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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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刁正在思考,忽然感應(yīng)到附近空域的波動,瞇起眼,沒吭聲,而青州學(xué)府校長那邊倒是動了動,他操控飛舟釋放了后艙的東西。
嗡嗡嗡,只見那些沉重的金屬疙瘩從艙口飛出,直接變成了一個個背生雙翅的金屬機械戰(zhàn)士,在宛若流光的飛行中率先強攻且擊潰那些蟄伏著的戰(zhàn)艦。
外面動靜太大,眾人趴在窗口看。
“襲擊我們的?”赤呈有些驚訝,“我們只是去參加考試,至于嗎?”
杭秀今若有所思,“按理說,考上的概率很低,只是單純想殺我們吧?”
其實這次去的是百多人,看似興奮,其實眾人心里都有譜,有希望的人很少,但終歸是一次可以努力的機會,去見見世面,其中也是有好處的。
但在他們看來,最有希望的無非青州學(xué)府三妖孽,那三個妖孽聽說自有行程,根本不與他們一起,對方怎么會動手?
阿刁咀嚼著煎包,喝著奶茶咽下去,猜到了原因:要么是因為宋泠跟謝鏡予的事暴露,要么是她陳阿刁的事暴露,要么是因為寒濯,要么是
阿刁瞥了一眼某處跟江舟,嘴角一撇。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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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珺謝氏這邊,謝靖予剛送走宋泠回儋州沒幾天,就見曲江南到了。
“報名了?”
曲江南點點頭,“報了,等它通知了。”
謝靖予松口氣,“麓山院也不止收學(xué)生,也收老師,但要求更嚴(yán)格,如果你能考進去,那什么三皇子對你也不會有什么威脅了。”
“是,希望能進吧,難度很高。”曲江南嘆口氣,正要跟謝鏡予聊一聊宋泠的事,忽然兩人都得到了中宮薨了的消息,兩人表情各異。
不算吃驚,但都不見喜色。
“雖說三國境內(nèi)都因為靈氣復(fù)蘇而各方混亂,皇權(quán)基本都在加強統(tǒng)治,但我們唐宋的局面是最差的,帝王年邁,太子孱弱不穩(wěn),中宮薨,皇子多且強健,野心勃勃,如此皇族若不能力壓權(quán)貴,而權(quán)貴又不肯束手就擒”
謝鏡予明確感覺到自打靈氣復(fù)蘇后,已經(jīng)有多路人馬打三異姓王的主意。
是取締還是毀滅,反正沒啥好意,就連皇族也恨不得將三王族連根拔起。
“建國時,□□之氣魄,當(dāng)世不足十一,這世道,難了。”謝鏡予知道家族父兄若非搶先一步跟她商量,閃電定下跟趙家的聯(lián)姻,沒準(zhǔn)現(xiàn)在她不是被強行賜婚給那幾個皇子,就是被其他豪族的人盯上。
曲江南垂眸,淡淡道:“我得到消息,之前我家里給我的選擇是要么嫁給三皇子,要么進宮。”
謝鏡予錯愕,后來想到了什么,臉都綠了,“你爹他們瘋了嗎!!!”
曲江南表情意味深長,“不,這才是他們的高明之處,他們知道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選三皇子。鏡予,你不得不承認這世上很多小人的算計,利益才是最大的。若我進宮,一來帝王年邁,無法再生育,便只能耗竭美色吹枕邊風(fēng),對曲家拉攏的皇子而言是宮內(nèi)的助益,二來,萬一帝王借助靈氣復(fù)蘇的某些藥物,還能生育,那么萬一有什么事,少弱而外戚強,他們則有天大的好處。”
謝鏡予冷笑,“他們就不怕你反水?”
