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昔日萬般風(fēng)光 如今已是階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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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棠沒想到公孫錦會跑到這里來,剛要站起來迎他,后背卻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叫她身子根本直不起來,她嘶了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趕在公孫錦扶她的手伸過來之前問他說:“何事?”
公孫錦頓了頓,若無其事的捻起手邊那一瓣海棠花瓣,兩根細長的手指只消幾下便將之碾得粉碎,汁液撒了一手,莫名的刺眼。他這才滿意了,微微一笑在林海棠身邊坐下:“宋硯三日后會在東門問斬,阿棠,你往后跟著我好不好?”
林海棠愣住,心里一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竄上心頭,她主動抓住了公孫錦的手臂,語帶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焦急:“為何會這樣?”
不等他回答,復(fù)又追問道:“以什么定的罪?”
公孫錦意味不明的笑了:“賢王帶人搜查了宋府,發(fā)現(xiàn)宋硯同夷人來往甚密,書信里多有弒君篡位的意思,砍頭還算輕了?!?br/>
“你?!”林海棠怒目而視,直指公孫錦,“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在里面插手!”
公孫錦似是不解,然而眼神已能說明一切。林海棠不相信幼時玩伴竟會變成現(xiàn)在這般模樣,伸手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公孫錦好整以暇的等著她,林海棠敗下陣來,半晌才道:“我想見他,阿錦,讓我見他可好?”
公孫錦臉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并不達眼底,他定定的瞅了林海棠半晌,才道:“阿錦,你總知我是舍不得拒絕你的?!?br/>
宋硯身份特殊,錦衣衛(wèi)壓不住他,因而這個擔(dān)子便被西廠擔(dān)了起來。東西兩廠向來勢如水火,西廠督公素來與宋硯不對付,平日里還會忍著宋硯,到了如今,宋硯失勢,日子怕是不好過。
林海棠打扮成小太監(jiān)被帶進去的時候,執(zhí)法太監(jiān)剛好對宋硯用完刑,匆匆的將人扔到了水牢里便不管他。
宋硯那身白色的小衫被打的只零破碎,露出的雪白的皮肉上也是道道的鮮紅。他雙手被鐵環(huán)縛住,腳下有一根三股的鐵鏈,吊在鐵架上,水池里的水隱隱發(fā)出惡臭,十分熏人。
林海棠望向他,無語凝噎。最后一次相見之時,這人還是萬般的威風(fēng),而現(xiàn)在卻是狼狽之態(tài)盡顯。
宋硯似是察覺到有人來了,正不耐煩的抬頭,卻見到了呆立在他面前的林海棠。他原本清冷的面孔忽然十分開懷的笑了,“你來了?!?br/>
林海棠抿了抿唇,走到了他身邊,從懷里掏出一塊方帕,疊了疊,試探性的附了過去,見他沒有拒絕,這才替他擦去了額頭不知是水還是冷汗的液體。
宋硯歡喜的笑了,他大咧著嘴,難得的多了幾分稚氣:“我很高興,你會來看我?!?br/>
林海棠心里頓時變得糾結(jié)。她來這兒本是為了阿潤,可是瞧見宋硯這樣子,心里又生了結(jié)交的心思。她當(dāng)日對宋硯的剖白一半真一半假,只為了護住自個兒,現(xiàn)下當(dāng)然不一樣,她皺皺眉,擔(dān)憂道:“你的判決下來了,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