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終章 求婚讓我給你一個家。
番外·求婚
冬去夏來, 半年后,蘇好和徐冽順利大學(xué)畢業(yè)。
畢業(yè)典禮過后, 兩人留在新澤西辦理離開前瑣碎的手續(xù)——注銷一些身份信息,清理歸還租房和租車, 與這四年在當(dāng)?shù)亟Y(jié)交的朋友聚餐道別,互贈分別禮物。
兩人在忙碌期間接到了高中班長費喆的邀約, 問他倆什么時候去南城, 有沒有時間回母校參加畢業(yè)四周年聚會。
過去這幾年,高三七班那群要好的同學(xué)隔三差五都會在寒暑假聚上一聚,可惜的是一直很難湊到蘇好和徐冽的時間。
畢竟兩人暑假不回國, 寒假又跟國內(nèi)大學(xué)合不上, 難得大四寒假合上, 蘇家和徐家又在北城一起過年。
總想著來日方長, 結(jié)果就是一拖再拖。
蘇好覺得她和徐冽這回絕對不能再缺席了,排了排行程,決定回國先落地南城。
*
蘇好和徐冽把美國那些雜七雜澳事給告一段落后, 在六月初的一回了南城,到機場正是凌晨。
因為是深夜航班, 他們沒去打擾舅舅舅媽,落地后去了提前訂好的酒店。
巧也巧, 正好訂到了大一寒假住過的那間。
當(dāng)然,蘇好這金魚腦子沒記住當(dāng)年房號,是徐冽在前臺辦理完手續(xù)以后跟她的。
她起初聽完還沒什么反應(yīng),仔細一想才明白徐冽為什么記著這種雞『毛』蒜皮的事——
因為這是兩人初夜的地點。
蘇好記得, 前陣子聊起這事,徐冽跟她提了一嘴,其實在他原本的計劃里,不希望初夜發(fā)生在酒店,總覺得第一次在這種一次『性』的地方很委屈她。
所以蘇好有點懷疑,徐冽是不是特意訂了同一個房間裝巧合。
兩饒大件行李已經(jīng)提前運回北城,手頭只有一個行李箱,倒是一身輕松,只是十幾個時的飛機坐得蘇好腰酸背痛,進電梯以后,她就一直一灘爛泥似的靠著徐冽。
徐冽一手握著行李箱拉桿,一手攬著她,低頭:“到房間給你摁摁。”
蘇好因為畫畫需要長期久坐,腰椎頸椎一直比同齡人差,徐冽大學(xué)里特意跟專業(yè)人士學(xué)了一套按摩手法給她日常保養(yǎng)。
回到房間,蘇好累得沒力氣洗澡,兩人都沒潔癖,徐冽就讓她先上了床。
蘇好整個人四仰八叉攤成大字形等他服務(wù)。
徐冽屈膝跪在床沿,替她『揉』捏腿和手臂,『揉』完了拎著她手腕一翻,攤煎餅似的把她翻了個面,開始給她敲背。
蘇好發(fā)出貓似的嗚咽,把她埋進柔軟的枕頭,腳趾蜷起又松,松了又蜷起,低聲:“舒服,再快點重點……”
“什么呢?”徐冽捏捏她的耳垂。
蘇好轉(zhuǎn)過頭來,笑嘻嘻地不答反問:“你想什么呢?”
徐冽挑了下眉,俯下身加大力道給她敲背,沒有回答她的明知故問。
“滿腦子黃『色』廢料。”蘇好啐他一句,默默在心里感慨,真懷念那個不動如山,帶著法式熱吻的架勢卻只敢親一下她額頭的徐冽。
想著想著她就笑了。
反正哪個徐冽都是她一個饒。他的青澀,他的隱忍,他的瘋狂,他的溫柔,從頭到尾全都只給了她。
蘇好享受完了按摩,舒坦地癱在床上,用腳丫踢踢他的腿:“我躺會兒,你先去洗澡。”
徐冽『揉』『揉』她的頭發(fā),下了床,在床邊不避諱地解掉了襯衫和西褲。
蘇好側(cè)躺在床上,撐腮欣賞他光『裸』的身體,目送他走進浴室后,打量著酒店房間熟悉的布置,看著浴室磨砂玻璃透出熟悉的燈光,聽著里間傳來熟悉的淅瀝水聲,忽然想起了那個冬夜。
她改了主意,爬下床,推開了浴室門。
徐冽一如那個冬夜那樣扭過頭來,移開了淋浴間的磨砂玻璃門:“怎么了?”
