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來得太遲
“來。舒嘜鎷灞癹”他將杯子遞給她,又囑道:“小心點別燙著。”
白惠喉頭處澀然一噎,一時間竟是有眼淚沖出了眼眶。這么涼的夜里,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捧著一杯熱水站在她面前,她抑制住心底的酸澀,抿了抿唇,眼睛里熱熱的,將杯子重又遞給了他,“謝謝。”她好半晌才讓自己的嘴發(fā)出了聲音。
而他則是將杯子放到了旁邊的床頭小柜上,過來,摟住了他,“白惠。”他親吻她的額頭,淡淡的男性氣息帶著一種好似是久未曾這樣親密的迫切將她摟在懷里。聲音里透著說不出的一種感慨。
不知因何而生的感慨。是內(nèi)疚嗎?
白惠沒有抗拒,只任他摟著她,她良久才在他懷里平淡出聲“小心別凍到了,上來吧。沆”
她的話是那么地平淡,可是在他的耳中聽來,卻似是被溫暖了似的,他的心頭涌出了熱流,他忙偏腿上了床,就躺在了她的身旁。他摟著她,雖然她的身體沒有以往在他懷里的柔軟,甚至是有些發(fā)僵的,但他仍是感到了一種幸福似的。
頭上的傷該拆藥線了,白惠想拆完藥線就可以去看看媽媽了。這個地方讓她放心不下的就只有母親白秋月。徐長風很早就起來了,他先是打電話安排了今天上午的工作,然后就又打電話給那個叫伊亦峰的男子,白惠聽到,他在問那個人,顧院長在不在這里。
她想到了那次自己發(fā)燒,他帶她去的那家醫(yī)院,那個穿著白大褂的青年男子,還有那個長得帥氣陽光的伊亦峰瀋。
“顧院長現(xiàn)在人在美國,但他說會安排最好的醫(yī)生給你拆藥線。”電話打完,徐長風轉(zhuǎn)過身來對她說。
“不用麻煩的,一點小傷而已。而且我已經(jīng)打電話預約過給我處理傷口的醫(yī)生了。”白惠看著他淡淡開口。
她的話無疑像是一瓢涼水澆在了男人的心頭,“別人我信不過,還是去顧院長那里吧,頭上的傷處理不好,落下疤就不好了。”
他走過來,輕攬了她的肩,那深邃的眼眸看著她。白惠淡淡地垂下眼睫,“真的不用那么麻煩。”
“怎么是麻煩?你是我妻子,我只想給你最好的,不管什么。”他的大手輕捧起她的臉,說。
呵,白惠突然間就想笑。想放聲的大笑。那么楚喬呢?他給她什么?
她的眼角眉梢里漸漸地就流露出很清晰的嘲弄意味,徐長風看見了,心底沉了沉,但仍是攬著她道:“走吧,就去顧院長那里。”
白惠沒有推拒,即然是顧院長親自安排的醫(yī)生,醫(yī)術(shù)一定不錯,腦袋是她自己的,她也不愿意上面落個疤,她以后還要重新嫁人呢,不是嗎?
顧家的醫(yī)院就在本城一處地段極好的地方,這里主攻的是心血管病,由于是面向高收入人群的專科醫(yī)院,里面十分干凈。白惠跟著她的丈夫走了進去。想到一會兒要拆線,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不知會不會像是縫針時那樣疼。她不由地自己的手指捏住了指尖。
迎面,有人走了過來。
白惠的腳步滯了滯,楚喬在靳齊的陪同下已經(jīng)走到了近前。兩廂碰面,白惠看到楚喬的額角也貼著一塊膠布,也是來拆藥線的嗎?
白惠忽然間想到,原來那天,她的男人是帶著他的情人來這里縫針的?情人妻子都要來他認為最好的醫(yī)院,找他最信任的醫(yī)生。
哦,楚喬是顧院長親自給縫的傷口嗎?
那么,他有沒有感到一絲尷尬?他曾帶著妻子找顧院長看過病,又帶著情人來找顧院長縫傷口,他沒有覺得一絲別扭?她心底有涼意掠過,清秀的眉梢眼角有淡淡的澀然和嘲弄意味流露出來。
徐長風顯然也是一怔,高大的身形原是走在她的前面,此刻也是停滯了一下。白惠想,如果他想到他的情人也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他恐怕不會帶著她這個妻子來的。
楚喬的眸光落在白惠的頭上時,似是有些吃驚,但繼而神色又是十分的冰冷。
“風。”她兩只漂亮的大眼睛凝視著對面的男人,咬了咬唇,卻是說道:“你忘了,我也要拆線的嗎?”