曲江南神色淡淡,看向遠方,“誰知道呢,也許他們手里還有什么把柄以為能拿捏我也不一定。”
“你可別糊涂,無論什么把柄都別上當(dāng),有事先與我說。”一想到曲家大姐姐的死,謝鏡予對曲家是惡心壞了,不肯再提,轉(zhuǎn)而道:“也不知道接下來王上會立哪位為后,現(xiàn)在肯定爭得你死我活。”
若是膝下有皇子的當(dāng)了繼后,那位皇子立刻就成了嫡子,從禮法上跟嫡長子太子有了抗衡的尊貴。
“不知道,相比而言,現(xiàn)在爭論最大的還是這些皇子的娶親吧。”
曲江南想到某些事,不由皺眉,“聽說最近皇子府內(nèi)正妃側(cè)妃意外死去的不少。”
原本她猜想的是三皇子本有正妻,非要來撩撥她無非是不甘心來雪恥,沒想到還真動了心思。
但也非為了什么真情。
皇家男子哪有什么真情,曲江南瞥了眼指尖跳動的靈元,再看向謝鏡予。
謝鏡予目光一閃,不說話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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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十月多,秋時,正是秋肥物富的時候,但京都靈氣昌盛,根本不見萬物秋枯景象,反而越見崢嶸。
青州學(xué)府的飛舟過了千羽流河后,行駛方向卻非京都都城的定位,起碼眾人的設(shè)備都提醒偏離了航線,有人問了,青州校長淡淡道:“誰跟你們說麓山院考的預(yù)選在京都內(nèi)?”
“你們這批考生都已經(jīng)線上登記了,但需要去一個定點登記到位,選取自己的身份腕表,然后進入考核期,不過距離考核日還有兩天,也沒必要現(xiàn)在就趕去,按照計劃,我們會先帶你們這108人去一個地方。”
宋二胡:“這地方重要不?”
青州校長:“很重要。”
江舟:“關(guān)乎你們的考核能不能過哦。”
臥槽!真的假的?一群人都好奇萬分。
但阿刁有些心不在焉,翹著腿看著窗外,可能因為這段時間精神體變化太大,她的敏銳度越來越高。
“聽說精神越強大,就算不是心靈系的,也有極強的感應(yīng),強到一定程度可以預(yù)感吉兇,我這算是兇還是吉?”
馬桶:“自信點,不可能是吉。”
艸!
阿刁內(nèi)視了下自己的腦域,之前她對自己的計劃是建立于對原來精神體的了解,但她還是低估了精神體暴漲后對精神絲線剝離速度的影響,超標(biāo)完成了任務(wù),甚至達到了一萬多條精神絲線,加上這些天的交通日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達到了兩萬條。
正好,她將兩萬條精神絲線重新修繕組建了更強的鯨網(wǎng),精神體已經(jīng)可以被動自由防御抗住微光以下所有心靈系的精神攻擊了。
這也算是精神體抗甲。
按馬桶的話說,這是獨一門的秘術(shù),別人想抄都沒得抄。
因為要像她這樣擁有超強精神體,還得會精神附靈,基本不可能。
“欸,算了,京都局勢變化莫測,我再聰明也不可能猜到吉兇,還是先看看書吧。”
對于之前定下的修煉計劃,雖說其他基本都達成了,最重要的精神附靈工作還超常發(fā)揮,fen身也達成了,但阿刁萬萬沒想到自己在第三個小目標(biāo)也就是懟血脈那遭遇的滑鐵盧。
“怎么可能呢,我這么強的資質(zhì),竟然毫無血脈可顯現(xiàn)。”
阿刁在那些天試圖利用寒氏的血火秘籍跟《丹元流體》,研究兩具尸體+十三級雪妖王傳承血脈化瞳,通過人族強者以及魔靈強者的血脈研究,再綜合秘籍這些知識體去搞自己身上的血脈,因為得益于鯨網(wǎng)的成功,她私以為在這塊也是可以有所建樹的。
結(jié)果!
0建樹!
還廢了一具珍貴的尸體,耗費了一千多塊遺骨。
阿刁肉疼得不行,后來不得不分出精力跟時間去搞精神附靈,但現(xiàn)在想想還意難平,這也是宋泠等人瞧她烏眼青的原因。
趙日天fen身出去搞事抓內(nèi)奸各地鏟除異黨,那么多的機密工作都不能讓她頭疼,反而讓她亢奮,畢竟她最喜歡暗戳戳害人了,額,鏟除敗類。
可這件事真的讓她腦門嗡嗡嗡的。
難道,她真的沒有什么牛逼血脈?
那老天賞她如此牛逼資質(zhì)是為了鼓勵她做牛一代嗎?不要想著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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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刁神神叨叨看書,絞盡腦汁搞血脈研究,但很快被提醒地方到了。
飛舟已經(jīng)停落,眾人出來一看。
山清水秀,深山佛剎,美得不太真實,但眾人原本饒有期待的臉色群體垮了。
江舟喜滋滋:“怎么樣,重要吧,從山下跪拜磕頭到山頂,咱們住一天,再早晚三柱香,佛祖都能被你們打動呦。”
眾人:“”
阿刁其實早就料到了,但看到這深山老剎的,下意識想到了那個老道觀,垂眸收斂了目光,走過去在山腳下買了一盒臭豆腐,顧自開始爬了。
拓跋等人看她這樣,立即跟上。
陳阿刁從不吃虧,跟著她沒錯的!