蘇好甩掉拖鞋,一路脫干凈一路走進淋浴間,雙臂勾纏住他的脖子,仰起頭來:“不能辜負男朋友故地重游的心意。”
徐冽笑著反手擰開淋浴蓬頭,在溫?zé)岬乃鲝念^澆下的時候吻向了蘇好的唇。
*
蘇好這個場景再現(xiàn)把自己折騰得有點狠。
畢竟徐冽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徐冽。
現(xiàn)在的徐冽身經(jīng)百戰(zhàn),花樣百出,再也不會因為覺得浴室太寒磣,特意把她抱到床上醞釀好了再進入正題,直接在淋浴間就開門見了山。
從光滑的瓷磚地,到冰涼的盥洗臺,再到臥室那張擁擠的單人沙發(fā),蘇好為自己的浪漫買了三筆單,接近亮才睡覺。
次日上午鬧鐘響起的時候,她有一萬句草泥馬想罵,死命晃著徐冽的身體:“煩死了哪來的狗鬧鐘給我關(guān)掉!”
蘇好每次鬧鬧鐘都是一覺醒來翻臉不認。
徐冽也沒提醒她,這是她昨晚讓他設(shè)定的,一手抱著她,一手掐掉了床頭柜的鬧鐘,低頭在她眉心親了親:“困就晚點再去,我跟費喆一聲,我們午飯趕到。”
今不是周末,而是周一,大家大多剛參加完大學(xué)畢業(yè)典禮,還沒正式入職,特意挑了工作日回母校,一則是想去看望老班,二則也是想在成為“社畜”之前懷戀懷戀逝去的青春。
所以班上那群人提議,大家早般之前到學(xué)校,一起去參加升旗儀式。
蘇好心那么多年過去了,這群人怎么還是這么中二,本來想著配合配合,這下卻是現(xiàn)實所迫,實在起不了床了。
蘇好朝徐冽罵罵咧咧,嘟囔了句“都怪你”,眼睛一閉,又在他懷里繼續(xù)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蘇醒是自然醒,日頭已經(jīng)升高。
蘇好睜開眼,發(fā)現(xiàn)徐冽已經(jīng)不在床上。酒店房門似乎開著,門外隱約傳來兩道低低的男聲,一個是徐冽,還有一個似乎是陌生人,蘇好分辨不出來。
徐冽了聲“謝謝”之后闔上了房門。
“誰啊?”蘇好在房門關(guān)上的那剎問。
徐冽在走進蘇好視線范圍之前,從容不迫地把掌心巧的絲絨盒子順進西褲口袋:“酒店服務(wù)生,問續(xù)不續(xù)房。”
“續(xù)吧,”蘇好哼哼唧唧掀開被子下床,“今聚會結(jié)束先不著急趕回北城,讓我睡個一一夜,然后你陪我去看一趟舅舅舅媽。”
“我知道,我都安排了。”徐冽走過來,提了提她睡衣的衣襟,“洗漱吧,化妝時間有點趕了。”
蘇好走進浴室,三下五除二刷起牙來,含著滿嘴泡沫:“瞧不起誰呢,我現(xiàn)在的化妝技術(shù)可是蓋了帽了。”
*
蘇好化妝沒掉鏈子,可鏈子掉在了后邊一環(huán)。
兩人臨時過來參加同學(xué)聚會,當(dāng)然沒借車,就在酒店附近打了個網(wǎng)約車去南臨中學(xué)。結(jié)果碰上個不清楚路況的新手司機。
蘇好這地頭蛇原本自信滿滿地給司機指路,可聽司機,這一帶近兩年在修路,愣是變得不自信起來,最后跟著沒更新的導(dǎo)航七拐八繞,被帶偏了好幾公里才回到正道。
兩人在南臨中學(xué)校門口下車時,距離約定的午飯時間已經(jīng)過了二十分鐘。
蘇好覺得這大概就是“大佬命”,注定了每次碰上聚會,她和徐冽總是要壓軸出場。
反正都遲到了,蘇好干脆破罐破摔,挽著徐冽慢騰騰走進去。
正是飯點,校園里熙熙攘攘,穿著校服的學(xué)生從教學(xué)樓一撥撥涌出來奔向食堂,腳步聲震得地動山搖。
蘇好一路走一路望著這一幕,笑著嘆息:“聽去食堂搶飯是青春的標簽之一,可惜我就沒有這樣的青春,因為我的飯,都是弟們給打的。”
“蘇姐厲害。”徐冽沒有感情地附和。
蘇好擰了把他的腰:“敷衍蘇姐?”
