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星辰(雙更+26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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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星際封建帝國世界,可影視文化區(qū)塊發(fā)展得一點都不錯呢,現(xiàn)在的電視劇圈就特別流行草根階級小白花逆襲打臉文,頗有王權(quán)壓制下疏導民心的意思,但基本隱性設(shè)定中——這個小白花也是因為各種離奇原因而流落民間的王族宗室或者權(quán)貴的血脈。
在幾波“今天的我你愛搭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的流水線式打臉套路后,主要集中在男主每次拉風出場踩踏一群人給她撐場面,最終實現(xiàn)身份暴露王炸的華麗轉(zhuǎn)身。
阿刁小時候在張三的雜貨鋪里也見過這樣的無腦劇,雖年少早慧的她萬分嫌棄挑剔其中的邏輯,但那會不懂事,日子太苦了,就想著搞錢(雖然現(xiàn)在也想著搞錢),也曾做過這樣的美夢——比如高貴巨富的男主被人暗殺,帶著重傷從天而降,被她救了后,贈與她巨額錢財,然后傷重不治暴斃而亡。
但現(xiàn)實是骨感的,長大后的她,最終只實現(xiàn)了以下的逆襲。
昨日的我你嫌棄算計,今日的我你看到拳頭就硬,但是,欸,你就是打不到,打不到,打不到!!!
你說氣不氣人?
一群家主快被氣死了,全靠幾十年的虛偽風度端著,也不止他們,連京都學府等頂尖學府的校長高層們也默默看著江舟。
江舟這老頭其實能處。
他愣是這些在學府聯(lián)盟地位比他還高的一些前輩們灼灼目光下,死撐著道:“哎呀,我們家的阿刁就是耿直,為了避免這些設(shè)備被那些靠破壞耍陰謀給考生們制造障礙的麓山老師們找到,還特地辛苦跑來跑去藏匿設(shè)備,真是太辛苦了,哪里像其他學生只想著自己的考試,你看她,只顧著犧牲自己為別人奉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蠟燭成精,禁閉之下早飯都沒吃呢。”
頓了下,他還補充:“好幾份呢。”
是啊,好幾份呢。
京都學府校長慢吞吞道:“所以,她其實是你的學生,不是曲江南的吧。”
這不要臉的勁兒一樣一樣的。
江舟一愣,“不,不是啊,這肯定不是我徒弟,是曲江南的,我哪有這樣的命哦。”
雖然師生名分很重要,但保命第一。
不過阿刁都爬完5000個階梯了,倒是一點都不累,就算是沒有重力影響,體力也沒損耗?那階梯一檻高度可不低。
江舟都覺得自己在同等情況下攀爬,估計要癱了。
老了,身體骨骼本就不如年輕人培養(yǎng)的效率高,這也是麓山學院選25周歲以下人的原因之一,初代的黃金發(fā)展曲線理論不是開玩笑的。
但也總有上限吧。
“她剛剛從背包掏東西了,是喝的,預估是恢復體力的東西,那些老師給自己用的,你低頭喝茶沒看到。”青州學府校長提醒了一句。
“欸?”
所以,那背包是真的bug。
人生中做一次搶劫還是很有必要的。
因為阿刁體力無損耗,而七皇子等人在前期體力最好,越到后面,既有重力影響,又要連續(xù)激斗從后面追趕上來的石雕像魁,一頭驢也不敢這么使,他的臉色蒼白了很多,額頭也有了汗水,越往上攀登越難,速度也遠不如從前,幾百階梯比什么都難。
他都如此,別提他人了,基本氣喘吁吁,集體在內(nèi)心怒罵麓山院牲口。
后來,考場之中辛辛苦苦的七皇子終于上來了,喘了一口氣,目光一掃,瞥了下地面,通過眼睛的微觀洞察,很快確定了陳阿刁最先離開的方向他要去其他方向看看有沒有漏網(wǎng)之魚嗎?
