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天名承啟 獄曰屠靈(下)
第二百二十七章天名承啟獄曰屠靈下
時間2012052004字數(shù)3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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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輝如水波,漫過這片五sè斑瀾的天域
杜胡山當然看到了,他正放出jīn修數(shù)百年的“天化絕霧”,大口同化此處的元氣,卻發(fā)現(xiàn)之前橫流的六欲濁氣,在清輝掃過之后,一下被壓制,相應(yīng)的,區(qū)域內(nèi)的氣機流轉(zhuǎn),也發(fā)生了劇烈變動
好家伙……
他真靈投sè在此,生成法相,怎么說也有七八成法力在,可在那法印垂降之時,其灼灼靈壓,卻讓他有那么刻運轉(zhuǎn)不靈,像是掉入了敵人的步虛法域里,干擾了本人的氣機運化
這是那法印自具的靈壓嗎?
杜胡山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á孩,心神不免為之一動:這可不像是尋常的法器,咝,其靈光圓滿,華彩內(nèi)聚,一百零八層祭煉大圓滿……雙輪都有了不少層了
倒ō涼氣的時候,無可抑止的貪欲也涌上來:“這是法寶啊”
一件祭煉雙輪的法寶,就修行界整體而言,已經(jīng)是一等一的寶物,在他這步虛層面上,是足以讓人拋了身家xìn命去換取的珍品,若是此寶到手,便是不合用,也能換取頂級的修行資源
豈不見隨心法會上,這樣的寶物,也不過出三五件,都是一現(xiàn)世便遭到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頂?shù)拈L生真人的瘋狂搶拍,他們這些步虛修士,根本連ā手的資格都沒有
可眼下,他眼前,就有一件
他可以肯定……好,至少是有極大可能,驅(qū)使寶印者,不是什么高人,否則有此寶在手,只一動念,他就要化為齏粉,哪還可能在這兒胡思想?
當然他可能猜錯,但要奪得如此重寶,又豈能半點兒風險不冒?
這邊天域的震動愈發(fā)強烈,震波是由寶印落下之處,向外擴散,六欲濁流肆虐的境況,開始受到壓制
這就是寶印坐鎮(zhèn)中央之故,有此寶鎮(zhèn)壓,原本隨起隨落,難有常xìn的天域,就能穩(wěn)住根底,便是仍然多變,變化也出現(xiàn)在一個可以接受的范圍內(nèi),至少不會前一刻還是青天朗朗,鳥語ā香;下一刻就是濁排空,yīn風怒號之類
看懂了這番思路,杜胡山當然不會讓其順遂,其實他也早看紅了眼,當下驅(qū)動紅云,撲向?qū)氂÷湎碌膮^(qū)域,準備以天化絕霧,先污了寶印靈光,斷絕人寶之前的聯(lián)系,再圖后計
那知剛到半路,天上又有光芒垂落
那是一座如小山一般的法壇,周逾九尺,高四尺,造型質(zhì)樸,外壁環(huán)刻符箓,轟隆一聲降下,其聲勢比前面的寶印也不差了,只不過其靈光閃爍,差了何止七八個層級?
“這就露了底”
杜胡山這邊剛一冷笑,又是數(shù)道光芒降下,便在那法壇之上盤旋其中又有一個法印,并有令牌、旗幡、欲圭等物,都是行法施咒時所用這些物件本身倒未必如何驚人,然則一旦現(xiàn)身,彼此氣機jā匯,自具法度,帶動周圍仍顯ú的元氣,漸有了規(guī)律
原來如此,那是以剛剛的祭煉雙輪的寶印為根基,再以這法壇及以上諸法器,規(guī)攏此間氣機,使之具備條理,達到徹底控制的地步
那家伙思路還是很清楚的……唔?
杜胡山忽地覺得有些古怪,他一直以為,收他真靈進來的,是哪個法器法寶之類,而使用者顯然也不是太熟悉寶物的運轉(zhuǎn),他就有機會反客為主,來個殺人奪寶之類
可現(xiàn)在這么一出出演來,味兒就全不對了,哪有說法寶法器你塞我、我塞你,層層嵌套來著?這不純套嘛
又或者,前面的判斷錯了?
一念起,帶動百念生,他越發(fā)地覺得這里古怪,對了,那法壇上一系列法器,都是帶著玄én氣息,而幕后那人,使的卻是非常典型的魔én手段,這真是豈有此理……
此時他已經(jīng)撲到了前面寶印垂落的位置,但之前墜下來的法壇,恰是擋住了他的去路,這種情況下,他也不管別的,又將天化絕霧呵出來,要將這上面的法器先污損了
頭頂上忽地一暗,隨后就是驚魂懾魄的長yín
當空五sè云嵐撕開,一條長達十余丈,黑鱗金角的兇物撲擊而下,雙爪前探,錚然有聲,與長yín聲ún在一起,一者雄渾,一者尖利,相應(yīng)的靈壓,一者磅礴,一者多變,又是結(jié)合得天衣無縫
只一掃,他這邊真靈便有昏眩之意,剛凝成的天化絕霧也不甚穩(wěn)定,正好下方寶印靈波周期xìn地掃過,一下將火紅光霧打散
杜胡山一時卻顧不得了,他目瞪口呆看眼前情形:“怎地是龍屬神意?”