其他學(xué)府的人看著覺得甚為迷惑性,這儋州學(xué)府到底誰老大?還有跟著她跑就算了,為什么還一起買臭豆腐?
儋州學(xué)府的江舟素來狡詐,在學(xué)府聯(lián)盟里面人脈通廣,那陳阿刁明明看著實力不如何,卻因為抱住了曲江南大腿就這般囂張,是否得到了什么機密,跟考核有關(guān)?
青州校長這邊收好飛舟,幾個校長說了下接下來的安排,轉(zhuǎn)頭正要囑咐自家學(xué)生,就看到一群人涌過去把人家臭豆腐攤給買空了。
搞得其他游客萬分好奇,以為多好處,也跟著排隊起來。
前頭,跟著阿刁的宋泠看看四周,“這山香火不錯,但也不算昌盛,不知為何校長他們定在這,總歸是有些深意的吧。”
阿刁:“估計沒有,就是卡時間,感覺他們不想那么早到預(yù)選地,也許是那邊局面很兇險,避開些,要么是覺得咱們這些人禁不起那些已經(jīng)在預(yù)選地的天才們暴擊。”
宋泠驚訝,但一想也就釋然了,“我在謝氏那邊,見過他們那邊的天才——最過他們那個學(xué)府的人,像他這樣的,不下十個。”
阿刁瞬間覺得臭豆腐不香了。
京都這鬼地方的地皮開過光嗎?這怎么修的?
她自己現(xiàn)在也才堪堪卡在離塵期巔峰,倒不是不能突破微光級,純屬是她想把血脈挖出來后再突破微光,因為離塵搞靈丹跟筋脈,微光搞血脈,這是每個階層的主要修煉工作,如果沒有血脈,她的微光級會比那些有血脈之人的微光級弱很多。
哪里想到血脈挖了個寂寞。
也不是說沒血脈就當(dāng)不了強者,有些絕世強者無中生有重修屬于自己的一代血脈,那也是牛逼的,可祖宗的飯很香,阿刁不想廢那功夫,畢竟她也沒那么多資源耗在這。
修煉進度卡得死死的,她現(xiàn)在都有些動搖了——反正如果京都那些頂尖妖孽都微光級了,恐怕她也不得不突破微光,不然太吃虧,總不能影響名次。
宋泠看她腮幫子鼓鼓的,都來不及咽下臭豆腐,失笑:“但郡主說其實也沒那么可怕,他們那些人本來就在頂端,穩(wěn)穩(wěn)能進麓山學(xué)院的,也不會擠掉名額,我要與之爭的是那些中上層的人,而你,要爭的是名次,越高越好,麓山院很現(xiàn)實的,它不會給進去的學(xué)生統(tǒng)一的平臺,越強,得到的培養(yǎng)天差地別,地位也差距巨大。”
這些信息對她挺有用,阿刁咽下臭豆腐,“那些人家族家里都有很多尸體跟遺骨吧,還有血脈化石,但應(yīng)該也有寒門出身的妖孽。”
宋泠點點頭,“對,妖孽也有,但少。普遍都有家族助力,而且最上面的那些家族有很多這樣的資源,咱們期盼的是一具尸體,一些遺骨,人家卻是生來掌握了一片遺跡,甚至很多個遺跡,比如宗室那邊的,本來就躺在資源海洋里。是以他們的強大往往不止一個強大,基本是一群人一起強到,從祖輩父輩到他們只是從發(fā)展曲線來看,他們這些年輕一輩肯定更有前途,麓山院就是最好的證明,25以上沒有機會,除非去考麓山院的教師資格,可那太難了,難度比我們的考核還要高。”
一般人用靈核修煉,可人家一開始就用遺骨內(nèi)的靈元打根基,用各種血脈化石刺激血脈,你跟對方怎么比?
同一個起跑線,奈何交通工具不一樣。
不過麓山院還可以收老師?阿刁忽然想到了曲江南,但那是人家的生活,她也不好越俎代庖,也就念頭一閃而過,點點頭,“那聽著是很可怕,不過她是不是還提醒你其他的了,你在鋪墊啥?”
