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討厭1
傅蘊庭晚飯是跟著別人吃的,這會兒是直接帶著寧也去程珩那里。
其實寧也要不要去程珩那里,傅蘊庭原本的想法是,寧也如果心里真的有問題,她自己也愿意去,那他就帶她去。
如果她有問題,但自己不想去,傅蘊庭覺得就算帶她去了,她不配合,效果也不會很大。
但是被人提醒得多了,再加上魏教官說她在軍訓(xùn)期間,半個月的時間,一共也沒開口說幾句話,傅蘊庭才覺得事情可能要比自己所想的嚴(yán)重,就還是決定帶她再去程珩那里看一次。
所以才又約了程珩。
單位其實也有心理醫(yī)生,像他們這種人,基本上每次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出了事,都會看心理醫(yī)生。
但寧也已經(jīng)在程珩那邊看過,對寧也的事情相對比較熟悉,所以他想了想,最后還是決定帶去程珩那里。
去程珩那里的一路上,傅蘊庭一路都沉默著。
寧也便大氣都不敢出。
兩人到了程珩那里,傅蘊庭讓寧也進(jìn)去和程珩聊之前,對著她說了一句:“把事情說清楚一點,再要是有所隱瞞,那我們就再去酒店開一次房?!?br/>
傅蘊庭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沒避著程珩,聽得寧也膽戰(zhàn)心驚的。
她都不敢去看程珩的表情,也不知道程珩知不知道傅蘊庭說這句話的意思,寧也說:“我知道了,xs?!?br/>
寧也進(jìn)去后,傅蘊庭自己在外面,去到了一旁的窗戶邊,點了一支煙抽著。
他抽得挺沉的。
傅蘊庭高中的時候,其實基本不怎么抽煙。
他真正開始抽煙,是高三以后,這么多年,他的煙癮其實挺重的,但他自律能力比較好,又加上和寧也生活在一起,其實最近一直都克制著。
但最近煙癮又隱隱有點上升的趨勢。
程珩和寧也聊了挺久的,即便傅蘊庭說讓寧也和程珩把事情說清楚一點,但寧也還是沒告訴程珩,自己對付徐薇的事情。
她只是把學(xué)校的那些事情,和傅悅的那些事情,朝著程珩交代了一遍。
等寧也和程珩聊完,出去的時候,傅蘊庭正站在窗戶邊,已經(jīng)沒再抽煙了。
他聽到背后的響動聲,朝著門口看過去。
寧也站在門口。
傅蘊庭問:“全部交代了沒有?”
寧也垂下長長的眼睫,手心微微有些冒汗,她小聲的說:“沒有?!?br/>
傅蘊庭看著她。
寧也說:“會所那件事,沒有完全交代。”
傅蘊庭便懂了,他也沒說什么,只是又單獨和程珩聊了聊。
程珩說:“她的求生意識其實挺強(qiáng)的,之前還知道主動讓你帶她過來看,但是自我保護(hù)意識也很強(qiáng),她心里其實很清楚的知道,什么樣的狀態(tài),她是可以繼續(xù)下去的,什么樣的狀態(tài),可能會把她摧毀,一旦過了臨界點,就會自救。”
他頓了頓,說:“可能是因為從小到大,受到的不可逆的創(chuàng)傷太多,很多東西是她那個年紀(jì)無法承受的,所以在她心里形成了一種自我防御機(jī)制,她會把無法接受的傷害和痛苦,壓抑到無意識當(dāng)中去,把受到那些創(chuàng)傷性事件,選擇性遺忘或壓抑,雖然不能隨意回憶,但卻可以以這種偽裝的形式,減緩這些創(chuàng)傷性事件,帶給她的傷害和痛苦?!?br/>
傅蘊庭聽完,卻沉默了很久,他說:“我知道了?!?br/>
程珩想了想說:“最近學(xué)校里的事情,應(yīng)該是影響她比較大的,特別是軍訓(xùn)那段時間的事情,家屬最好還是要多用點心,她沒什么安全感?!?br/>
傅蘊庭載著寧也回家的時候,他也沒說什么,寧也也不知道程珩和他說了什么。
她沒把事情交代完,也不知道傅蘊庭會不會發(fā)火。
但一直到家,傅蘊庭都沒再說什么。
等到了家里,傅蘊庭讓她去洗澡,洗完澡傅蘊庭才去洗,寧也說:“我想看一會兒書?!?br/>
傅蘊庭說:“去我房間看。”
寧也想說,會看不進(jìn)去,但接觸到他的眼神,就沒說話了。
傅蘊庭說:“把書包和書,都搬到我房間里去,以后就在這邊住。”
寧也說:“比較亂?!?br/>
傅蘊庭說:“我也沒有讓你收拾?!?br/>
寧也就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是一種無聲的抵抗,但傅蘊庭沒有說話的意思,寧也便只好去把書包和自己房間里的書,都搬了過來。
她買的書比較多,傅蘊庭看著她跑了兩趟,就自己幫她搬了過去,放在自己書的旁邊。
等搬完,時間差不多已經(jīng)到了九點半,傅蘊庭去熱了奶,給她喝,喝完說:“時間太晚了,今天先早點休息?!?br/>
寧也也不敢說什么,掀開被子上了床。
傅蘊庭把燈關(guān)了,把寧也一把撈了過來。
抱在懷里。
黑暗里,寧也心跳得很快。
那種跳法,讓寧也挺窒息的。
第二天,剛好是周日,傅蘊庭休息,寧也自然也呆在家里,早上傅蘊庭做了早餐,兩人吃完早餐,寧也說:“xs我去看書了?!惫P趣閣
傅蘊庭知道寧也是不敢和自己呆在一起,他說:“就在我房間里看?!?br/>
寧也說:“我會看不進(jìn)去。”
傅蘊庭說:“我說了,你成績好不好,我并不關(guān)心。”
寧也就不敢說什么了,眼圈都紅了,心里說不出來的難受。
寧也站在那兒,眼眶紅紅的看了傅蘊庭挺久的,聲音還是小的,說:“你怎么這么討厭!”
說完又怕他,哆哆嗦嗦的回了傅蘊庭的房間。
然后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眼淚一直忍不住落下來,一邊哭著一邊看書。
心里又很慌。
寧也從來沒有這樣和人發(fā)過脾氣,還是當(dāng)著傅蘊庭。
哪怕她當(dāng)初被徐薇傷害,對著徐薇放狠話的時候,聲音也是細(xì)軟的,小小的,和她說出來的話一對比,就像一個笑話。
所以徐薇當(dāng)時并沒有將她當(dāng)回事。
以至于坐在這兒的時候,渾身都有些抖。
傅蘊庭都被她說得愣了一下,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去了房間里。
寧也背對著他,沒有聲音,手卻過了一會兒,就往臉上抹一下。
傅蘊庭走了過去,他把寧也抱了起來,讓她坐在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