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是誰的血
不過雖然這么選,她也沒想到會疼成那樣,一石頭下去,白子蘇冷汗直冒,咬著自己的袖子,就在地上打了幾個滾。
根本不是一下下!!
早知道是這種情況,白子蘇覺得,還不如選個隨他去吧。只是現(xiàn)在后悔也沒啥用了。
見她還在那里悶著頭,半晌都沒有反應(yīng)。陸文濯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
這一抬頭,陸文濯面色又僵硬了幾分。
她還是和剛才說話時一樣,笑嘻嘻的。可她的唇角周圍全是血,鮮紅的顏色甚至沿著下巴,滑到了脖子里。
竟是把嘴唇咬破了。
“夫君還想砍斷妾身的手指嗎?”白子蘇勉力開口。
陸文濯看著那些顏色,說不出話來。只覺得那種猩紅,過于刺眼。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過去,他也曾親手殺死過很多人,也見過許許多多血腥殘忍的場面。
但是沒有一次,會像現(xiàn)在這般,心里像是突然踏空了似的。
大約是再一次預(yù)估失敗所致吧。
這只小狐貍再一次失去他的掌控,做出了意料之外的事情。他討厭這種不在控制之內(nèi)的情況。
就算是折磨她,也必須按照他的計劃來。他可以砍斷她的手指,但別人不行,她自己也不行!可如今她先行一步,造出這樣的事來,到底算怎么回事?!
沉默片刻,陸文濯伸出手,把白子蘇拎到了自己懷里。
從袖袋掏出一只小瓷瓶,他麻利的倒出一顆藥丸,不由分說地塞進(jìn)白子蘇嘴里。
白子蘇支楞著受傷的爪子,沒有反抗,連問都沒問,就乖順地將藥丸吞了下去。
“就不怕是毒藥么?”陸文濯冷冷問。
“只要是你給我的,就算是毒藥,我也甘之如飴。”白子蘇笑笑。
關(guān)鍵是……他要是真想毒死她,她躲了也沒用啊!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甘之如飴。
陸文濯微微有些失神,看她滿嘴是血還在笑,畫面實在有些令人心驚肉跳。
不覺怒意更甚,掏出帕子就捂在她的嘴上。
又來?
白子蘇嚇了一大跳,縮著脖子就往后逃。
“聽話。”他臉色陰沉,抓住她的手腕就要把她拉回來。
還聽話?
他的狗屁話能聽?
誰愛聽誰聽,反正她白子蘇是不會聽,一想到會被他捂死,她立馬做了魚死網(wǎng)破的打算,使出了全身的勁力與他對著掙。
陸文濯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力氣,一個拉扯都沒能將她拽回來。
她跟瘋了一樣,撲到車門邊上,眼看著就要撞開車門跳下去。陸文濯似乎失去了耐心,憤恨的情緒暴漲。
索性撈住她的腰肢猛地一甩,直接將她按在了自己懷里。
即便是這樣,還是按不住。白子蘇拼了老命的掙扎,活像一頭受了箭傷,突然暴起的小鹿。
幾番掙扎,她的帷帽早就掉到軟墊底下去了,一頭如瀑般的青絲亂七八糟,糾纏在她蒼白的面上和脖頸上。
嘴唇上的傷口也裂了開來,溫?zé)岬难従彽卧陉懳腻男乜凇?br/>
混亂之中,陸文濯又拿起帕子,想要幫她擦拭,然而白子蘇眼睛通紅,猛地張嘴就咬在他手上。
血流瞬間從她嘴里滑落,沿著陸文濯修長白凈的手,流進(jìn)袖子里。一時間,也分不清是她的血,還是他的血。澀澀的腥味,立即彌漫在整個車廂里。
車廂內(nèi)的動靜不小,外面的景祥,不放心地輕叩車壁:“主子?”
陸文濯“嗯”了一聲,淡淡道:“沒事。”
白子蘇還在死死咬著他的手,像一頭受驚的幼獸,全然沒有要松嘴的意思。
陸文濯見她眼睛通紅,黑壓壓的睫毛顫動。抵死倔強(qiáng)的模樣,令他怒極反笑。
外面撿回來的東西,果然野性太強(qiáng)。
五年間,他還是太過于心慈手軟,若是趁早馴化,或許就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景象。如今過了及笄之年,再想叫其順服,恐怕是要費點心思了。
扣住她的腰,他倏地翻身,將她壓在了軟墊上。
這樣的翻轉(zhuǎn),令她措不及防,驚愕間,她下意識的松開了嘴,扒拉著軟墊,就要逃竄。
然而身上的重量,已經(jīng)牢牢將她壓制。
“別亂動。”他語氣陰鷙,死死壓著她,大掌箍住她的手腕,將她受傷的手指扯到面前。
白子蘇大口大口喘著氣,眼見著沒有辦法抵抗,她盯著他,咬牙嗚咽出聲:“你究竟想要怎么樣?”
陸文濯沒有說話,翻出一個紙包,單手打開,把里面的粉末全部倒在白子蘇的手指上。
“嘶——”白子蘇瞬間疼出一頭冷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什么東西啊這么疼,就好像把她的手指頭放到油鍋里煎了一下。
這個人,莫不是在她手上撒了腐蝕性的毒粉……這樣一來,等下只剩下骨頭,掰下來剛好可以做筆擱。
心頭一震,白子蘇猛地把手往回抽,豈料陸文濯卻像是提前知道似的,將她的手腕鉗過頭頂,按在了車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