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基因
————————
在阿刁縫魔窟口子的五分鐘之前, 魔靈世界魔王宮后山禁地,山洞中,狐貍小魔王本關(guān)注著魔窟口子的情況,專心致志, 卻也因為性狡詐而關(guān)注著禁地, 甚至還跟其他小魔王保持預備性的聯(lián)系, 就是為了確保一旦發(fā)生什么變故可以第一時間通知到其他人。
話說上一次銀翼之事讓眾小魔王十分警醒,深刻反省到就算是在自家地盤, 也得考慮信息傳達無效跟不對稱的隱患, 于是痛定思痛, 倒也真改善了傳訊的秘術(shù),雖遠不如在人間界好用, 但比之前的確有效多了。
此刻,外面廝殺地如火如荼而眼看著靈道就要降臨入口子,而鎮(zhèn)守大魔王復蘇之地的其他小魔王即將發(fā)來喜報,狐貍小魔王眼里滿是激動, 就好像某些國家的球迷看足球賽時的癲狂樣子...突然!
身后脊背薄涼感襲來。
他察覺到了, 險險躲避, 但也被打爆了半邊臂膀, 鎖定對方反擊時,第一時間怒喝;“你不是太狼!你是陳阿刁?!!”
太狼沒有吭聲, 連續(xù)攻擊后,暴露出了大靈王級的...尸氣!
艸!
“曲遐邇!”狐貍小魔王大驚失色, 哪里是她的對手, 節(jié)節(jié)敗退時,卻見曲遐邇其實無意與他周旋,一邊壓制它, 一邊騰出手來攻擊內(nèi)部禁制,顯然目的在魔王至尊的遺體。
魔王至尊的遺體何等重要,比大魔王復蘇都重要。
狐貍小魔王不能忍,當下一邊通知了其他魔王,一邊燃燒精血,直接毀滅性爆攻曲遐邇。
他剛爆,其他小魔王就匆匆趕來了。
面對如此傷害跟即將被其他小魔王圍攻,曲遐邇也知道不能力敵,直接拿出世界令離開。
她剛離開,其他小魔王落地,看到了即將徹底燃燒精血的狐貍小魔王,連忙救下他,一邊欲追殺曲遐邇,但就在此時,外面魔窟口子被阿刁掐著時機縫了。
還沒死的狐貍小魔王跟其他小魔王:“...”
頓悟了。
md,這是個計劃!聲東擊西,難怪沒有全力攻擊禁地,而是為了讓狐貍小魔王分心,以及把他們引過來。
人族無恥,陳阿刁下流。
——————
魔窟封閉了,不僅絕了大魔王復蘇的勢頭,也絕了孤山這些人的退路,其實小魔王里面,孤山能頂替宮商成為新老大也不單單因為他的實力排第二,更因為他腦子最好。
應當比宮商好,起碼他在魔窟洞口被阿刁縫起來后,在其他小魔王跟大妖王們震驚且不甘時,在人族這邊也還沒反應過來時,他早已一眼看穿了局勢巨變跟即將到來的死亡危機,于是他直接撕裂空間逃了,且傳令魔靈大軍——四散奔逃,以分裂人族強者攻擊力,增大逃生能力,不可強戰(zhàn),否則必被全滅!
魔靈一族跟人族一比的最大好處就是聽話,將領令來,必有從命,所以魔靈大軍的人馬頓時一改此前有效圍攻人族強者阻攔他們的勢頭,轉(zhuǎn)而混亂四散,以打破人族的圍殺。
也虧得孤山反應快,連阿刁都沒料到這廝會直接逃走,一時沒能拿住,但其他魔靈強者要逃就不太容易了,就算十大強者要圍攻赤炎金猊獸,下面不還有魚玄機等人嗎,這些人足以對付那些大妖王了。
于是輪到人族反殺了。
大魔王復蘇失敗,魔靈一族士氣低落,而人族反過來,一個個亢勇無比,但總體還有一個巨大的隱患。
赤炎金猊獸。
十大強者雖暫時可以壓制它,但也沒有直接斬殺甚至壓制的手段,只能全力廝殺,不過肉眼可見赤炎金猊獸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可能是因為大局已定?
