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案中有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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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胡亂猜測,只是浪費時間的行為,要知道事實的真相,最直接的方式還是找出證據(jù),于是我便走向麥青河的尸體。
“這里是兇案第一現(xiàn)場嗎?”我問正在驗尸的流年,同時亦對尸體作一番觀察。
與之前的死者方樹相似,麥青河的尸體同樣是慘不忍睹,上身的衣服被撕得支離破碎,身上全是抓咬的傷痕,喉嚨上的血洞明顯是致命傷。雖然只是簡單的觀察,但基本上能肯定殺死他的,就是殺害方樹的兇手。兩者的行兇手法基本一致,都是野獸般殘暴撕咬,常人難以做到。
“你看看周圍的血跡就知道了。”流年指著附近雜草上已凝固的血跡。
我仔細查看周圍的雜草,發(fā)現(xiàn)一條長約二十米的血路,歪歪斜斜地從馬路邊緣延伸過來,當中有一處血跡特別多,且有一堆染有血跡的藍色布條散落在血路旁邊。
由此推斷,兇手應(yīng)該是在馬路上襲擊死者,死者慌不擇路地往草叢逃走。但是,沒走多遠外衣就被兇手扯掉,并立刻撕個粉碎。死者在慣性作用下摔倒,狼狽地爬起來繼續(xù)逃走,可惜很快又被兇手撲倒,且再也沒能爬起來。
這又回到我剛才得出的疑問中——死者為何會獨自跑到這里?
如果他是在商業(yè)街被兇手追趕,他必定會跑進KTV,或者其它人多的地方。雖然夜半三更途人稀少,但至少KTV對面的便利店仍然營業(yè),怎么會跑到距離商業(yè)街超過五百米的草叢中去?
他是從外出買煙開始,才離開眾人的視線,問題應(yīng)該就出在這里,或許我能從便利店的店主口頭得到一些信息。
正當我準備跟蓁蓁前往商業(yè)街調(diào)查時,正跟許梓軒談話的悅桐突然叫住我。我走過去問她有什么發(fā)現(xiàn),她用夾子夾著一個濕漉漉的錢包向我展示:“在旁邊的小溪里發(fā)現(xiàn)的。”
“是我的錢包。”許梓軒說。
我戴上技術(shù)隊伙計遞過來的手套,粗略地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錢包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沒有,便問許梓軒:“錢包本來裝了些什么?”
“大約兩千元現(xiàn)金,三張信用卡,還有學生證、KTV的VIP卡之類的東西……”
“還有我們的大頭照呢!”劉婧嵐喃喃自語地補充道:“這大頭照我可喜歡的……”
“你不是也有一張嗎?那天有空去COPY一張就行了。”許梓軒把女友摟進懷里加以安慰。
劉婧嵐從手袋里掏出錢包,并打開查看,稍感安慰地說:“還好,我這張還在。”
我突然覺得,在這女生心目中,丟失喜歡的大頭照,似乎比同伴突然離世更讓她感到難過。因此不禁感到好奇,偷偷往她錢包瞄了一眼。錢包里的大頭照其實并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只是她跟許梓軒對著攝像頭做出非主流的表情而已。
悅桐用夾子把錢包放進證物袋里,并問道:“你有什么想法?”
“不排除搶劫的可能性。”我邊說邊往外走。
悅桐和蓁蓁會意地跟在我身后,與許梓軒等人稍微拉來距離,她便小聲說:“我才不信你有鬼話。”
我笑道:“兇手的目的肯定不是劫財,但卻故意制造劫財?shù)募傧蟆!?br/>
“既然不為錢,那為什么要拿錢包里的錢呢?”蓁蓁不解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如果只是求財,就沒必要拿現(xiàn)金及信用卡以外的東西。而且我不認為現(xiàn)金和信用卡對僵尸能起什么作用。”
“你還認為兇手是僵尸嗎?”悅桐似乎話中有話。
“你有發(fā)現(xiàn)?”我向投以期待的目光。
“暫時沒有。”她狡黠地笑了笑,“待會再給你打電話。”
悅桐在現(xiàn)場收集完證物時,流年亦已經(jīng)把完成了初步的尸檢工作,準備把尸體運回法醫(yī)處再做進一步的尸檢。繼續(xù)停在現(xiàn)場似乎也不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所以我跟蓁蓁便移步到商業(yè)街,希望在這里能找到一些線索。
