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演戲(四合一,今晚會加更,以做昨天缺更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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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是一開始王族搗鼓的事兒, 起因不外乎往日阿刁聲望鼎沸,如今好不容易趁著歸墟之事的機會把陳阿刁栽贓抹黑了,在她聲望跌落且粉轉(zhuǎn)黑無數(shù)的窘境時, 王族琢磨著正是他們王族大發(fā)神威的時候
試想那陳阿刁被打成了魔王化身, 而國家危難時是他們王族強者如云牛逼哄哄出場力挽狂瀾,那聲望還不得嘎嘎回到他們王族身上,氣運自然也會回歸。
這算盤劈里啪啦響, 附庸王族且狗腿子十足的宗室們本就有人管媒體這一塊的,當時還要求動用最先進的直播設(shè)備, 力圖要將作戰(zhàn)畫面拍攝完美,好顯出王族強大又完美的一面——那陳阿刁不就是靠著逆襲的戲劇性以及自身美貌掌握流量密碼么,這路數(shù)不錯, 可以學。
于是他們學。
就想著彼消此長, 占盡好處。
可惜第一波出場就踢到了鐵板, 先是群攻失敗,被魔靈一族壓著打,后不等他們重整旗鼓, 三魔王一出現(xiàn), 嚇得幾個王族強者逃避了。
這畫面自然也被老百姓們看到了,當時哪里還顧得上對方是不是王族——反正陳阿刁她來了。
她來了,還直接干掉了兩個小魔王。
一群王族老東西看了小魔王就躲,一個20不到的小姑娘, 來了就干翻。
這天地之差啊。
媒體部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剪輯才能讓它更有利于王族,且因為是直播, 不好操作,智囊部的人倒是想讓媒體部的把直播暫停,回頭就說停電了, 沒法直播,然而問題來了——系統(tǒng)忽然失控了,無法停止。
干!
這肯定是陳阿刁或者陳遜干的。
于是直播一直都在,王族的臉面也都沒了,但的的確確是彼消此長——對于阿刁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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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疆之地,屯兵的軍隊一直在等各自國家朝廷的命令,裂秦這邊,銅珖在這件事上態(tài)度是等待發(fā)動——一旦唐宋撐不住就跟南晉一起出兵,趁機拿下唐宋腹地,以保衛(wèi)人族的理由瓜分唐宋疆域,但如果唐宋那邊有其他變故,最好穩(wěn)著別動。
裂秦君主自然穩(wěn)得住,可惜,等啊等,本來局面一片大好,卻不想還是出了意外。
最大的意外就是陳阿刁。
“此人,莫非是天選之人?”裂秦君主是真真對阿刁琢磨不定了,問銅珖,“從我人族基因?qū)哟紊蟻碚f,怕是三大創(chuàng)始人當年也未曾如此可怕吧。”
銅珖低頭,“老祖宗那邊在查,但此人絕對有鬼。”
這是承認人族的基因限界了。
畢竟裂秦君主若有所思道:“據(jù)孤所知,哪怕是當年為天族列為話事人的長亭,得神女幫助,也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有如此可怕的實力——這么看來,這陳阿刁若不是魔王化身,也許跟天族有關(guān)。”
哪怕有很多可能證明陳阿刁絕對跟天族沒關(guān)系,但因為她進步太恐怖,超過了基因的限界,反而讓一些人覺得這種不可能無關(guān)緊要,不然難以解釋她如今的實力。
銅珖沉默,卻也在想這件事——以他對唐宋王族在這件事的插手情況來看,針對陳阿刁的魔王化身十有八九是他們推動的,但可能性很低,因為昆侖假如沒死,他必然能看出貓膩,不可能讓一個魔王化身掌握麓山。
那就說明陳阿刁跟天族有關(guān)?
若有,能找到證據(jù)就好了。
這邊,裂秦君主倒也果斷,已經(jīng)開始處理正事:“讓邊疆那邊別動了,等塵埃落定就退兵,外交部準備。”
“山長閣下,還請你繼續(xù)查一下那個陳阿刁跟宴溪的時,孤要知道,那宴溪是與她有合作,所以幫她,還是為她掌控。”
“若為她掌控,那就麻煩了。”
青銅山在意的是陳阿刁的實力跟氣運,因為他們的根基是修煉,而裂秦君主卻知道真正威脅到一個國家的永遠不會是個人的力量,而是軍隊。
所以他第一反應是陳阿刁會不會因此而蹬鼻子上臉,圖謀大局。
說起來,她的性子可比那昆侖等人危險得多。
是以此事還需要細細觀察,瞧她未來布局。
此時此刻,雖然青銅山山長銅珖跟裂秦君主倆人所想內(nèi)容有所不同,但結(jié)果倒是頗為契合——都想看看這陳阿刁的來日方長。
但后來,他們都覺得這一刻的想法頗為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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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光山脈的危機眼看著就這么解了,唐宋的人心里穩(wěn)了,尤其是朝廷的人得知邊疆裂秦跟南晉都在外交部虛偽發(fā)言后集體后退三千里,雖嘴上倔強不屑,其實一群政壇老匹夫是齊齊松了一口氣的。
內(nèi)憂外患,滅國不遠矣,幸好危機解了。
就是靠著這陳阿刁朝廷顏面無存。
顏面無存的還有唐宋大量百姓,鑒于此前鋪天蓋地的辱罵,現(xiàn)在一面倒的夸贊,一邊夸贊,一邊紛紛把粉絲關(guān)注點了上去,結(jié)果剛點就發(fā)現(xiàn)系統(tǒng)提示無法點關(guān)注。
???
