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中)
抵達天都山裂谷的西峽口,遇到前來迎接的盧蕭哲等人,戴著面具的牧易寒也在迎接的人群之中。
牧易寒離開羽嘉之后,就遵照素鳴衍的吩咐,戴著面具進入黑礫原。就算天階高手,在黑礫原里獨息生存也十分不易,素鳴衍擔心牧易寒解不開心結,特意囑托盧氏尋找牧易寒,代為照應。
牧易寒之后就一直留在黑礫原,為盧氏重拾黑礫原的領導地位效力。盧雙城隨盧扈進入燕云,共同負責天都城的修建事務,牧易寒便成為盧蕭哲身邊重要的一名助手。他謹遵素鳴衍的吩咐,從不摘下面具,也不表明自己的身份,他能得到盧氏的重用,全賴于盧蕭哲對素鳴衍的信任,此時的羽嘉已無人關心牧易寒的去向,此次隨素鳴衍進黑礫原的眾武士有許多人是牧易寒昔時的同仁,此時也沒有想到牧易寒會藏在一張面具之后。
借口秘議,素鳴衍將盧蕭哲單獨請入青菱的座車,待他們父女敘過離情別恨之后,素鳴衍徑直說道:“這些年來,青菱一直在我身邊,我欲娶青菱,此事還需盧公恩許。”
盧蕭哲看了一眼青菱,嘆道:“當初真是為難你了。”見素鳴衍納頭要拜,慌忙將他攙住,不敢受禮,說道,“青菱托殿下照顧,蕭哲不敢受殿下的大禮。”
素鳴衍神色凝重的說道:“曰后我定會立青菱為妃。”堅持行了拜禮,才重新坐下。
盧蕭哲便是知道素鳴衍的話里有攏絡盧氏的用意在內,也大為感激,說道:“殿下有此心就好。”
將青菱立為側妃,就需要公開的為盧氏正名,廢除教禁,其中的困難重重,或許今生也無希望,盧氏并不奢望能走到這一步。能讓瀆神之民遷入燕云荒原尋求安居之所,并將天都城交給盧氏掌管,已經(jīng)能讓盧氏為之肝腦涂地了。
盧氏在黑礫原重振頹勢,但是并沒有將族地遷回贊布吉。黑礫原里最好的地方,都比不上岡都斯山以東的燕語高地,盧氏沒有將族地遷進天都城,乃是因為還有大量的瀆神之民滯留在黑礫原。
一千五百余人進入盧氏族地所在避風石峽,去年瀆神之民大規(guī)模遷出黑礫原,使得這里有許多地方空了出來,這些多人駐進來,也不覺得擁擠。
牧易寒卻沒有隨眾人進入避風石峽,素鳴衍有任務需要他用無法見光的身份去辦,他在天都山裂口西峽口就與眾人分道揚鑣,不知去向。
素鳴衍要求由盧氏對侍衛(wèi)營進行整訓,將其訓練為一支精銳之師,同時三百名少年將學習盧氏讀力于密羅星辰神殿體系之外的武技。
從掌握羽嘉郡的軍政大權起,羽嘉郡所有的軍隊都成為素鳴衍麾下的私軍,為了加強對麾下私軍的控制,將領軍官多從侍衛(wèi)營選拔,所以對侍衛(wèi)營的控制,素鳴衍從來不假他人之手。尤溪雖然身為侍衛(wèi)營統(tǒng)領,其實也只是輔助素鳴衍管理侍衛(wèi)營,藏金、慕昭云、盧青葉、納吉悟言、明石羽這些人先后出任侍衛(wèi)營佐領之職,同時又是郡王府的侍從官,直接向素鳴衍本人負責
侍衛(wèi)營進入黑礫原整訓,素鳴衍自然也將其他的事務推給江采離等人,他也留在黑礫原中,與眾武士同歷甘苦,親自擔當起總教習之職。尤溪、岐伯、盧蕭哲等人對此有不理解的地方,但是也覺得殿下能與眾武士同甘共苦確實能激勵士氣,昂揚斗志。
紫縈最終還是將衍息之術的修煉秘法透露出來,尤溪、盧蕭哲、盧扈、岐伯、千賀長琴等人都是修武道而晉天階,雖然無法直接修煉羲族的衍息之術,但是很有借鑒價值,素鳴衍特地讓青菱抄錄了三份,分別送給天都城與千賀湖谷,給盧扈、千賀長琴倆人參閱。
素鳴衍雖然說兼修術法、武技,但是他晉入天階的過程,與神裔之族的天賦覺醒類似,是直接感觸到阿多奈神域的存在,并從中汲取力量,并沒有十分艱苦的修煉歷程,衍息之術對他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價值。
盧蕭哲、尤溪、岐伯三人看到《衍息之術》的手抄本,如獲至寶,恨不能丟下手中所有的事務潛心修行。素鳴衍大感頭痛,盧蕭哲、尤溪、岐伯三人偷懶,他身上的事務就重了許多。他還不知道,此時的盧扈進入天都城的星辰之塔,將天都城的事務都交給盧雙城,千賀長琴也進入觀瀾殿閉關潛修,不再過問千賀湖谷與上唐城的事務。
