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香花娘子 蛇蝎美人(上)
瀏亮圓轉(zhuǎn)的嗓音伴著絲竹之聲,從池面另一邊飄過來,與席者不少人都叫
“是花』娘子來了lingdiankans”
好事之輩略有些躁動的表現(xiàn),讓人不由好奇,所謂的“花』娘子”,是怎樣一位佳麗余慈抬頭,便見一位fù』人繞過池邊,踏上了三亭水榭的曲欄小橋
初時有亭柱人影掩映,只模糊見得那fù』人衣飾華美,身姿婀娜,經(jīng)過右側(cè)亭子時,那里的修士都是紛紛站起,與她招待剛剛拿她來取笑的客卿,還想伸手做點什么,卻吃fù』人一揮袖,便做沉醉狀,跌坐回椅上,猶自哈哈大笑
fù』人身形不停,走過曲欄小橋,往這邊來
此時誰還關(guān)注池中歌舞?但池畔絲竹之聲不絕,那些舞娘依舊折身揮袖,輕哦長yín』,舞姿如故
余慈莫名有些感應(yīng),才往池中看了一眼,那fù』人婉媚清亮的聲音已經(jīng)到了亭外“花』娘來遲了,諸位老爺金主兒可莫要怪罪”
這話表面柔媚低小,恰恰又帶著短刺兒,入耳真是別有滋味
余慈這時才看得清楚,眼前忽爾一亮,說是光彩眩目,絕不為過
fù』人持一柄翠鳥棲枝團扇,裊裊進來但見她烏發(fā)盤繞,梳的是雙環(huán)望仙髻,前綴鳳簪步搖,其上張開九道赤金尾翎,嵌三顆大珠,華貴至不可逼』視,身上披一件淡粉大袖衫,內(nèi)里則是黑綢抹胸』,顯胸』前雪膚,顏sè』對比極是強烈~~<!->
這眩目的sè』彩光澤,都匯在fù』人尖俏嫵媚的嬌靨上,她進來時笑音已收斂,抿著唇』,似笑非笑,又有坐站的高度差別,居高臨下,便似審視亭中諸人未幾,她的視線便停留在余慈這邊,隨后,笑容便重綻放
“今日招待的是長青門』來的貴客,又是我們女』兒家最喜愛的人物,花』娘再不懂禮數(shù),也要過來敬一杯酒的”
另兩個亭子里就響起幾聲怪叫,其實誰都知道,花』娘子是點了九煙調(diào)香師的身份,可她既然有意把話弄』得曖昧不明,大伙兒總也要捧場不是?
香風(fēng)襲人,那美fù』人蓮步輕移,先到吳永案前,取了酒壺,這才到余慈邊上,素手執(zhí)壺,親為余慈斟酒
“江先生安排宴席,取的便是本園最好的‘一劫陳’,花』娘也尋摸』不到別的好酒,只好以此敬九煙大師……”
嚦嚦清音響在耳邊,又是屈意婉媚,是個男人便難以自持,而且在她躬身斟酒時,余慈分明看到抹胸』下雪肌粉壑,又有暗香盈盈,勾動人心不過他也看到了,黑綢抹胸』上的印花』紋路,竟是一只揮螯勾尾的蝎子,讓人眼皮微跳
他也在華嚴城呆過一段時日,卻不知城中還有這般人物
這樣想著,他便有點兒走神兒,竟讓美fù』人端起杯子,送到他唇』邊,這回連江上雁都大笑起來
余慈表現(xiàn)出了定力,悄然一笑,真的就唇』上去,一飲而盡,
三亭水榭登時歡聲雷動,不管這些人心中真實想法如何,現(xiàn)在九煙的行為,可是沒給他們丟臉
飲罷杯中酒,余慈抬頭,正與美fù』人視線相對花』娘子眼眸烏黑發(fā)亮,顧盼神飛,便是屈意柔媚之時,也能感覺到她特異的個xìng』,至少絕不容人輕視余慈又想她抹胸』上那活靈活現(xiàn)的毒蝎,便略一點頭,算是表示感謝
花』娘子隨后又敬江上雁一杯,只是這次卻沒有送到唇』邊的待遇了
有些惟恐天下不亂』的家伙,還在起哄,指責(zé)差別待遇,花』娘子卻一任不理,笑yín』yín』坐到余慈身邊,真是給足了面子
曹節(jié)看得直拍桌子,不過又想到剛才的話題,便叫“九煙大師,花』娘子雖好,你也不要顧此失彼,池上舞娘,你究意選哪個?”
余慈搖搖頭,還未說話,曹節(jié)又笑著打斷“大伙兒都是一樣人,何必矯情?別的我不知道,你們搞香料迷』煙的,哪個不好這口兒?”
余慈未及回應(yīng),旁邊花』娘子噗嗤失笑,帶著髻上鳳簪步搖輕動,所綴珠欲』撞擊,叮叮做響“啊呀,看來是我編舞的弄』巧成拙,九煙大師看到那些帷帽,或是心有疑慮?這卻且放寬心,這些舞娘雖是大都進來,卻也都是修行中人,又經(jīng)調(diào)教,必是能入眼的方能出來示人的”
其實,修行到了他們這個層次,眼力了得,凡俗女』子,不管是如何美貌,總不能做到“無垢”之身,在銳眼之下,都有不堪入目之處,說是“臭皮囊”也不為錯,實是大煞風(fēng)景,惟有那些長年煉氣修行的,體氣香潔,肌理細膩,方才能入得眼
江上雁拿出來的這些舞伎,專以sè』shì』人,修為最低的也有通神初階,又常服藥』物,便是當(dāng)成鼎爐,也盡可做得
這些余慈都知道,他又往池上掃了幾眼,剛剛心中那點兒感應(yīng)愈發(fā)明晰,念頭一轉(zhuǎn),他便慢慢道“既有舞娘,奈何又見花』娘?”
一語既出,滿席噴酒噴飯者,竟占了半數(shù),曹節(jié)拍桌大笑“得寸進尺”,花』娘子則笑得花』枝亂』顫,幾乎傾入他懷中,余慈沒迎上去,也沒讓開,身子穩(wěn)如山岳
江上雁則淺笑道“原來九煙大師真是同道中人,只是移南園自從移來了這朵嬌花』,人人想摘,卻也不見有哪個得逞的九煙大師若有長xìng』,以后不妨常來親近”
余慈也是咧嘴而笑,隨后便伸手一指,點向池中某人“就那個”
誰也不覺得他是有意如此,至少花』娘子還未離開不是?不過也有如曹節(jié)這般,大嘆“貪心不足”的
恰好這一曲舞罷,那舞娘得了令諭,便踏波』而來,赤足踏入亭中,向余慈施了一禮,靜靜地在他身邊坐下她頭上帷帽必是特制的,這里雖無弱者,但能將視線直照進去的,卻是少之又少見她入席仍不顯露』真容,心里都是癢癢的
花』娘子卻認得此女』,只笑道“喲,這可是個有xìng』兒的,但想大師精』擅之術(shù),應(yīng)是用不得我來』心罷?”
在眾人大笑聲里,余慈也是淡淡一笑,伸手一掀,便讓那帷帽飛入水中,顯出厚紗之下一位佳人來
<fields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