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第一百九十章
過年時小孩要收壓歲錢,于是黑蛋,狗剩還有喬治啾都收到了壓歲錢
小梅的力氣并不大,每當看到小梅抬東西吃力的時候,不等對方招呼,榮貴便主動將花盆放下然后跑過去幫忙了。
小梅沒有拒絕他的幫助。
“這是要做什么啊?看著是個大件兒啊~”榮貴站在一旁大方的瞅著。
“車子。”
“什么!!!!!!車子?居然是車子!小梅你要造車子?天啊!我是說……你居然能造車子!!”榮貴大吃了一驚。
小梅就抬起頭來:“不坐車子,難道我們要走路離開這里嗎?”
榮貴就呆住了。
好吧……他之前一直以為兩個人是要靠走的離開這里的……
“你不是做了背筐嗎……我以為……我以為我們倆要背著背筐從這里走出去……”虧他還腦補了一下兩個背筐小機器人艱難的行走在漫漫長路上的艱辛情景,他還想著要不要造個帳篷什么的,他和小梅現(xiàn)在的機械身體風吹雨淋沒啥問題,生銹了用砂紙磨磨也好用,可是他們冷凍倉里的身體不行啊!
不過……這里是地下,按理說不應該下雨,可是保不齊呢?
“做背筐和坐車有什么沖突?”小梅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對于榮貴腦中的聯(lián)想的畫面,他是無論如何也猜不到了。
“不,一點沖突也沒有。”擺擺手,榮貴又開心起來。
虧他昨天還想了那么多,他設想了好多長途跋涉需要擔心的事,沒想到在小梅這里根本不是事兒,上次進城他還買的火車站票,這次居然能開轎車去了,這種進步……真是想想就有點小激動呢~
接下來的時間里,榮貴就一直在小梅身邊打轉(zhuǎn)了。
“你為什么在這里?你又幫不上忙。”榮貴待的時間久了,小梅忽然抬頭問向他:“有這個時間,你可以去充電器上坐著。”
如果要是一開始就被人這么說,榮貴十有八九會生氣,可是他現(xiàn)在和小梅是什么交情?!是可以同睡在一張冷凍倉的交情!是可以共用一個充電槽的交情哦!
于是,榮貴直接過濾掉前半句話,只聽后半句了:小梅這是想要我歇歇,省電呢~
不過榮貴并不打算去充電。
“我在這兒陪你啊,一個人干活多寂寞?”將自己固定在一個不太礙事的地方,榮貴繼續(xù)旁觀小梅干活了。
可是,我并不寂寞,我更想靜靜——頓了頓,小梅終究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說了也沒用,他知道。
“啊!小梅你要造什么車子啊?跑車?卡車?房車?啊啊啊,我說的這些你都不知道吧?難不成你要造宇宙飛船?哇!!!!我這輩子還沒坐過宇宙飛船呢!想想就好激動啊!”即使蹲在旁邊嘴也沒閑著,榮貴開始快活的發(fā)散思維了。
完全把榮貴的說話聲當做背景音,小梅悶不吭聲的坐著活兒。
使用金屬軟化劑將堅硬的金屬折成適合的形狀,然后再切割,時不時還拿出火槍熔煉一下,榮貴就像看戲法一樣、看著小梅慢慢將地上一地“破爛”變成了一個又一個規(guī)整的形狀。
一開始他完全看不懂那是什么,然而隨著小梅靈活的組裝,一輛車子漸漸成型了。先有了車頂,然后車身,最后是底盤。
安裝底盤的時候,榮貴目瞪口呆的發(fā)現(xiàn)小梅在車內(nèi)僅有兩個的座位底下安裝了兩個……腳踏?
“這……現(xiàn)在的宇宙飛船看起來怎么有點像我們那會兒的自行車……”生怕自己說不好冒犯了小梅的大作,榮貴這句話說得挺小聲的。
不過小梅還是聽得到的。
調(diào)試了一下手中的腳踏,小梅甚至還坐上去踩了一圈,他這才回過頭對榮貴道:“就是自行車,作為以人力為能源實現(xiàn)行進目的的交通工具,這是最基礎易得的車輛。”
“我在座位上預留了插口的位置,到時候?qū)⑽輧?nèi)的充電器卸下來安裝上就可以,通過不斷踩動腳踏產(chǎn)生能量,這些能量轉(zhuǎn)化為適合我們現(xiàn)在身體的能源。”
榮貴聽得一愣一愣的。
“總之……小梅你造出了一輛很高端的自行車啊……”點點頭,榮貴表示自己基本理解了。
雖然宇宙飛船變成了自行車,可是這可不是一般的自行車啊~不但有車頂,有車門,后排還有專門放冷凍倉和其他行李的地方呢~
這樣無論是風吹雨淋都不怕了,無論是他們的冷凍倉還是他們現(xiàn)在的機械身軀,都不怕了!
