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掩藏罪念
“動機(jī)?”
姜爻一聽,臉色頓時嚴(yán)肅了起來。
“你是說,文婕與王樂和阿星之間存在恩怨?”
“呵,說是什么‘恩怨’,不如說是那個賤人自己犯賤,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便到處勾引人,還搭上了王主管,撈了一堆好處后又反而說人家騷擾她,真是做*還立牌坊!”
張秋月嗤笑一聲,*裸的嫉恨讓她的那張臉又扭曲了幾分。“正好那段時間她又出了配錯藥那檔子事,所以就被王主管開除了,估計就因為這事恨上了唄,所以才陰魂不散回來搞鬼!”
張秋月說著,有意無意地瞥了眼邊上的阿虎,后者微微一愣,不自然地別過了頭。
“那……阿星又是因為什么原因被盯上的呢?”
“這個嘛……傳聞阿星和那賤人好過一陣,后來又分了,那賤人大概就是因為被甩了所以要報復(fù)吧?”
“報復(fù)嗎……”姜爻輕撫下巴嘀咕著,總覺得看似明顯的緣由下,似乎還存在著某些說不上來的異樣。“可是不管怎么說,文婕都已經(jīng)去世一年了,現(xiàn)在非要說她‘尸變’后回來害人,似乎還是少了點(diǎn)證據(jù)……”
“那井邊的尸蠟?zāi)_印又怎么解釋??那個不就是證據(jù)嗎!”張秋月喊道。“那個賤人當(dāng)年墜入瀑布懸崖,又正好是一年前,時間也好環(huán)境也罷都符合尸蠟的形成條件,而且最決定性的證據(jù),便是那半截蟲子!”
張秋月對著云叔手中的『蠱蟲』殘軀伸手一指,激動地說道。
“那賤人本是苗民,而且從小在寨子里鼓搗各種毒蟲,來城里當(dāng)了藥劑師后也一直在研究蟲子,只有她才有可能養(yǎng)這種『蠱蟲』!這次的事不是她干的又是誰!?”
“這……”姜爻語塞,一時無法辯駁。
“總而言之,這次的事一定都是她搞出來的!之前王主管尸體消失估計也是她搞的鬼,這賤人生前就是個巫婆,死后也是個害人精!”張秋月憤恨地說道。“之前出了那么多事,我也是為了這里的業(yè)績獎金才沒走人,但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鬧出第二條人命了,這地方還怎么待得下去!今晚我就要走!”
說完,張秋月便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走出客堂沖入了雨幕,她身邊的阿虎似乎想要勸她幾句卻直接被甩了冷臉,在猶豫了老半天后,便一臉歉意地對陳思緲打了個招呼,隨即朝著張秋月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都已經(jīng)出人命了,這地方的確不能再待了。”饕餮打了個哈欠,轉(zhuǎn)頭看向陳思緲。“現(xiàn)在你們打算怎么辦?就算是牽扯上了妖魔世界,這種情況也不得不通知人類警方吧?”
“確實如此,雖然這個時間點(diǎn)鬧出這種事可能會對我們陳家藥行的上市帶來影響,但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了。”陳思緲說著,眼中卻依然有一絲疑惑。“不過,這次的事真的是死去的文婕回來復(fù)仇嗎?我一直認(rèn)為人死不能復(fù)生,先前的‘尸變’事件我也原本以為是有人惡作劇……”
“不管原先是不是有人惡作劇,但如今‘尸變案’的性質(zhì)已經(jīng)變了,事情已經(jīng)不再是簡單的嚇唬人而已。”姜爻認(rèn)真說道。“既然已經(jīng)出了人命,我們還是盡快封鎖這里并報警比較好。”
“不過現(xiàn)在的話,恐怕就要走也走不了了。”陳思緲身邊的云叔望了眼屋外的暴雨雷鳴,面色凝重地開了口。
“我之前稍微查了一下,來這座宅子的唯一通路因為暴雨山體塌方被埋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警力也進(jìn)不來,也就是說這里已經(jīng)成了一座實質(zhì)的‘孤島’。”
“那么不巧嗎……現(xiàn)在外面那么黑,要是冒雨硬闖出去實在太危險了,只能熬到明天天亮再說。”姜爻略一思忖,轉(zhuǎn)頭看向陳思緲。“現(xiàn)在這宅子里可能有害人的存在,我建議我們所有人還是聚集在一起比較好,就算有‘尸變’的尸體襲擊,也好一起應(yīng)付,總比落單后遭到襲擊強(qiáng)一些。”
“這倒也是個辦法……”陳思緲點(diǎn)點(diǎn)頭,似乎對姜爻的提議表示認(rèn)同。“正好其他人都聚集在了客堂,我會讓云叔準(zhǔn)備一些過夜的物資,今晚就在這待一晚吧。”
“那……秋月姐和阿虎哥他們怎么辦?是不是要把他們給叫回來?”趙敏敏怯生生地開了口。
“哎呀,我看剛才那娘們鐵了心要走,估計是叫不回來咯~”吳老六大大咧咧地往屋內(nèi)藤椅上一靠,順手拿起桌上的橘子剝了起來,似乎早就忘了先前云叔關(guān)于不要吃宅內(nèi)食物的警告。
“在我看來,人各有命,他們愛來不來,那么費(fèi)力叫他們干嘛?這里房間那么擠,也沒啥地方坐,我倒樂得他們不來。”
吳老六翹著二郎腿,把一片橘子塞進(jìn)了嘴里,那副原形畢露的小人樣看得陳思緲的怒火蹭蹭往上竄。
“既然是我陳家藥行的員工,我就決不會看著他們出事!”陳思緲怒斥道。“云叔,打電話叫他們兩個回來!”