什么情況?
仔細一問,系統(tǒng)就自動回復說:“已設(shè)置禁加粉絲,所以請來的人,滾!”
既禮貌又霸氣。
老百姓們:“!!!”
她怎么這樣?
我們也不是故意要誤會她的啊。
是她嫌疑真的太大了嘛,可是可是她現(xiàn)在都證明自己是衛(wèi)護我們的嘛,怎么就這么倔脾氣呢?
阿刁這邊出手狠辣,讓不少回頭的粉絲十分惱怒尷尬,也有一些粉絲是真的愧疚了,反正又是一番熱鬧。
有繼續(xù)罵的,甚至罵她高傲的,也有繼續(xù)陰謀揣測她是故意洗白自己的,實則是真的魔王化身,這些小魔王跟魔靈都在為她鋪路蕓蕓。
當然也有人不這么想,反而為此轉(zhuǎn)移責任,覺得一定是那些黑子在搞事,讓阿刁少宗生氣了,連累了他們這些無辜的人,明明他們一開始還是很信任她的,最后還不是這些黑子各種帶節(jié)奏抹黑她,導致他們誤會了。
都是他們的錯!
反正兩撥人吵起來。
可能心態(tài)最穩(wěn)的也就一直沒有取關(guān)始終堅信阿刁的人——這些人,其實成分很類似,基本都是學生群體,為什么
因為他們跟阿刁同處一個圈子,在麓山考核這個層面上關(guān)注且折服她,且自身智商跟學識足夠,懂得分辨信息。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代入感——他們都自認是國家未來核心階級,要么上戰(zhàn)場,要么入核心部門,假以時日,如果他們在為國家而戰(zhàn)后,卻要遭受自己所庇護之人如此涼薄的信任跟詆毀,想想都心酸,更重要的是他們也極厭惡被道德綁架,厭惡被吸血,被“理當奉獻”,所以他們是最堅定的。
當然,這種穩(wěn)重的心態(tài)也在知道阿刁關(guān)閉了粉絲設(shè)置后,多了幾分暗喜:你看,還是我最英明睿智,一直沒有懷疑她,而你們退了,從此再不是她的人,但我們是啊。
有種被珍惜且更高貴的感覺呢。
反正念力又反向炸了一波。
馬桶:“”
這是粉絲提純還是其他的暫且不說,反正無疑拿捏了人性,更深層次綁定了高質(zhì)量人類的人心,也pua了那些好糊弄的網(wǎng)民。
而在網(wǎng)絡(luò)上一片腥風血雨的時候,懷光山脈這邊塵埃落定,王族自然得表態(tài)。
澹臺鄴等王族跟朝廷重臣也出王舟了。
大戰(zhàn)得勝,最大的功臣就在跟前,實該表彰一二。
“刁刁王爺,孤這次得你相救,江山社稷亦在于你一身,如此大功勞,該當辦一場盛大的宴席。”
君上好高興,好喜歡,眼神都能膩得滴出水來,眾人都看得浮想聯(lián)翩。
刁刁王爵也好高興,好喜歡,抓著君上的手,拍了好幾下。
“好的好的,謝謝君上,您可真好。”
“應該的。”
旁人看著都膩歪,王族的人丟了大臉,一看這畫面,又覺得可以了——一直覺得自家君上跟這阿刁親王很有些膩味,雖說君上是嬌弱斯文了些,但女強男弱正正好啊,互補,互補嘛。
王族這勾當打算誰看不出來,身后的魚玄機冷笑,伸出手,把阿刁的爪子拉回來,“宴會啊,好事,好事,到時候我們麓山的人一定全到。”
關(guān)你們麓山何事?
別來,求別來。
王族跟麓山的人就跟斗雞眼似的,青簪等靈王跟王族的靈王本就不和,剛經(jīng)過一場大戰(zhàn),這渾身帶血的就開始互相冷笑了,但又都沒撕破臉,這都是給唐宋國民看的——為穩(wěn)國局,一切私仇皆可退讓。
這就是大局。
仿佛之前針對阿刁的設(shè)計都煙消云散。
陳遜站在笑呵呵仿佛杯酒釋恩怨歌唱太平的滿朝重臣中,冷眼看著這一切,眼底無波瀾,倒是在澹臺鄴等貴人過跟前到時候低頭行禮,眼里暗光的跟阿刁眼里含笑的善意如出一轍。
都是不可說的內(nèi)涵。
而在此時,澹臺鄴也傳音給阿刁。
“澹臺最強的那幾位將復蘇,至強無敵,除非昆侖恢復全盛時期,否則難保你安全,不如你我聯(lián)手,共享太平。”
他現(xiàn)在唯一的籌碼就是此事,而據(jù)他對阿刁的了解,此人雖然素來有當天報仇的狠辣,但也從來考慮長遠——在她那里,自己已不是絕對的威脅,但自然愿意為了更大的威脅而讓步,跟他化干戈為玉帛。
阿刁與之談笑的時候,也傳音回復:“可。”
多簡單一回復。
澹臺鄴神色微松,對阿刁露出了一個越發(fā)溫柔的笑。
就在此時,眾人忽然感覺到尸氣彪悍涌來,大驚之時,阿刁近前一步,先于王族其他強者攔下了襲來的黑云。
竟是宴溪,此人兇神惡煞,怒喝道:“你分明與我談好合作,為何背信棄義?”
