妃因?yàn)槟愫臀易叩媒木壒室呀?jīng)懷疑起你了,她一直都覺得本宮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她以為本宮對你好是有所目的,更會以為你是本宮派去的。 ”見月凌似有話要說她舉手先聲道:“我知道你不信,但是你想想,自她回宮以后對你的態(tài)度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樣,很多話或事你去問她,她都是一副不愿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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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經(jīng)貞妃這么一說,月凌回想了一下還真是那么回事,不論是先前她問其與皇上之間出了什么事,還是剛才火燒延禧宮的事,她都沒有透露些許,難道宛姐姐真的已經(jīng)不相信自己了,可是貞妃對自己如此好,自己怎么能忘恩負(fù)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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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貞妃見月凌沉默良久也沒有說話,獨(dú)自站了起來道:“好了,你也不用為難了,本宮之所以幫你,只不過是不愿意你這般可人兒在宮中沉寂孤老一生,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得到了皇上的注意,又有宛妃這個姐姐襄助,應(yīng)該不會再回到昔日那樣,本宮這心也就可以放放了,本宮走了。 ”說到這里貞妃的神色有些傷切,她扶著綠衣的手慢慢走出了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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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盛夏的草葉被她踏在腳下發(fā)出沙沙的輕響,然不等她走出多遠(yuǎn),原本坐在亭中的月凌倉然追了出來,也不顧走得這般急花盆底鞋是否會崴了腳,在她追上之前,貞妃的細(xì)眉微微一挑,輕微的得意之色盡現(xiàn)于這一挑之中,不過很快就散得無影無蹤,她轉(zhuǎn)以奇怪的神色瞧向微紅著臉的月凌:“你跑這么急做什么,小心摔著,綠衣,扶著洛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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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綠衣答應(yīng)了聲,扶住了追到跟前的月凌,一邊還說道:“洛主子您慢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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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月凌顧不上與她說話徑直對貞妃道:“娘娘,您對月凌的恩情月凌永遠(yuǎn)都記得,如果沒有您,月凌絕不會有今日,月凌的家人也不能安身,我豈能因怕宛姐姐懷疑我而與娘娘您斷絕來往,而且我相信宛姐姐對我的懷疑不過是暫時的,她一時間不了解娘娘您而已,只要時間一長她必會明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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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這一番話說得貞妃極為感動,連續(xù)說了好幾個“好”字,聲音中有著一些強(qiáng)忍哭意的啞聲:“本宮沒有看錯人,你確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也不枉本宮為你忙活這一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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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得了她的夸獎,月凌反而說不出話來,只是紅著一張臉,兩人一邊走一邊繼續(xù)說著,期間貞妃不時問著一些關(guān)于冊封時要準(zhǔn)備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