不,他選了一個跟任何設(shè)備點都沒對象的方向,潛入林中后,撐著一口氣,努力用了最快的速度移動。
觀眾對這位第一還是很在意的,畢竟也是王朝皇子,滿朝文武都看著,七皇子麾下的智囊團有幾個高智商的一看到七皇子這般選擇就明白過來了,眼睛齊齊一亮。
過了一會后,七皇子找到了湖泊。
他的臉色很難看,也下意識扶住了邊上的一棵樹。
觀眾們的表情很復雜:七皇子還是超強的,竟然這都找到了?但這又能怎么樣呢,是湖泊啊!!!
好大一個湖呢。
七皇子要吐血了吧,你看他都扶樹了。
來自澹臺晟+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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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鏡予揉著眉心,“七皇子是利用了陳阿刁的心理,假如她也破譯了地圖,第一個找的肯定是距離最近的那個設(shè)備,他也預判揣度了陳阿刁可能有的操作比如轉(zhuǎn)移位置,如果轉(zhuǎn)移位置,也一定是順著第二個設(shè)備那邊去了,再在中間的路段觀察哪些地方最容易隱藏也最不容易被找到——于是,他找到了湖泊。”
可這又怎么樣呢?
那個狡詐的陳阿刁預判了你的預判——就算你能找到地方,這么大的湖泊呢,你知道她扔哪個位置了?這人力氣可不小,拋得遠,要找到就得在下面搜索。
禁閉之下,在水下連先天的軀體觀感都受限。
很顯然,這個湖是為七皇子準備的。
這陳阿刁是故意為了拖延他的進度。
那放棄,去找第二個設(shè)備?
“但站在他現(xiàn)在這個距離點上,同線距離差不多的設(shè)備就有三個,他根本沒辦法準確選擇陳阿刁接下來會走哪條路線,怎么拋擲設(shè)備,選錯了就等于浪費時間,所以”
端木家族這邊,看起來五官跟端木青秧有些相似,但年長許多許多的四十歲男子其實是她哥哥,她是老來子,得上下寵愛,加上端木家子嗣不豐,更是珍貴,所以這位都可以當?shù)拇蟾缭缭缇蛠砹恕?br/>
這人顯然也不是簡單人物,憑著屏幕上的壁畫畫面,如今也測算出了設(shè)備位置,不過比起七皇子這些人顯然慢了很多,不單單是在外面計算,更因為他們早已出社會,腦域跟心思被其他東西占據(jù)過多,面對這種專業(yè)性的東西,不如學校教的系統(tǒng)。
但現(xiàn)在計算出來的,也足以判斷七皇子接下來的舉措了。
果然,撲通一聲,尊貴的七皇子冷著臉跳下湖了。
端木大哥挑眉,瞥了遠處一片觀眾席中的趙日天一眼,暗罵一聲:這趙小狗狗命可真好,這陳阿刁是個奇葩,非同小可,竟也看得上這樣的人渣?要么就是兩人之間有特殊合作關(guān)系,關(guān)系密切,趁著這種關(guān)系作掩護,結(jié)果沒想到自家跟趙家的婚約還沒完全解掉,也有藍山這些人知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端木大哥睨了下趙懿倆夫妻。
這兩人陰謀算計策劃的?
又雙叒背鍋的趙懿夫妻:“?”
七皇子智囊團的一群智囊都有一個設(shè)想——這陳阿刁最好在接下來的資質(zhì)乃至武斗考核中表現(xiàn)卓越,否則等麓山考試結(jié)束,她在京都活不過一天。
七皇子下湖尋找設(shè)備后,此時四條階梯上還有考生在攀爬。
也逐漸有些體質(zhì)跟選擇樓梯占優(yōu)勢的開始接近5000階梯。
但這時,阿刁已經(jīng)站在一個設(shè)備前面。
滴時間+3小時。
“是否現(xiàn)在測驗abc資質(zhì)?”
阿刁:“可以啊。”
于是設(shè)備打開艙門,阿刁進去了。
坐在幽藍神秘的設(shè)備空間內(nèi),她看到了璀璨星辰,也看到了密密麻麻如同人體筋脈的靈紋線路。
“這個要測多久?”
