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死局求生
無視不停傳來的各方危急戰(zhàn)報,看桓王似乎沒派出桓國大軍的打算,鄧宗焦急惱怒連聲奉勸道:“新軍便是新軍,何況是來不及訓(xùn)練的新軍!數(shù)量再多,也難有戰(zhàn)力,何況敵軍并非普通軍隊,而是公認最強的大秦虎軍!即便想以數(shù)量取勝,布局巷戰(zhàn),也不該放棄城墻這最佳防線啊。幸得韓信大軍直接奪城,而非以攻城器械轟塌城墻再總攻,更不能放棄城墻……”
話未說完,看到桓王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神情,鄧宗話語戛然而止,臉色難看至極。
他都想得到城墻的重要性,桓王會想不到嗎?
別說桓王,就算任何一個不傻的將領(lǐng),都清楚城墻的重要性,就算真第五百四十九章死局求生的布局城中,也不會輕易放棄城墻。
城墻,可以成為城內(nèi)大軍的最佳守護者、最佳防線,也可以成為困死城內(nèi)大軍的最強牢籠。
可想而知,不管城中布局多么自信、強大。城墻失守的話,萬一敵軍不依計入城,只要死守城墻,城內(nèi)大軍怎么辦?
更重要的是,韓信大軍并非轟塌城墻而奪取城墻,而是瘋狂總攻奪取,到時只要布軍死守。在王城級別城墻的阻止下,城內(nèi)大軍一個也跑不了!
事已至此,隱王陳勝依舊沒緊急支援,而是以各種借口推遲,只要兩個可能:要么是隱王陳勝本就打算放棄陳城,并借此坑桓國大軍一把,讓鎮(zhèn)守南城墻的張楚大軍和桓國大軍,跟韓信大軍拼個你死我活;
要么就是隱王陳勝和韓信勾結(jié),所以打算把南城墻“完完整整”送給韓信大軍!
“難道陛下還有底牌?!不只是依靠數(shù)量恐怖的新軍?所以打算借此削弱桓國大軍?這注意,也太拙劣了吧?有了淮河河畔的例子,陛下還不死心?!桓王豈是那么好算計的人?”
語塞之余,鄧宗第五百四十九章死局求生臉色數(shù)變暗自沉思。
十?dāng)?shù)息后,鄧宗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隱王陳勝還能有什么底牌翻盤,不由仰天長嘆:“難道真是天要亡我張楚?!”
桓王的意思很明顯了,鄧宗還真無法指責(zé),也沒底氣指責(zé)。
“鄧將軍勿怪!雖然孤相信隱王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不會白白放棄張楚基業(yè)。但是,孤實在想不出,失去城墻后,隱王還能有什么底牌逆轉(zhuǎn)局勢。此次敵軍并非昏庸無能之輩,反而聚集了天下能人,豈是陰謀詭計所能勝出?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聽鄧宗嘆息,劍殤深有同感緊隨應(yīng)和道。頓了下,自責(zé)愧疚接道:“隱王是張楚之主,他如何決定,孤無法阻止或評判。但是,桓國大軍皆是桓國大好男兒,孤不會輕易犧牲……”
鄧宗苦笑點了點頭,之前桓王的意思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他豈會聽不會出來?!
相比之下,打算犧牲誓死守護南城墻的張楚數(shù)百萬新軍的隱王陳勝,而珍惜桓國數(shù)十萬大軍的桓王,對比實在太明顯了!
這就是兩位王者的差距啊!
“明人不說暗話!不管隱王陳勝如何布局,若是南城墻失陷十之**,孤會立刻讓桓國大軍突圍,以保性命。支援至此,相信天下人都無法指責(zé)孤,指責(zé)桓國吧?”
鄧宗沉默,劍殤再次連聲說道。頓了下,噓吁不已拍了拍鄧宗肩膀,嘆息道:“鄧將軍乃絕世將才,白白犧牲實在太不值得!如今情況很明朗,要么隱王陳勝稱王之后,如傳言那般**昏庸;要么鄧將軍,已經(jīng)被當(dāng)成謀劃大局,隨時犧牲的棋子!”
說到這,劍殤故意停頓了下,讓神情僵硬的鄧宗消化,才緩緩接道:“孟子告齊宣王曰: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事已至此,鄧將軍也該醒悟了。若鄧將軍愿意隨我方突圍,孤會盡力保住陳城子民,盡人事,聽天命……”
話落,朝呂臣使了個眼色,劍殤轉(zhuǎn)身就走,喃喃自語搖頭嘆息道:“隨意犧牲、放棄子民,乃至軍卒的主公,絕非可以效忠之主!”
說話間,劍殤大手一舉,貼身跟隨的貪狼禁衛(wèi)連忙送上銀龍裂天戟……
說多了反而不美,點出要點便可。鄧宗是歷史名士,并非無能之人,自然能理解且想得更多。
“殺!”
“鬼影神戟!”
不再理會鄧宗,劍殤并未如鄧宗所猜那般“貪生怕死”直接撤退。而是率領(lǐng)著桓國最精銳、最強大的禁衛(wèi)軍和眾多大內(nèi)高手,勢不可擋沿著城墻沖向敵軍。
劍殤手持銀龍裂天戟身先士卒,又有散仙邪妃huā千黛,兩大傳奇強者李同和龍且,還有眾多先天強者,所過之處,殺上城墻的敵軍,紛紛被斬殺當(dāng)場,更有無數(shù)敵軍被轟出城墻,摔得四分五裂,慘不忍睹。
無奈,桓王禁衛(wèi)雖強,卻數(shù)量太少,相對于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城墻戰(zhàn)場,根本影響不了大局。
即便桓王盞茶時間就擊殺了數(shù)以萬計的敵軍,摧枯拉朽清出數(shù)里長的城墻,拯救了無數(shù)張楚軍卒。但是,相對數(shù)以百萬計,數(shù)以十里長的戰(zhàn)場,能有多大作用?!