誰?
眾人下提示以為這話是宴溪對阿刁說的。
畢竟眼前一切本就顯是這宴溪跟阿刁的合作。
但澹臺鄴心里有鬼啊,認為這是宴溪要揭露自己從前在歸墟的計劃,眼底暗沉正要說什么的時候,卻見阿刁來了句:“對,我是答應過你,可也給你好處了啊,今日庇護了我唐宋百姓,你日后就是英雄,還有什么可委屈的?”
宴溪大怒:“你之前答應我的是替我奪回亡靈天燈,亦替我報復這背信棄義的人,怎么,如今你反悔了?”
阿刁表情變了,嚴肅道:“我沒有,我之前說過,亡靈天燈只有王族有,若是你救唐宋過于危難之時,王族自然會把亡靈天燈給你,這是你我的諾言。”
眾人跟宴溪頓時齊齊看向王族。
王族的大長老等人:“”
能怎么辦,自然是應下啊。
直播還特么沒關(guān)呢!
但澹臺鄴心中冷然,亡靈天燈在他手里!
陳阿刁這是要逼著他把燈還到秘庫
可他根本不想回京都,只想著在回城路上將本體脫身,把fen身弄進去,否則他的處境太危險了。
難道是陳阿刁故意逼著他,不讓他脫身?
澹臺鄴本擔心阿刁會對他突然出手,眼下見她似乎要逼著他回歸君位,便猜到了幾分——她怕是拿捏了自己的身份把柄,以為掌控了他就能間接掌控整個唐宋,故意如此的。
如此,他反而放心些。
人不怕被利用,就怕沒了價值,被人家斬草除根,現(xiàn)在形勢比人強,他也只能屈居此人之下,何況
澹臺鄴這人一顆心臟里面千百個心眼,分分鐘盤算了好幾個來回,被阿刁坑了這一茬,心態(tài)反而穩(wěn)住了,于是故意在大長老的眼神示意下,主動邀請宴溪入國宴,大有招攬之意。
宴溪卻拒絕了,冷笑道:“你們王族的話,我可是不敢信的,否則我當年也不會慘死了,我就等在這淮光山脈,希望你們很快能給我一個答復。”
如果說澹臺鄴有把柄在宴溪那,那王族何嘗不是,關(guān)于三百年前的時,三大王族都如鯁在喉,哪里還敢多說什么,只能就這么算了。
大長老看了看如日中天的陳阿刁,又看看坐擁千萬魔靈尸兵的宴溪,一時間覺得心頭拔涼。
這倆人沒有勾結(jié)最好,若是勾結(jié)
所以亡靈天燈必須給宴溪,畢竟后者的核心目的就是亡靈天燈,相比于陳阿刁那邊給的好處,想必沒有一個能比得過亡靈天燈。
或許還能再拉攏宴溪一次。
一切似乎塵埃落定,眾人也都露出了輕松的笑臉,打算回家洗洗睡了,畢竟淮光山脈真的太難守了,不管是那些蟄伏城中水域的年輕修士,還是鎮(zhèn)守山脈的老牌修士,都感覺到了來自魔窟的恐怖壓力。
他們都如此,那些平凡老百姓就更恐慌了,所以戾氣才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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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是真的有,除了相關(guān)工事之人,以及軍部留下善后的人,其余人都回城了。
在阿刁回城的時候,她瞥了一眼已經(jīng)開始封閉的魔窟,挑眉冷笑。
而魔窟之中,兩個毫無生靈氣息的存在偽裝成了魔靈,儼然入了魔窟大本營。
禮部厲害啊,當日就全權(quán)承擔舉辦了一場浩大的盛宴,整個京都張燈結(jié)彩,似乎都在慶幸危機消失,又恢復了那個歌舞升平的日子。
京都如此,別地亦然。
當然也有受害之人,但這個世道,哪有感同身受的事。
彼時,早上還在廝殺激斗生死的人,現(xiàn)在都各回各家。
阿刁亦回了都城陳家,天下人都知道今日必然授功勛,都觀望著陳家呢。
而陳家呢,還是那個老宅子。
沐浴出浴池的阿刁披上了金紅王袍,步子還淌著清澈的水滴,腳踝上的肌理似白玉潤了雪,化在水里一般,帶子還未系全,松松垮垮的,腰肢似無骨,就那般站在窗前瞧著外面絢爛柔和許多的午后光暈,一眼可望穿整個王國核心的權(quán)力與糜爛。
馬桶:“人族之文明絢爛,源于人族向上的野心動力,但這種動力在一旦得到安然環(huán)境后,享樂的惰性油然而生。”
阿刁:“想那么多做什么,他人既他人,我既我。”
她與這個世界,從不可同等而語。
既圖著那更高的前程,就不能將自己溶于俗世。
她從來不信什么掌權(quán)者能與民同樂——那是圣人,而上下數(shù)人間千年萬年的文明歷史,掌權(quán)者有幾個圣人?圣人里面又有幾個是掌權(quán)者?