阿刁本以為澹臺欞堯在被自己搶先解決危機后會召出那些隱藏的天樞強者拿下赤炎金猊獸,結(jié)果沒有,頃刻她就知道這暴君現(xiàn)在的想法定然是不舍將天樞強者用在這赤炎金猊獸身上,不是功勞不夠,而是有把握擊潰,但沒有把握斬殺,一旦赤炎金猊獸逃了,功績也就寥寥,如此拼盡全力也功勞不夠,不上不下的,還不如留存以待爆發(fā)——比如暗殺她這個心腹大患。
馬桶:“我猜他等下一定會夸你深不可測,能輕松解決這次危機,然后要求你發(fā)揮最強實力,不要藏私,讓你擊潰這赤炎金猊獸,最好兩敗俱傷,然后他再搞出天樞來暗殺你。”
最近屢屢摸不清阿刁的思維,如今馬桶倒是摸準了澹臺欞堯的詭計。
只見澹臺欞堯還真狀似贊美欽佩地開口了,“阿刁閣下果然乃我人族開天辟地絕世第一天才,連長亭跟昆侖都不如你,剛剛那一招可真是奇巧智敏,想來阿刁閣下真正的實力必是遠超我等,如今人族危機雖暫時解決,但這赤炎金猊獸亦是心腹大患,時間不容耽擱,還希望阿刁閣下能全力施展,以...”
他還沒說完,阿刁就臉色蒼白了,嘴巴一張,憑空吐了一大口血,精神力也潰散了。
“君上,您剛剛說什么,我沒聽清...嘔~”她又吐了一口,吐完還憔悴柔弱道:“君上您別擔心,這是我的老毛病了,一旦腦力耗費過度,心力損耗竭盡,便會吐血,好多人都知道的。”
的確是老毛病了。
但凡遇到大事,但凡裝叉完畢,她就會裝病裝虛弱,裝得別人哪怕知道她在裝也會忍不住憐惜她(尤其是她變好看后,越好看越憐惜。)。
但澹臺欞堯這些人是后來復蘇的,包括道光洛神,后者雖是眼下消化了所有關(guān)于阿刁的信息,但道光靜慈是為了讓老祖認可她為天靈族選擇的盟友而提供信息,本來對這些信息就有美化跟修繕,其實以她的性格倒不至于對阿刁進行人設美容,只是因為道光洛神性情冷漠,待世間生靈本就缺乏興趣,仿若從誕世而異變成冰凰的那一天起,只對一個人在意關(guān)注,旁的都是豬肉燉粉條。
那么,她就得對這些信息挑挑揀揀遞送上去,那總不能把某人日常捂著心口扶著柱子吐血的事捅上去吧,不過也精明地以“天資卓絕,每每于危機時力挽狂瀾,但偶有疲虛時,亦有惹人哀憐之相...”
文化人啊。
道光洛神總算見到了所謂“惹人哀憐之相”是什么樣的。
初代+當代,天下英豪無數(shù),這么天才強大撐高了天花板又這么不要臉的天才,他們這些初代大佬們是第一次見,或者說,是第一次現(xiàn)場見到。
真真開了眼界。
阿刁這人奸猾似鬼,既在牛逼哄哄彎道超車解了危機,屬實等于為人族貢獻不菲,也犯不著竭盡能力再圖什么聲望了——尤其涉及到她自己的安危。
這世上哪有什么人跟東西值得她賣命的。
所以她輕飄飄就把話頭推回去了,一時惹得澹臺欞堯跟魔羅長松等人又急又氣,不過那赤炎金猊獸又不是呆板的殺戮機器,從它不為孤山等人直系控制卻依舊幫魔靈一族出動此事就知道它有自己的智商跟判斷,所以趁著眾人一時拿不下它且阿刁不肯出全力之時,趁機一爪子撕裂空間逃入次元空間中,轉(zhuǎn)眼消失不見。
阿刁冷眼看著,暗道:你看,這就是為什么她不賣力的原因,因為即便她暴露真正的實力,也無法秒殺這武力比肩長亭跟昆侖當年全盛時期的老怪物,既然殺不死,這老怪物血條長,皮厚,輕松就能打破空間遁逃,那又何必賣力,這屬于投資跟回報完全不對等。
不過阿刁也知道赤炎金猊獸肯定會逃走,因為魔靈世界內(nèi)魔王宮禁地那邊被攻擊,這赤炎金猊獸察覺到了,因為不清楚那邊具體情況,涉及老主人的遺體,它自然著急,加上大魔王復蘇已經(jīng)失敗,勢必心猿意馬,會趁機逃走。
這也在她的計劃內(nèi)。
它活著比死了對她有利。
馬桶:“有利?”
阿刁輕笑:“我的小馬桶,你要明白對待麾下的人馬尚不能給予物質(zhì)過于豐沛且安全的環(huán)境,飽暖思□□,一個欲望得以滿足,就會有更高的欲望,如果讓這些人完全失去了外在的威脅,下一個我就會成為他們聯(lián)合起來必須鏟除的威脅。人族危機這個帽子,其實誰都可以戴,不是嗎?”
