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不高,侮辱性極強(qiáng)
    鄭渠是不想傅枝走這么快的。
    尤其是傅枝這么一走,還把他湖里死的死慘的慘的玄魚都給別人分了出去。
    鄭渠動了動唇瓣,抬手,想攔,但現(xiàn)場的女服務(wù)生已經(jīng)端著被傅枝和厲南禮射中的玄魚,依次給在場這些豪門少爺分了出去。
    顧宴期挑了挑眉。
    他知道傅枝能打,本事還不小,懟起人來能把人氣死的那種。
    但沒想到她還這么聰明。
    就像此刻她送玄魚這個行為,悄無聲息之間,已經(jīng)拉近了鄭渠手底下這群富二代和她之間的關(guān)系。
    鄭渠若是攔了,一來顯得說話不算話,小氣,二來又會引得快要拿到好處的少爺們不滿,打破他和這些人的一個平衡點。
    其他被分到玄魚的少爺們互相對視一眼。
    “……這個玄魚,真給我們了?”
    “應(yīng)該吧,看著傅小姐不像是在開玩笑。”
    “傅小姐今天贏了不少錢的,還有獵殺的玄魚,能給厲總當(dāng)女伴,不差這點東西!”
    “是她善良吧,長得還好看,厲總不要她的話,我也可以和她處朋友的。”
    “她出手比渠少……咳,我是說,反正挺大方的,一看就是大戶人家養(yǎng)出來的小姐,這個玄魚我拿回家給我爺爺奶奶燉了還能延年益壽,我們是得好好感謝一下傅小姐。”
    就他們議論的功夫,傅枝已經(jīng)給王橈那邊發(fā)了消息,讓他們盡快提輛車過來。
    傅枝把手機(jī)放在厲南禮的兜里,看了圈,“不用客氣。”反正也不是她的玄魚,“要謝就謝厲總好了,后面的玄魚,都是厲總射殺的。”
    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眾人紛紛開口,正對著厲南禮的方向道謝。
    那態(tài)度,有點像是在向厲氏靠攏的意思。
    鄭渠裂開了,縫不好的那種。
    眼睛一黑,差點蹬腿過去了。
    謝你媽啊你們謝!
    搞搞清楚,這是老子的玄魚!老子的玄魚!
    人工湖泊里面的這些個玄魚,他舍不得吃,舍不得用,含辛茹苦把它們拉扯大!
    這家伙可倒好,傅枝和厲南禮這對狗男女,一鍋給他端了!
    別說魚了,就連魚鱗是都不打算給他留啊!
    鄭渠喉嚨發(fā)甜的腥,似乎是要咳出血了,又被他故作堅強(qiáng)咽下去。
    沒關(guān)系,他告訴自己。
    成年人都是堅強(qiáng)的——
    但是,他能有多堅強(qiáng),一晚上損失快兩個億,不堪一擊好不好?
    有人注意到鄭渠的表情,看出了他的脆弱。
    身后交好的朋友拉了拉鄭渠,好言相勸:“渠少,別為了這種事情生氣,氣壞了身體不值當(dāng)。”
    鄭渠都被傅枝和厲南禮,打臉打到家門口了,怎么能不氣?
    尤其是今晚的宴會,來到現(xiàn)場的都是緬甸這邊的豪門子弟,他們跟著鄭渠來辦這場宴會,何嘗不是在試探厲南禮的態(tài)度。
    鄭家不過就是霍家那邊的一個小分支。
    財力比不得霍家,連所有的收入,都是靠著從霍家那邊蹭來的礦山。
    之前的幾年,鄭渠多次挑釁厲南禮,厲南禮不做多少回?fù)簦@對于這些財閥少爺來說,就是一個很明顯的,厲氏不打算吞并鄭家的信息,因此這些財閥少爺才會繼續(xù)以鄭家馬首是瞻,多和鄭家往來。
    而今天這個場合里,鄭渠在厲南禮面前多次吃癟,這就是在告訴這些財閥少爺,鄭家的人比不得厲氏的人,只要厲氏一句話,鄭家就得垮臺,就得把礦山雙手奉上!
    一旦給了這些財閥少爺們,鄭渠多次在厲南禮面前,甚至在厲南禮一個女伴面前吃癟的信息輸入,接下里的一段時間,鄭家想拉其他家族排擠進(jìn)入緬甸市場的厲氏,其他家族就得掂量掂量鄭家是否真正有和厲氏在緬甸這塊地方抗衡一段時間的能力。
    鄭渠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
    今天來的這些財閥少爺,多少是真心捧著鄭渠的,又有多少裝瘋賣傻故意攪渾這潭水讓厲氏和鄭家互撕,隔岸觀虎斗的,只怕都不在少數(shù)。
    遂舔了舔唇瓣,“小叔叔要走,我們也走,從宴會這條街到別墅還有一段距離,既然來了宴會,也不要只玩兩把就走,沒勁!不如就回家這條路上,賽一波怎么樣?”