或許因為時間尚早,擁有數(shù)十間店鋪商業(yè)街卻顯得十分冷清,除了幾家賣早餐的食肆外,大部分店鋪還沒開門營業(yè)。還好,我們此行沒有白走一趟,許梓軒所說的便利店仍開著店門。
我們進入便利店時,并沒看見店主,叫了幾聲后,才有一名中年男人從收銀臺后面爬出來。他就是店主,剛才一直躺在收銀臺后的帆布床上睡覺。
我向他表明身份后,便詢問他昨晚的事情。
“我叫陳鋒,是塘仔村的村民……”他的回答跟阿楊說的一樣,大概凌晨一點左右,有個眼鏡男過來買了兩包軟中華,除此之外他并沒能提供更多的信息。
在交談期間,偶爾有學生來買煙或飲料之類的東西,待他閑下來后,我便笑道:“你想多休息一會也不容易啊。”
“沒辦法啦,像我這種沒念幾年書的土包子,就只能混口辛苦飯吃。”他打了個哈欠后,對我露出憨厚的笑容,“你們別看我這里只是一間小店,如果沒有特別的事,一天到晚也不會關(guān)門。”隨后,他給我說了很多瑣碎事,當中包括商業(yè)街的由來。
原來商業(yè)街并不是由政府規(guī)劃建造,而是塘仔村的村民自發(fā)建成的。自美院落成之后,便有不少學生租住塘仔村的出租屋,有村民看準當中的商機,便在到美院的必經(jīng)之地開設(shè)店鋪,久而久之就成為現(xiàn)在的商業(yè)街。
跟他閑聊了好一會兒后,并沒得到有用的信息,于是我便打算離開。
然而,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名十五、六歲少年走進店里,并對陳鋒說:“爸,昨晚我回去后,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亂子了?”
陳鋒點頭道:“是啊,去美院那條路上死了個人,你沒事就沒往那邊鉆。”
少年吃驚地大張嘴巴:“靠,我才回去睡了一覺,怎么又死人了。”
“這是你兒子嗎?”蓁蓁向陳鋒問道。
“是啊,這個不中用的臭小子就是我兒子阿光。”陳鋒憨厚地點頭。
“他們是誰啊?”阿光以不太友善的目光打量我跟蓁蓁。
陳鋒伸手用力地在他頭上敲了一下,罵道:“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啊,人家是警察。”
“就知道打我。”阿光揉著頭不岔地瞪著父親,“還不快回喂豬,把豬都餓死了,看媽怎么收拾你!”
陳鋒舉起手又想打他,但他卻機靈地逃到蓁蓁身后,并向蓁蓁求救:“打人啦,打人啦,我要報警抓他。”
陳鋒氣得雙目大睜,罵道:“我才要報警抓你這臭小子,天天偷我的錢去泡網(wǎng)吧,昨晚又鬼混到什么時候了?”
阿光從蓁蓁身后探出頭來,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昨晚大爺我RP爆發(fā),爆了兩件極品準備,一點左右就回家睡覺了。”
本來父子間的打鬧,外人不便多言,但聽見阿光說一點左右回家,我就不由多口問一句:“你回家的時候,有看見這個男生嗎?”
我取出麥青河的相片給他辨認,他看了一眼就說:“哦,是小麥吧,我昨晚有看見他啊!”
“原來你還認識他啊?”我略感愕然。
“我早就認為他了,他跟我是一個工會的,老纏著我?guī)駼OSS,煩死了。”他傲氣地揚了下頭,“不過,聽說他前幾天好像出了什么事,都好幾天沒見他來網(wǎng)吧練級了,昨晚又突然冒出來。”
“你看見他是什么時候,當時有什么特別的事發(fā)生嗎?”這是我最關(guān)心的事情。
“當時大概是一點多吧,我剛從網(wǎng)吧出來,看見他從這里走出來,然后就走向KTV。”他帶我們走到店外,給我們指示當時位置,“他走到KTV門口時,里面有個人走出來摟住他的肩膀,不知道在跟他說什么,之后他們就往美院那邊走了。”
“當時跟他一起的是什么人?你認識嗎?”性急的蓁蓁替我問了這個關(guān)鍵性的問題。
“那時我剛從網(wǎng)吧出來,跟KTV的距離有點遠。”他往百米開外的網(wǎng)吧指了指,“而且那人一直背向著我,我沒看清楚他長什么樣子。不過他的背影挺眼熟的,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跟小麥混在一起那幫人其中一個吧!”
奇怪了,麥青河去買煙的時候,同行的朋友應(yīng)該都醉臥在KTV的包廂里,那到底是誰出來找他呢?從阿光的敘述看來,麥青河是自愿跟對方離開KTV,之后很可能是前往兇案現(xiàn)場。以他心理狀況,不可能隨便跟別人到僻靜的地方,除非對方是他非常信任的人。
雖然阿光不清楚帶走麥青河的是什么人,但我可不想沒有放棄這線關(guān)鍵線索,于是便問道:“你還認得那個人當時的衣著嗎?”
阿光思索片刻后說:“他好像是穿著藍色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