他又看到,那兇物巨口大開,尖銳的利齒間,有一顆奇妙的渾圓符珠,光華灼灼,杜胡山一輩不知生吃了多少玄én修士,自然辨認出,那符珠上流動的,正是極其jīn純正宗的玄én氣機
難道我真的錯了?這人其實出身玄én,無意中得了一件魔器?
杜胡山的思路徹底錯了,凡是對敵jā鋒,忌諱就是判斷不準,見識不明,這先天就落了下風……
稀里糊涂的時候,他見那似龍似蛟的兇物巨尾一擺,竟然對他視若無睹,只將那巨大的身形游動,環(huán)繞法壇轉(zhuǎn)了十好幾個圈兒,到后,巨首前探,其幅度正好將巨口中的符珠置于法壇正中央
法壇之上,諸般法器的亮度再提升了一個層級,明暗略有差別的波光jā錯,形成一幅復(fù)雜卻又出奇完整的結(jié)構(gòu),內(nèi)蓄靈光,積滿則溢,向四面擴散
挨的近的就是杜胡山,被這“á水”沖刷過去,天化魔功的氣機又是受到些微影響,雖是不大,但一直在持續(xù)
娘的這是步虛法域沒錯
杜胡山身經(jīng)百戰(zhàn),一見就認了出來:剛剛寶印自具一層,這法壇拼合了一層,雖是比前面差遠了,可一層摞一層,又是什么道理?
念頭未絕,壯麗星空北部,又一片靈光泛起,滔滔如海,幾乎遮斷星光
就在這“海水”之中,一頭巨龜巍然若山,自靈光海á中“浮”了上來,背上則一條靈蛇游走,時刻不停,二者一動一靜,只有尾部勾連,一旦顯化,自有玄妙之機,發(fā)于星海深處,投sè而下,而法壇上渾圓符珠也相應(yīng)亮起,正與之氣機相接,上下jā感,靈光如水波般擴散
又一層這一層類似法域的靈光刷過,杜胡山便似被強按著脖,壓到了深海中
而且,這還沒完西方天域,同樣是靈光鋪開,相對北方星空略淡了些,也不是那么整齊,卻是此起彼落,以一種jī烈的幅度沖突甩dàn,像是卷起了一場大風風的波紋由模糊至清晰,終竟是凝成了一頭巨虎,血紅虎睛自有凌絕天下之威煞,此法相似踞似撲,同樣有一玄妙之機,投sè而下,與法壇上渾圓符珠相接
第四層
當這一層步虛法域落在實處,杜胡山投sè在此的真靈,已經(jīng)是任何變化也使不出來了,只覺得四面壓力雄渾,如在深海之底,可腳下就是一個行將噴發(fā)的火山,極靜之中,蘊著隨時都可能爆炸的毀滅xìn力量
“真的不妙了”
一旦發(fā)現(xiàn)對方是與他同階的對手,杜胡山就戰(zhàn)意全無,如此手段,必是步虛法域無疑,雖是有借重外物的嫌疑,可對方是主場作戰(zhàn),一點點的優(yōu)勢,也能放大成為無可逾越的勝勢
他哪還顧得上“殺人奪寶”之類的心思?忙與自家rò身勾連,他天化魔功有很大一部分能耐是在真形法體上,若是真靈回歸,全力應(yīng)戰(zhàn),應(yīng)還有勝機
偏在此時,那已經(jīng)沉寂很久的域外天音道了一聲:“開”
哪個?杜胡山一抬頭,只見天穹之頂,似乎燒起了一片火海,而那其中,一道與火光相比,極是黯淡的光線垂落,綿延如雨絲,飄悠悠似乎隨時會給吹散,然而此光一出,他這投sè進來的真靈,便是差點兒維持不住,險險直接崩散掉
干你娘親,老這是碰上多寶童了
雖然一時間沒看出那光的來路,可感應(yīng)卻當真是心驚rò跳,幸好此時,他已經(jīng)發(fā)動心法,真靈與rò身之間產(chǎn)生了絕大的吸力,一個恍惚,便真靈歸竅,jīn氣神渾融一體
“真是……”他抹了一把冷汗,又覺得憋屈,他竟是沒有正式與人jā鋒,便被嚇了回來,自從他進入步虛境界之后,還是從未有過的事兒
那家伙究竟是誰?
杜胡山原是準備這兩日就北返的,但現(xiàn)在他決定留下來,不把那廝的底細挖個通透,誓不罷休
轉(zhuǎn)過一些思路,他準備起身,找渠道去辦了此事,忽地背上微寒,隨后那已經(jīng)非常熟悉的域外天音,竟在他腦宮中響起:
“天名承啟,地為人間,獄曰屠靈天不駐,地不回,那你……就去獄中”
“裝神鬼的玩意兒”
杜胡山大吼一聲,身彈起,但跳起不過三尺,他五官七竅忽地同時冒出略呈暗綠顏sè的光霧,光霧一放一卷,隨即隱沒而杜胡山的身軀已是直tǐntǐn地摔在榻上,兩眼怒瞪,卻再無神采
在腦宮中深處,卻有一處奇妙空間,乍開又閉,終至消于無形
這一章略長,的晚了晚上有事兒處理,那一不好說,大伙兒不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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