小心翼翼繞著小梅剛剛造出來的車子轉(zhuǎn)悠了一圈,榮貴越看越愛,最后愛不釋手的摸起了車身。
小梅沒有反對的情況下,他還拿剩下的染料給車子刷了一層黃顏色。
“從此以后,這輛車的名字就叫大黃啦!”拎著染料桶,榮貴愉快的宣布道。
柔和卻又絢麗的,那是幾乎可以被稱為光輝的存在。
那是一名歌者。
黑暗中仿佛只有他一個人,這一刻,他是這片黑夜的中心,所有隱沒在夜色中的觀眾席靜靜的懸浮在空中,仿佛行星。
而他是唯一的恒星。
華麗的,仿佛圣詠一般的音樂從他的口中吟唱而出,頂級的音響設備忠實的將他的聲音原封不動的傳達于每位聽眾耳中,仿佛貼耳呢喃。
整首歌達到□□的時候,一雙巨大的白色羽翼自歌者的雙肩后忽然掙出,那是怎樣的美景哦——現(xiàn)場的觀眾們幾乎同時屏住了呼吸,不少人激動到流淚,而他們本人甚至完全意識不到這一點。
直到那白色的羽翼忽然在空中碎成一片白色光點,消失,如雷的掌聲方才從黑暗的四面八方傳來。伴隨著大聲的呼喊聲、口哨聲,中心的歌者微笑著向著觀眾席揮手。
周圍仍然是黑暗,歌者仍然是黑暗中唯一的光。
黑暗中,坐在歌者正前方某個座位的男子忽然站起身來。
那是本場演唱會最好的一個位置。像真正的行星,可以按照主人的意愿圍繞歌者轉(zhuǎn)移,以此實現(xiàn)在演唱會的全程中都能保持最佳觀看視角。
千金難求的位置,他的主人如今卻舍棄了它。最后看了一眼準備演唱下一首歌曲的歌者,他邁開長腿,頭也不回的沿暗階而下,動作間,一對和剛才歌者幾乎完全一樣的羽翼忽然從他背后綻放,綻放間,那雪白的羽毛之間隱隱發(fā)出金屬摩擦的清脆聲響。
無論看起來如何柔軟,那對羽翼顯然竟是由金屬構成!
鋼羽的主人即將走出被黑暗籠罩的演唱會現(xiàn)場了,前方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片光明,白色的天空,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墻壁,那是這個世界慣常的永晝。
光終于照在他臉上的那一刻,這個一直隱藏在黑夜中的男人也終于露出了他的真容。
那是一張非常端整的面孔,幾乎可以用完美形容。
白金的發(fā)色,比發(fā)色稍深的瞳孔,筆挺的鼻梁高且直,下方是兩片薄唇。
所有見到他的人幾乎都會忽然愣住,而讓人愣住的卻并非是他完美到幾乎無法形容的容貌,而是他的臉,身軀至少有四分之三都微微閃耀著金屬光澤,和身后的羽翼一樣,他身體的大部分竟是由金屬構成的!
踏出黑暗的那個瞬間,他忽然回過頭,歌者的聲音仍然若有似無的回響在耳邊,而在那黑夜中,以他現(xiàn)在的角度,卻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然后他便抬起腳,毅然決然離開。
“陛下,最后的準備已經(jīng)完成,現(xiàn)在出發(fā)的話,我們將在五分鐘后抵達目的地,然后,再經(jīng)過一天一夜,您就將得到永生了。”數(shù)名身穿華麗白色衣袍的男子迅速恭敬的圍了過來,他們小心翼翼的與男子保持著距離,眼中全是狂熱和尊敬。
“走吧。”至此,男子終于說了一句話。
他的聲音冰冷而清越,亦仿佛金屬一般。
梅瑟塔爾歷九十九年二月十二日,梅瑟塔爾陛下獲得了“永生”。他的統(tǒng)治得以持續(xù)下去,聽聞這個消息后,生活在“永晝”的臣民不少人甚至流下了眼淚,他們紛紛從家中沖出來,向著遠遠白色高塔的方向膜拜,用各種方式表達著自己內(nèi)心的狂熱與激動。
這一天后來被認定為不知道自己生日的梅瑟塔爾陛下的誕辰日,人們將它當成一個節(jié)日來慶祝。
混沌歷349年某一天
仍然是黑夜之中。
不同于那場演唱會人為制造出來的黑暗,這里是真正的漆黑。
空氣中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異味,即使看不見,然而用嗅覺就可以判斷的出來,這周圍的環(huán)境并不會好。
他站在門前。
在獲得永生,大腦與智腦融合的日月中,乏味的工作處理之余,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推演著當年的各種情形,就像一道數(shù)學題,他將各種條件代入,每一次推演的結局都是一樣的。
仿佛被命運選擇了一般,無論在哪一種情形中,他都將登上最高的權利王座,最終獲得所謂永生,被束縛在乏味的歲月中。
各種推演成了他唯一的游戲。
而如今,就像過去無數(shù)推演一般,當他真的站在門前的時候,一開始,他會以為這只是某個夢境,某個模型,某次過于真實的推演。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