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斬草除根(王小霸王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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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郭家族,東郭狡青傳送逃走后,壓著傷勢,小心翼翼斬斷后頭所有可能會有的追蹤,又寧可幾次捏碎價值連城的傳送符,多兜些圈子,最后才回到東郭家族,隱秘做了一系列安排,卻唯獨沒有聯(lián)系任何還在南部海域的東郭族人。
他知道,現(xiàn)在五州豪族任何在南部海域的人一定都被情報局嚴密監(jiān)控,他很了解蕭氏的那對兄妹,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蕭堇,最是滴水不漏。
尸體已經(jīng)毀了,但儲物裝備全在那趙日天手里,此人不死,寢食難安,但他也了解東郭云渺的謹慎,他絕不會在儲物裝備里面放證明家族身份的東西,就算有些寶物可能隸屬他們家族,也可推脫——比如,教主殺了東郭云渺,奪寶而去。
再比如...
東郭狡青一步步修繕可能留下的破綻,一邊盯著南部海域那邊的結(jié)果。
直到在傍晚時分,消息確定。
贏了。
贏了,青州蕭氏權(quán)柄穩(wěn)如泰山,制霸五州。
東郭狡青有些錯愕,“這么快?”
按照他的猜測,至少還需要一個小時吧。
“是因為剛剛戰(zhàn)場出了一波極寒禁閉。”
“雪妖的?那不是更不好打,怎會加快了?”
“不是雪妖,而是五州這邊有心靈師在地窟下面反利用了祭壇,更改陣圖內(nèi)容,反褫奪了地窟大量雪妖尸體中蘊含的能源,不僅重啟了祭壇,還烙刻了其極寒禁閉的種族天賦,從而一舉推動了戰(zhàn)局變化。”
東郭狡青十分吃驚,神色不斷變化,“精神烙刻天賦?此人絕對是百萬修士都難得一遇,在初代都堪稱絕世妖孽的精神變異體,否則精神體再強也不會有這樣可怕的天賦能力,可能確定身份?”
“不能,當(dāng)時在地庫下面的五州修士太多,尤其是高資質(zhì)的學(xué)府子弟,很多都在,不明身份,但那時候曲江南剛下地窟,現(xiàn)在很多人都覺得跟她有關(guān),她也沒否認。”
曲江南的攻擊太有特殊了,本就具備超強的精神特質(zhì),會的也多,能做到這件事并不奇怪。
東郭狡青覺得棘手,忽然察覺到當(dāng)初五州召令時,蕭乜羅私底下悄然邀了不起眼的儋州學(xué)府兩人,實在是一招絕頂?shù)拿肫濉?br/>
可問題是,這樣的棋招他還下了幾步?
叮,來自神秘的信號傳來信息——三州入五州,吾等會將功勞歸咎于三州,爾等記得推動,屆時才有理由下達政令分割青州兵權(quán),壓制蕭氏,你去聯(lián)系云州李氏,只要你們聯(lián)手...
東郭狡青臉頰皮包骨頭,毫無表情波瀾,回復(fù)了對方,但手指敲著桌子,片刻后,卻喊來心腹托付了兩件事。
其中一件是拿著一份血肉去查dna,他一定要知道這個趙日天是不是趙家子孫,還是其有其他身份。
這種隱秘身份的人最為可怕。
你永遠不知道她代表了哪一方實力,竟以一己之力毀局面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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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源外竹流水怕打著水潭石沿,青碧匆匆,緋紅楓葉獨俏了枝頭,掛墜著艷色。
這是一個秋時,豐韻而滿富的時節(jié),人人都在享受著秋時豐收的喜悅,若有官秩,也在井然有序處理著來自朝廷跟治下的諸多成果。
但她那么脆弱,才六七歲,如蔫蔫剛出生的貓兒一般。
一個時辰前,她在祖母的懷里困頓,被老嬤嬤安送到了內(nèi)側(cè)小屋休息。
這里本就是她的地方,年幼時,經(jīng)常養(yǎng)在祖母這,有時候娘親要見她都不容易,可日子久了,她與祖母漸漸生疏,似乎,祖母越來越喜歡那些健康而優(yōu)秀的哥哥姐姐。
她躺在昏暗的小屋里,聞著大半年沒來卻還濃郁的藥味,暗想,誰會喜歡一個天天帶著藥氣的孩子呢,又丑,又弱,活不長久。
何況祖母年紀大了,總有些人都勸說她不要跟病重的孩子待在一起,會傳染的。
連她的父親也提過幾次。
今天,她又聽到了他的聲音,還帶了一個陌生的人。
好像也是個老人,貧道貧道的,說是個道士。
道士說,可以救她,但必須帶她走。
“以貧道推算,貴府小千金命格脆弱,根基損折,生辰八字生來不屬貴府,貴府門庭難承之,日子久了,恐怕...”