掌權(quán)者,冷靜跟克制才是最珍貴的品質(zhì)。
她笑了,一手撐著窗口,一手勾著帶子慢條斯理系上。
該去王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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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王宮中,賓客如云,強者更如云,這次戰(zhàn)役舉凡有所貢獻的,都被邀請了,但宋泠這些人未曾參與此戰(zhàn)役,對外說在麓山苦修,旁人也不奇怪。
但王族一方面對外邀請了青銅山跟巫山以及倆王國的使臣,這是出于外交目的。
對內(nèi),他們又將陳家人邀請了。
除了老太太,陳家其他人也不好不去,畢竟這是國家級的慶功宴。
阿刁顧自離開,陳家人知道她不會跟他們一起,于是按照一邊宴會的禮儀準備。
徐昭隱看了一眼老觀望門口的陳煬,便特意問了下邊上在場的管家,“大人去哪了?”
管家低頭:“大人早上忽接到奏報,平水患去了,怕是這一會卡在路上,也來不及回來,已事先跟朝廷遞上了罪呈。”
什么年代了,還有交通問題這個理由?
但陳大人就用了,屢試不爽,搞得現(xiàn)在整個朝廷都知道了陳然大人畏陳阿刁如母老虎。
女兒去哪,他就逃離哪。
徐昭隱怎會不知此事,不過是說給陳煬聽的,免得這小少年屢屢不見親父,會想念他。
結(jié)果陳煬一聽,頓時松口氣,撫著胸口十分慶幸似的,“那太好了,我可以跟娘親與大夫人坐一塊了。”
老管家:“”
徐昭隱跟謝玉卿對視一眼,表情微妙。
不過徐昭隱也有教導子女的責任,看了陳煬一眼,淡淡道:“這樣的想法不對,你父親知道后會十分難過。”
陳煬:“?”
徐昭隱:“以己度人,假如我希望煬煬你因為考試掛科被老師叫去補課,那我就可以跟你娘親一起坐了,你可會開心?”
陳煬懵了,下意識回:“那那那如果您跟娘親都開心,那我也開心啊。”
如果忽略他痛苦如苦瓜的俊俏小臉蛋的話。
沒準她們就信了,可謝玉卿跟徐昭隱都被逗樂了。
“時辰差不多了,走吧。”
徐昭隱說完后,他們?nèi)チ送鯇m。
半小時后,殿內(nèi)滿座,王公貴卿不計其數(shù),而貴女亦是繁多。
裂秦跟南晉的大人物也在。
兩位山長倒是給面子,銅珖跟百越莫愁都在,本來跟魚玄機滿腹心機虛與委蛇,待聽到傳侍官傳訊陳家人到來時,
當時,看著陳家人那邊席位落座之人,殿內(nèi)無數(shù)人都不能側(cè)目,都在心中罵罵咧咧:狗陳然!
道光靜慈坐在上臺下首,看著對面也分在上臺的陳家人,正好對上陳遜的目光,她垂眸喝水,在想:陳家啊,如今在超品王爵位,高于公爵,距離那帝王位的最高階,其實也只剩下一階了呢。
過了一會,澹臺鄴來了,排場不大不小,溫和有度,實為一個端方無暇的好君王,上座后,他說了一些官方場面話,后來問:“不知阿刁少宗可來了沒?”
來了。
門外敞開,如今已經(jīng)晉升為太監(jiān)之首的無邪領(lǐng)著阿刁進門,阿刁垂眸瞥他,含笑:“多謝無邪大人領(lǐng)路。”
無邪回禮,“親王客氣了,這邊請。”
無邪把阿刁親自帶到了位置上,但阿刁走到了大殿中心見禮。
澹臺鄴瞇起眼,親自下臺,為表親近,伸手攙扶阿刁道:“這次論功行賞,你厥功至偉,可想過要什么賞賜?”
阿刁低頭,“本分而已,不敢要賞賜,但君上此前問過我一個問題,其實當時我沒說全。”
澹臺鄴忽然有種不安感,但還是笑著問,“是何事?”
“那就是君上你曾問過我,可愿與你一起當時我的回答是可,后面的話是”
臥槽!
澹臺鄴表白了?而且阿刁還應了“可”?
眾人震驚時,阿刁抬頭,面上還帶著剛剛詢問時含羞帶怯的笑,此時驟然出手,快狠準,體內(nèi)飛出的血滴子倏然化作了一把白骨叉子,這才是它真正的模樣,而它真正的威能才是真正的可怕,遠超血滴子,幾近東皇鐘這樣的護教至寶威能,至少當時的魚玄機是這么認為的,而在他們誰都沒想到的那一瞬間,她出手了。
那動作干脆利落,如同閏土刺猹。
澹臺鄴就是那只早已在瓜田里被她鎖定的猹。
阿刁一叉子插進了澹臺鄴的身體,都不給他廝殺一戰(zhàn)的機會,直接爆發(fā)她之前表現(xiàn)出的最強的攻擊——可殺三魔王,自可殺他。
畢竟澹臺鄴翻天了也無法將實力短時間內(nèi)就修出更高層次。
他對她的恐懼也源自于此。
于是,他果然被她秒殺了,一叉子就把他插飛了,死死插在上面的龍椅上。
血濺周遭,連百越莫愁等人的酒杯都染紅了。
道光靜慈抹去臉上的血,吃驚之下皺眉,指尖嗅了下血味,眉頭更緊了。
——這是人血。
念力暴擊啊,全場暴擊,而國宴直播之下,三國人也看到了這一幕,當時直接一口氣給阿刁炸了三萬星的念力
很好,澹臺鄴死得其所。
馬桶暗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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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玄機當時是震驚的,但多年的奸詐狡猾起了作用,他以己度人,以他這樣的心性,再厭惡王族也不會壞自己的大局,給自己跟麓山帶來太大的損失。
能忍既忍,不能忍也要卡在發(fā)作的尺度,能收拾殘局。
他都如此,阿刁比他厲害得多,自然更不會做這等大事,所以,她既做了,就是有原因有把握的?