宋泠沉默片刻,道:“京都多紈绔。”
阿刁:“”
這話剛說完,兩人的腕表同時傳來信息。
謝鏡予跟曲江南同時給她們倆傳訊,信息內(nèi)容就一個——避讓那些王公子弟,一旦被糾纏,或者預(yù)感被對方盯上,第一時間去幾個校長身邊,且告知她們。
阿刁表情一言難盡,她倒是還好,她對外的外表也就小清秀,土里土氣的,一般紈绔都瞧不上,但宋泠是真的難,披個麻袋都掩不了姿容,所以她得特別小心。
但這在往日的局面也差不多,這些紈绔以前也不見多收斂,為何現(xiàn)在這么緊迫提醒她們?
兩人眼神對視,瞬間都悟了。
皇后薨,皇子們需要找更強有力的援助,而一個出身好且具備超強資質(zhì)的女子可以幫他們什么?
更強的子嗣。
會不會連皇后薨都代表著某種陰謀?比如她死了,才能挪出位來
那就不單單是好色的事了,而是更強有力的侵占,且不容拒絕,而且會聯(lián)合女性的家族形成穩(wěn)定的交易——聯(lián)姻。
啊,這樣的世界,這樣的權(quán)力體系。
但這世上有多少女子愿意反抗,能反抗,而且反抗成功呢?
更多的還是順從家族吧。
其實如果對方人不錯,比如謝鏡予先下手為強綁定了趙家,那也挺舒心,就怕遇上三皇子這樣的渣渣。
三天對著吃一頓飯都怕得胃癌。
宋泠表情萬分厭惡,阿刁則是冷笑了聲。
“我猜,我們很快就會知道新中宮殿下的身份了。”
她沒跟宋泠說的猜測是:這位中宮殿下一定很年輕,很漂亮,高貴極致,且資質(zhì)超凡,能讓老皇帝心滿意足,因為靈氣復(fù)蘇帶來的不僅僅是靈氣,還有長壽與年輕。
每個帝王臨死前的統(tǒng)一愿望不就是——向天再借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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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表誠心,眾考生沒有用靈能,都勤勤懇懇爬到山頂了,但剛爬上去,就發(fā)現(xiàn)阿刁已經(jīng)到了,而且選好了房間洗了個澡,現(xiàn)在正拿著寺廟里沙彌送的辣炒花生吃,一邊吃一邊回答饒雪雅的問題。
阿刁:“啊?什么?我就是覺得先到的人先挑房間啊。”
饒雪雅:“?不是有什么隱秘?那你還買臭豆腐!”
阿刁:“吃啊,不吃我買它干嘛。”
饒雪雅:“那你一步步走上來?”
阿刁:“我總不能在天上飛著吃臭豆腐吧,我吃完就飛了,不然怎么挑最好的房間。”
饒雪雅:“你一定是故意的!臭阿刁!奸詐!”
來自饒雪雅+177777!
來自
同學(xué)府的一群人都被刷出了一波念力,別提其他學(xué)府的了。
宋二胡等人大為恥辱,拉了拓跋,暗戳戳問他:“她這么壞,你為什么不打她?又不是打不過。”
拓跋只能含蓄道不好打女生,其實轉(zhuǎn)過臉就一臉生無可戀。
打不過會死。
打得過會喜提毒舌嬌妻一個。
你選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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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阿刁幾人交談著,正要進佛殿拜個佛,卻見大殿門口外側(cè)有兩個甲兵把守。
而且也不見人出入。
阿刁敏銳,立即停下了,朝后面的人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退后,一個青州學(xué)府的學(xué)生挑眉,豈會聽阿刁的,正要過去,卻被拓跋迅速拉住往后掩。
不多時,殿內(nèi)的人出來了,在一群僧侶的陪伴下,幾個穿著華貴的官秩子女出來了,大大小小都十幾二十多,氣派天成,倨傲而冷漠,其中一個搖扇的公子目光一掃,瞥見阿刁這些人,瞇起眼,笑問了一句:“最近來考麓山的人可真多,又瞧見了。”
一個老僧人低頭,“世子慧眼,這已是今日第三波了。”
“甚好,也不知有幾人考得上,愿佛祖庇佑,能與我成同窗。”
“你這嘴,就這么自信能考上?”
“討個吉利嘛,別耽擱了,不然耽誤百里家的雅居會,也是遺憾。”
“哈,我看你是怕錯過百里閑筠吧。”
“要你多嘴!”