言語之涼薄,權(quán)術(shù)之奸猾。
這就是陳阿刁。
眼看著塵埃落定,人族這邊雖不算大獲全勝,但也解決了核心隱患,孤山逃了,但一個孤山還不足以影響大局,至于其他魔靈,在赤炎金猊獸逃后,十大強者騰出手來,分分鐘修理掉了這些妖王,剩下那些魔靈就被外圍蟄伏的人族戰(zhàn)艦遠程狙殺掉了大半,國軍隊會負責追殺這些逃亡的魔靈。
眾強者固然短途爆發(fā)消耗不小,也都有傷勢,但心情好啊,臉上都有了笑容。
當然,c位絕對是阿刁。
就算是對她懷有敵意的魔羅一族或者王族之人,也不得不承認有這樣一個人在,人族是幸運的。
就在其樂融融的時候,姬司宸忽然變了臉色,看向眾人,尤其看向陳阿刁,“諸位,我南晉研究院那邊剛剛有了一個科研發(fā)現(xiàn)——以此前人魔之事為開端,捕捉到一個隱藏在我南晉的人魔,具體研究了魔種的緣由跟本質(zhì),竟發(fā)現(xiàn)其可以改變?nèi)祟惢颍⑶译[蔽性極端恐怖,宛若真實自然存在的人種,無需以能量或術(shù)法任何手段,所以有時候哪怕連我等修為這樣的人都洞察不出,尤其隨著其修為越來越深,就越難看穿。”
阿刁:“好厲害,但你看著我干什么?”
她早知道這些棒槌不會輕易放過她,但沒想到會走這個路線。
針對她的基因?
可連她自己都找不出自身誕生的隱秘,難道這些人查出來了?還是要當場測她dna不對?
阿刁表面平靜,心頭卻在暗暗思量,她隱隱有種不妙的猜想。
這開頭有點突兀,本來眾人都在準備慶功宴了,姬司宸忽然來這茬,魚玄機這些老油條都嗅出了不正常的氣味。
百越青骨忽然說:“什么事回去再商議,散了回去看顧自家情況吧,免得被那孤山端了老巢,我看他不是省油的燈,沒準會攛掇赤炎金猊獸去打王都。”
她這是轉(zhuǎn)移眾人注意力,想將人散開,她的話是有分量了,不少人都不想趟渾水,想著先撤離,但箭在弓上,某些人豈會讓人如愿。
所以姬司宸陰柔的面容上多了幾分專注,卻不說話,只是外放了南晉研究院那邊的報告。
“但我們也發(fā)現(xiàn)魔種誕生的緣由——種族之間的生殖障礙,其實并非不可跨越,甚至有兩個方法。”
一個都不止,竟還有兩個?
阿刁聽得心驚肉跳的,但表面平靜,挑眉道:“比如?”
眾人雖心思各異,但也耐著性子聽下去,但小團伙中眼神交換,都在思量接下來可能會有的時局變化——這一波無疑是針對陳阿刁的,不管國王族亮出是刀是否有效,以最壞的結(jié)果打算,他們要不要站陳阿刁?
此時,那邊報告的人繼續(xù)道:“第一種方法是先孕育出魔種胚胎,再將這魔種胚胎按照符合基因孕育條件的序列篩選,選出符合的母體植入,就可以讓其在其他種族母體中孕育成長,甚至在保證自身種族基因核心的情況下吸收母體種族的基因,形成基因雙序列,比如人魔,就是人體跟魔體共存,不過這種方法的弊端是只能保證集合兩種基因,卻不能實現(xiàn)基因的完美融合跟提升,因為畢竟不是自然孕育的結(jié)果,未被靈道跟生命規(guī)則的認可,所以如果是這一種,人魔的實力也無法超過人體或者魔體的實力極限。”
按照這種說話,以前說陳阿刁是人魔就必然是錯的,因為她表現(xiàn)出來的人族基因進步速度已經(jīng)超過了人族極限,她顯然不是人魔。
那現(xiàn)在姬司宸難道是為她說話?
必然不是,十有八九是針對第二種方法。
魔羅長松就跟捧哏似的,故意道:“這是何意?難道我們這群人里有這類人?”