此刻的魚玄機乃至麓山許多人都有一股子腦殘粉的興頭,壓根不覺得阿刁有什么錯,反而覺得她一定事出有因,所以在王族反應過來震怒欲出手攻擊阿刁時,麓山跟許多人都幡然跳起,要么對峙攻擊,要么和稀泥說好話,轉(zhuǎn)圜余地。
但別人可不會給他們時間,甚至王族要的也不是真相,大長老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阿刁要襲殺澹臺鄴,可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于是立即怒喝:“陳阿刁,你敢殺君主!你果然是魔王化身,諸位,還請一起誅殺此賊,為我人族安危而戰(zhàn)!若有人還相助此賊,等同人族叛徒!”
他這是警告平日里舔狗一般的端木以及曹家等公侯府,讓他們掰正屁股,可別找死。
這個威脅是有力的,當時不少人都在震驚中不知該怎么辦,也不可能無畏站阿刁。
當然,阿刁也不需要他們站位,甚至沒在意麓山的態(tài)度,她斬殺澹臺鄴后,看見澹臺鄴的軀體沒有泄露魔氣
馬桶:“糟糕,這不是他的本體,沒有魔核,完了,阿刁,你無法證明他的身份!”
魔窟世界無法錄制視頻,那些發(fā)生的事無法記錄下來,縱然他們知道澹臺鄴是人魔,可沒證據(jù)啊!
之前馬桶知道阿刁有準備殺澹臺鄴,可也以為當場斬殺的時候可以拿他的尸體做證據(jù),可現(xiàn)在
一切都被打亂了,這澹臺鄴狗東西明顯早有準備,早換了身體!
早知道就該在淮光山脈那會殺了他。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阿刁還要等到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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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之上,帝王飲血,這一幕連銅珖等人都嚇了一跳,但不管是銅珖還是倆王族的強者都在得到唐宋王族大長老的強有力暗示下有了反應,銅珖直接跳出,氣息狂暴,祭出東皇鐘直指阿刁,“魔王化身,人族至敵!”
但百越莫愁跟阿刁對視過眼神,被她傳音了一句,心驚之下思緒極快,當時就做出了反應,“等等,澹臺鄴的尸體有問題!我巫山最擅此道,聽我一句,陳阿刁,你有何話說?”
巫山山長的轉(zhuǎn)圜是作用的,魚玄機瞥了下百越莫愁,看著地上分明真實的人類尸體,也睜著眼睛說瞎話,“沒錯,我也看出著尸體不對勁,恐是這澹臺鄴有問題,諸位先稍等,查個究竟。”
百越靈犀跟靈簪等人:“???”
嗯,他們都看出你們在說瞎話啊,可是拖延時間?
南晉的人沒想到巫山會這么偏幫陳阿刁,這等于是戳自家肺管子啊,該死的陳阿刁,有了麓山還不夠,還撬我南晉教宗。
南晉跟裂秦的人對阿刁恨之入骨,吵鬧時,兩邊陣營即將分化而出銅珖跟三王族的強者們欲強殺阿刁,卻也知道如果巫山跟麓山聯(lián)手,加上阿刁自身的恐怖,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拿下阿刁。
大長老急了,當即給宮內(nèi)某個隱蔽區(qū)域的人傳訊:加大劑量,不能讓這陳阿刁跑了,她威脅太大了,后患無窮,必須今日斬殺!
可惜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傳音被斬斷了。
該死,是陳阿刁!
她不想讓自家老祖宗們復活,她要逃了!
一如大長老的擔心,阿刁的確要逃了,且還拋下一句,“澹臺鄴,你可真夠厲害的,扔了個人體在這,坑我,當我找不到證明你身份的證據(jù)?等著,我還會回來”
就在她要撕裂空間的時候,某些人可能急了,她的儲物戒指忽然就炸了。
倆具小魔王的尸體飄了出來,魔核驅(qū)動,融合唯一,血肉重組,形成一個召喚空間,然后一只蒼白的手伸出,一個蒼白而俊美的人就這么出現(xiàn)了。
這不是人,是小魔王,且是24小魔王之一——宮商!