“嗯?!”
果然,看桓王雖然意思很明顯,卻沒就此撤退,而是在盡力守護城墻,拯救張楚新軍。鄧宗微楞,心緒復(fù)雜萬分……
“稟告將軍!桓國大軍奪取南城門,聚攏平民。有蠱惑民心,攪亂軍心之意,請將軍定奪!”
心理矛盾之際,一名斥候迅速前來匯報道。
鄧宗臉色大變走到城墻邊,俯視下方……
此時,城門樓之下,已經(jīng)聚集了至少十萬的桓國精銳,宛若血肉城墻死死堵住城門口,其余桓**卒則散向遼闊無垠的南城區(qū),正要無數(shù)陳城子民不停聚攏到城門口,全都是大包小包,拖家?guī)Э冢湫偷奶与y之勢。
“大膽……”鄧宗勃然大怒。
“鄧兄……”
還未罵出口,呂臣忽然出聲喊道。鄧宗一怔,之前情緒復(fù)雜,倒是沒發(fā)現(xiàn)呂臣并未跟隨桓王離去。
“事已至此!無論隱王到底如何打算,大勢已去之局初現(xiàn)……”
不待鄧宗多說,呂臣迅速苦口婆心又發(fā)自內(nèi)心的“奉勸”。
……
“咔嚓、咔嚓……”
銀光掠過,五六名敵軍被斬殺當(dāng)場。
此時,劍殤等人已經(jīng)清空距離城門樓五里左右距離的城墻,而且殺得敵軍不敢登墻,紛紛轉(zhuǎn)移突破口。
同時,城門樓所在城墻的壓力大減,卻使得其他城墻方位壓力大增,韓信大軍的攻勢更急。
“回轉(zhuǎn)!”
一戟斬殺五六名敵軍,嚇得前方敵軍紛紛暴退,盡力拉開距離。劍殤并未繼續(xù)前沖,而是一轉(zhuǎn)身,再次沖向城門樓所在方向。
“嗯?”
擁簇桓王撕殺的眾人,神情一怔,一時無法理解桓王所為。
“還不跟上!”
龍且卻是恍然大悟,厲聲喝道,使得眾人紛紛反應(yīng)過來,連忙跟上劍殤。
無論如何,他們是桓王禁衛(wèi),主要職責(zé)且唯一職責(zé),就是守護桓王。至于大局如何,部署如何等等,跟他們沒關(guān)系。
“陛下這是……”
轉(zhuǎn)身殺回,城墻上已經(jīng)沒有敵軍,沒什么戰(zhàn)斗,高龔不由搔腦疑惑,這不是白跑一趟嗎?
“敵軍主要目的是奪取城墻、覆滅張楚,并非覆滅我方。陛下這是為突圍做準(zhǔn)備,威懾敵軍,減少城門所在敵軍。把敵軍主力逼向其他方位,為突圍掩護!”
看高龔疑惑不已,李同指了指城下城門附近明顯稀少許多的敵軍陣營,朝高龔解釋道。
“哦!”
高龔恍然大悟。
道理很簡單,韓信大軍是全線總攻,但韓信大軍暫時無將無兵能撼動桓王之威,自然不會傻得派遣軍隊去送死,又不是嫌軍隊太多。
除了跟劍殤有私仇的項氏霸王項羽,如果韓信顧全大局的話,就算猜出桓王的打算,卻也不會阻止,畢竟桓王不好對付,身邊有五大特殊軍團和五十萬桓國大軍。
而且,韓信的任務(wù)是奪取陳城,而不是狙擊桓王。反而桓王想突圍,韓信更是喜聞樂見,巴不得桓王不參與戰(zhàn)局!
……
其實,不說以韓信、虞子期、項羽等名將之能,能否看出桓王用意。光是桓國大軍齊聚南城門,又聚集陳城子民,情況很快被韓信、項羽等人知曉,用意自然也不難猜“少將軍?!事情有變,若是我方計劃不變,很可能得硬撼桓王親率大軍。事到如今,桓國大軍絲毫無損,一直沒參與戰(zhàn)斗,項聲將軍恐怕不是對手……”
接到情報時,虞子期眼神一亮,硬著頭皮迅速向臉色陰沉盯視城門樓的項羽提醒道。
“嗯?!”項羽眼神一寒。
虞子期心中一凜,抬頭挺胸,一副大公無私,問心無愧之勢說道:“少將軍明鑒,屬下提議盡快把此處戰(zhàn)局告知范先生,以求萬變!”
依照項氏的部署,如今巔峰武力已經(jīng)抵達大秦帝都咸陽,圖謀秦皇扶蘇。以項氏一族旁系代表項聲為帥的大軍,也已經(jīng)開撥,直指淮河河畔港口和淮河河南的壽春王城,斷桓王后路。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誰知道項羽親率三大特殊兵種,加上五萬大秦鐵騎,依舊被桓王完虐,根本沒起到“嚴重削弱桓王精銳”的作用。隨后,韓信迅速發(fā)起全線總攻,并非持久戰(zhàn)。
更要命的是,激戰(zhàn)至今,貌似都是張楚大軍在出力,沒看到桓國大軍出現(xiàn)在墻頭,就已經(jīng)看到桓國大軍竟然戰(zhàn)斗剛起就打算突圍,好像不是來支援,而是來做戲,更不會成為范增計劃中的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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