“大概要”
設(shè)備說話的時候,墻壁上的靈紋線顯露脫離了壁面,自動游動起來,一條條落在她的皮膚上,貼著,侵入。
在之前,馬桶問:“要不要把兩個靈團召出來?”
阿刁已經(jīng)召出來了。
她也不認為自己的資質(zhì)就已經(jīng)好到天上有地上無的層次——來京都前,她還挺臭屁的,但看到七皇子這些人的實際考核結(jié)果,外加公園里差點被那個神秘星辰期狙擊斬殺,她就被嚇到了,知道天外有天。
鬼知道除了這人之外,是不是還隱藏了其他星辰期。
所以,她現(xiàn)在除了血脈問題為了長遠打算,還不能逞一時之快而冒進之外,這些資質(zhì)該測就測。
兩個靈團一起測,原以為會有學府測試那樣的過程——活埋什么的。
都不用。
京都的設(shè)備比學府高端了好幾個lv,而麓山的設(shè)備又比京都的高了好幾個lv,于是變成了這些出靈紋線,也就在設(shè)備說了大概要的時候,不到二十秒。
結(jié)果出來了。
“結(jié)果已出,是否提交榜單數(shù)據(jù),還是留存腕表之中?”
阿刁:“?”
她心里一咯噔,這么快,是你shen虛還是我shen虛?
身體毫無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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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刁惴惴不安看向成績。
a:420分,b:430分,c:320分。
額,這個成績算還行?
馬桶:“不知道啊,比起南部北部海域那邊肯定是吊打一大群,但在京都不好說,曲江南說百里閑筠當初的abc分別是200,230,240,那你跟她一比是高出老多了。”
阿刁涼涼道:“別忘了,那是多久以前了,每個人的資質(zhì)都在洗,尤其是他們這些權(quán)貴出身的,洗的手段跟強度不會比我差,當然這次我肯定比她強,畢竟她的精神體資質(zhì)就遠不如現(xiàn)在的我,但我的目標又不是她。”
“而每次晉升禁忌師離塵級跟微光級還有星辰級的時候都會經(jīng)歷一次大幅度提升,隱藏的星辰就不說了,光是微光的在這一塊就比我有優(yōu)勢了,欸,也是操蛋。”
阿刁每次一想都得把陳家祖宗牌位名字拉出來吊罵一通,但也立即對設(shè)備選擇了——暫不提交。
馬桶:“恩?”
阿刁:“我害羞啊。”
其實先看看他們成績怎么樣,萬一好些都比她牛逼,那她就暫不提交,給他們一種神秘莫測好像能吊打一切的存在感,如果還行,那就刷一波念力。
馬桶哪里不懂,但也配合道:“你這不是害羞,是端方穩(wěn)重識大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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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席這邊可看不到她在設(shè)備里面的情況,等到阿刁出來也沒看到成績顯露,哪里不知道怎么回事。
艸,她又狗了狗了!
而阿刁測試完后,果然把這個設(shè)備放進了下面的裂縫土坑里,還攏了些樹葉掃下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埋尸。
此刻很多人都納悶了,這是最后一臺了,她連一臺都不給宋泠他們留嗎?
她就沒有自己人的概念?
還真沒有,阿刁沒有這類的概念,她的思維邏輯與眾不同一些。
要打壓就一起打壓,如果在這樣非針對他們的打壓下都不能抓住機會,這樣的人怎配與我一群?