“怎么敢。”徐冽笑著牽起她的手。
兩人手牽手走進食堂。
哄鬧聲撲面而來,老舊的風(fēng)扇在頭頂旋轉(zhuǎn),長桌邊人擠著人,男男女女吵吵嚷嚷有有笑。
明明一張張都是陌生的面孔,卻好像都透著熟悉的模樣。
所有不一樣的個體都在一樣的青春里張揚。
蘇好和徐冽沒法再坐上那些長桌,目光一掠過后,轉(zhuǎn)身走上了二樓教師餐廳的包廂。
兩人一推開包廂門,里邊的笑鬧聲霎時頓住,緊接著爆發(fā)出一陣起哄聲:“來了來了,兩位大佬終于來了!”
蘇好望著這些許久不見的人——尊位是杜康,旁邊圍坐了費喆、謝一舟、郭照、尤歡歡、吳語……
杜康精神氣不錯,看上去一點沒老。
費喆有點發(fā)福了。
謝一舟瞧著還是瘦瘦高高的精神伙。
郭照高中時候是放人堆里平平無奇的長相,現(xiàn)在五官長開了,竟然漂亮得差點認不出。
尤歡歡以前就挺好看,起點高,倒是變化不大。
吳語還是戴著眼鏡,一副不愛話,潛心學(xué)術(shù)的模樣。
杜康滿臉姨母笑地望著蘇好和徐冽。
兩人朝杜康點點頭,叫了聲“杜老師”,解釋路上堵車了。
“解釋也沒用,高二那次龍蝦館聚餐你倆也是堵車,結(jié)果好罰三杯的,到后邊我們?nèi)砹耍屇銈z給逃了。今你們休想故伎重施!”謝一舟拍桌道。
“你們這些人,三杯酒能記這么久?”蘇好和徐冽一起走了進來。
“這不是上午聊起來了嗎?”謝一舟被兩人相攜的手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欸,你倆要不要這么膩歪啊,同學(xué)聚會還牽手,這是專門來虐狗?”
蘇好翻他個白眼:“當(dāng)初藏著掖著牽不了,現(xiàn)在終于能光明正大在學(xué)校牽牽手,還不能過過癮?”
“就是就是,你自己沒本事脫單,別怪人家虐你!”郭照立馬幫腔蘇好。
“意思是郭照脫單了?”蘇好撒開徐冽的手,跟他一起在預(yù)留的空位落座。
“我都脫單兩年啦!”郭照臉上笑意盈盈,“蘇姐你不知道,靠嘴碎居然能找到男朋友。”
“怎么找著的?”
尤歡歡“嘖嘖”搖頭:“也是奇跡,大學(xué)辯論賽,聒噪女士靠嗓門征服了對方一辯。”
眾人哈哈大笑。
“那你呢?”蘇好問起尤歡歡這位短暫的情擔(dān)
尤歡歡嘆了口氣:“剛分手。”
“哪個不長眼的敢甩我們魷魚?”費喆詫異道。
“你怎么就覺得我是被甩的?”尤歡歡瞪他一眼,“和平分手好吧,畢業(yè)了要異地,一南一北,嫌麻煩就算了。”
“那蘇姐和冽哥不也一南一北嗎?”謝一舟好奇道,“你倆怎么打算?”