宮商出現(xiàn)后,魔氣大放,整個京都仿佛都被如此恐怖的魔氣籠罩,空間溫度冰涼刺骨,而這般恐怕的小魔王轉(zhuǎn)過臉,俊美的臉頰龍鱗若隱若現(xiàn),對阿刁說:“阿刁,你果然守約,將我喚到人間,亦殺了這唐宋君主,更幫我聚集這些人族的精英,今日你我大開殺戒,這唐宋國就是我們的了。”
這時候,可能也只有馬桶頓悟了——這是澹臺鄴跟宮商計劃,從一開始澹臺鄴就沒打算跟阿刁聯(lián)手,而宮商呢,他雖對澹臺鄴有殺心,卻也知道如何將澹臺鄴的利益最大化,不管澹臺鄴此前是否因為私心而殺銀翼兩人,他以后都不會被魔王宮信任,那就把他的價值壓榨完,所以兩人各懷異心合力套了阿刁一波。
至少在殺阿刁這件事商,他們的利益是共同的。
也是污蔑。
宮商這話一說,一切都坐實了阿刁的魔王化身身份,也坐實了她為人族叛徒,今日自有人族斬殺阿刁,人族也無法再因阿刁的存在而增強實力。
不拘泥于澹臺鄴的威脅,選擇利用他去鏟除更大的威脅,好毒,這宮商厲害啊,不虧是小魔王第一。
效果也是巨大的,在場所有人都震動了,陳家人更是因此遭受許多人的鎖定,陳煬不是修行人,不知道這個意義,他第一反應就是開口為阿刁辯論,“你胡說,我姐姐才不是”徐昭隱跟謝玉卿的手上下疊捂了他的嘴巴,手背跟手心相觸的時候,兩人對視一眼,徐昭隱收回手,鎮(zhèn)定自若看向前方,既不動,也不言,只瞧著這一切。
宮商出現(xiàn)人間的瞬間,麓山書屋內(nèi)的昆侖皺眉了,“魔王轉(zhuǎn)生之術(shù),好心機。”
什么是魔王轉(zhuǎn)生之術(shù)呢,也就是昆侖他們這種在初代宰殺過不少魔王的人才知道,這是利用其他魔王的軀體立下契約,一旦他們被斬殺,可由尸體跟魔核組成變成滋養(yǎng)的能源,在契約形成的傳送之下,將原本無法來到人間的更強魔王召喚過來。
這是魔靈一族除卻魔窟之外第二個降臨方法,一般用于魔王級強者,不過代價實在太大,一般也沒有魔王愿意,所以這種禁術(shù)也就昆侖見過一次,但他給阿刁攥寫的那些書籍里面有提及此事。
所以,她為什么還上當了?
現(xiàn)在局面可不太好。
昆侖用毛茸茸的兄長撐著毛茸茸的下巴(其實沒有下巴),看著前方水鏡,也不動,但小元寶看到他手邊有一個傳送漩渦。
顯然,若必要,這位熊貓老祖宗會瞬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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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一觸即發(fā),殺氣縱橫,而眾人驚恐茫然時,宮商成功給阿刁潑了臟水,也不等三王族的人抓住機會指責阿刁什么的,他選擇直接出手!!!
轟!!
大戰(zhàn)直接爆發(fā)。
巔峰戰(zhàn)力們,尤其是中靈王以上的強者選擇強攻,不過宮商多雞賊啊,他一個人不可能應對這么多強者,他選擇去攻擊麓山跟巫山的人,而讓其他高手去殺阿刁。
他要通吃!
阿刁這邊立即被銅珖等人所包圍,銅珖這廝修為精進了也不知道吃了殺,竟堪比大靈王,而且東皇鐘一出,空間震蕩,直接朝著阿刁腦袋罩了下來。
黃泉之眼開啟,阿刁直接閃避,嘴上解釋自己并未勾結(jié)宮商,自己是被陷害的蕓蕓。
其他人自然不肯信啊,反正不給阿刁說話的機會,猛烈強攻,而宮商則是壓著魚玄機跟百越莫愁等人打。
一個人能干兩個教宗?
這太可怕了。
嗡,巨大的能量領(lǐng)域跟精神領(lǐng)域忽然出現(xiàn)了,直接衛(wèi)護住了其他人,尤其是那些無辜的賓客,且阿刁抬手改變空間組成,將眾高手的廝殺空間轉(zhuǎn)移到了高空,避開了下面的宴席場地。
陳煬等人一抬頭就能看到高空之上,風波呼吸,巨大的銀光色能量場中光靈王就有近百位,這些都是來自三國的強者。
這么多強者,此刻都在阿刁掌握之中。
雙重領(lǐng)域,她同時掌控。
唯一不在她掌控之中的只有宮商,因為宮商比她強,但他無法一瞬間斬殺她,未免她跑了,這才利用其他人纏住她,自己則全力對付巫山跟麓山。
他利用了人族內(nèi)部三國的矛盾,抓住這些人對阿刁的恐懼,若是順利,今日他可以一口氣鏟除人族兩個教宗跟一個阿刁,也重創(chuàng)人族勢力,接著再來一次大魔窟進攻,人族就完了。
而他若是在大魔王還沒蘇醒的情況下就帶著魔靈一族拿下人族,那他的氣運將達鼎盛,遠超大魔王!
宮商的野心在此刻盡顯無遺,但他又莫名有種隱隱的不安,尤其是在對上阿刁目光時
他看到后者笑了下。
“宮商,你們魔王的轉(zhuǎn)生之術(shù)有一個bug吧,它其實就是分裂術(shù),就跟我們?nèi)俗迨浪滓饬x上的靈魂脫殼,你將自己的靈魂傳送到人間,注入兩個魔王重組的軀體中,但你的本體失去了靈魂的控制,必然在最虛弱的時候,這種狀態(tài),你自是不信任何魔王為你護法的,一旦你的魂魄在人間出點事,那些魔王有的是理由吞掉你的軀體進化,然后占據(jù)你的地位,所以你只會將它藏起來,藏在你以為別人找不到的地方。”
“不過,你還是被找到了。”
這話一說,宮商面色大變,而在此時,魔窟世界。
宮商的隱秘老巢中,也是其他小魔王壓根不知曉的某個幽密空間中,盤腿坐著的宮商軀體一動不動,而這個封閉空間被密密麻麻的禁制所包圍,一旦有人靠近便會被攻擊,但
轟!!