但如果按宋泠的思維來思考就算:阿刁把所有潛在對手的優(yōu)勢都削減了,那么本來就在劣勢的他們反而有了優(yōu)勢,因為本身他們勢弱,也沒法第一批上來,那自然搶不到設(shè)備,現(xiàn)在最先上來的那批人找不到設(shè)備了,耽誤的時間正好抵銷了他們落后的時間,自然是幫了他們。
反正現(xiàn)在七皇子已經(jīng)在湖泊下面接近了被拋老遠埋在淤泥中的設(shè)備。
阿刁很快離開了,她去哪?去找第二階段考核?現(xiàn)在她優(yōu)勢最大哦。
然而,并不。
因為第二關(guān)是血脈啊,她插了火箭上去也搞不到優(yōu)勢,也不認為麓山院會玩相同的套路兩次——血脈考核肯定不是靠設(shè)備,以她對初代那些文獻的了解,好像大多數(shù)都是建立于專用的場景將誘引覺醒,需要一定時間,跟精神體資質(zhì)測試一樣比較繁瑣,需要消耗的時間比較長,她這樣的0血脈上去只能把測試的場景破壞才能抵銷她的血脈劣勢,但這樣很可能觸及考核的規(guī)則。
當前,她沒有損壞儀器,只是借著第一次擁抱的時候故意將它掂量著抱起,看看是否能移動,確定可以才決定改變位置,但這個套路很難用第二次,所以綜合考慮,她放棄了。
選擇留下?
去哪?
她潛入了密林中,一邊移動,一邊擼下了一些樹葉。
觀眾們看的時候,略疑惑。
趙家這邊的趙三爺愣了下,嘀咕:“是不是人有三急了沒廁紙啊?所以就”
這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個漂亮得不要不要的小少年怒瞪自己。
趙三爺:“?”
不過他看到陳家倆位夫人后,又看了看周遭,表面眼睛一亮,特地跑到趙懿倆夫妻那邊,打聽那倆女的來歷。
一副瞧上了的樣子。
謝鏡予皺眉,看了趙三爺一眼,趙懿目光掃過。
這陳家倆位可太招眼了,這陳阿刁得罪人如此多,哪怕有麓山庇護,無法對她做什么,但
“是儋州陳家的,三叔自重。”
“□□?哦哦,好吧”三爺一副惋惜的樣子,嘟囔著走了。
但謝鏡予忽傳音給趙懿:“我收回之前的話,他不是紈绔。”
是在特地提醒他們。
如果跟曲江南以及蕭堇兩人有聯(lián)盟,陳阿刁這樣的天才一定早已是聯(lián)盟的關(guān)聯(lián)人之一,她越出頭,越容易被針對。
而他這樣的紈绔看待問題的本質(zhì)是——往往越下流的手段越到達靈魂的深處。
另一邊,曲家家主這邊在與家族其他成員私聊。
“看此人如今這做派,顯是不會與我曲家合作,陳家人口簡單,那陳阿刁看似跟家庭關(guān)系不深,但畢竟是年輕人,年少離家,總歸是有點執(zhí)念在的,尤其是她這性格,就算沒什么感情也會記恨報復——不管她考出什么成績,只要誘她自己脫離麓山院保護范圍,讓她犯錯,我們就有理由殺她,麓山院也不會強行庇護。”
“大哥您的意思是?”
“□□啊三皇子不是最好這口嗎?把這倆女人的樣貌視頻拍了,走自然一點的渠道傳到他那邊,最好用太子那邊安插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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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條階梯連續(xù)有三個考生竄出了,最先的還是第三號樓梯,竟然是百里化越跟何似劍先后出來,后來其他樓梯的也都差不多。
有些浪子氣概的謝三是扶著墻上來的,一邊上來一邊抹額頭汗水,然后跟后面上來的男子打了個招呼。
“墨水兄,一起不?”
墨予我存在感很低,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不管是外表還是氣質(zhì)都很出色,但就是悶葫蘆一樣,考了文考第二也跟落榜的老干部似的,仿佛下一秒就憂郁到要去跳江。
但謝三預判此人很強。
墨予我看了他一眼,悶聲道:“不了,反正你也早有了真正的盟友。”
然后他就一個人慢吞吞進了林子,謝三挑眉,笑了下,回頭看百里化越兩人。
百里化越和善道:“估計七皇子已經(jīng)成功找到好幾個設(shè)備了,也不知給我們留下幾個,祝兩位好運。”
何似劍不置可否:“各憑手段。”
謝三:“希望我們不會在同一個設(shè)備前遇上。”
五分鐘后,他們都知道他們不會遇上這種情況了。
設(shè)備呢?設(shè)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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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禿頭才想出的地圖,廢了廢了廢了。
后頭上來的端木青秧等人到了既定的地點,基本只看到地上草木,沒看到設(shè)備,當時第一反應
一定是她。
那七皇子可成功破解了?
