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月夜驚魂
“黃皮,你看今天的月亮是不是很亮?”石林用手輕撫著身邊土黃色的草狗的額頭,仰頭看著漆黑的天幕中明亮的圓月。
黃皮的尾巴一陣的搖晃,頭在石林的手上噌了噌,稍微的一歪頭,濕答答的舌頭已經(jīng)卷向了石林的手。
“咦啊,你個死黃皮,我前天可是看到你吃那個來著,居然還來添我的手!我哈,白老爺,你個老不死一到開飯的時候就回來啦,還真是準時啊。”石林晃了晃有些濕的手,眼光隨著一只從屋頂上下來的白貓轉(zhuǎn)動著。
白貓壓根就沒有任何的反應,悠閑的踱著步子,好象t臺上的模特,一步一搖的走向了不遠處的裝著肉湯飯的瓷碗。只是早已發(fā)福的肚子,隨著步伐一搖三晃的,實在是使得白貓優(yōu)雅的步伐大打了折扣。讓人看了都不禁的想發(fā)笑。
或許是白貓吸引了石林的目光,減弱了自己在主人心中的地位;也或許是,白貓那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實在是有些囂張,黃皮“汪“的一聲躥了出去,在白貓的身旁來回的跑動,像似在顯示著自己的實力,不時的,黃皮還會示威的叫一聲。
然而,白貓一如既往的,根本就不把黃皮的動作放在心上,整個身心都沉靜在了美食當中,一口一口的吃著正向外散著香味的肉湯飯。黃皮憤怒了,“汪”的一聲就把自己那碩大的狗頭伸進了飯碗里,迅速的吃起肉湯飯,盡管它已經(jīng)吃得飽飽的了。
石林忍俊不禁,滿臉的笑容,白老爺可是一只歲數(shù)非常之大的貓,在石林七八歲的時候就來到他家了,當時的白老爺還是一只整天喵喵叫的小貓崽,一轉(zhuǎn)眼間,石林已經(jīng)大學畢業(yè)了,白老爺也從白小子升級成了如今的白老爺了。當時,家里的所有人都為白老爺?shù)拈L壽驚奇不已。而和白老爺比起來,黃皮可就年輕的多了,做白老爺?shù)闹貙O子都綽綽有余。
至今,石林還記得黃皮剛剛抱回家才一個多月大的時候,老是找白老爺?shù)穆闊V钡阶詈螅虩o可忍的白老爺,用著爪子輕輕的在黃皮的鼻子上撫摩了一下后,黃皮才顧不得再去找白老爺?shù)穆闊瑵M院子嚎叫著。
石林搖了搖頭,笑了笑,走向了客廳。在進入客廳的一剎那,石林抬頭望了一眼明亮的圓圓的如玉盤一樣的月亮,心里面突然有著一種怪怪的感覺,可又不知道到底是怪在什么地方。想了會,石林只得將這一感覺歸咎于這些天來得壓力。至從四月開始,一種奇怪的病毒在全球開始傳染。病狀的前期會和感冒一般,隨著病情的加重,病者會出現(xiàn)嘔吐,眩暈,發(fā)熱等癥狀,直到最后全身痙攣,咳出烏黑的血而死,所有的一切都只發(fā)生短短的七天。
沒有人知道這種病毒從何而來,只是初步得知這種病毒最初是在全球各大都市(如倫敦,巴黎,紐約,上海等)傳播,隨即以各大都市為中心,想四周輻射而去。而至于病毒本身以及解救之法,在病毒蔓延的一個半月里,醫(yī)學界都沒有一個準確的答復。于是,隨著得病者人數(shù)加重,因病死亡者的加多,各種謠言四處飛散,搞的整個社會人心惶惶,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糟了道。,不過,讓人還有一絲欣慰的是得病者都會有一個顯著的特征,那就是在他們的胸口處會有一些像是尸斑的斑點,而這也是一個多月來,整個醫(yī)學界唯一的收獲!
石林整個人都陷進了沙發(fā)里,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給他帶來一點安慰。老爸去北京出差,本該早就回來,卻因為這場變故滯留在了北京,如不是每晚都能接到老爸的電話,怕一家子人都要擔心死了。
病毒會傳染,自然而然人們也不再在外面吃飯,那么小飯館之類的都只得痛心的關(guān)門大吉。于是,因為畢業(yè)后還暫時沒有找到工作,只得先在老媽的小飯館里算算帳的石林正式的成了無業(yè)游民。而禍不單行,一向身體健朗的外婆也在這個時候病倒,這樣,已經(jīng)關(guān)了小飯館的老媽很是光榮的接替了時間不多的舅舅,照顧起了外婆。于是,整個家里,就只剩下了石林和黃皮及白老爺。
“唉,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石林望著天花板發(fā)出無奈的長嘆。
頭一低,石林發(fā)現(xiàn)白老爺正搖晃著它的發(fā)福的大肚子,一晃三搖的踱了過來,身后的尾巴隨著腳步的節(jié)奏輕緩的搖擺著。白老爺微張著嘴巴,伸出短小的舌頭在嘴邊繞了一圈,輕輕的一躍,跳到了石林的大腿上,兩只前爪伸了伸,身子一趴就打起了呼嚕。
石林輕撫了幾下白老爺?shù)哪X袋:“白老爺啊白老爺,你可是活的有滋有味,沒有一點的煩惱啊。哈,白老爺,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了誰?田靜!想想都已經(jīng)有好幾年沒見了,恩,從高中畢業(yè)有四五年了吧。”
說著,石林想到了自己看到田靜咳嗽時反應,心里一緊,在災變面前,自己也和大家一樣,對任何人都存在著戒心,深怕別人有病并會傳染給自己。石林為自己的這個行為感覺到羞愧,一把將白老爺抱在了懷里,下巴輕磨著白老爺?shù)谋巢俊0桌蠣斘⒉[著眼打了個哈欠,將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呼嚕聲起伏有定,像一個留聲機向外放著優(yōu)美的音樂。
“嗚汪汪汪”
黃皮激烈的叫聲從院子里傳來,白老爺微抬著頭,身子一抖,從石林的懷里跳了出來,在地面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忽然,白老爺?shù)恼麄€身子都躬了起來,每一根毛發(fā)都戰(zhàn)栗了起來,對著通往后院的門,嘴里發(fā)出一聲緊著一聲的低沉的嘶叫聲。
“黃皮,白老爺。”石林的喊叫聲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啊嗷吼”
突然間,一陣陣如野獸般的嘶吼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與白老爺和黃皮的聲音融合在了一起,仿佛一陣陣的滾雷從天邊響起,一陣陣的沖擊著石林的心房。
一時間,石林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一向安靜的黃皮會發(fā)出如此激烈的叫聲。還有至從石林上了大學后,對一切都無動于衷,即使是兇惡的狼狗面對面的挑釁,也泰然處置,被家人戲稱為泰山不動之貓的白老爺也不再安靜,以及那四面八方傳來得嘶吼聲,石林的心一陣劇烈的跳動,想知道情況,卻又在這情形下不敢出門去望一望。
黃皮的叫聲再次沖破重重的障礙,傳進了石林的耳里,石林把心一橫,彎腰抱起白老爺就沖向了院子里。然而,石林整個人都呆了,抬頭望著天空,身子發(fā)出一陣的戰(zhàn)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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