素鳴衍曉得紫縈不會將羲族的修煉秘法完全透露出來,僅僅一本殘卷,也讓進入天階之后就失去修煉之法的眾人獲益匪淺。
常人都忍受不了黑礫原惡劣的環(huán)境,青菱、納吉若蘭、阮阿蠻在避風石峽過了十幾天閉門不出的生活,就隨商隊回到天都城,紫縈返回奔雷原,素鳴衍專心致志的要將侍衛(wèi)營打造成一支精銳之師,對黑礫原之外的事務,不理不問。
羽嘉郡與迦南西北邊郡之間的磨擦暫時停歇下來,讓易氏獲得一次喘息的機會,定軍堡以南的迦南西北邊郡重新恢復平靜。
春末,在素鳴衍率侍衛(wèi)營進入黑礫原的第二個月,貝迦人攻下九原郡城,九原郡全境失陷,戰(zhàn)火波及北方四郡,牽制北方諸郡的兵力向關河郡轉移。關河郡是燕京北部的屏障,關河郡若失陷,燕京就要直接面對來自北方冰原的強敵。北方諸郡兵馬,加上燕京衛(wèi)戍司的四萬援軍組成抵抗聯(lián)軍,元城璧出任北方四郡招討使,為聯(lián)軍主帥蘇顏士吉長子蘇顏明滅出任監(jiān)軍使,出乎世人意料的,四殿下檀那界明出任北方四郡安撫使,為聯(lián)軍副帥。
前年,易氏挑唆流寇大營奇襲羽嘉城,使得兩國關系降至近二十年來的最低點,兩國在穆加拿河的上游地區(qū)屯駐重兵對峙,戰(zhàn)爭雖然沒有爆發(fā)出來,但是也將帝國南部的主要兵力牽制在高丘地區(qū),生怕迦南趁火打劫。
帝國不會對迦南示弱,但頻頻派使臣出使河港聯(lián)盟,現(xiàn)在只有河港聯(lián)盟能扼制迦南的野心,也希望河港聯(lián)盟從中斡旋,畢竟三國勢力的失衡,也是河港聯(lián)盟所不愿看到的。
正當北方抵抗聯(lián)軍籌劃在關河郡北部,在與九原郡接壤的地區(qū),與占領九原郡之后繼續(xù)向南運動的敵軍進行一次大會戰(zhàn)的時候,貝迦帝國的另一路兵馬從金微山東麓的驅逐之路而出,侵入河曲郡,將戰(zhàn)火燒到帝國的西北諸郡。
由于貝迦人攻陷九原,成功吸引帝國北方諸郡的兵力整體向關河郡轉移,使得在關河郡集結的兵力超過二十萬,而西北邊郡的防務卻變得空虛,對貝迦國突然從這路入侵的兵馬根本沒的抵抗之力,僅一個月的時間,河曲郡的防線就宣告被破,戰(zhàn)火已經(jīng)波及休屠郡的北部。
面對貝迦人突然發(fā)動的傾國之戰(zhàn),帝國完全沒有準備,給打了個措手不及,告急的公文頻頻送到黑礫原,巫彌生也數(shù)度行文,要求素鳴衍出來主持大局。
摩揭氏的根基在休屠郡,素鳴衍恨不得貝迦人將整個休屠郡毀成廢墟,他此時絕不愿分兵去援休屠。何況羽嘉兵力本就不足,還有守戍西南北陲的重責。
摩揭氏在休屠郡的根基極深,在休屠北部倉促組織的抵抗軍經(jīng)過最初的失利后,在休屠郡中部地區(qū)擋住貝迦人如火如涂的攻勢,然而貝迦人從休屠北部借道,向東穿插,進入河洛郡。
帝國的局勢越發(fā)凝重起來,若讓這路貝迦軍成功的突破河洛郡的防線,勢必會對集結在關河郡的抵抗聯(lián)軍形成夾擊之勢,那時,帝國整個北方的局勢就會轟然崩潰。燕京命令西部六郡(河曲郡、銀城郡、休屠郡、羽嘉郡、河洛郡、樊川郡)的兵馬向河洛郡集結,阻擊這路敵軍,衛(wèi)護帝國北方抵抗聯(lián)軍的側翼。
西部六郡,河曲全郡失陷;銀城郡的邊防軍主力調往關河郡,剩下的兵力衛(wèi)戍本境還相當困難,根本抽不出兵力往援河洛;樊川郡為內地郡,并時不重視衛(wèi)戍,兵馬雖多,戰(zhàn)力卻極為有限,又分散諸城中,倉促集結起來,戰(zhàn)力更加不值得期待;羽嘉郡歷來在眾人的心目里一個邊陲小郡,何況又有守衛(wèi)西南邊陲的重任;河洛郡是阻擊貝迦西路軍的戰(zhàn)場,惟有休屠郡可以抽調援軍。
與迦南關系惡化之后,帝國準備隨時從休屠抽調兵馬填入羽嘉,以便能迅速撕開迦南西北邊郡的防線,雖然這一系列的報復措施沒來得及實施,但是休屠郡的兵馬經(jīng)過一定程度的動員,兵力也比較充沛,也成功的抵御了貝迦西路軍對休屠郡的入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