文考前十現(xiàn)在基本掌握了地形秘密,但也都被某人廢了。
現(xiàn)在一邊給阿刁送念力,一邊開始準備尋找設(shè)備,或者考慮其他路數(shù)。
此刻進入林子的人越來越多了。
但七皇子已出水。
他沒有鬧出太大動靜,也沒有把設(shè)備弄上來,反而把它壓進了淤泥里。
但觀眾們看不到成績。
所以,七皇子殿下也藏成績了嗎?
跳上樹木,七皇子接著樹木掩蓋身上的水漬,接著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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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三分鐘后,突然,四個樓梯口那邊傳來喇叭聲。
“在不在,喂喂喂,在不在,賣設(shè)備坐標啦,賣設(shè)備坐標啦。”
“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一個坐標位置一萬遺骨價格,每人限購一個,一共14個坐標,只用一次,只用一次,用完報廢,要買的來,先到先得。”
“兄弟姐妹們,在不在在不在?你們的阿刁妹妹來送溫暖了”
暖不暖不知道,反正百里化越這種端著優(yōu)雅皮殼的此刻眼中都冒火了,本來爬上5000樓梯身體跟心理狀態(tài)就很奔潰了,提著一口氣在林子里興匆匆狂奔尋找,結(jié)果!
d!
不少人蹭一下就竄出了林子。
而此刻,樓梯口這邊上來的人是第三梯隊的,人數(shù)極多,包括宋泠等人,看到阿刁在這大甩賣,既錯愕,又見一些考生眼神變換,似乎在考慮其他法子。
宋泠默默動了下手腕。
刷!
何似劍出了林子后,直接朝著阿刁那邊疾奔,但她斜后方從樓梯下面的喬流水目光一閃,直接來了一個尾后偷襲。
只見跟猴子一樣蹲在樹杈上的阿刁在要被這人一腳踹翻的提前一秒,身體下沉重心,韌勁十足的樹杈下彎,彈上去,她后空翻一個凌空踩踏。
鞋拔子踩在他的后腦勺上。
啪!
喬流水整個人被踹到了地上。
身份證正反面蓋章啊?
何似劍突然皺眉,急流勇退,身體后躍閃到另一棵樹上,瞇起眼瞧著阿刁,眼中閃過忌憚。
一次就算了,連續(xù)兩次如此提前預判一般反ko喬流水,這就不是身體格斗技巧的問題了。
他看得出來,這陳阿刁并不善格斗。
但她的五感很恐怖,能在禁閉精神體跟靈能的情況下光憑著周圍的聲音波動就判斷出一切。
那么,他們這類人除非群起而攻之,要么是七皇子這類體質(zhì)戰(zhàn)力本就遠超他們的人來ko她,否則沒什么可能拿下她。
既然拿不下,何似劍自然不做無用功,也免得當出頭鳥。
他能看出貓膩,其他人自然也看出了,本來蠢蠢欲動的百里化越跟曲瀚川幾人都按捺下了,彼此交換眼神。
此刻,越來越多的人爬上來了,氣喘吁吁中看一群人聚集在這嚇了一跳,還以為要被踢下去,還好不是,正松口氣,又被胖墩墩的趙佛狩小心翼翼說設(shè)備都被陳阿刁藏了。
南宮灼烈這一口氣是真的要炸了,“陳阿刁!你是不是在找死?!!我”
他還想罵,卻被有過沖突的胡鷓鴣用手背捂住,后者笑瞇瞇道:“陳姑娘肯賣位置,自是最好的,不知要怎么交易?就在這告知?不如”
阿刁眼皮子撩了下,淡淡道:“玩了幾波游戲都玩不過我,就別跟我來這套了,想聊著聊著就包圍我?難道以我的反應速度還不能跳了逃走?”