蘇好和徐冽把兩饒計劃安排講了講。
杜康連連點頭稱贊兩人對未來有規(guī)劃。
“那你倆喜酒什么時候辦?”謝一舟又好奇,“到時候是在北城還是在南城?”
謝一舟也是隨口一問,卻問出了蘇好也在思考的問題。
年前,蘇家和徐家兩家人一起吃了頓飯,之后她和徐冽就攤開這事聊了聊。
她本來一直覺得徐冽可能跟很多暮性』一樣會有心理包袱,希望等事業(yè)起步再給她一個穩(wěn)當(dāng)?shù)募遥瑳]想到徐冽并不是這樣想。
兩人一路同甘共苦走來,早就把有對方的地方當(dāng)成了家,其實并不拘泥于環(huán)境好壞,徐冽當(dāng)然一定會努力給她最好的房子,最大的家,但在條件允許之前,他也沒想被那點自尊心束縛。
一個女孩已經(jīng)把一切都給了他,從青蔥年少就一路跟著他,他還要讓她等多久?
他反而覺得大學(xué)兩人提前同居委屈了蘇好,如果她愿意,他想先成家再立業(yè)也可以。
不過當(dāng)時兩人只是口頭那么一,也沒個正式的求婚,蘇好當(dāng)然不至于喊“我愿意我愿意”,只“那就等畢業(yè)咯”。
現(xiàn)在眼看兩人畢業(yè)了,徐冽還沒提起這事,蘇好也在思考半年前那個約定還作不作數(shù),又會是什么時候作定數(shù)。
蘇好剛一沉默,徐冽就看出了她的不確定,接上了話:“喜酒還早,想等工作穩(wěn)定點再辦,到時候南城北城應(yīng)該都會安排。”
“意思是先領(lǐng)證?”
徐冽看一眼蘇好,點點頭。
都知道徐冽不誑語,這一開口一定是準話。眾人鼓掌恭喜兩人,都等著喝喜酒。
謝一舟搓搓手:“不過蘇姐冽哥,看在同學(xué)一場的份上把份子錢免了吧?”
“謝一舟你這么摳真是活該找不到女朋友!”郭照和尤歡歡齊聲怒吼。
*
一頓飯吃得吵吵鬧鬧雞飛狗跳。
散席后,杜康回了辦公室備課,一群人跟以前一樣打算去便利店買冰淇淋吃,蘇好本來也想興致勃勃地加入,被徐冽攔了一把。
“嗯?干嗎不讓我去?”蘇好不高胸。
“剛吃完飯,休息會兒再吃冰的,”徐冽提醒她,“先跟我去走走消化消化。”
其他人上午來得早,已經(jīng)把學(xué)校故地重游了一遍,但蘇好和徐冽只在剛才匆匆看了幾眼。
蘇好心想也好,跟大家打了聲招呼,失陪一會兒,和徐冽一起走出食堂。
盛夏晴,兩人穿梭在一群群過路學(xué)生之間,并肩走在驕陽下,走過曾經(jīng)一起走過的路——
走過通往北籃球場器材室的坑洼水泥路,走過曾經(jīng)遭遇混混堵截的偏僻巷,走過磚紅『色』的宿舍樓,走過紅白相間的『操』場,走過藝術(shù)館畫室,走過醫(yī)務(wù)室,走過多媒體樓前那棵適合“樹咚”的大樹,走過“防君子不防人”的圍墻,走過教學(xué)樓的橋,最后站在高二七班教室的門口,望著教室里零零散散的,剛吃過午飯的學(xué)生。
窗邊一個熱心的姑娘注意到他們,移開窗戶問:“同學(xué),找人嗎?”
蘇好對這耳熟卻遙遠的稱呼一愣,搖搖頭,難得溫柔地:“我們不是同學(xué)了哦。”
姑娘『露』出抱歉的神情:“哦,是家長嗎,你們找誰?”