它被找到了,而且被直接爆破。
爆破它的是兩個人。
總體來說,不算是人。
白袍無暇,冷艷卓絕的曲遐邇站在門口,冷眼看著前方的宮商軀體,而身后的曲江南操控著一把琴,亦琴音蠱惑禁制出發(fā)后出現(xiàn)的大量傀儡靈體,讓它們無法靠近攻擊。
倆姐妹出手,直指核心,而現(xiàn)在,曲遐邇壓根不廢話,看到宮商軀體后,直接抬手
她用了最強的攻擊,于是顯露了龐大的尸氣。
整個魔窟世界的強者都感應到了,十幾個小魔王震怒,沖天飛起朝著兩人所在的地方飛來,而宮商再強大,他的軀體在失去魂魄的情況也不可能是曲遐邇的對手。
所以他的魔核被爆了。
——————
噗!!
宮商的魔核被爆的瞬間,遠在人間的宮商的靈魂體也就是精神海整個爆炸!
本來他跟這副軀體就不是完美契合的,精神海爆炸,他的這具便宜軀體也跟著爆了,而這個時候阿刁悍然出手。
宮商也知道阿刁要殺他,此刻因為他的魔核爆炸,他的魂魄體根本無法回歸魔窟,所以他只能在人間遁逃。
不,他不能死在這!
所以他瘋狂燃燒這副軀體的精血——自爆!
魔王軀體所有能量血肉自爆,以求在爆炸中將精神體脫逃。
巨大的沖擊波釋放,它的殺傷力范圍甚至達到了大靈王中品巔峰那一刻,眾人幾乎以為自己會死。
銅珖第一時間用東皇鐘擴大庇護住了青銅山的人。
而那一刻,王宮范圍的所有物質(zhì)分子都在瞬間重組,龐大的靈性跟能量被抽調(diào)出來大長老看到禁地那邊空間扭曲的時候,當時就意識到了阿刁的詭計,怒喝:“住”
來不及了。
阿刁一口氣抽調(diào)了這些能量,尤其是禁地之中供給那些澹臺王族強者復活的能量體,她全部抽調(diào)出來,加上自己的念力——一共五萬星的念力,她抽調(diào)了四萬。
爆發(fā)后精神神兵十合一融入白骨叉子,而重組的空間分子包裹在白骨叉子之上,將它形體擴張數(shù)百倍,后隨著阿刁手指一劃。
去!
刷一劍入蒼穹,破云鴻,裂光源。
一劍之后,宮商自爆的能源沖擊波如同水浪被斬開它直指宮商混跡其中欲遁逃的精神體。
不!!
宮商尖叫時,它一劍戳中了它,重創(chuàng)時,精神神兵刺入。
膨脹的精神體炸裂。
雖然真正的龍軀在魔窟,但真正被斬殺的時候,作為巔峰物種的大魔王一脈,他的精神體爆炸時也顯露了盤龍入海的巨大黑龍?zhí)煜瘛?br/>
它試圖同歸于盡,這龐大黑龍在隕落的時候朝下面賓客撲下來。
這樣的狀態(tài),殺阿刁不可能,殺其他強者也不可能,但可以覆滅人族的高端精英,下面很多都是人族的年輕根基。
所以
就在龐大黑龍要一口吞沒下方眾人時,端木別雪捂住了同族后輩小女孩的眼,卻看到陳家人那邊,沒有一個捂眼或閉眼。
那陳遜甚至端著杯子喝果汁。
就那么平靜,平靜看著落下的黑龍被阿刁化身而成的龐大應龍截殺。
“陳阿刁,你殺我,卻也要賠上那曲遐邇兩人,你也算不得贏!!!”
“傻逼,我陳阿刁從不吃虧,就你也配換我?guī)煾蹈笠蹋咳ニ腊桑 ?br/>
九爪橫空撕裂,將黑龍的精神力撕裂徹底,最后一口吞下。
兇殘如斯,喪心病狂。
吞下后,還朝著周遭放肆龍吟。
可惜,龍死了。
龍殺了龍。
而在這恐怖的屠龍場景背后,澹臺王族的宮廷處處崩塌,一片狼藉。
七皇子澹臺晟轉(zhuǎn)頭看去,看到了禁地跟祖廟都坍塌了。
她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的。
為斬斷澹臺王族的根基,借宮商大亂宮廷——這就是她為什么不在淮光山脈那邊出手的原因,因為要把宮商引到王宮,正好宮商也想借此重創(chuàng)人族高手不是嗎?她就投其所好,也給了澹臺鄴設(shè)計的時間。
當然,更重要的是曲遐邇跟曲江南需要時間,她們恐怕是在淮光山脈眾人廝殺時通過那魔窟口子跑進去魔窟世界的,因為曲遐邇非活體,魔靈一族根本察覺不到,而曲江南可人可尸,自由轉(zhuǎn)換,亦可一起,于是她們進去了,并成功找到了宮商。
至于怎么找到的——宮商曾用自身魔核契應銀翼搜索記憶,而銀翼的尸體在阿刁手里,后者多狡詐,早在她出魔窟蟄伏那段時間就拿銀翼的尸體剖析過,取出魔核,找出了其跟宮商的感應。
因為感應是近期的,還很新鮮,阿刁就把這個魔核交給了曲遐邇。
之所以這么做,是曲遐邇給她靈感,一如當初她吞下宴溪半個原核就可感應他一樣,曲遐邇一樣可以感應宮商。
所以,她有了一個絕佳的計劃。
所以,她們一起殺了宮商。
殺了一個魔靈一族當前最強大也最有潛力晉升大魔王的超級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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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晟心驚肉跳時,卻見那龍化的精神體已經(jīng)回到了阿刁體內(nèi),一時間,她的氣息達到了鼎盛,似即將突破靈王級似的,可她壓著,冷眼掃過全場,眾人見狀無比低頭,連魚玄機都如此。
太恐怖了。
太癲狂了。
她是魔鬼。
而這個眼神也被直播到了三國原本熱鬧沸騰的評論區(qū)跟彈幕區(qū)一片死寂,如同亂葬崗。
誰還敢說她不忠不信不義?
