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恨意
面對朱姓裁判的呵斥,曾九這才忽然反應過來,這里是大齊皇朝,不是那個招攬他,那他當做貴賓的周國。
在周國他可以憑借著超人的天賦驕傲放肆,但在大齊皇朝,沒人會讓著他。哪怕他劍道天賦的確超凡,未來很有可能會成為一代劍道大家。
可是,那又怎么樣?
在大齊皇朝,最不缺的就是劍道大家。在這個人人都以習劍為榮的國度,在劍道上超凡入圣的高手簡直不要太多。而大齊皇朝本身,又是天朝上國,一向以我為尊慣了的,又怎么可能容得了他一個區(qū)區(qū)附庸國來的人,而且是還未成長起來的所謂天才在這里撒野放肆?
曾九雖然一向目中無人,自命不凡,但他也不是個笨蛋。一剎那間,他就明白過來,自己有點孟浪了。哪怕真的不相信呂國選手能闖到劍塔的第八層,也不該由他冒頭對此提出質(zhì)疑。
剛才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什么都沒考慮,就這樣沖出來要求跟呂國選手比劍。渾沒想到,他這么做,已經(jīng)是破壞了兩國比試的規(guī)矩,更是對比試裁判的挑釁。
裁判都沒說呂國選手作弊了,他卻提出質(zhì)疑,這不是挑釁裁判是什么?
正確的做法,應該是讓周國使團出面,對呂國劍塔選手的成績提出疑義。申請再次對呂國選手進行檢查,并且要求為了公平起見,劍塔項目最好能重新比試一次。
這樣,或許還有點用,說不定比試裁判組會采納周國使團的意見,為了公平,讓他們重新再比一次。
但現(xiàn)在他這一沖出來質(zhì)疑,性質(zhì)就完全變了。變成了是他狂妄自大,破壞兩國比試的規(guī)矩,又在挑釁比試的裁判。
哪怕之后周國使團再提出疑義,申請重新比試,這位感覺到被冒犯而激怒的裁判,也會斷然反對,并拒絕接受任何意見的。
想到這里,知道自己壞事的曾九,開始暗暗的后悔。并且被這位朱姓裁判這樣毫不留情的呵斥,又不能反罵過去。感到下不來臺,臉都漲成了通紅。ωωw..net
就在這超級難堪之時,他的救星到了。他在周國使團名義上的教官,這時候剛好趕了過來,先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對朱姓裁判點頭哈腰的笑著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下沒看住,讓他跑出來了。這小子一向口無遮攔的,念在他年輕不懂事的份上,還請上國裁判大人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說著,他又扯了一下曾九的胳膊,轉頭對他假意罵道:“都說了要你稍安勿躁,要相信上國裁判的公正。你怎么就是不聽,還跑出來大放厥詞呢?還不快跟裁判大人道歉,然后跟我回去?”
曾九知道這是教官在為他解圍,但是要他道歉,心高氣傲的他,卻是難以開口。幸好朱姓裁判并不計較這些,這時候揮了揮手,道:“道歉就不必了,看好你們的人,不要讓他再跑出來擾亂比試的進程就行。”
這個周國的教官一聽,連忙打蛇隨棍上,點頭對朱姓裁判說道:“是是是,我的錯,我的錯。我這就把他帶走,不敢妨礙裁判大人辦事。”
說著,他用力拉動曾九的身體,拖著他往回走去。
曾九也就隨坡下驢,跟著他轉身就走。不過走沒幾步,他又回過頭來,目光看向了站在裁判后面的陳拙。不說話,就這么深深的注視了一眼。
那目光,充滿了深切的恨意。仿佛他所遭受的一切羞辱,都是陳拙造成的。他這一眼,就是要把陳拙牢牢地記住。
本來站在后面看好戲的陳拙,也注意到了曾九這離去的回頭一眼。他眼里包含的意味,自然也看懂了。
不過,陳拙并沒有把這個人的恨意放在心里。因為兩國比試結束后,他就跟團回國了。回到呂國后,他也不會待在京城,還是要回到他所在的太合宗去的。
這一分別,幾乎不可能會再跟這個曾九見面。哪怕他再恨自己,想要把自己殺之后快,卻又能怎么樣?
退一萬步說,就算以后不巧遇到了,陳拙也不會怕他。現(xiàn)在曾九已經(jīng)是他手下的敗將了,以后憑借著記憶中無數(shù)的機緣,陳拙成長起來,只會比他更快更強。到時候,兩人之間的差距,只會越拉越大。見面后誰會殺誰,還真是不一定呢。
曾九離去的那一眼,陳拙身邊的吳兵憲也注意到了,他咦了一聲,道:“奇怪,這姓曾的心眼這么小么?只是比試輸給了你,就把你恨成了這樣?”
陳拙笑了笑,道:“不奇怪,可以理解!”
吳兵憲愣了一下,轉過頭來,道:“怎么說?”
陳拙道:“這個人,想必出自某個名門或者世家,有一定身份的。由于劍道天賦出色,從小就被別人捧著哄著,養(yǎng)成了驕傲自大,目空一切的性格。今天他和我一見面,就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還說什么讓我見證一個偉大時刻的發(fā)生,他曾九,將改變兩百年來無人上劍塔榮耀碑的歷史,他的名字,今天將刻到這塊榮耀碑上。結果,他被打臉了。本來他的成績,正好是能排到榮耀碑的最后一名的。但是我的成績超過了他,卻剛好把他機會給抵掉了。他在我面前趾高氣昂,從劍塔出來后又受到所有人的歡呼和贊揚。前面一切的得意和榮耀,后面在我成績出來后,全變成了嘲諷和羞恥。一個一慣驕傲自大的人,肯定是難以接受的。所以,他才會不顧一切,沖出來要求跟我比斗,以求證明他還是比我厲害,比我高明。這個目的達不到,他自然耿耿于懷。滿腔的怨氣,都轉變成對我的憤恨。前面他有多榮耀,現(xiàn)在他就對我有多恨意。人之常情,不足為怪!”
吳兵憲聽后,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后擔心的說道:“那你可要當心了,心眼這么小的人,往往都很極端的。我看他對你不止有恨意這么簡單,他的心里面,應該對你產(chǎn)生了殺意,你要小心!”