如此的理直氣壯,真是少有。
白惠唇角輕扯,她沒有側(cè)眸看她的男人,她倒真的想聽聽她的男人是怎么樣回答他嬌滴滴的情人的質(zhì)問。
“抱歉。”她的耳邊傳來的,是男人低沉的聲音。她的心頭好似有什么淡淡的流過,她閉了閉眼睛,左手心里已是一團溫熱,她的手被男人的大手握住了。
“我們進去吧。”他攥著妻子的手走進那間由顧院長親自點名的醫(yī)生的診室。
白惠看到那是一位很年輕的醫(yī)生,那醫(yī)生輕輕地揭開了環(huán)繞在她頭上的那圈紗布。她的額頭因為裹了好幾天的紗布,而顏色發(fā)白,傷口部位的頭發(fā)被剪掉了一些,顯得參差不齊的,十分難看。徐長風的眸光觸及那塊疤時,他的眼神里有一抹復雜閃過。
醫(yī)生拆藥線的時候,白惠忍不住發(fā)出嘶的一聲,多少還是有些疼的。楚喬和靳齊是站在門外的,但是這一刻,楚喬卻是將那診室的門給推開了,她的清凜的眸光看向白惠。看到她緊擰的眉宇,聽到她的一聲輕嘶,她冷冷地看著,直到徐長風的手指輕輕地攥住了那只因為害怕和疼痛而緊攥了椅子扶手的那只手時,楚喬的眼中有怨恨閃現(xiàn)。
靳齊的手機響了,他走到不遠處去接電話。
“什么事?”他沉著聲問他的妻子。林婉晴急切地道:“開心拉肚子,拉了好幾次了。”
“拉肚子給醫(yī)生打電話。”靳齊有些煩躁,林婉晴一下子沉默了,靳齊便又道:“你等等,先叫李醫(yī)生過去,我一會兒就回去。”
他說完也不待那邊說些什么,就把手機按掉了。白惠已經(jīng)拆完藥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醫(yī)生正交待著注意事項,白惠應聲嗯著。
“下一位。”醫(yī)生喊,楚喬便走了過去,與正走出來的白惠擦身而過。
“風,就這樣走了嗎?”楚喬幽憤的聲音冷冷地在身后響起來。白惠的眉心一縮,她的身形僵硬了一下,沒有回頭,但卻是屏了心神似的,等待著那男人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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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靳齊在你身邊陪著還不夠嗎?”徐長風悠悠回身,不涼不熱的說了一句。“喬喬,今天的事情說到底是你自己造成的。所以,請別在這樣喚我。”
楚喬應該是從未聽到徐長風這樣對她說過話,氣憤的眸光瞪視著徐長風,而徐長風卻已是轉(zhuǎn)身,拉了他妻子的手,“我們走吧。”
白惠再次合了合眼睛,任他的指尖穿過她的手心,攥住了她的手,向外走去。車子行駛在都市熱鬧的街頭,白惠的心頭一陣陣的,似惆悵,似失落,似心酸,似疼痛,那么地難受。
徐長風平穩(wěn)地開著車子,她坐在后面,她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但是他的氣息有一種溫和的沉。行駛了十余分鐘之后,車子拐進了一家大型商場的停車場。“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找到車位停下,他對她說了一句,就開門下車了。白惠看著那道頎長的身形邁開步子奔著商場而去,她的心頭不是掠過疑惑,而是淡淡地看著他的身影隨著人流沒入商場的入口。
她已經(jīng)買好了去安徽那邊的火車票,明天就要起程了。留戀嗎?這個男人給的溫暖,給的關(guān)心,
這么地遲。
徐長風去了約摸有半個小時才出來,車子一直是打著火的狀態(tài),空調(diào)開著,似是怕她冷。
他的手里拿著一頂十分好看的帽子出來了。他打開后面的車門,將帽子遞了進來,“看看喜歡嗎?”
白惠的心頭劃過一抹澀然的傷,她緩緩地伸手,接過了那頂帽子。那是一款羊毛呢帶著同色花朵的女帽。款式秀氣而雅致。
“戴著它出門,你就不用在意你的頭發(fā)了。”他說。白惠心頭又是一澀,他這樣的關(guān)心,叫現(xiàn)在的她,如何承受?