陳然:“你的意思是阿刁命格不好,會損我陳家風(fēng)水?必須帶走?”
她聽到了,才6歲的她卻在想:明明老道士不是這個意思,為什么一定是我?guī)リ惣遥烤筒荒苁悄闾姑箚幔坎荒苁顷惣绎L(fēng)水門庭太差不能承受我的命格嗎?明明沒幾個人比我聰明,他們學(xué)的那些東西,我一看就會了,就是大哥哥教我的那些,我也能過目不忘。爹爹,我本可以是你最優(yōu)秀的孩子。
你,這么不喜歡我。
她低了頭,眼底有淚光,但不肯落下。
老道士:“為了救命,只能如此。”
陳然:“可有多少分把握?”
老道士:“五分。”
陳然:“只有...只有五分?”
老道士:“若不帶走,她活不過這個秋天。”
陳然:“你都還沒見過她!”
老道士:“貧道掐指一算...貴府千金昨夜嘔血了吧。”
他的聲音沙啞,“天命已至,若想茍活于世,人必有取舍,她本就不屬于這里。”
陳然沉默了,后轉(zhuǎn)頭對祖母說:“母親,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祖母卻讓老道士先出去,房間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她才淡淡道:“你的仕途又受困了?”
陳然低頭,情緒低落:“恐是大禍,很可能毀家滅族。”
祖母:“怪阿刁?”
陳然:“母親多慮,兒子再無恥也不至于...是兒子無用。”
祖母:“漂亮話不必說,這里也沒別人,我只問你,是否一定要送走。”
陳然:“為了讓阿刁活下去。”
祖母:“你可以請這老道留下,不過錢財而已。”
陳然倏然一驚,“母親,朝廷禁此行,若被查到,我要領(lǐng)大不是,而且...”
祖母:“一個女兒還抵不上一個大不是?若換了二姐兒呢?”
陳然:“母親...”
祖母:“自然也是做不到的,除非是遜哥兒。”
陳然:“母親,遜哥兒是家族的希望,傳繼門庭全靠他了,自然與眾不同一些。”
祖母:“你會這么想,倒也不奇怪,天底下的人類十男兒有九個如此作為,還有一個估計是不舉無后,承上啟下嘛,若是一群人都吃屎,也都別嫌棄對方臭了。不過今日你若這么做了,我希望你以后能明白一個后果。”
陳然:“母親請說。”
祖母:“將來若有大禍,為人父母的,我亦會舍你。若她將來不死,你們父女還能再見,我希望你明白,你們之間再無虧欠。”
“我生養(yǎng)你,予你性命與前程,反而你還欠我。”
陳然:“自然如此,母親于兒子是至上的恩德情分,兒子定然孝順。”
“你生了她,一不能予她康健性命,二不能養(yǎng)她于膝下,這一送,等于絕了彼此父女情分,日后再有什么后果,你可認?”
陳然大概沒想到會聽到自己母親如此狠絕的話,但他大概至小也是知道自己母親之涼薄心性,一個在喪夫后被各方壓迫欺辱遭遇痛苦卻把獨子拉扯長大支撐門庭的女子,你怎能期待她軟弱良善。
“母親說的是,兒子自然...自然認。”
“很好,既然認,玉卿那你怎么做?她雖沒腦子,可畢竟就一個女兒,再嫌棄,也是喜歡的,已跟我叫板多次要把阿刁接回去,如何說服她?”
