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銀子？宋青苑猜測(cè)了很多種孫氏的目的，卻沒想到是因?yàn)檫@個(gè)。
    孫氏借銀子做什么？給閨女做嫁妝？還是和誰合伙做生意？或者是娘家有事？宋青苑暗暗想著，問了出來。
    “奶，大伯娘借銀子做什么？”
    一把黃豆甩在盆里，周氏沒好氣的道，“我哪知道，就說有用，用你大伯的月例還。”
    有借有還，孫氏還算聰明。不提還的事，老太太是不可能借她的，自殺也沒用。宋青苑心下琢磨，孫氏的目的。
    想了半天，沒想到個(gè)所以然。
    算了，不想了！
    宋青苑默默的搖頭，她來找周氏不止是好奇孫氏的事，更多的是有正事，要和周氏商量。
    “奶......”宋青苑斟酌著開口，“咱們把豆芽方子賣掉如何？”
    “啥？”周氏一驚，眼中帶著不敢置信的神色，“好好的，咋賣方子呢？”
    周氏穩(wěn)了穩(wěn)神色，分析道，“苑兒，就是有人搶生意，咱的豆芽降價(jià)，數(shù)量減半，咱一天也能掙個(gè)一兩銀子，那一年也不老少，咱咋能把方子賣了？”
    這筆賬周氏算的明白，有方子就是少掙點(diǎn)，長年累月的積累下來，錢也不少。甚至比他們家種幾年地，掙的都多。
    “奶，你誤會(huì)我的意思了......”宋青苑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把豆芽方子賣到外地。”
    宋青苑坐在炕上，耐心的說道，“今天田家遠(yuǎn)嫁的閨女會(huì)發(fā)豆芽，指不定別人的遠(yuǎn)方親戚也會(huì)。”
    “再者，發(fā)豆芽的方法，本就簡單，老百姓若是愿意靜下心來琢磨，短則幾個(gè)月，長則一年半載，豆芽的方子恐怕就不再是秘密。”宋青苑抿了抿嘴。
    田家遠(yuǎn)嫁的閨女，知道發(fā)豆芽的方法，是不是說明，在其他地方，發(fā)豆芽的法子早就不是秘密？
    宋青苑不得不做最壞的考慮。
    “賣到外地？”宋青苑的話，讓周氏陷入沉思。她現(xiàn)在也怕，榆林縣再出現(xiàn)第三家賣豆芽的。
    田秀才的閨女會(huì)發(fā)豆芽，若是巧合還好，若不是......
    周氏的眉頭緊鎖，拿不定主意。
    “奶，把方子賣了，也不會(huì)影響咱家的生意。”宋青苑勸道，“豆芽的存儲(chǔ)周期短，咱們只要賣的遠(yuǎn)點(diǎn)，外地的豆芽是運(yùn)不進(jìn)來的。”
    “榆林縣的豆芽生意，還是咱家來做。”宋青苑說完，看向周氏。
    周氏放下手里的活計(jì)，腦子里琢磨半天才道，“你三叔去了府城，你爹還要送豆芽，你大伯在私塾坐堂，咱家騰不出人手。”
    “再說......”周氏嘆氣，她也怕田秀才的閨女會(huì)發(fā)豆芽，不是偶然。“若是外地已經(jīng)有了豆芽，那不是白跑一趟......”
    周氏陷入沉思，半晌，突然道，“你老姑那邊，倒是沒有豆芽。”
    過年，宋惠英回娘家，夫妻兩口子，倒是沒說泰來縣有豆芽。若不是泰來縣離這里比較遠(yuǎn)，周氏倒是想給他們帶一車豆芽回去。
    宋惠英還挺愛吃豆芽的。
    宋青苑一怔，老太太這話是什么意思？想把豆芽的方子交給宋惠英？宋青苑沉默不語，面上不動(dòng)聲色。
    她已經(jīng)把豆芽的方子，送給了周氏，如果周氏想送給宋惠英，她也無話可說，就是心里稍微有點(diǎn)不自在。
    相對(duì)無言，周氏的話沒在繼續(xù)，宋青苑也不準(zhǔn)備接茬，又幫周氏挑了挑黃豆，宋青苑起身回房。
    “苑兒......”周氏喊道。
    宋青苑邁出屋門的腳，頓了頓，又收了回來，“奶，什么事？”
    周氏抬頭，“豆芽的方子，你去縣里賣了吧......我記得碼頭有很多外地的客商，說不上......就有買的。”
    “賣出去的銀子，就歸你！”周氏補(bǔ)充道。
    宋青苑心里微微一動(dòng)，老太太這是看出來她不高興了......宋家能讓老太太顧及情緒的人，之前就只有宋老爺子。
    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gè)她？
    宋青苑笑了，“行，奶，我明天就去縣里看看。”
    ............
    榆林縣碼頭。
    河堤旁，停滿了大大小小的船只，砂石，泥土磚頭砌起來的碼頭上，人來人往，外地的客商，搬貨的雇工比比皆是。
    沿著河岸兩邊，隨處可見的叫賣聲，清晰入耳。
    “這里不大，倒是很繁榮。”宋青苑跳下牛車，一雙眼睛左右觀望。
    “這里經(jīng)常有外商靠岸，也有本地人來此賣貨，一來二去的，就熱鬧起來了......”二郎說著，拽了拽牛繩，跳了下來，“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停車。”
    “嗯！你去吧！”宋青苑點(diǎn)點(diǎn)頭，趁著二郎停車的功夫，就在河岸邊轉(zhuǎn)了起來。
    河岸邊賣什么的都有，吃食，日用品，儼然就是一個(gè)大型的集市，比青石鎮(zhèn)的集還要熱鬧。
    “小姑娘，買點(diǎn)魚吧，這魚新鮮的，很便宜的！”一個(gè)中年大叔，沖著宋青苑叫賣。
    “不需要！”宋青苑搖搖頭，這里賣魚的很多，十個(gè)攤位里，有五個(gè)攤位是賣魚的。這也是榆林縣的魚，賣不上價(jià)的原因。
    “燒餅！燒餅！李記燒餅，榆林縣特色燒餅！”
    “小米酥，小米酥，新出鍋的小米酥！”
    “熱乎的大包子，熱乎的大包子來......”
    “苑兒，想吃點(diǎn)啥？”二郎從后面拍了拍宋青苑，牛車被他停在不遠(yuǎn)處，專門管理車輛的地，停一天只需要五文錢。
    二郎爽快的付了錢，就來找宋青苑。
    宋青苑想了想，“就吃包子吧。”省事。
    宋青苑挑了一個(gè)素包子，二郎挑了三個(gè)肉包子。因?yàn)橘u包子的就是一個(gè)小攤，外面沒有桌子板凳。
    倆人只好一邊走，一邊吃。
    包子吃完，倆人也走到了碼頭上，碼頭上比河岸邊更加熱鬧，來往的人也更多。
    “苑兒，咱找啥樣的人？”二郎道。
    這個(gè)怎么說呢......
    宋青苑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要找滿身銅臭味的人。”他們的方子只能賣給商人，還得是小商人。
    大商人看不上豆芽的利益，官家也不屑于做豆芽的買賣。
    這個(gè)人還真不好找......兩眼一抹黑。
    宋青苑的一雙眼睛掃視著，尋找自己目標(biāo)，二郎一雙小眼睛，也到處尋摸著。
    “可是苑兒姑娘......”一道略帶遲疑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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