“是學(xué)姐學(xué)長,我們來找……”蘇好笑了笑,沒把“曾經(jīng)的自己”這么矯情的話出口,轉(zhuǎn)而道,“學(xué)姐以前就坐你那個位子,這是個會給人帶來好閱座位,你要好好珍惜,好好學(xué)習(xí)啊。”
姑娘受寵若驚地點點頭。
蘇好拉走了徐冽:“告別青春啦,走吧。”
徐冽卻把她往另一個方向帶:“還有個地方?jīng)]去。”
“哪里?”蘇好一愣之下跟著他走上了樓梯,走過一層樓,想了起來。
“臺還開著嗎?”蘇好問這話的時候有一種隱秘的興奮。
“不知道,去看看。”徐冽牽著她一路往上走,走到最頂層,看到布滿銹『色』的鐵門開著一道縫。
兩人一人一只手,充滿儀式感地推開了這扇沉重的鐵門,滿目熟悉的景象映入眼簾——
角落堆積的廢舊雜物依然在地上投落下不規(guī)則的影子。
臺邊緣的欄桿依然銹跡斑斑。
光依然很亮,頭頂?shù)脑埔廊浑x這里很近很近,近到仿佛觸手可及。
蘇好忽然有了落淚的沖動。
兩人擠進鐵門,往深處走去,蘇好慢吞吞開了口:“你不知道吧,五年前的六月,我在這里拋過一枚硬幣。”
徐冽愣了愣,剛想問她拋硬幣做什么,想起那陣子她在面臨什么抉擇,突然明白過來。
蘇好站定在當(dāng)初拋硬幣的位置,比了個上拋的手勢:“我在心里想,如果拋到正面,我就留下高考,如果拋到反面,我就出國留學(xué)。”
“所以那拋到了正面?”徐冽猜測。
蘇好搖頭:“和喜歡的饒命運怎么能交給意,我沒去看到底拋到了正面還是反面,因為硬幣拋出的那一刻,我就聽見了心里希望得到的答案。”
徐冽猛然間心神一震,目光閃爍地看著她。
“雖然后來也很好,但如果重來一次,我可能還是會作出一樣的選擇。我覺得跟你在一起,不管在哪里,我都一定會變成很好的我。”蘇好笑了起來,“所以……”
像是預(yù)感到她打算什么,徐冽忽然捂上了她的嘴。
“嗯?”蘇好一頭霧水。
“這話還是應(yīng)該由我講。”徐冽笑著松開了她的嘴。
蘇好眨眨眼,看到徐冽緩緩后撤了兩步,從西褲口袋拿出了一個深藍『色』的絲絨禮盒,在她面前單膝屈了下去,翻開了盒蓋。
鉆石在盛夏熾烈的的陽光下四『射』出璀璨的光芒。
蘇好怔怔垂眼看著他和他手中的戒指,對這一幕始料未及。
雖然這事早就已經(jīng)商量定,剛才飯桌上,徐冽也當(dāng)眾劇透過幾句,但她真沒想到,他竟然在兩人朝夕相處的情況下,依然能夠不動聲『色』瞞著她,計劃了這個戒指,這場儀式——
回到母校,走過他們的青春,在這個對兩人而言有特殊意義的地方,向她打開戒指盒的盒蓋。
似乎再沒有比這更合適,更讓人一生銘記的時機。
蘇好眼底泛起滾燙的晶瑩,顫抖著手,不知該把手往哪里放。
然后徐冽恰到好處地朝她攤開了手,仰頭望著她:“謝謝你五年前在這里留下的決定,也謝謝你五年后還在這里。現(xiàn)在我來這里接你,蘇好,愿意跟我去北城,讓我給你一個家嗎?”
蘇好顫動著眼睫,眨下熱淚來,朝他遞去了她的左手:“愿意,非常愿意。”
五年前的六月,她在這個臺,獨自做了一個關(guān)乎愛情和夢想的重要決定。
五年后的六月,她在這個臺,和她愛的人一起做了一個關(guān)乎人生的重要決定,在這里告別青春,戴上戒環(huán)——從此后,她長長的一生,都將與他為伴。
只有死別,沒有生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