報告者:“第二種方法是自然孕育,但種族的繁殖避障擺在那,史上無人能突破這個限界,但有一種隱秘且?guī)缀醪豢伤甲h的方法是——假如男方基因本身就遭遇女方的血脈本命詛咒,那么在男方的基因深處留下了詛咒限界,而這個限界本質(zhì)上壓制了繁殖避障,那么在詛咒的基礎上,這個人再與女方結(jié)合,而女方作為生命孕育最重要的母體就可以越過避障,自然孕育男方子嗣。”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驚呆了,氣氛無比死寂,因為以他們的身份背景加上對阿刁的調(diào)查。
詛咒,這個早已被世人遺忘的過去,好像對陳阿刁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隨著她的崛起,世人也默認它無關(guān)緊要。
但沒想到它才是最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
馬桶第一反應是:“狗屁,這都行?什么異想天開的想法!這些人為了除掉你,真的是什么招數(shù)都用盡了,阿刁?”
阿刁內(nèi)心澎湃洶涌,竟沉默了。
難道她在想這種可能性?
這種猜想的確很不可思議,在場的人半信半疑,不置可否,甚至好多人看國王族的人都跟看神經(jīng)病似的。
這里人均大佬,最弱的一些宗師比如謝鏡予等人也都是人中龍鳳,腦子極好使,都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而魚玄機飛快掃過阿刁的臉色,沉聲道:“這種猜想近乎妄想,既無證據(jù),又無理論支持,何況從情感跟邏輯上講才是最不可能發(fā)生的事——你們也用不著拐彎抹角,是在說阿刁對吧,而那個女方就是天族天女?”
“那么你們是認為天族天女先詛咒了陳圭,后面又跟他孕育子嗣?你是在逗我?從時間線上來講,當時她已經(jīng)知道你們勾結(jié)陳圭讓他用女性最厭惡最下作的方式去欺騙她,進而得到天族機密,最后擊潰天族吧,此事暴露,她才會詛咒陳圭,既報復,又要跟他孕育子嗣,第一,這是在踩著天族天女的腦子跟尊嚴蹦跶。第二,如果是陳圭跟天女故意為了孕育子嗣而串謀,陳圭是什么人?要么他是端方偉大為了人族利益而犧牲自己的圣人,要么是蠅營狗茍為圖謀家族崛起跟自我利益算計人心的奸人,不管是哪一種人,他會答應讓天女詛咒滅掉自己原有的子嗣跟族人?”
老姜彌辣,他從最根源的邏輯上推翻這種可能性,順便內(nèi)涵嘲諷了國王族一波。
這里都是高端人士,如今誰還不知道當年那點貓膩?
裝什么純。
果然,老咸魚嘴毒之下,國王族的人坐不住了,幾個老輩分的君主講威壓翻涌而來,齊齊鎮(zhèn)壓攻擊魚玄機。
“放肆!”
“找死!”
但這些都被阿刁一甩袖子打散了,而后她一個眼神過去,恐怖的精神領域飛刀密密麻麻飛梭而去。
足有上百柄,瞬間沖刺到國王族的人面前。
速度太快了。
澹臺欞堯幾人急忙抬手攔下,但一來一回,兩邊人氣勢對峙,劍拔弩張,而姬司宸厲聲道:“陳阿刁,你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澹臺欞堯也假模假樣說:“倒也不必如此著急,沒準有什么誤會,阿刁,你難道以為我們會污蔑你?”
當時,阿刁內(nèi)心是不平靜的,她有兩個想法。
第一,其實這種自然孕育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因為她就擅長這一方面的研究,在前面那些對魔種以及天族的研究后,其實偶爾也閃過這種念頭,但也知道其中操作的難度以及魚玄機提及的邏輯問題。
第二,這種猜想恐怕不是南晉那邊單一能提出的,因為假如他們能以當前研究院的水平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有這樣的發(fā)現(xiàn),就不會在人魔蟄伏這么多年后而一無所知的,所以她猜測國王族可能已經(jīng)被仲裁院找上了,后者給了他們思路。
md,仲裁院反應好快,一直在窺探一切,現(xiàn)在終于要對她下手了?
但他們沒有選擇她以前猜想的武力斬殺,而是采取這樣的方法...是因為他們有所顧忌吧,比如氣運?
他們在忌憚她身上的氣運,所以選擇了現(xiàn)在位于人間的國王族,屬于借刀殺人。
非不得已,他們恐怕不想降臨人間開殺戒。
也許,他們當年得到了莫大好處的時候也有了弊端。
但現(xiàn)在這種手段其實比直接武力斬殺更讓她忌憚,也超出了她之前的計劃。
內(nèi)心震動的阿刁忽然平靜下來了,笑問:“第一,這個發(fā)現(xiàn)很有趣,我都差點以為自己是天族之后了,那么研究報告呢?”
“第二,這種研究的成功最終在于可能性,而無證據(jù),你們要怎么證明我是天族之后?”