“知道七皇子在哪嗎?他已經(jīng)靠自己找到了位置,現(xiàn)在他應該已經(jīng)測試完畢了,你們猜他會回來找我算賬,還是跟你們一樣在算計一萬遺骨的得失?”
她蹲在樹上,毫無大家閨秀的形象,一邊啃著從老師背包中拿出來的干糧餅干,跟猴子似的,一邊繼續(xù)道:“知道第一為什么是第一嗎?你得承認人家有第一的道理,你看看你們,一萬的遺骨都摳摳搜搜,難道麓山不配嗎?!”
臥槽!你大爺!
眾人壓著火氣,但也從她的話里找出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設(shè)備是可以找到的,但你得有七皇子那樣的本事,就算有本事,七皇子也是付出了時間成本的,而且陳阿刁未曾與他交易,顯然是為了控制這人的時間,而對于他們她來交易,的確是來送溫暖的?
這么一對比,好像真的是。
可一萬遺骨很多嗎?
其實很多人都付得起。
“你等會再跟他們聊,我買一個位置,出去后一定送上。”端木青秧是最干脆的,二話不說就定下了。
眾人錯愕,額,這京都明珠倒是真的不拘小節(jié)。
阿刁也意外。
“來來來,還是端木姐姐大氣!你過來,我給你坐標位置。”
端木青秧是真的過去了,別人其實不是怕?lián)p失這一萬遺骨,而是擔心被這人再下套,畢竟這人道德水準不太行。
“你伸手。”
端木青秧看了她一眼,伸出手。
阿刁抬手就從兜里掏出了一張卷起來的樹葉,放在她掌心。
“鑒于你我之間的誤會,我給你打折,只算你9999遺骨就好了,其中一根遺骨算期間代價,姐姐走好,祝你測試愉快,abc開門紅,加油加油加油!”
莫名其妙如此可可愛愛軟妹子,就因為從我這賺到錢了嗎?
還有趙日天就價值一根骨頭啊?
端木青秧:“”
心情有點復雜。
“多謝。”出于禮儀,端木青秧拿了樹葉就走了。
其他人一看,頓時意動。
包圍她是不可能的,對喬流水一招制敵就是震懾。
于是接下來。
“我我我,我家里有錢的,妹子我買。”趙佛狩急匆匆來,順便問:“我能溢價20買斷剩下的不?”
靠,死胖子,其他人本來就有些煩躁了,聽見這人,頓時急了。
百里化越已經(jīng)過來了。
阿刁:“不能,我要對我的前妻們雨露均沾。”
眾人:“”
草你大爺!
百里化越來買了,買完抓住時間離開,但深深看了阿刁一眼。
而后謝三、何似劍、胡鷓鴣、南宮冽貉等有點家底的都來買了,基本上就是在一分鐘內(nèi)全部清空。
包括澹臺諭這類宗室子弟,雖然不是皇子,但也不缺一萬遺骨。
“這就對了,麓山它不配嗎?別說一萬遺骨,我要是沒那么聰明那么能干,也像你們一樣辛辛苦苦破譯地圖后還找不到設(shè)備,別說一萬遺骨,就是挖了我家祖墳我都肯干啊!”
當然啦,挖的是你祖墳,又不是你的墳。
一群人心肝疼,臉都綠了,尤其是本來還高興破譯了地形圖的百里化越等人。
連觀眾們的拳頭都硬了,考生們正壓不住要攻擊她的沖動時,這人還加大嗓門來一句:“生氣了?生氣就對了,因為我馬上要去第二樓了。”
“再見,前妻們。”
刷,她麻溜跳進林子里。
“她是不是故意的?其實是想去再次轉(zhuǎn)移設(shè)備?”
“不能吧,遺骨還沒給她,不至于。”
“倒也是,快走!”