“謝謝。”她平靜地吐出了兩個字。
徐長風嘴唇張了張,她的過于平靜的外表下,掩飾的是,內(nèi)心的輕顫。她的一句謝謝,那么地淡漠,讓他的心頭劃過一絲疼。
他沒有說什么,而是轉(zhuǎn)身上了車。
車行平穩(wěn),而沉默,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許久之后,白惠才道:“順道去趟我媽那里吧。”
徐長風嗯了一聲,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拐了彎。車子在母親家的樓下停下時,白惠將那頂帽子戴在了頭上,徐長風深黑的眼瞳看著她,看著她整理自己的帽邊,看著她伸手攏順帽子下面的發(fā)絲,他走過來,抬手,輕輕地將她額前的碎發(fā)往邊上捋了捋。
白秋月正在洗衣服,見到女兒和女婿自是高興的。白惠頭上的紗布已經(jīng)拆下,又戴著徐長風買的那頂帽子,白秋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惠呀,怎么又瘦了?”她關(guān)心地問了一句。
“沒事,媽,最近減肥呢。”白惠故做輕松地一笑。
白秋月皺眉道:“好好的,減什么肥呀,胖一點兒才可愛,長風你說是不是?”
“是,胖一些才可愛。”徐長風抬手,指腹輕輕地在妻子的一面臉頰上撫了撫,神色很深。
“中午在這兒吃飯不,媽包點兒餃子。”白秋月道。
白惠點頭卻又搖頭,“媽。”她摟住了白秋月,喉頭有些哽咽,“媽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媽當然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倒是你呀。”白秋月并不知女兒現(xiàn)在的心思,只憐愛地輕拍著女兒的背,“把自己弄這么瘦,媽看著心疼啊!”
白惠嗯嗯的點頭,眼睛里熱熱的,她這一走,不到一年半載恐不會回來的了。她的媽媽,一定要好好的。
“真的不在這兒吃了呀?”臨走時,白秋月仍然有些依依不舍。她好像是看出了一些什么似的,眼睛里有深深的眷戀。
白惠搖頭,從母親的懷里出來,“媽,我會回來看您的。”她的眼睛里有難掩的微紅,樣子依依而不舍。徐長風糾結(jié)了兩道長眉,伸臂將妻子攬進了懷里,“你想媽媽,我們可以天天過來,不要這樣。”
他并不知道他的妻子已經(jīng)抱定了必走的決心,火車票也已經(jīng)買好,就在明天的下午就出發(fā)了。以至于,當他晚上回家看到空蕩蕩的房間,和那一紙信箋時,強大的震驚過后幾乎發(fā)了狂。
白惠深深地咽下心底的酸澀,從母親家出來,上了停在外面的車子。車子仍是平穩(wěn)的行駛。所住的那幢小區(qū)遠遠在望了,白惠心頭升起深深的失落和酸澀。
“中午想吃什么?”車子駛進小區(qū)的時候,男人的聲音溫和傳來。
白惠只淡淡地道:“隨便吧,什么都行。”
她的懨懨情緒無疑讓他皺眉,心頭又是不安起來。他沒有再說什么,午餐是簡單的四菜一湯,白惠慢慢地吃著,心事沉沉的。
徐長風接過幾個電話,好像都是公司的人打過來的,這個時候還在上班,應該有很忙的工作吧。
“你去上班吧,不用陪著我。”白惠淡聲說了一句。
徐長風深邃的眼眸看了看她,
“我下午去公司,你有事就打電話給我,我要是沒接,就是在開會,你打秘書處就行。”
“嗯。”
白惠低垂著眉眼,往口里送了一片魚,慢慢地吃著。
徐長風吃完飯就離開了,他一向忙,這幾天經(jīng)常在家陪著她,想是耽誤了許多工作的。晚上他打了個電話給她,說要晚些回來,要她先吃飯別等她。
白惠仍然是心情平靜的應著。
他果真回來很晚,面上帶著一絲倦色,李嫂問他有沒有吃過飯,他竟然還沒吃。李嫂便將溫在鍋里的晚飯給熱了一下端上了桌。
白惠抱著小忘忘坐在沙發(fā)上,電視上仍是放著又臭又長的韓劇。白惠的眼睛是看著電視屏幕的,但其實,她的心,全不在這里。飄飄蕩蕩的,也不知道都飄向了什么地方。心里很亂很亂的,千絲萬縷。
小忘忘在她的懷里,一忽嗷嗷叫幾聲,一忽又吭哧吭哧地舔她的袖子。他竟然也有幾分不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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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長風吃過飯從餐廳出來了,他走了過來,伸手端眼前茶幾上的水杯。他的手腕晃過她的視線時,她看到他的袖口處燙金的袖扣不見了。