兄妹情深,談笑風(fēng)生,而其他卑微者只能別攔在殿外低頭等待,唯唯諾諾不敢引起注意。
這人看阿刁他們平平且唯唯諾諾乖巧的樣子,感應(yīng)到的能源也不強,最高只離塵期下品,他也不太在意,很快帶著人離開了。
他們一走,阿刁抬頭看了一眼他們的飛舟,目光淡淡的。
提到了百里家?看來跟百里家族關(guān)系不俗。
倒是后面的程章沒忍住,冷冷對那個青州學(xué)府的學(xué)生道:“腦子進水了?沒看到他們的護衛(wèi)配置是公侯之家?這樣的人出門至少有星辰庇護,而且我們現(xiàn)在全都是平民身,真沖突了,直接被打死都不需要報官,就算事后你們青州學(xué)府要找麻煩,對方也只需要送點禮物賠禮就完事了,強勢一些的還會倒打一耙。”
“你不怕死,我們儋州的還怕呢!”
之前百里家族派人刺殺陳阿刁,事后屁點責(zé)任都沒有,送點禮物就完事了,這件事給了他們很大的啟發(fā)跟陰影。
這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輪廓。
看今天這公侯之家,豈會比百里家族弱,差一點他們就遭殃了。
真尼瑪冷汗都嚇出一身來。
袁術(shù)摸摸額頭冷汗,想到自家親爹前些天一天幾十遍叮囑,讓他低調(diào)做人,莫要得罪人,他下意識看了下陳阿刁。
當(dāng)時他爹是這么說的。
“現(xiàn)在你那班級屬陳阿刁身家最強,宋泠雖強,畢竟非正枝血脈,宋家內(nèi)部對她有排斥,她也不愛利用宋家做事。也就這陳阿刁,我瞧著她跟陳然雖沒父女情義,且恰恰能與之對談條件,屢屢利用陳然的權(quán)力謀奪利益,還為陳家?guī)砀蟮臋?quán)力。這樣的人才可怕,你屢屢得罪人家,人家也沒當(dāng)回事,是人家心胸在那,也沒把這種小事放在眼里,可京都那邊的人可不會,我這么說吧,你走在路上,人家的馬看到你,撅了下馬蹄,他也覺得是你的錯,能分分鐘將你杖斃于街上。”
“我的兒,這世界很危險,慫一些,保命。”
“等你從麓山考結(jié)束,進是肯定進不了的,但成績好一些,沒準(zhǔn)被好的學(xué)校提前錄取,搶在高考之前接受更高層的教育,過個幾年殺回儋州擔(dān)任高官,徐徐圖前途,那時你才有一定資本讓人無法直接杖斃你。”
袁術(shù)嘴里發(fā)苦,爹爹吃過的癟果然有遠見,這京都之地好可怕啊。
不對,這還沒到京都呢!
青州學(xué)府的學(xué)生大概也知道了好歹,只是丟不下面子,漲紅臉還想爭論什么,脖子卻被后面上來的宋二胡掐住了。
“下次再這么冒失,連累了我們,老子弄死你!”
松開手,宋二胡跟阿刁道謝,謝她提醒。
阿刁看了看他,倒也客氣:“不是我提醒,是那些僧人在提醒我們。”
她一眼就看到了護衛(wèi)邊側(cè)那個僧侶的眼神。
眾人這才意識到此前那個老僧人待對方客氣和善,言語中卻也將他們擋了大半注意。
可為何如此謹(jǐn)慎?
