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陸承余聽到幾人的對話,剛要出聲,陳芮拉了他一把。
陸承余便將剛要出口的話給咽了下去。
那兩人估計也就是今天看到陳芮了,所以才聊起這件事,道:“當初他和陳芮結(jié)婚,本來也沒被人看好,現(xiàn)在離婚,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br/>
“聽說那孩子還是在他守著前女友的時候,沒了的?!?br/>
兩人聊了沒幾句,便走了。
等兩人走了。
陸承余轉(zhuǎn)頭看她的臉色:“剛剛攔著我做什么?”
陳芮確實沒想到,她和周韓深住的那個房子,是他曾經(jīng)賺的第一筆錢買給陸阮的,而且一住就是那么多年從來沒換過。
陳芮說:“和他們理論有什么用?別人說的也全都是事實,沒什么好理論的?!?br/>
陸承余看著她。
陳芮扯唇笑了笑,平靜道:“我沒事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陸承余說:“不用理會這些人?!?br/>
陳芮“嗯”了一聲,說:“已經(jīng)過去了,他和別人怎么樣,也不管我的事了,本來也沒多深的感情,他現(xiàn)在就算是把人帶回去,我也起不了多少波瀾?!?br/>
陸承余也看不不出來她是真不在意,還是假不在意,不過他也沒往下問。
陸承余送陳芮回去,一路上他都沒提起周韓深,倒是陳芮問了句:“有女朋友了還這么晚出來,你就不怕你女朋友生氣?”
陸承余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
陳芮說:“怎么了?”
“你聽誰說我有女朋友了?”陸承余說:“每天都在手術(shù)室,哪有時間交女朋友?!?br/>
陳芮愣住了。
“你沒女朋友?”
“沒有?!?br/>
陳芮有些愣怔。biquge.biz
“你聽誰說的?”
陳芮說:“我有天晚上和你打電話,聽到你電話那頭有女人的聲音,以為是你女朋友。”
“是病人吧?”陸承余說:“我要是有女朋友,這么晚哪里敢出來?!?br/>
陳芮覺得有些遺憾,不過又覺得可能天注定,她如果追陸承余的話,陸承余也未必會答應(yīng)。
陳芮深深吐了一口氣。
陸承余也沒多說。
他把車子開到一家宵夜店,帶著陳芮去吃了一頓宵夜,問:“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陳芮說:“能有什么打算?好好工作,好好賺錢唄?!?br/>
陸承余笑了笑。
吃完宵夜陸承余把陳芮送到了樓下,陳芮說:“那我先上去了,你路上開車小心點。”
陸承余說:“行?!?br/>
陳芮很快下了車,轉(zhuǎn)身上了樓。
陸承余卻沒馬上走,他在原地點了一支煙,抽起來。
過了一會,他的手機響起來,他低頭看,是他師傅,陸承余接起來:“喂?”
“都找人打了那么多次牌,也沒追到人家,結(jié)果還讓人和別人結(jié)了婚,現(xiàn)在人家婚也離了,你還不抓緊時間?”
陸承余吐息片刻,說:“您在說什么呢?”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眲⒃デ嗾f:“喜歡就追唄,考慮來考慮去,到時候有的你后悔的。”
陸承余沒出聲。
過了一會,說:“您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情況,讓人跟著我,不是害人家嗎?”
“你怎么就知道是害她了?”劉豫青說:“你怎么就知道她一定會介意?”
“我再想想吧?!标懗杏喑橹鵁?,過了許久,他說:“人也剛離婚,也不一定喜歡我,先多接觸吧。”
“你就是考慮得太多?!眲⒃デ嗾f:“不是每一任,都和你上一任一樣,你還為了這個事,以后都不談男女朋友了?”
“再說?!标懗杏嗾f:“你別瞎操心了?!?br/>
“你才二十八歲?!眲⒃デ嗾f:“不要把自己活成了負擔,心思不要那么重。”
陸承余說:“沒事我先掛了?!?br/>
等掛了電話,陸承余深吸一口煙,煙吸進肺腑,也沒沖散心里的郁積。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摁滅煙蒂,把車子往回開。
他將車子開到了一棟樓下,在那里坐了半個多小時,最后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還是將車子開走了。
——
而另一邊,周韓深加班完,司機開著車,從后視鏡里朝著后面的男人看過去,男人身上氣壓極低,司機小心翼翼道:“周總,要去哪里?”
周韓深閉目仰靠在椅背上,過了半響,他報了一個地址。
司機也沒多驚訝,輕車熟路,將車子朝著一個不怎么好的小區(qū)開過去。
停在小區(qū)樓下比較隱蔽的地方。
這個時間,已經(jīng)挺晚了,按道理說,周韓深是應(yīng)該要回家里去了,但他不知道為什么,卻不怎么想回去。
那個家里,他只要一打開門,就會下意識朝著沙發(fā)上看過去。
可每次看到沙發(fā)上空空如也的時候,才會想起來,陳芮已經(jīng)不在了,已經(jīng)沒有人在等他回去那個家里了。
洗完澡去臥室的時候,他也能想起陳芮穿著睡衣,看育兒書的時候,認真記筆記的模樣。
那種感覺,剛開始沒那么強烈,可時間一長,就像是養(yǎng)的蠱一樣,慢慢變得啃心蝕骨。
他開始頻繁回憶起他和陳芮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然后越發(fā)的發(fā)現(xiàn),他可能并不如他心里所想的那樣,對她并沒有多少感情。
那天在聚會上和陳芮遇到,陳芮上車后,周韓深其實并沒有馬上回去,他一路跟著陳芮的車,到了陳芮樓下,看著司機先把宋欣送回家,又把陳芮送回家。
從陳芮出事那天開始,周韓深就一直繃著一根弦。
他其實有做好準備,陳芮會在他面前哭鬧,甚至?xí)蛩R他。
但是從始至終,陳芮都表現(xiàn)得太過平靜。
可她越是平靜,周韓深心里反而越是難受。
直到陳芮提出離婚,搬離他的住處。
陳芮走的那一天,家里屬于她的東西清理得極其干凈,除了那箱育兒書和產(chǎn)檢檔案,什么也沒留下,就好像她從來沒有在那里住過一樣。
兩人離婚后,周韓深喝醉的那晚,半夜給陳芮打了一通電話,電話卻沒打通,然后他意識到,陳芮將他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全部拉黑。
那是他第一次,清醒的認知到,陳芮是真的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