強者不需要這些。
勝者為王敗者寇。
一如當年三王族干的事她現(xiàn)在異曲同工。
澹臺大長老等人瑟瑟發(fā)抖,基本以為他們死定了,陳阿刁一定會干掉他們,因為他們澹臺王族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她釜底抽薪。
其他兩國的人也瑟瑟發(fā)抖,銅珖頭皮發(fā)麻,哪怕手握天下第一的防御寶物也覺得毫無安全感。
青銅山的人看向此時挺直腰桿的巫山之人,心頭分外微妙——他們站對位了?我們錯了?
不過阿刁這人有個特性,就是她要得到的,雖往往能得到,但總能招惹更大的危機,比如阿刁忽然臉色微變,難以置信看著一處。
不會吧,她這么倒霉?還是低估了澹臺王族?本來計劃很完美,若是出了意外
此刻阿刁腦子轉(zhuǎn)得飛快。
就在此時,宮中熾熱光柱沖天而起。
“是老祖宗要復活了!”
“是大靈王級強者!”
“難道是澹臺的”
眾人震動時候,阿刁看到一那熾熱光柱分出一道激光,直射她而來。
大靈王巔峰期的攻擊。
誓要滅殺她!
而且殺傷力強到可以將她身后不遠處的麓山以及巫山之人全部滅殺。
結(jié)果阿刁一動不動,冷眼看著這一擊,然后她探手一爪虛空,空間中,一個fen身提著一個人的身體出現(xiàn),且擋在深淺。
轟!!!
這一擊落在了對方身上。
眾人看到了,齊齊震驚。
“是澹臺鄴!!”
“這是?”
阿刁冷眼看著澹臺鄴吃了這一擊后,亡靈天燈彈出體外,護住了他的精神海,但他的身體重創(chuàng),滔天魔氣外泄。
這東西果然厲害,難怪宴溪想要得到。
“魔氣?澹臺鄴他”眾人似乎明白了,但阿刁讓他們更明白,她什么也不說,就做了兩件事。
第一,手指插入澹臺鄴的腹部,活生生掏出魔核。
第二,從他體內(nèi)拿出世界令,一個契約式隔空傳送物體,將它送入次元空間
前者是鐵證,后者是為周全跟曲遐邇兩人的計劃。
殺完就撤,但沒有世界令,她們必死無疑。
而殺澹臺鄴勢在必行,那他的fen身跟本體一早就在阿刁的監(jiān)控之中。
馬桶恍然,難怪她一點都不急,也對,只要有證明澹臺鄴是人魔的鐵證,她今日所為就理直氣壯,誰也不能殺她!
而對澹臺鄴,以前就能完全監(jiān)視他,現(xiàn)在怎么可能不知道這狗東西fen身跟本體置換,不過是順著他演戲而已。
你演,老娘比你還演。
澹臺鄴卻是震驚后苦笑。
本以為可騰云九萬里,沒想到只是籠中雞。
他竟選擇跟這樣的人為敵?簡直自尋死路。
不過這陳阿刁今日恐怕也難以脫身,她沒想到吧,她毀掉了那澹臺族的禁地,卻不想澹臺一族還有一個藏匿強者軀體的地方,而且這些強者才是澹臺一族最核心的強者,屬于開國那一代的,各個都是大靈王巔峰,跟昆侖等人一個圈子的,很難對付。
澹臺鄴暗暗冷笑,不知她會如何應對這一切。
狡兔三窟,這澹臺王宮就分三個區(qū)塊,最深最禁忌的區(qū)塊就是剛剛射出激光的地方。
而現(xiàn)在對方還未完全復活,卻出現(xiàn)了巨大法像,俯視著阿刁,也冷眼看著這一切,他自然看到了魔核,但還是出手了!
你看,澹臺一族上下一脈,祖?zhèn)鞯男暮菔掷保睦飼苁裁凑嫦鄬﹀e,要的就是滅掉威脅,衛(wèi)護自家利益。
所以阿刁做的是無用功?
但是!
這一刻天邊出鴻光。
空間撕裂了。
南面撕裂空間過來的人是巫山的創(chuàng)始人,是個老嫗,北面是青銅山的創(chuàng)始人,是個老頭。
唯獨阿刁身后撕裂空間出來的人
是只大熊貓。
大熊貓肥美的身姿站在阿刁身后,把她襯得分外嬌羞,而這大熊貓伸出胖爪爪,擋下了這一擊。
也不說話,就那么幽幽看著澹臺王族的法像,那法像表情微微變,似乎在想它是誰。
麓山還養(yǎng)熊貓精
巫山跟青銅山的創(chuàng)始人也吃驚了!
眾人都懵逼看著這大熊貓
不對,好像麓山的人更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