    這話里,帶著一點挑釁的味道。
    厲南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眉梢微挑。
    其他人注意到這邊氣氛的凝重。
    尤其是梅拉。
    她雖然是鄭渠的女朋友,但屬實也是家族聯(lián)姻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手。
    如果鄭渠能在厲南禮這邊討到便宜,那就表示這次厲氏的收購,還是有些回旋的余地,若是厲南禮不讓步的話……
    她這個聯(lián)姻,就不得不得考慮去換一個對象了。
    而這時候,厲南禮把西裝外套往傅枝身上扯了扯,語氣平淡:“和我賽車?”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鄭渠,眉心微蹙:“就你?”
    鄭渠:“……”
    一句話,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qiáng)。
    厲南禮又偏頭看了眼周圍的人,“一會兒的賽車,你們都準(zhǔn)備和我比,還是怎么呢?”
    “自然不是。”原本還站鄭渠陣營了一群公子哥手捧玄魚,仿佛找到了衣食父母,“渠少找了莊墨和您比呢,都是專業(yè)比賽,我們這些半吊子就不參與了。”
    “是啊是啊,我們就跟著看看,厲總和渠少,莊墨他們比比,讓我們瞻仰一下您的風(fēng)姿!”
    “渠少有本事,您也有能力,你們強(qiáng)者之間的對決,我們參合個什么勁兒啊!”
    “聽說渠少為了今天這場賽車,還給他在傅氏買的二代跑車提來了,好幾千萬的車,平日里都不開,我還沒見過呢,愛惜得很,就光是這配置,我們就打不贏的……”
    “不過厲總這次是坐私家車來的吧,一會兒真比起來了,還得臨時提個車來嗎?”
    “……”
    鄭渠和厲南禮各自站在一側(cè),被眾人包圍。
    收到玄魚后,這群財閥少爺不太捧著鄭渠了,而是兩邊的好話一起說,甚至還替厲南禮擔(dān)心了一波。
    傅枝站在厲南禮身側(cè),冷眼看他們吹彩虹屁。
    在跑車這方面,鄭渠技術(shù)怎么樣先不論,但錢是真沒少沖,每輛跑車的設(shè)置都很高端。
    鄭渠一派大度道:“厲總初來乍到,之前幾年又在部隊里,不興那些奢侈糜爛的風(fēng)氣,身邊應(yīng)該沒帶什么好車吧?這樣,鄭家離宴會的場地不遠(yuǎn),我從我車庫里給你調(diào)一條六千萬的普通跑車,雖然比不過我那輛二代傅氏跑車,但也不錯了,你覺得怎么樣?”
    六千萬的跑車,在跑車?yán)锝^對算得上是高等配置。
    凡爾賽鄭渠的語氣里,大有種施舍的意思。
    “他覺得不怎么樣。”
    “而且既然知道是普通跑車,那就別拿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傅枝看向厲南禮:“正好我也隨便提了輛不那么普通的跑車,你開我的。”
    鄭渠:“……”
    眾人:“……”
    雖然是吃人嘴軟,但是他們也不得不說一句,比六千萬還要好的跑車,可能都得是傅氏近幾年生產(chǎn)出的三代黑科技跑車了。
    小妹妹你別為了爭一時之氣臨走了被人用豪車打一波臉啊!
    鄭渠嘴角抽了一下,嘲諷:“那我等著看小嬸嬸所謂的不普通的跑車。”
    ——
    宴會廳的大門口,停放了十多輛各個顏色的跑車。
    除了有各個財閥少爺?shù)模€有剛剛開到宴會門外的雄獅站隊的幾輛跑車。
    莊墨靠在黃色的跑車邊上,面色不虞。
    他想找的那位賽車大佬,一直到今天都沒個消息,在撩撥了他心里的春水之后,徹底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很少,鄭渠帶著一行人來到了外面。
    基本上不需要介紹,莊墨便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叫了句:“厲總,顧少。”
    有本事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尊重的。
    尤其對方還是厲南禮。
    厲南禮略一頷首,攬著傅枝的細(xì)腰,不多說。
    而此刻,鄭渠身邊則跟了一小部分的人,都是沒見過鄭渠開傅氏傅氏二代跑車的,好奇,想要跟過去看看跑車的人。
    就看見一輛黃色的大卡車,車廂里面用銀色的鏈條固定,拉著一輛蓋了灰布的跑車從遠(yuǎn)處行駛而來。
    貨車進(jìn)行了一波倒車,而后,在突然沖上前幫忙的一群宴會工作人員的幫忙下,不需要司機(jī)下車,工作人員就把跑車移了下來,并且在鄭渠的默許下拉開了布條。
    “唰——”的一聲。
    騷包紫色的跑車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車身采用流線型的設(shè)計,在車頭和車尾處有獨屬于傅氏的logo標(biāo)志。
    “臥槽!我這就是傅氏的二代跑車!撲面而來一股高貴感!”