“兒子會告訴她阿刁是送出去救命,且存活率八成,若不送,必死。”
她躺在屋子里,聽到陳然遲疑后還是說認了的時候,她把小小的腦袋埋進被子里,聽到了最后的話。
她想:娘親會答應(yīng)的,她不喜歡我,只是沒有其他孩子了,若有一個更健康更漂亮的孩子,她一定很開心吧,她那么愛美的人。
她想:祖母會不會不舍得我?好像不會,她好像默認了,她可能從大半年前就想著遠離我了吧,這樣小孫女死了,也不會難過了。
她想:哥哥呢?哥哥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她想:可我不想走啊,我好怕。
后來,她坐在輪椅上,偷偷到大哥哥的院子里,他卻半跪在輪椅前,低頭替她掖好毛毯。
“阿刁,去吧,活下來。”
“哥哥不要你讀書多好,多聰明,但一定要活下來。”
“等我的信,等我去看你,你想吃的東西,想要的書,想要的一切,哥哥將來都會親自送到你手里。”
“等我接你回來。”
她被說服了,她想,只要她活下來,就可以回家了。
兩天后,她在一個秋風(fēng)颯颯的早上被送出了陳家,她趴在窗口,看著那戶人家越來越小。
她想看著,窗簾卻被道士拉下。
“別看了,被風(fēng)吹吹又風(fēng)寒,可別直接死了,壞我招牌。”
那時,她覺得這個老道士一點也不厲害,覺得他像拐賣孩子的,有些怕,就試探他:“老爺爺,你為什么來我們家?”
“為了錢。”
“???”
“怎么,不行?難道我得說要救人一命七級浮屠?你以后就會知道,人生在世,若想得到什么,必然得先付出代價,我站著掙錢,不寒磣。而你掙扎著求命,也不丟人。”
他的臉龐已經(jīng)看不太清了,只覺得一雙眼特別深沉。
“陳阿刁,你想活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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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阿刁,你想活下來嗎?
活下來?
她自然是要活下來的,而且天生她如此聰穎資質(zhì),憑什么不能得享權(quán)力與財富,榮耀與尊貴。
她不僅要活下來,還要踩著所有人的腦袋往上爬。
誰都不能擋她的路。
她陳阿刁本來就該站在頂峰!
馬桶看到了腦域的漆黑世界翻滾了烏潮,很快顯露了龐大的固態(tài)精神體,它在融化,釋放出大量的金色精神體碎片,墜落入靈魂海,融化成強大的精神液體,翻涌而來。
她的精神世界在蛻變。
馬桶退出了內(nèi)視,乖乖等待著。
它知道,這一波過后,它的宿主將跳躍到更巍峨的高峰,眺首遙望更龐大的世界。
不過此刻的馬桶卻不知道阿刁此刻的想法是——當(dāng)年,祖母是不是知道我沒睡?否則,為何讓陳然在內(nèi)屋說話,按禮制,應(yīng)該去外面正廳。
她,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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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
屋外庭院竹筒隨著流水流動而增加比重,一次一次拍打了竹筒落在池沿,將溪水送到池子里,讓池中的金紅雙鯉暢游著。
屋子里,淡雅的熏香裊裊。
阿刁睜開眼的時候,出于從小養(yǎng)成的本能,在視覺迷迷蒙蒙的時候,她就敏銳察覺到這里還有其他人。
只見不遠處的拉窗邊上,赤足踩著暖紅木板的女子斜靠著輪椅,一身柔弱無骨的風(fēng)姿蘊養(yǎng)在那小小的椅背空間里。
在這個空間里,她是隨性而無章法的,但她又控在那小小空間內(nèi),隱隱有一種內(nèi)方外抑的克謹氣質(zhì),但她蒼白修長的手指窩著書卷,又是閑置隔著扶手的,憊懶又挑釁一般,隨意翻著頁面...身前小茶幾上水開了,正煮著茶。
窗外的夕陽暖光跳躍在清潭水面,攀爬在竹梢與屋檐,風(fēng)鈴隱隱作響,把那一縷縷分隔的光線溫潤穿透了她的身體。
一根簪子隨意卷固了一頭青絲,些許發(fā)尾掩著細長的脖頸,有一縷被她勾于腦后,她轉(zhuǎn)頭看來。
天方降霞光,地闕過清風(fēng)。
山紅,水碧,天一色。
她一個人占了一抹絕色。
四目相對。
她開口:“趙日天。”
“我是蕭堇。”
聲音淡而穩(wěn),穿透力飽滿,像是繁雜密集的信號磁音中最獨特而清晰的一種機密。
但阿刁一瞬間就感應(yīng)到了對方的精神體強弱。
很強,比東郭家的一老一少都強。
那么問題來了,她為什么忽然就能感應(yīng)到對方精神體的強弱?
說明她的精神體比對方更強,而且有特殊的感應(yīng)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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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刁畢竟被謝玉卿熏陶多年,也只是被對方美色晃了一眼就清醒過來了,立即入了人設(shè)狀態(tài),“啊,是蕭大局長,是您一直在看顧我么?這怎么好意思。”
正好侍女進來送藥,先送到蕭堇手里。
臥槽,這是要親自喂我?