袖子口敞開著,看起來有些頹廢的狼狽。
“你的袖扣丟了。”她淡聲說了一句。
徐長風端杯子的手頓了頓,道:“下午時掉了,我掖在了衣兜里。”
“我?guī)湍憧p上吧!”白惠說。
她的話讓徐長風深黑的眼瞳里掠過一抹意外,他的唇角綻出溫和的笑來,“好啊。”
他看了看她,她的神色仍然平靜如水,說話的時候,眼睛也沒有看他,懷里仍然抱著小風,沉靜如一支蓮。
他收回眸光,起身,走到門口,從衣架上掛著的上衣的兜里掏出一枚燙金的扣子來。
“諾。”他將手伸給了她,干凈的手掌中靜靜地躺著那枚扣子。
白惠伸手,輕輕地將那枚扣子拈了起來,
“我去取針線。”她說完就站了起來,身形緩慢地向著臥室走去。
這幾天的她,無論是吃飯,還是走路,動作都是比平時要慢得多,好像有數(shù)不清的心事似的,輕斂著眉心,從早上到晚上一直都是如此。看起來很猶郁,可又好像很平靜。徐長風斂眉深深地凝視著他的妻子,她的臉依然如皎月一般,可是卻有一種看不清,摸不著,想不透的東西,隔在她和他之間一般。
她拿著一個小小的針線盒從臥室里走了出來,紅的,黃的,藍的,白的,各種顏色的線竟是應有盡有。他有些好奇地看著他的妻子。而她的手,卻是伸過來,落在他另一面完好的衣袖上,看了看那扣子,然后從針線盒里取了與那面的扣子用線相同色彩的線出來,纖細的手指捏著一枚細細的針,另一只手拈著線從那小小的針眼兒中穿了過去。
他看著她一系列的動作,竟是有些入迷了一般。白惠一只手捏著他襯衫的袖口,一只手捏著那根針,一下一下耐心而細致地縫著,他的胳膊半空中橫著,保持著讓她最最順手的姿勢,她一針一線地給他訂那枚扣子。
徐長風看著她清秀卻是認真的眉眼,看著她細心又認真的動作,心頭升出一種暖暖的熱流。
這,就是夫妻嗎?
沒有多么熱烈的言語,沒有多么刻骨銘心,只是淡淡的,一針一線的感情,卻是那么地讓人感動,讓人溫暖。
他的心神有些恍惚。他忽然好喜歡這樣的時候,他伸著胳膊,而她在給他訂手腕處的扣子。平平淡淡的,卻一針一線的透著溫情。這是最最平凡的感動啊!
徐長風忽然間有一種醍醐灌頂般的清明。慢一些,再慢一些吧,讓這份時間再長一些,再長一些。
白惠將最后一針縫完的時候,用手指在那根線上輕挽了一個小小的結(jié),然后微一用力,那根線便在那個結(jié)處斷開了。
她將手里的針又放回了那個針線盒,起身準備將針線盒放回臥室去,男人的手臂卻伸了過來,落在她的肘彎處。
“白惠。”他喊了一聲。
白惠緩緩地抬眸,看向那個男人,他深黑的眼瞳埋藏著復雜而柔和的情愫看著她。他的在她肘彎處的手微微用力,她的身形被他輕扯了回去,他的手臂將她的腰圈住了,她則是被他摟到了他的膝蓋上。
“我愛你,白惠。”他摟著她,親吻她的額頭,聲音里帶著沉沉的熱切,那薄薄的嘴唇軟軟的,帶著獨屬于他的溫熱,他親吻著她。
“我愛你,白惠。”他喃喃地念著,他從沒有這樣坦坦率率地說過愛你這幾個字,可是此刻,他知道,他是真的愛上她了。
真的。
他親吻著她的額,又下向吻到了小小的,鼻翼處,帶了幾分迫切,他的嘴唇又從她的鼻翼處滑下去,移到她的唇瓣上。柔軟的嘴唇,有著他一直渴望,此刻卻是無比迫切想要的芬芳。
“白惠,我們,好好的,過日子。”他的聲音微微的粗啞,帶著難以壓抑的激動,連說出來的話都是斷續(xù)不成句的。
白惠輕合了眼睫,長風,這樣的話,你不嫌晚嗎?今晚之后,你我會是路人了。
涼涼的液體忽然就滴在了男人微微赤熱的面頰上。他吻著她的動作忽然間僵了,他抬起頭,漆黑的眼睛看向他的妻子,她閉著眼睛,長睫在輕顫,兩滴晶瑩的淚珠正順著她的香腮往下淌。
他的心頭忽然間疼痛不已,他抱住她輕顫的身軀,“白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這應該是最最發(fā)自內(nèi)心的懺悔了吧!白惠心頭澀痛劃過一抹深深的疼。
這一晚,他擁著她,兩個人以最親密的姿勢睡在一起,他在她的身后,而她枕著他的胳膊,背對著他,蜷著身子。他不知道這是她離開前相擁的最后一夜,他只是很滿足,很滿足,很憐愛地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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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早真的離開了,這次是真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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