她得看看對方到底能不能拿出研究報告。
此時,局面如此,百越青骨跟道光洛神等人以及麾下的人馬,還有麓山的人,都按兵不動,因為阿刁既選擇了跟對方掰扯,就得先看看這種掰扯的結(jié)果。
擺事實講證據(jù)。
至于道理就算了,自初代起,想講道理的人都死了,代表人物爛好人長亭。
國王族那邊一時也沉默了,似乎沒有報告,就是空口白牙胡說八道來的?
麓山的人正要惱怒質(zhì)問,南晉那邊匯報的研究人員忽然說:“報告,自然有。”
光腦投送資料,上面有詳細的基因報告,甚至還有不同種族摻和詛咒后的實驗結(jié)果,既有人族跟其他生靈的,也有不同生靈的,包括跟魔靈一族的。
結(jié)果都是——成立!
我的媽呀!
不少人都動搖了。
阿刁卻是一目掃過,記下所有研究內(nèi)容,頓悟了:md,這種水平的報告絕不是南晉那邊能拿出的,國針對生命跟基因?qū)W的科學研究就沒這個水平,否則也不會讓她在血脈研究上彎道超車了,所以這些報告肯定是來自仲裁院的分享。
但這時候,百越相思忽然說:“你們好像忘了,這世上哪些生靈能對標天族?拿人族跟這些生靈實驗,本身就是一個無意義的偽命題,哪怕是魔靈一族也不行,那這些報告也有意義嗎?”
對啊。
一言驚醒夢中人。
按澹臺欞堯他們的說法,陳阿刁是天女跟陳圭之后,那現(xiàn)在哪些生靈能對標這倆人?
別說天女,一般天族女性也找不到了吧,還有陳圭,這也不是個尋常貨色。
反正百越相思算是給阿刁解圍了。
但她為什么要給阿刁解圍?
本來憂心忡忡的阿刁眼睛一亮,心情大好:哇,小姐姐眼光好好,喜歡我,是真愛啊啊啊!
知道一些內(nèi)情的初代老人們:純屬愛屋及烏了這是。
眼看著氣氛有點跑偏,姬司宸眼底一閃,道:“報告當然只能是報告,不過也并非沒有證明的機會。”
澹臺欞堯:“自然是要證明的,畢竟陳阿刁是我唐宋當前第一高手,又是我人族的未來,若她是我人族畢生大敵天族之后,反正我人族與天族深仇大恨,不死不休,為了人族將來,自然要得一個真相,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何方法?”
越高端的生靈,往往不會走向高壓的圣人之境,而是趨向精明的利己主義跟虛偽表象,所以“仗義多為屠狗輩,負心最為讀書人”雖然不絕對,但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阿刁觀察兩人身材跟語氣,心中暗有不安,手指悄然摩梭,幾有殺人之念,但她忍住了。
這一局還得再看看。
這兩人一唱一和之后,只見姬司宸來了一句:“按照她的年紀跟上面基因譜傳代的規(guī)律,她其實不該是陳圭跟天女的一代子女,更可能是直系后裔,我猜想——陳家內(nèi)部實則有天女存在,一直隱藏著,以復蘇時期前后孕育子嗣,兩代后誕生了她這樣一個絕世天才,那么,陳家人自是嫌疑巨大。”
不好,難道他們還想對陳家人直接下手不成?
不管陳阿刁是否在意陳家人,如果真的威逼到陳家?guī)卓谌松砩希媚笏麄兊男悦绻⒌蟛痪龋瑹o疑背負上道德枷鎖,天下人都會惡感,畢竟人族內(nèi)部以孝道為道德核心。
若是阿刁救了,那等于直接跟人族大義這邊宣戰(zhàn)。
在這種懷疑下,她只能接受調(diào)查,否則...
麓山之人正要有所反應,阿刁反而抬手擺了下,示意眾人退下,而她笑瞇瞇看著眼前漸成威逼形勢的國王族乃至眾多勢力,問:“然后呢?”
然后?
姬司宸:“阿刁閣下,你對你的祖母,是否足夠了解?”
一句話之后,澹臺欞堯垂眸,“若是要測驗真相,那也只能如此了。”
不等阿刁阻止,或者說他們早有準備,只見澹臺欞堯探手一抓。
嘩啦一下。
京都某地,老宅子,老院子,一方小空間。
它被囊覆掏取過來,包括那佛堂,蒲團,佛像,以及那個跪著敲木魚念佛經(jīng)的人。
眾人面色大變,而阿刁反而寂靜無聲,只跟那抬頭看來的老婦人對上了眼。
她,天族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