宋泠:“說明有人之前撞上了,死于類似情況,老僧不想再看到有人死而已。”
她跟杭秀今幾女一開始就被高大的田中野第一時間擋在身后。
杭秀今當(dāng)時還很驚訝,但抬頭一看高大魁梧憨厚的田中野,低聲道謝,卻見對方隨口說沒事,看都沒看她,急切去跟田中香等人搶花生吃去了。
杭秀今:“”
儋州學(xué)府的人都很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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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些王公貴族見過美女無數(shù),肯定不會這么饑渴胡來,但面對不明未知的情況,謹(jǐn)慎防范總不會吃虧,畢竟王權(quán)世道如此,不是她們吆喝不公就可以改變的,除非她們夠強,庇護她們的人也夠強。
顧云棠等人有心試探,找老僧問了問,才知道真的是公侯之家。
承遠國公府曹家,世襲罔替,家里還有丹書鐵卷。
跟百里家族一個級別的龐然大物。
來的也是家里的公子千金,其中那個青年是世子爺曹倦之,京都第一學(xué)府的學(xué)生。
因為是世子,未來的承遠公,這人的身份比百里閑筠還高。
理論上除了寒濯這樣的少侯爺,其他人在他眼里都是螻蟻,哪怕是李揩之兄妹,因為不是繼承人,他們也沒有太大的價值。
不過殺人的不是曹家,是昨天來的一個宗室,因為幾個學(xué)生不知情況吵鬧,惹了對方厭煩,申斥后,一人不服,就被直接杖斃了。
眾人一時沉默。
既覺得那個死的學(xué)生傻,又深感權(quán)力的可怕。
“權(quán)力的終端一般在最高層跟最下層,中層一般活在恰好的區(qū)域,但只要進入其中一端的區(qū)域,就會深感到它的可怕。”
“現(xiàn)在,你們正在進入這塊區(qū)域,也意味著你們成人了。”
江舟等人上來后,得知情況,給了眾人提醒。
阿刁其實太把這件事放在身上,現(xiàn)在的她跟宋泠都不是沒有底牌的人,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已。
真把她惹急了,她能把對方一家?guī)卓谌盥裨谶@古剎里,然后直接遁逃去國外,去國外混軍部,過幾年帶兵殺回來屠了對方滿門。
家國?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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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呵!
連續(xù)搖了十幾根簽都是下下簽,拓跋等人都憋不住笑了,阿刁本來也不生氣,但看到隔壁寒濯冷著臉不屑搖了一下就飛出一只上上簽。
這人還皺著眉,冷淡道:“這么容易?肯定不準(zhǔn),真是無趣,也就你們?nèi)绱松闲摹!?br/>
趙日天不在這,寒濯就還是那個高貴絕美冷郁的少侯爺。
阿刁木著臉,正打修理下宋泠,卻見上完香的宋泠過來了。
寒濯露出笑容,“姐姐”
阿刁瞇起眼,立即跌坐在蒲團上,垂首嘆氣:“我就知道自己是個不幸的人”
拓跋等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宋泠聞言,看了阿刁一眼,然后挑出所有上上簽,排除掉其他所有簽,最后把簽筒遞給阿刁。
阿刁一搖。
“哇,一根上上簽!天哪,今天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
阿刁喜滋滋帶著宋泠走了。
寒濯:“”
顧云棠若有所思,“我記得飛舟上時,她給了這個陳阿刁很多吃的,應(yīng)該是在海天一色那邊買的吧。”
“好像是,我還納悶她怎么還沒吃完,看來是特地給別人買的。”
“我現(xiàn)在才知道什么叫御姐霸寵小嬌妻。”
李元揩:“還有錯愛一生。”
得益于趙大哥那出神入化的文學(xué)功底,這些世家子弟深以為這些文學(xué)作品有益于他們處理類似的危機場面,惡補了好些,現(xiàn)在也能信手拈來了。
來自寒濯+388888!
現(xiàn)在,他們對這位儋州學(xué)府明明老二卻宛若老大的陳阿刁有了更細致的了解:平平無奇,土氣,吃貨,偶爾毒舌,持續(xù)唯唯諾諾的謹(jǐn)慎,愛貪小便宜(比如搶房間),被全班的人注意甚至寵愛的小嬌妻。
總體來說,是個有點特色的小姑娘,但僅此而已。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阿刁跟宋泠離開后,宋泠問她那佛殿有什么不同。
“我現(xiàn)在知道校長他們?yōu)槭裁磶覀冞^來了。”
“恩?”
“那佛像內(nèi)部法身是一具初代宗師的尸體,應(yīng)該也是佛家修士,法相皮殼下面有禁制,倒也不怕人攻擊,但這佛寺底蘊不小啊,真誠心的話,應(yīng)該能形成意念感悟。你有空可以多用精神體契合祭拜,也許能得到一點關(guān)于境界的收獲。”
她哪里是為了抽簽,其實是為了感應(yīng)那佛像里面的尸體,隱約的,她能觸摸到對方身上存在的佛意。
也算有收獲。
但這座佛寺里面應(yīng)該有很多這樣的佛意。
佛意跟道意也是相似的,都是一種意,多感悟些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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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刁一座座佛像拜過去,每次還做了遮掩,一副虔誠的樣子,后來到了最里面最荒僻的一座小佛像。
這小佛像看著有點寒磣,被人用手粗糙泥捏一般,不僅樸實無華,而且還很丑,但阿刁一下子就感覺到這一尊小佛像恐怕是這座古剎里面最強的一座。
里面藏了什么,她看不懂,反正精神體也感應(yīng)不到,但她還是跪拜了。
也不算誠心,就是釋放了大量精神絲線滲入其中,一瞬間,她看到了璀璨的星空,而且星空之中點亮的星輝仿若連接成了一個人的人體脈絡(luò)軀體。
她看到了所有的點跟線。
當(dāng)時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不是血脈分布圖嗎?但為何這些血脈點全部被脈絡(luò)包圍隱身了?