阿刁:“客氣了,我自己來吧。”
蕭堇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
阿刁驚了:“您還替我試藥?使不得使不得,再苦我也能喝的。”
蕭堇:“這是我自己的藥,趙公子無礙,軍醫(yī)未曾開藥。”
阿刁:“...”
這樣的嗎?尷尬。
可怎么就無礙了,我胸口一個血洞啊,靠細胞自我修復(fù)?
這蕭家兄妹可太他娘摳了。
“哦哦,那你喝吧,多喝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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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堇把藥喝完,自有仆從處理服侍,自在又優(yōu)雅。
從一出生就是五州第一豪族的尊貴嫡女,與蕭乜羅并為蕭家權(quán)力核心,她的尊貴是自小養(yǎng)出來,早已入了骨。
讓阿刁來,哪怕她再強大,也不會再按這些權(quán)貴的風(fēng)格走了。
因為她的心性已成。
仆人們都退下后,蕭堇放下書,雙手交疊,隨著意念操控,輪椅過來了。
阿刁一看,才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是病弱之體。
輪椅,病弱,讓她一下子想到了過去年幼的自己,原本屬于趙日天的角色情緒一下子多了幾分其他的。
覺得親近?
不,她是覺得——艸哦,精神體強成這樣,至少微光級,竟還裝著坐輪椅,看著風(fēng)姿羸弱林黛玉式小白花,內(nèi)在是個戲精哦,還喝藥,黑乎乎的是巧克力湯嗎?
“趙先生,這次多虧你了,局勢危機才能瓦解。”
“客氣了,就算沒有我,你們最后也能贏,只是浪費些時間跟其他的而已。”
所謂其他的,就是許多人的性命。
她這么輕描淡寫,又帶著幾分趙大哥的虛偽戲份感,應(yīng)該瞞不住蕭堇的洞悉,但阿刁也無所謂,都是狐貍精,玩什么聊齋,之所以不戳破彼此的利益,只是因為大家都是文化人。
體面點,看起來優(yōu)雅一些。
“雖如此,恩情就是恩情,今夜會有清算,趙先生若是身體還行,可以去看看。”
“我倒是想,就是如今根基大損,還不知道能活多久呢,還不知道會不會被那個可怕的高手暗殺,嚇?biāo)廊肆耍挻缶珠L,您跟大都督會保護我不?”
精神體逆天翻了幾倍變強的阿刁一臉蒼白,連半坐在榻上的姿態(tài)都故作了幾分梅長蘇的姿態(tài)。
而病弱的蕭堇卻是不動神色,道:“放心,哥哥一定會保護我們的。不過趙先生這么確定對方會斬草除根嗎?其實只要你沒有掌握關(guān)于對方身份機密的事,他們倒也不敢如此膽大包天,現(xiàn)在蟄伏著都來不及呢。”
阿刁看她坐著輪椅就在邊上,一副溫柔安撫的樣子,“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掌握呢,畢竟我這個人比較笨,一遇到這種大場面就不知道怎么處理了。”
蕭堇微笑:“我也笨,但也知道人多力量大。”
阿刁:“那我們一起探討探討?”
蕭堇:“好啊,如果我們實在解決不了,就讓我哥哥來,我們只需要養(yǎng)病就好了,這種打打殺殺算計人心的事實在不適合我們。”
阿刁:“沒錯沒錯,太可怕了,我來之前都不知道南海這么危險,天呢,一開始我只是出于自卑,想來這邊買點海鮮吃而已。”
買海鮮跟自卑有啥邏輯關(guān)系嗎?
馬桶:“...”
可怕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這個世界的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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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這次參與戰(zhàn)爭的所有人基本都在南部海岸線的沙灘上參加了這次慶功會。
死的死了,但活著的人既活下來,自有活下來的利益跟榮譽。
不過在正事到來前,大家情緒都挺低沉的。
悼念死者?
不是,是因為他們都察覺到今晚可能有清算。
這次戰(zhàn)役必有內(nèi)奸背叛人族,不然一開始就不會有這事。
五行教是人類叛徒,那五行教背后呢?