“剛才已經(jīng)打了,但……一直沒有接電話。”云叔看了眼手機(jī),輕輕搖了搖頭。
“這樣吧,我去叫他們回來,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脫離大部隊為妙。”姜爻說著,隨即看向趙敏敏。“張秋月的屋子在哪邊?”
“在離后院不遠(yuǎn)的回廊一樓宿舍,繞過客堂后走兩步就到了。”趙敏敏回答。
“我和他一起去看看,其他人就先守在這里吧。”姜爻說著,對身邊的饕餮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兩人便一起離開了客堂大廳。
『轟隆隆……』
傾盆暴雨夾雜著雷電的轟鳴籠罩在古宅的上空,姜爻與饕餮一邊朝著張秋月宿舍的方向趕去,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死而復(fù)生’嗎……如果犯下這些事的真的是被‘縛魂術(shù)’操縱的文婕尸體,那又為何要拖到一年后才來復(fù)仇?”姜爻的話語中不無疑慮。“而且說實話,我們現(xiàn)在連所謂的‘尸變’尸體的影子都沒見到,所有接觸到的都是間接的證據(jù),根本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死而復(fù)生’的文婕干的。
“呵呵,如果真是有人用‘縛魂術(shù)’操縱尸體前來復(fù)仇,估計早就直截了當(dāng)?shù)卮箝_殺戒了,根本不會花心思搞這有的沒的,別忘了當(dāng)初阿璃是怎么追殺你的。”饕餮冷笑道。
“說得也是……那反過來說,如果不是‘死而復(fù)生’的尸體作祟,那么制造這一切的,應(yīng)該是某個活生生的人,而且這個人就在這座宅子里,甚至……很可能就在陳思緲?biāo)麄兡侨喝酥小!苯撤治龅馈?br/>
“陳思緲和云叔,張秋月和阿虎,還有吳老六及趙敏敏……到底是其中的誰呢……”
姜爻思尋著,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先前與陳思緲幾那群伙計接觸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忽然,他像是猛地記起了什么,一下子剎住了腳步。
“等等!我們是不是……漏掉了一個人!?”
姜爻抬起頭,看向饕餮。
“那個門衛(wèi)……當(dāng)初給我們開門的那名大爺!后來一直沒有出現(xiàn)過!”
“……”饕餮看了眼姜爻,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一陣隱約的爭吵聲從后院的方向傳來。兩人神色一動,在對視一眼后便不約而同地在拐角陰影處停下腳步,看向出現(xiàn)在后院偏僻一角的那兩道眼熟的人影。
“出了這些破事,都是因為你們!如果你們當(dāng)年手腳利索點(diǎn),也不會留下這種禍患!”
氣急敗壞的聲音在雨幕中隱約傳來,但聽得出是張秋月的聲音。
『留下禍患』?什么意思?
姜爻眉間微皺,繼續(xù)聽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啊!本想著尸體墜崖就得了,誰能料到那文婕竟然會‘尸變’回來報仇!”阿虎的聲音中充滿了懊惱,以及某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慌。
“當(dāng)初王樂死的時候我就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現(xiàn)在阿星也死了,而且今天又正好是文婕的忌日,那么巧合肯定有問題……他們兩個絕對是被文婕‘尸變’后尋仇殺死的!”
“哼,現(xiàn)在王樂死了,阿星死了,我看搞不好接下來就要盯上你了。”張秋月冷冷地瞥了眼面前的阿虎,說道。“畢竟,當(dāng)初親手把那賤人推下懸崖的,可是你本人呢!”
什、什么!?
出乎意料的情報讓姜爻大驚失色,而那阿虎的神情也在一瞬間變了又變,只見他連忙四處張望了一圈,臉色陰晴不定。
“你……你別說那么大聲!說起來當(dāng)年的事你也有份!別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的!”
“呵呵,但我可沒有親手謀殺她,當(dāng)初策劃這事的可是你和王樂。”張秋月冷笑著注視著阿虎那張鐵青的臉,說道。“現(xiàn)在又出了人命,明天大小姐也好警察也罷一定會徹查當(dāng)年的事,當(dāng)然,就算要查也不可能查到我頭上~”
“哼,要是我和王樂干的那檔子事暴露,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其實當(dāng)年配錯藥害死人的是你,是我們幫你掩飾了過去!還有,做假賬的事也是……”
阿虎的眼中微微閃過一絲厲色,青筋在他的額頭上根根暴起,看上去分外猙獰;而張秋月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逼迫對方似乎太過了點(diǎn),于是立馬媚眼流轉(zhuǎn),態(tài)度頓時柔和了不少。
“哎喲~我說阿虎啊,咱們好了那么久,和你開個玩笑你也聽不出來?”
張秋月笑著貼上阿虎的胸膛,伸手拂過阿虎的肩膀,而對方的臉色卻似乎并沒有怎么好轉(zhuǎn),而是冷冷地俯視著張秋月的眼睛,慢慢開了口: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留了我和王樂嫁禍文婕并滅口的證據(jù),就是為了牽制我,讓我繼續(xù)當(dāng)你的狗,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呵呵,說什么呢~我也是為了自保而已。”張秋月媚笑著,伸出手指輕撫著阿星的下巴,說道。“只要你乖乖聽話~別和那些個賤人眉來眼去,我自然會把證據(jù)藏得好好的,不會拿給警察看~”
“……”阿虎沉默著,雙眸中的神色漸趨冰冷,而就在此時,一道瓦片碎裂的響聲忽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啪嗒——』
“誰!?”
阿虎與張秋月臉色一凜,瞬間將目光投向了姜爻與饕餮藏身的角落。姜爻心中暗道不妙,連忙將身體隱入黑暗,同時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他看到了邊上的屋頂處,閃過了一道詭異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