難道
阿刁沉思了很久,最終頓悟。
臥槽,也許我不是沒有血脈,而是我的血脈被封印了?!
阿刁明悟后,將它的內(nèi)部脈絡(luò)光點完整記下,這才起身,但一轉(zhuǎn)身頓時嚇了一跳,差點下意識攻擊過去,但她沒有,只是露出錯愕的表情。
因為眼前荒僻的佛像小洞歪側(cè)是橫跨懸崖的懸空走廊,走廊下面峽谷瀑布,攔邊的欄桿被不遠處的瀑布水汽所濕潤,的,而這個人就站在欄桿上。
一襲白袍銀緞,束發(fā)冠玉,長身而玉澤,佩劍懸細腰,整個人像是攏在上頭霧迢迢的水汽中,加上正好是朝陽光輝最好的時候,光潤輝耀于世,隱絕色于人間。
一時間,阿刁甚至無法判斷這是個男人還是女人,只覺得這人很高,周身雅致清冷。
自有一股君子端方的氣場。
“那是血脈詛咒,莫要過多探測,于你修煉不利。”
這聲音,空谷泉音啊,就是有點冷漠,而且阿刁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厭惡,又像是糾結(jié)。
說完這話,他也不等阿刁反應(yīng),就轉(zhuǎn)身化作光霧消失了。
阿刁:“?”
神仙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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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刁很確定對方的精神體躲過了她的感應(yīng),說明對方很強,強到至少星辰期,而且是一個精神體超強的星辰期。
他看了她多久?還是一開始就在。
阿刁嚇出一身冷汗來,回頭就對江舟旁敲側(cè)擊起來。
“這山中古剎有沒有什么長得神仙模樣,氣質(zhì)絕世,修為超絕且如同行走的蒼山雪松一般的美男子?”
阿刁自認為自己描述得很仔細。
江舟皺眉,“你跟佛祖求對象了?要求這么高。”
阿刁:“不是,我說的是隱居的高人。”
江舟:“隱居的高人一般不結(jié)婚,你不用想了,一天天的做什么夢,別以為你曲老師不在你就飄了,好好拜你的佛求什么男人!”
阿刁:“!!!”
她倒是想解釋,結(jié)果好多人都聽到她瘋狂拜佛還每次都念叨求姻緣。
要求還不少,所以每次拜很久,比富婆重金求子還虔誠。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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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阿刁倒也確認江舟他們是真不知道了,又試探了下老僧,人家也滿口說施主你盡管求,反正佛祖給不給男人看天意。
老僧也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隱瞞了,阿刁反過來問這寺廟的歷史,老僧一下子就口若懸河起來,從初代三千來開始吹噓,說什么是神族天女降臨過的地方,這里的佛像都是對方親自捏的
阿刁:“???”
當(dāng)我二愣子么,神女干啥不行,捏佛像,喜歡玩泥巴啊,而且什么審美啊,能捏那么丑的佛像?
算了。
阿刁只能壓著好奇心,也揣摩起那神仙美男子提及血脈詛咒的神態(tài)跟語氣。
似乎對方很厭惡這個,要么就是厭惡她。
所以她的血脈被詛咒了?
什么鬼。
阿刁忍不住去翻查陳家祖輩的事甚至不惜聯(lián)系了陳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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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科院,陳遜按了按眉心,突看到消息,愣了下,眼睛一亮,點開消息查看后,略沉默。
小阿雕:“問下,陳家祖輩有人干了什么厚顏無恥遭人詛咒的事嗎?為此甚至名聲盡毀,不被記入族譜”
陳遜的神色很沉重,他沒想到阿刁已經(jīng)查到這里了。
手指下意識摩挲了袖子,但他還是很快回復(fù)。
陳遜:“不太清楚,但陳家這幾代子嗣凋零是真的,也許真的遭天譴了也不一定,但你別怕,到這一代,父親能生四個孩子,也算是不錯了。”
言語間,略有嘲諷啊。
小阿雕:“那萬一是孩子的娘給力呢?爹爹只是沾光了呢,萬一陳家血脈還是很倒霉呢?”