沙灘上,席位很滿,烏壓壓的,眾人都坐著。
暗衛(wèi)把守周遭,仆從站在外側(cè)。
阿刁坐在輪椅上,瞧見了曲江南等人,也看見了宋泠等學(xué)生。
她沒有貿(mào)貿(mào)然釋放精神體,因為不確定這里高手云集,是否有什么超級高手還低調(diào)隱藏著,她的精神力是蛻變了一波,可也得謹慎啊。
東郭云渺給她的沖擊力不是一般大。
莫要小看這天下的天驕,鬼知道對方是不是在天驕皮囊下還披著其他牛逼馬甲。
不過,阿刁還是看到東郭家的人過來了。
沒錯,東郭家的二少主動過來道謝,說如果不是您,我就死了蕓蕓。
阿刁看著這口不對心的二世祖,淡淡一笑,隨口應(yīng)付了兩句,心里卻在想:你沒準(zhǔn)還真會死,為了掩蓋東郭家的謀算,死一個嫡系二公子,這樣可以排除嫌疑,等蕭家敗了,東郭家自然會上位。
畢竟誰能想到這個家族會藏著這么厲害的人物呢。
不過也是因為誕生了東郭云渺這樣的妖孽天子,又有東郭狡青這樣的人物,才讓它的野心無限擴張吧,但背后肯定也有朝廷的勢力扶持幫助。
阿刁說著,看向不遠處跟其他家主交談的東郭家主,瞧著這人一本正經(jīng)慰問那些修士。
厲害了,老爹東郭狡青是半步星辰。
大兒子19歲就微光中品。
開掛啊東郭家主,也是裝得一手好無辜。
不過李家很尷尬,不少修士都回避李家人,搞得李昭嫵兄妹特別糾結(jié):壞事做不得啊,做一次背鍋一生,太難了,不過爺爺?shù)娴牟皇悄銈儼才诺陌桑浚。?br/>
一群李家的年輕子弟也挺惴惴不安的。
當(dāng)!!!鐘聲一響。
蕭乜羅來了,這人一來,沒坐,“等下再坐吧,畢竟等下內(nèi)奸如果要反抗,還得打架。你們也別亂動,省得我以為你們要竄逃,坐好,等我宣布。”
眾人:“...”
這氣氛一下子就封蚌住了。
阿刁還真沒想到蕭乜羅這么簡單粗暴,但她也看到了不遠處廊下坐著輪椅的蕭堇,這人姿態(tài)羸弱,隔著花海月光,笑盈盈撐著下巴看著這邊。
像是在等著一場大戲。
宣布什么呢?
眾人都提心吊膽起來。
曲江南壓根沒在意這些,只看著遠方走神,校長在吃肉,青州學(xué)府校長在倒酒,然后就是......
蕭乜羅揮手,播放了一個視頻。
教主的視頻,他跟阿刁在打的時候,面具毀了。
握住了一瓶酒,手指彈了下,瓶蓋飛起,他將酒舉起,然后倒扣。
咕嚕咕嚕,酒倒下,流淌在地上。
他平靜道:“敬為這次南部海域侵襲之事富有大功的東郭云渺。”
“為他如此苦心算計,成就五行教教主之位的妖孽之姿而鼓掌。”
“東郭家主,你東郭家有福了。”
“順便說下,你可以說人有相似,此人故意偽裝,而你的大兒子?xùn)|郭云渺為了磨礪自己,早已隱藏了身份在修士之中辛苦擊殺魔靈,你甚至可以給出他的身份證明,也能找到一些人為他作證,可惜他已被教主所殺,被教主侵占了寶物跟身份,所以此事不足以說明他是教主。但趙公子背刺一刀的刀口上血液已收起,dna測試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青州學(xué)府配合了調(diào)查,提交了dna數(shù)據(jù)。”
“你也可以說那刀上的血沒準(zhǔn)是誣陷的,畢竟已經(jīng)毀尸滅跡,這等大罪,你們東郭家絕不可能認。”
“但地窟下面屬于五行教的祭壇之中留有他的精神體氣息,綁定的,氣息數(shù)據(jù)也跟青州學(xué)府提供的數(shù)據(jù)比對上了。”
“現(xiàn)在,你可以決定是否反擊了。”
這是開門見山嗎?
不,這是直接泰山壓頂!
而這一場鴻門宴不需要喝酒,蕭乜羅就沒打算給他們喝一杯酒的時間。
東郭家必須滅。
阿刁低頭喝水,暗暗想:取走了我的血?現(xiàn)在正急著要查我身份吧,狗東西,我先滅你特權(quán),沒了特權(quán),你怎么拿血去拿搜全國官秩跟學(xué)府核心數(shù)據(jù)庫?!等著被蕭家斬草除根吧!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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