一群人炸了,紛紛沖進林子。
買了樹葉的去找坐標,免得被捷足先登,沒買的,則是本著沒錢發(fā)育就全靠腦力的路線準備靠自己尋找。
宋泠看了下腕表時間,暗道:阿刁這人一向計算完美,肯這么浪費時間,要么是她得到了關(guān)于蘊養(yǎng)池的時間獎勵,要么是十四萬遺骨的損失故意蓋過她對血脈考核的好處跑斷。
所以,她的血脈真的這么沒希望,以至于她都專心搞錢了嗎?
不過,剩下一個設(shè)備,她沒賣的,七皇子找過的,后者應該已經(jīng)考完了,既沒有對阿刁動手,說明七皇子此人動心忍性,不愿意浪費時間,那這些設(shè)備其實也是無法損壞的,否則阿刁早干了。
還在那個地方,但肯定被七皇子二次處理過。
宋泠想著,本人也進了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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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14個設(shè)備的點都賣出去了,端木青秧之前就打開了樹葉,看到了上面用樹枝劃葉片弄出的數(shù)字,很快找到了地方。
沒看到。
還好撥開灌木就看到了。
這人倒是言而有信,還真是有效的。
端木青秧忽然有一個念頭——早知道還不如不破譯,從陳阿刁手里買資料算了,這么聰明狡詐無恥的人
額,她竟期待起靠別人走捷徑了?
端木青秧表情古怪,開始測試的時候,靈紋線進入身體,在測量成績時,她腦海里又有了一個念頭——所以,如果可以一口氣買斷給一個人,轉(zhuǎn)嫁得罪其他考生的風險,借刀殺人,她為什么不干?非要把這些位置賣出去?
但樹葉確實是有效的,所以真的送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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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邊沿處,河段水流湍急,劃劃水聲中,林子往內(nèi)走,一個考生拿著樹葉很快找到了地方,看著眼前空無一物,他皺眉,隱有戒備。
這陳阿刁如此狡猾莫非有埋伏?
他很警惕,但很快看到了樹干上的剮蹭痕跡,有人跳上去過。
他側(cè)開了些,避開容易被上面的人襲擊的角度,再抬頭一看——好大的設(shè)備,被某人卡在了高大榕樹的樹杈上。
真有?
她是真的給了坐標。
也對,自己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這里,而那陳阿刁剛剛還在那邊賣坐標,根本就追不上他,更談不上埋伏,所以
他放心了,直接跳上了樹,剛到樹杈上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淡淡的,香氣?
榕樹哪來的花香?
他側(cè)眸一看,瞧見設(shè)備上頭擱置著一束花。
像是墳頭上供。
顏色挺好看,就是花香有點熏人。
不好!
他感覺到腦袋有些眩暈的時候,急忙跳下樹。
但就在他跳下來的瞬間。
邊上河流突然竄起一個黑影。
臥槽!
本來觀眾們還在等著看他測試結(jié)果,后來看到花,再看此人變臉,又看他匆匆跳下,接著突然看到這個黑影。
一系列的變故,最終變成了他們都還沒看清黑影真容,就瞧見這黑影速度極恐怖,一步一殘影,且這殘影如線,在這個考生跳下來還沒落地掌握身體平衡的瞬間。
這黑影從他身邊竄過,對著他的腦袋一個砰!!!
石頭啪一下打在他腦袋上。
撲通一下人就撲地了。
裝甲為零,抗甲為零,只能靠體質(zhì)一點防御,但腦袋是最脆弱的,皮肉少,骨骼難鍛,連現(xiàn)在的阿刁也不敢讓人傷頭骨。
這人一樣。
所以被她一石頭砸死了。
死了?
沒死,她控制了力道。
特地打在了昏迷穴上,穴位被重擊,要等好長一段修復他才能動彈,甚至要維持清醒都很難。
但他睜著眼,難以置信盯著她,但眼底十分陰狠兇戾。
一點都不貴氣的襲擊者一身濕漉漉,像是一個兇殘的變態(tài)殺手一般蹲了下來,扔掉了滴血的河底石塊,掏出了鋒利的石塊薄片,捏著昏迷考生的下巴,動作很輕狂,但又似乎有些怕他,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愧疚道:“我也沒辦法啊,畢竟你是宗室子弟呢,我怎么得罪得起,但是我之前已經(jīng)得罪了七皇子殿下了,我父親畢竟是臣子,我如此以下犯上,豈不是連累他了,太過大逆不道,于是我必得為七皇子殿下做些什么才好。”
“畢竟,大哥你這樣的旁系宗室子弟,如此蠅營狗茍,將星辰級修為偽裝成微光下品,足足跨了一整個大階等,這也太可怕了,好怕你到武斗就大開殺戒啊。”
最大的秘密暴露,他震驚了!