    “這車太酷了啊!這幾千萬花的值!”
    “顏色也夠亮眼,把妹的時候可以開!”
    “性能也很高吧,聽說這三代的車,紫色的要比其它顏色貴五百萬!”
    “之前哪有人買華國的跑車啊,我的跑車都是m國的,沒曾想傅氏的跑車能起來,穩(wěn)壓其它公司研發(fā)的跑車,早知道當(dāng)年應(yīng)該多入股點華國人的玩意兒!”
    有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紫色的跑車,感受到車身外殼的豪華絢爛,嘆了幾句,“渠少,你還站在原地干什么?過來把車打開讓我們看看車內(nèi)系統(tǒng)啥樣啊?”
    鄭渠:“……”
    鄭渠是有點蒙,他是有一輛銀色的跑車不假,盡管有一年沒有開過,已經(jīng)忘了車子是什么樣子了,但大概有些印象,總覺得,比起他一年前所見到的車子,這輛車子在外觀上好像有了明顯的升級。
    這,確定是他的車嗎?
    如果不是他的車,在場這么多人,也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買了傅氏的車啊!
    所以他的車是在背著他偷偷優(yōu)秀然后驚呆所有人嗎?
    都不需要鄭渠想清楚,周圍的財閥少爺就掏出了手機(jī)對著紫色的跑車拍來拍去發(fā)朋友圈約妹子。
    甚至開口道:“渠少,你帶車鑰匙了吧?開車啊!讓我們進(jìn)去坐坐,還有,你比完車,這輛賽車借我開兩天唄?等我爸給我錢了我再買一輛!”
    “行。”鄭渠說的有些遲疑,還是沒反過神來,這到底是不是他的車。
    他把車鑰匙從兜里翻出來。
    而后,身后的男人站出來,看著傅枝和厲南禮的方向,笑問道:“鄭家的跑車來了現(xiàn)場,不知道傅小姐你說的那輛不普通的跑車又在哪里?”
    眼神是赤果果的鄙夷。
    仿佛在說,有傅氏的豪車在前,其它一切跑車都是垃圾。
    傅枝:“……”
    傅枝一時間不知道該謝謝他的肯定還是給予他父愛一擊。
    這時候,正好王橈把貨車門拉開,給傅枝打了幾個電話,發(fā)現(xiàn)對方可能靜音沒聽見,直接往下跳。
    一轉(zhuǎn)身,看見一群人圍在紫色的跑車面前,有點不明所以。
    鄭渠拿出了車鑰匙,對著跑車按了一下。
    有心急的少爺直接去扯車門,扯了下,而后發(fā)現(xiàn),紫色的跑車毫無反應(yīng)不說,連車門都拉不開!
    “渠少,這怎么回事啊?”
    一行人面面相覷。
    鄭渠也愣了下,算是反應(yīng)比較快,拿在手里的車鑰匙又悄悄按了按,發(fā)現(xiàn)跑車依舊毫無反應(yīng)。
    亮都不亮一下!
    他感覺出不對勁了。
    他之前買的那輛紫色跑車,車身的設(shè)置和大小照這輛,略小了點。
    鄭渠也想問問,不是他的紫色跑車,送到宴會廳門口干什么?
    這不是給他難堪嗎?!
    “應(yīng)該是這車送錯地方了。”鄭渠已經(jīng)學(xué)會用成年人的微笑來化解尷尬了。
    王橈卻不懂成年人好面子,嚷嚷:“你說送錯就送錯?你吃耗子藥了在這給別人灌迷魂湯?車是傅枝小姐提的,你有事嗎?”
    還在別人家車前擺拍!王橈伸手去扒拉他們,“讓讓都讓讓!拍照經(jīng)過我們小姐同意給我們小姐版權(quán)費(fèi)了嗎就拍拍拍的!沒有一丁點大少爺?shù)臉幼樱 ?br/>
    王橈天生就是個大嗓門,再加上宴會所有人都在,幾句話喊出來,眾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這個傅枝,竟然能有一輛傅氏的跑車!
    她和傅氏到底什么關(guān)系?!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傅枝的身上。
    祈求得到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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