額,陳然看到這話不得氣死。
陳遜:“有可能,那既然是孩子的娘給力,左右繼承的更多也是孩子娘那邊的血脈吧,反正四個孩子沒一個像他的,你覺得呢?”
小阿雕:“那倒是,丑的丑,聰明的聰明,不丑的又笨。”
陳遜:“”
妹妹真是一如既往像小時侯一樣擅長插刀。
阿刁看到陳遜回了一句過來。
陳遜:“在我眼里,你一直都很可愛。”
馬桶以為阿刁會感動,結(jié)果這人愣了下,若有所思:這不還是說我丑嗎?
馬桶:“”
這人對陳家人是十年如一日偏見隔閡啊,陳遜這捂熱雕雕妹妹的工程量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陳遜那邊發(fā)完信息后,整理了手頭的資料,打開門,被人護送押解離開。
平凡的臉上有逼人的從容。
過了一條道的時候,一個倨傲的青年雙手環(huán)胸,目送他,且笑瞇瞇道:“陳遜,我以前就說過,我會讓你滾出中科院,現(xiàn)在我說到做到。”
“還有,祝你以后前程似錦,不過想來也很難了,畢竟你們家的血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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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刁覺得陳遜有什么事在瞞著自己,但又不是有意隱瞞,也算給她提醒了。
陳家祖輩恐怕真的鬧出了什么事兒,把后代給嚯嚯了。
保不準(zhǔn)陳遜無法修煉跟這也有關(guān)系,但他不明說,那就是讓她別在意的意思,覺得不會影響她?
可確確實實她無法挖掘出血脈。
陳遜到底還知道什么?為何總是對她遮遮掩掩,不敢言明。
這狗屁陳家,能不能讓她省點心哦
如果血脈真的被詛咒,她得試試能不能把詛咒給破開,如果不能,她就得直接突破微光。
但她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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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憂心忡忡的阿刁隨飛舟離開了古剎,用了兩個時辰就到了預(yù)考定點。
這是一個郊區(qū),被規(guī)劃出了各個飛船的停落點,以及一大塊空地,沒有烏壓壓雜亂的熱鬧景象,因為周遭重兵把守,有機械飛鳥穿梭巡查,但凡有可疑者,一律擊斃。
麓山院的人已經(jīng)在了,看起來很樸素的樣子,青袍黑腰帶,舉著喇叭寒:“歡迎諸位考核者來到麓山院預(yù)考點之一,13號考點虎皮青郊,現(xiàn)在考核者全部到圈內(nèi),護送的老師們都去圈外,等一個小時后就得發(fā)放身份腕表了,可以鬧事,可以搞事,但不能動手,否則我們也不會把你怎么樣,也不會取消你的考核資格,就是殺了抬尸回去,喪葬費我們麓山院全包。”
眾人:“”
這誰還敢鬧事?
五州的學(xué)生乖乖進了圈子,雖說不鬧事,但觀察周遭,很快也起了一些波瀾。
南部沿海五州雄鷹,世代跟北部沿海五州不對付。
今天不巧,撞上了同一個預(yù)考點,更不巧的是五州這邊明面上的前三甲還不在這,而北部的高手如云,好些人已然瞧著南部五州的人冷笑,冷嘲熱諷起來。
偏偏對方勢大,最強的幾個碾壓宋二胡幾人。
阿刁:“”
這是要到了不能打架但嘴炮的時候了?
難道要我出場刷一波?
阿刁正躍躍欲試,忽然感覺到了一股陰颼颼的寒氣,緊接著詭異的鈴鐺聲來了。
轉(zhuǎn)頭看去,天空一塊棺材在飛,棺材板上坐著一個人,身邊還飛著好些黃色小紙人。
陰風(fēng)陣陣,鬼氣森森,絕對的陰間人物。
馬桶:“這人搶了你的排場。”
阿刁:“”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八點睡著,估計睡太早了,十二點醒來,怎么也睡不了,但萬幸退燒了,就碼了幾千字直到犯困再繼續(xù)睡,出這章算過度,但傍晚16萬如果有加更章也不會很長,三四千字寫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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