盯著她。
觀眾們也震驚了!
星辰?星辰級?
皇室各方智囊團乃至一些王公大臣都紛紛看向宗室那邊,宗室這邊的成員一臉懵逼。
“就算你偽裝了呼吸跟辛苦程度,不與那些老師們類似,但你從第5000階梯跳上沒有重力地段的時候只有類似七皇子那樣的體質(zhì)超強者以及星辰級的人體質(zhì)有固定的體系穩(wěn)定,否則都會踉蹌一下適應不同的重力,但你沒有。沒錯,我當時就蹲在林子里看著你們每一個人,包括你。”
連她當時都適應了一下下,這人卻無比潤滑,卻又裝得一副很辛苦的樣子,阿刁瞬間就篤定這人是那個星辰級了。
狗東西,真能裝啊,阿刁當時暗想。
他的瞳孔顫抖,觀眾們也頭皮發(fā)麻了。
所以,她賣坐標,完全是為了伏擊他!也許賣他的時候,地方就是選好的。
“給他的坐標一定是下游這邊這顆大榕樹,一定挨著河邊,所以就算他先走,她在后面,卻能利用上游位置的河流效果往下比他更快到達地點,然后躲在河邊,而樹上的毒花早就準備好了。”
“她一開始就要狙擊澹臺諭。”
藍山沉思中則想到了黑山拍賣行的那個星辰級。
當日,這澹臺諭就在那邊,他說去追端木青秧了,是后面追到的,一個星辰級如果擅速度或者有傳送符,那的確不難造出不在場證據(jù)。
但本身也沒人懷疑他,畢竟這個宗室子弟表面上也就微光下品。
“都說宗室服從于王室,以主脈為天命,你這樣蟄伏,很難不讓人臆想,加上前段時間黑山拍賣行的事,是你吧?如此危險人物,便是我的爹爹在這,也要讓我為七皇子殿下壓制一下你這人,不過你不會死的,我陳阿刁從來都慈悲為懷。”
“所以”
她劃掉了澹臺諭的四肢筋脈,讓后抓著他的一只腳踝,拖著睜著眼一動不能動的他迅速走向河邊然后直接把人拋了進去。
嘩啦一下如同死尸追入河段中,隨著河流滾滾而去,很快消失不見。
而她轉(zhuǎn)過臉,拍著手,露出平平無奇略清秀的模樣。
你說她壞吧,也不能這么說。
一個星辰期欸,這么鬼鬼祟祟的,嚇死人,正好這個關(guān)卡禁閉,她能趁機ko麓山老師搶奪背包,憑什么不能設(shè)計壓制一個星辰級的超強考生呢?
當日了,ko是ko不掉的。
因為沒法廢,也沒法殺,只能暫時這么處理,命好的話,他從下游恢復行動力開始搞考試,命不好,就錯過考核唄。
但不管怎么樣,這總得要幾天吧。
最差結(jié)果也能讓他的成績腰斬了,至少蘊養(yǎng)池的時間被無限壓縮。
所以干得漂亮!為皇室,為權(quán)貴,為道家門庭乃至為寒門天才們遏制了一個超強妖孽的成績。
都是為了七皇子,我可真辛苦啊。
阿刁朝著天空這邊看來,仿佛朝著眾多觀眾看來?
乖巧拘謹,人畜無害,還有些憂心忡忡。
然后又鬼鬼祟祟貓進了林子里。
她要去二層了呢,得趕緊告訴七皇子這個喜訊。
但她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一個人站在林子里跟鬼一樣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